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我敛了眉眼,肃正表情,“艳婷,晓艺和兰兰下来了吗?”
梁艳婷跑到我跟前,“稍等一会,她们在我后面呢。”
我回过头,问:“带剪刀了吗?”
周玉京不答话,一个劲地傻盯着我瞧,痴里痴气的,看得叫人心烦,我一脚踢过去,再次说道:“小哥,带剪刀了吗?”
“啊!哦!哈哈,带了带了,我们做快递的,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剪刀浆糊什么的。”周玉京嘻嘻哈哈。
“借我用用。”
“咦,客气了不是。你想要,我能白送呢。”
“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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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三位室友的面,我一剪刀划开最大的包裹,里面是一个简易布制衣橱。
我拉开衣橱拉链,将我从未穿过的精美服饰展露人前,即刻,她们三人齐齐发出抽气声。
“哇,好漂亮。”
“是啊,太美了。”
“楠楠,你真是有钱人啊。”
她们的赞叹不啻是世界上最好的讽刺。
我不禁冷笑,“艳婷、晓艺、兰兰,你们别客气,这些全是没穿过的新衣服,看中什么,挑什么,我送你们。”
“这……”,室友们面面相觑。
“没事,我送嘛。”我招呼着,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比划,“这件很不错吧,喜欢的话,就拿走吧。”
女孩子终究是抵挡不住漂亮衣服诱惑的,梁艳婷她们开始活泼起来,嘻嘻哈哈地挑衣服。
梁艳婷和杨晓艺每个人手臂上挂了五六件衣服,苏兰则换着比划了好几件,比划一会,又放回原处,没一件拿在手里。
“兰兰,你不喜欢?”我奇怪地问。
苏兰摇摇头,目光眷恋地望向挂着的衣服,又收了回来,“楠楠,这些衣服应该是贴着你做的,我觉得没人穿得了,除了你之外。”
闻言,梁艳婷和杨晓艺皆是一顿,不约而同比划臂弯里的衣服。
杨晓艺把衣服挂了回去,“穿不了。”
梁艳婷可惜地叹气,“楠楠,你身材太好,我穿肯定不成样,痛啊。”
苏兰做总结,“是量身定做的。”
“唉——”,三个女孩一同可惜大叹。
“那好吧,你们可以选一些喜欢的包包背,我还有些可爱的首饰和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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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们拿着各自中意的包包和首饰回到宿舍,之前收拾好的待洗物件,我让她们从楼上给我扔下,然后,我叫周玉京的人把东西重新装箱,抬回车上。
“小姑奶奶,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周玉京一手撑在车身上,斜了个身子看我,装模作势的风流样,看得我恶心。
我耐住性子,冷淡地说:“不远,等会我告诉你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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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夏楠楠,你该不是开玩笑吧?”周玉京不可置信地望着前方脏乱差的地方,“这是废品收购站啊。”
开车来的时候,我没有交代具体地点,只告诉周玉京是左拐,还是右转,当目的地终于出现眼前,周子辰震惊了。
我点头,“就是废品收购在,我的东西,我有权处理。”
“你……牛!”周玉京一副败给我的样子,“你就可劲糟践吧!”
我让他们卸车,把所有的东西,当废品卖。
初时,收购站的大爷大妈还挺高兴,直到卸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们赶忙叫停,怕我们是偷了东西,卖不出去,跑他们这儿销赃来的,坚决不收。
我急着回程家,又懒得去找别的收购站,我干脆不卖,让他们把东西卸在附近的垃圾堆,谁爱拿谁拿去,与我无关。
“啧啧啧,小姑奶奶,你这狠劲,小爷今朝算是见识了。”周玉京边看卸货,边摇头。
“打火机给我。”我向他伸出手。
立马,周玉京竖了汗毛似地警惕盯我,“干嘛?你想烧那些房契和股权转让书?”
“不可以啊?!”我不善地反盯他,“那些现在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处理。”
“我……”,周玉京嘴张了半天,看样子是想骂脏话,眼鼓鼓瞪我半天,做了个吞咽的喉头滚动,好歹把脏话咽了回去,“好吧,小爷还不到小叔叔送钱给你烧着玩的程度,正缺钱,我缺死了我,你把这些送给我吧,算我求你了成不?”
“随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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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那堆碍事的东西,我提着待洗物件回到程家,已是傍晚。
刚一推开程家门,煮菜的香味隐隐飘入鼻端,闻着味儿,我便知道,做菜的人除了奶奶没别人。
“楠楠,你怎么才回来?我打好几遍你们宿舍的电话,都说你回家了。”可青笑着走来,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我去处理杂事了。”我小声说话,不想什么人听见。
可青随之压低声音,“什么杂事?”
我把周子辰送东西去学校,以及我如何处理的事儿说了一遍,可青频频点头,“好,就是这样,留着东西会牵扯不断的,麻烦。”
我不留那些东西,不是因为“牵扯”,而是出于“羞辱”,不过,东西反正是处理了,说与不说,没有任何差别。
与可青说说笑笑进了厨房,奶奶果然在做事,我乖巧地说:“奶奶,我帮您。”
“不用,你们玩儿去,我能做。”奶奶拌肉片勾芡,满脸喜悦。
一旁洗菜的保姆魏阿姨笑说:“楠楠,你就让你奶奶做吧,可青回来,她高兴着呢。”
“那我去看电视咯。”我与可青相视而笑。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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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爷爷和二哥今晚有饭局,他们俩都不在家吃。
可青两个多月前回国,没在程家出现,今儿算是奶奶见到他的头一天,整个晚饭别说了,添菜添汤添肉,饭碗里的菜叠了好几层,奶奶心疼他的那个劲儿,我瞅着眼红,没事老在餐桌下掐他玩儿,发泄心中的不平衡。
可青乐呵呵,单手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捏揉按摩,我被弄得好舒服,像小猫小狗被人摸了顺毛,掐他的事儿才算作罢。
晚饭过后,奶奶和她的心肝宝贝儿聊天,没我什么事,我无聊得很,上楼洗了澡,躺被窝里看报纸。
将近九点的时候,我的房门被敲,是有节奏的三下,这是我和可青小时候玩的暗号,代表叫对方去自己房间里睡觉。
我听声儿,立马来了精神,对着镜子梳长发,臭美地掐掐脸颊、咬咬嘴唇,以求看起来红润一点,然后,我应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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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到可青的卧室,我立时被身穿睡衣的可青抱着,压倒床上去。
意思再明显不过……
和可青做这档子事,我似乎从来不需要什么前戏的刺激……
我当即笑咯咯,白腿儿自睡裙出,绕了他的腰,媚眼儿邀请,“来。”
“楠楠,你准备好了?”可青笑眼弯弯,秋波流。
“只要是你,无时无刻。”我含笑,解开他的衣服扣子。
“楠楠,真好。”
吻落下的同时,一只大老虎闯入了我,将我填满,我所有的呜呜声,全被他吃掉,两人合成一艘小舟,轻荡荡行驶在微微的风浪上。
平缓安宁行驶了一会,我有点儿不满足,便手脚皆缠,鼓励他加大干劲,他听话得很,马上改变了速度和姿势。
我欢喜得大叫,“可青……”
“可青啊,喝点刚刚熬好的……”,奶奶端着一只碗,另一手推开门,可她亲切的笑脸已然僵滞。
“砰啷——”,奶奶手里的碗跌做几瓣,汤水洒了一地。
可青反应快,退出我,他手一扯,凉被盖到我们两人身上,他尴尬地笑,“方奶奶。”
奶奶脸上有一种愤怒的抽搐,她死死盯着我们,快步朝我们走来。
“呃,方奶奶,对不起,我……我爱楠……”
“啪——”,巴掌结结实实落到我脸上,奶奶出手雷霆,打得我惨叫。
“方奶奶!”可青愤怒拿住奶奶打我的那只手。
奶奶不惧,单手,疯了般攻击我,嘴里大骂,“打死你个不知廉耻的小娼妇,他是你亲弟弟!”
第八十六章:家丑
【他不过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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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奶奶骂得完全懵了,可青一人拦住她对我的所有攻击,“方奶奶,您清醒点,楠楠,怎么可能是我姐姐?”
在可青的阻拦下,奶奶无法打到我分毫,她一面极力往前推可青,一面撕心裂肺哭嚎,“她就是你姐姐,同父异母的亲姐!分开,快给我分开,你们是要我死,是不是,快分开!造孽啊,分开啊!”
可青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我能看见他颤抖的后身,听见他颤抖的声音,像一堵逐渐崩倒的墙,“方奶奶,我是我爸爸的孩子,我不可能是您……”
奶奶激烈的哭嚎,打断了可青,“造孽啊,我是造了什么孽啊,你们就是……”
“你们闹什么!嚷嚷得闹心!不许吵,统统不许吵!”二哥微醺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继而他步履不稳地闯入,一身的酒气,通红的面堂。
奶奶哭声一顿,停了几秒,忽而,她的嚎啕声再起,推了可青,转而去攀扯二哥,“小凌,你帮方奶奶,帮我啊,快帮我把他们分开,他们不能在一起,亲姐弟啊,造孽啊!”
“什……什么?”二哥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好像酒完全醒了,双目圆睁,“您再说一遍。”
奶奶毫不避讳地哭嚷,无形之中扒光了我的衣服,害我赤身露体暴露人前,“亲姐弟,他们是亲姐弟,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天打雷劈,造孽啊!”
可青厉声喝止,“方奶奶,您是老糊涂了,没有的事儿,不要瞎说!”
说着,可青扯起凉被挡住前身,他转身抱住我,“楠楠,没事,别信方奶奶胡说……”
“呕——”,一股难以遏制的呕吐感自我体内奔腾而出,我挥开可青的手,伏在床边大吐特吐。
“楠楠。”可青焦心地唤我,颤抖的手顺着我的后背心,可是,他的触碰只换来我更大声的呕吐。
“小凌,方奶奶求你,分开,分开他们。”奶奶刺耳的哭声萦绕室内。
“可青,走开!”二哥命令。
“楠楠,别信方奶奶胡说,事情没有证实之前……”
“呕——”
“我叫你走开,没听见吗?别碰她!”
“二哥,你别过分!”
“谁过分,你说谁过分?!”
“说你,说的就是你!”可青抱紧我不松手,不管我如何挣扎,如何大吐。
“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小楠是你姐,给我松手。”话语间,一只大掌贴上我的后背,酒气火热,“小楠,有二哥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他害我又是一阵大吐。
“二哥,你放尊重点!”可青戾气外露,后背的手被弄开。
“你才应该放尊重点,她是你姐!”二哥粗着嗓子吼。
“可青,你要是不分开,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死了干净,免得看你们造孽。”奶奶决绝的声音从斜前方杀来,我边吐边望向那边,只见奶奶正骑坐在敞开的窗户上,老泪纵横,身子摇摇欲坠。
“方奶奶……”,可青与二哥皆是愣怔。
趁着可青松手,我连滚带爬脱离他的怀抱,捂住嘴,向外跑去,甩下身后的混乱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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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回自己的卧室,不理可青的拍门叫嚷声,我头晕眼花,在洗手间呕到黄胆水出,才稍稍感觉好些。
过去没有把可青当做弟弟,现在和将来也不会把他当做弟弟,即便他和我有血缘关系,他依然是我的可青,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改变。
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不晓得除了呕吐和离开,我还能做什么。
我没有办法面对。
将滑落的长发撩至耳后,我凝视镜中满面泪痕的仓惶少女,启唇轻问:“夏楠楠,如果事情是真的,你怎么有面目见爸爸妈妈?雷会劈死你的,奶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就是个小可怜,得不到任何幸福,因为,老天爷会一件件拿走属于你的小幸福。”
塞子堵住洗手池,注满清水,我俯身低头,浸入水中,让水化解那些无助和痛苦,泪水融入水中便会不再有咸味,因为它们的盐分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直到清水荡尽所有的泪水,我才抬起头,直面镜中人,我笑,她亦笑,笑靥如花,“想要我哭,我告诉你,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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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爷爷今晚夜宴,估计还不到回家的时间,我用室内分机,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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