《甜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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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酸-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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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砖头朝她笑:“周楚暮出来我就滚!”

她也笑:“见过*的,没见过比你更*的!走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我手里的砖头朝着她的头就砸了过去。

她尖叫,灵巧地闪过,砖头扔进屋子里,发出“咚”的声响。女人俯身,扔起砖头要砸回我。此时,有人握住了她的胳膊。

“你先回吧。”他对她说,“我还有事。”

女人脸上的表情很扭曲。

我露出胜利者的甜美的微笑。

两分钟后,我在大门口和那个女的擦肩而过。我们都不可避免地好奇地看了一下彼此,她居然涂金色的眼影,皮肤很老,至少有二十五岁。

她输得毫无悬念,她算什么,周楚暮爱的是我。我敢保证,就算我真的用砖头把她砸得头破血流,周楚暮要护着的,依然是我。

我才是他的宝贝。

如假包换,独一无二。
我关上了门。他坐在床上,光着上身,抽一支烟。我轻声对他说:“下来。”

他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床单,那还是我上次来帮他洗干净的床单。轻声对他说:“我来把它换掉,请你让开。”

他居然听话地让了。走到椅子了坐了下来。

我背对着他,麻利地做着一切,在我抹平床单上最后一个皱褶的时候,他走到我身后,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我。

就在那一瞬间,我又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那就是:我,能不能为周楚暮生一个孩子呢?

最好是个姑娘,像我一个美丽,有美丽的妈妈和帅气的爸爸,从小就有温暖幸福的家。她没有很好的成绩也不要紧,只要她快乐,什么都好。我们会善待她,关心她,直到她长大。

多美的梦,我发誓,只要能实现,我愿意为此付出全部的代价。

那一夜,我又没有回家。

那一夜,他第一次发现我身上的伤口,很惊讶地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咬紧嘴唇没有回答。

“是于根海吗?”他跳起来说,“我要去杀了他。”

“不。”我拉住他说,“是我自己。”

他不敢相信地问:“自己?”

我点点头。

“为什么?”

“不知道。”我的泪水流下来,“楚暮,请对我好,求你。”

他紧紧紧紧地拥抱我,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有松开。等到终于放开我,他去橱子里找了药,还有棉签,坐到我身边,对我说:“来,我来替你治好它。”

我微笑。

他埋着头,一边上药一边命令地说:“再也不许,听到没有?!”

“遵命。”我答,“可是,你也再不许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听到没有?!”

他抬头看我,月光把他的眼眸照成琥珀。幼年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他会是这样一个天使般的男人。如果那时候的我懂得,我一定会哭着喊着让我妈嫁给周伯。那样,我妈和今天的我,都会是不一样的命运吧。

十岁的时候,美女林枳已经懂得掌握自己的命运。现在,我变得更加的无坚不摧。我要让我们幸福,让我和他的孩子幸福。我一定不能输给命运!绝不。

离开的时候,我留了一千三百块给周楚暮,只留了两百块生活费在自己身上。

我唯一对不起的人,是田丁丁。
我和周楚暮和好以后,诸事顺利。

但我却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我开始莫名其妙的嗜睡,有时上课,我会忽然睡着,一直睡到下课才醒来。田丁丁一人抄两份笔记,抄的满头大汗也从不吵醒我。走路就像漂移,最关键的是,我居然开始呕吐,并且,我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来月经。

我有限的知识告诉我,大事不妙.

我开始盼着我每月最痛恨的“月经”的到来。田丁丁痛经时向我要止痛丸,我看着她皱眉咽下药丸时的神情,心里已经羡慕得不能自已。

当然,我绝对不能告诉她这一切。我希望在她心中,我一直是完美,纯洁的林枳,我不希望她会因此而对我改变什么看法。

或许,我需要找个时间去和周楚暮商量一下。

而就目前情况来看,掩盖心中慌张的唯一办法,就是疯狂的读书。

我不明白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笨蛋,有了爱情,成绩就会掉掉掉。对我来说,爱情正是我的动力。

恋爱像我的吗啡,让我形容枯槁,可却学得一日比一日兴奋,酣畅。以至于我好几次小考都得了第一。

田丁丁的状况却没有那么好,但我每次还是都会把选择题给她看,让她的分数不要太难看。其实我若真为她好,是不该这样的。或许是因为我对她的内疚太多,每一次考试甚至恨不得每道题都给她看,让她也考个第一第二的,好让她每次叹气的时候,我不会那么心惊肉跳的觉得,都是我害的。

我欠她的钱,还是没还上。其实于根海生活费是按时给我的,有时候高兴了,还是会多给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周楚暮总是缺钱花,而我总是在他最缺钱花的时候,准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个周末,我又去见他。在这之前,我翻箱倒柜,找了无数件衣服,都没有满意的。我希望自己以最美丽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希望他跟别人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天中的高材生的时候,脸上能更有光彩。

只可惜,我的衣服都不是新的。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穿过新衣服了。只能换上去年秋天买的那件还算新的大衣,去“算了”找他。

当我终于赶到“算了”的时候,却看到了让我简直不能相信我的眼睛的一幕——

周楚暮被一些人搡在一个柱子上,有一个很高很胖的人一伸手就抓着他的脖子,把他举的高高的,像在扼死他。

我看着满脸通红挣扎的楚暮,一声低呼冲了过去。

可我还没有进入人群,我就感觉有人在身后嵌住了我。我挣扎着回头,是丁力申。

他怎么也在这里?我恨他!

我用眼神告诉他我恨他绑着我不让我去救我的楚暮,他的眼神却比我更霸道,仿佛在说:杀了我我也不放开你!

我无计可施,张嘴咬他。他终于放开我,但是他却冲在了我前面,挤进人堆里。他大力拍那个高大的胖子的背,胖子回头,他一拳就跟了上去。

“我操!”胖子发出了一声呼吼,按着楚暮的那只手终于放下来,转而去揍我身边的丁力申。

周楚暮像条瘦弱的绳子似的从墙上滑落下来,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他在干呕,我急的哭出声来,拍着他的背说:“楚暮,楚暮你要不要紧?”

他说不出话。

“揍死他!”那些人又冲上来,我本能地护住周楚暮,不让他们*近他。但我很快就被他们拎起来,掀翻到一边。

“林枳!快走!”丁力申从地上迅速爬起来,拉起我冲出了“算了”的大门。我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离开,于是我又冲了上去,其中有个小个子男的,对着我胸就是一拳,我疼得差跪倒在地,然后我听到丁力申闷吼一声,像只疯狂的小牛一样冲了上去!

那一天的事,惊动了110。后来,是丁力申的父亲来接我们走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丁力申的父亲,他显得很威严,把满脸是血的儿子从地上拉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一语不发地把他的儿子拉上了车。

“带林枳走。”我听到丁力申在说,“带林枳走。”

他的父亲本来把车门关了,又重新打开了它。

“你不要留在这里。”丁力申伸出头来,对我说,“留在这里对你没好处。” 

但我当然不能走。我留了下来,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却不见了周楚暮,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一路小跑跑到他家,也没有看到他人。我在他家门口一直坐到天黑,都没有看到他的归来。

他又欠人钱了,他是故意在躲我,一定是的。 

周一,丁力申的处分单就张贴了出来。

我和田丁丁经过处分通知张贴处时,她几乎想要冲过去撕掉那张纸。我羡慕她可以随时随地真实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我还得装作无动于衷的拉回她。

她不知道,那都是因为我害了他。但我想我应该保留这份秘密,为了我,也为了丁力申。那天下午,趁田丁丁没注意,我给他悄悄传了一张纸条:放学后假山见。
他如约而来。

“疼不疼?”我看着他额头上的伤,抱歉的问:“你是不是花了很多医疗费?要不,我算给你。”

“不疼,”他说,“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的吗?”

“不是。”我真心的说,“我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他。”

“不用你谢我。”他忽然有些生硬的说,“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事挨揍?” “好,那你告诉我那是为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却躲开我的眼神,只是说:“他欠了别人很多钱。你知道吗?至少有两万块,而且,赌债是个无底洞,你在跟他这样混下去,不遭殃才怪!”

“你怎么知道?”我立刻反问他。

“除了你,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用笃定的眼神看着我,“不信,你可以去‘算了’随便抓个人问问!”

原来如此,原来他真的还是在赌。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需要1280块的挂坠,不需要新衣服,不需要吃大餐,一小碗面条就足够,他,到底要干什么?

但纵是如此,我也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说周楚暮的坏话。特别,他是一个男生,而且,他是丁力申。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所以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深吸一口气说:“这是我欠他的,丁力申,这一切和你无关,不过我的谢谢,是真诚的,请相信我。”

他绝望地问我:“你真的打算,还跟他继续下去?”

“是。”我说。

他听罢,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几天以后我终于在语文课本上找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对了,你可以借我点钱吗?”我昂起头,看着他认真的说:“我现在需要钱。”

“你要多少?”他悲鸣般说道。

“楚暮欠了多少?”我还是毫不含糊的问。

他发出一声干笑,不知道是在笑我还是笑他自己。笑完后他对我说:“林枳,各人债各人还,不管你和周楚暮是什么关系,如果你认为这一次你能帮到他,那你就太天真了。”

我知道,他说得对。在这个世界上各人有各人的一笔债,谁都帮不了谁。可是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有哪管得了这么多呢?丁力申,他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孩,可以跟踪可以打架可以被黑锅受处分,甚至不惜做更多更离谱的事。而我,面对深深相爱的周楚暮,又怎么能顾及自己?

于是,我镇定地对他笑。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笑得有点凄惨,总之在我认为这些笑已经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之后,我对丁力申说:“你能不能借我钱?越多越好。”

“我不会借你钱的。”他这样说,口气就像个不愿意借玩具给别的小朋友玩一下的小孩。 

“那么好。”我说,“请永远都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

他脸色微变,赌气一样地说:“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揭发你。”

我哈哈笑了两声,转声离去。

我不怕他,他只是个小孩。

他只是个活在田丁丁那样子的青草红花阳光湖水的明媚世界的小孩,我和楚暮之间的恩怨情愁,他根本就是不该涉足,也不配涉足的。

无论他说我什么,我都无所畏惧。

可是周楚暮,为什么你从来就不晓得体谅我一下下,从来就不晓得改正一下自己的错误呢?
钱。

好吧,让我们来想想办法。

钱钱钱。唯有它,可以解决一切。

回家求于根海,或许是唯一有谱的方案。他有钱,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救我,救周楚暮。

破釜沉舟,万劫不复。这将是林枳的命运。

我回了家。谢天谢地,于根海在家。我简直觉得,他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抽烟,就是等我回去跟他开口:我想借点钱。

我走到他面前,放下书包,思忖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他却先说话了。

他说:“我要结婚了,这房子留给你妈和你。”

天。

对啊,我妈,我妈去了哪里?

“你看好你妈。”他指指里屋说,“整天神经兮兮的,迟早出事。”

“她答应离了吗?”我问。

于根海笑:“你认为她答应不答应有用吗?”

我的心一片悲凉,但是对我而言,当务之急不是这个。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说:“能给我一些钱吗,我急着要上一个补习班。”

他看着我。

“求求你。”我哀声说,“机会难得,我要去培训一个月呢……费用是比较高,要3000元,但是上完那个培训班我就能考北大……”

“哼。”于根海冷笑的时候,满脸的横肉都在发抖。他用带着一枚硕大金戒指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尖说:“找个好点的借口跟老子要钱吧。你不是成绩很好吗,不上那个培训班也能考上北大。”

“求求你……”我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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