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背叛他,他无须颤抖得如此愤怒。
忍住翻腾不止的吐感,一手攀紧肋下的胳膊,另一手将垂落的发丝拨至右耳后,我斜抬头,定眼瞧他,说:“我不是自愿的,是他强迫我。”
周子辰并未答话,他面无表情,目光却冷煞,直击在二哥身上,像一只评估猎物的黑魔王,他似乎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亦或是听而未闻。
二哥身手极好,没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搞懵,他三两下摆脱了控制他的西装大汉,并且成功给了每人一脚,周玉京浑身打着激灵,闪到一边去了。
“小楠,这是怎么一回事?那野男人和你什么关系?”二哥一头雾水地怒问,朝我的方向大步走来。
“周先生,水。”被唤作“小郑”的男人,适时地送来一瓶农夫山泉。
周子辰接过水,声音阴冷而肃杀,“小郑,他身手不错,和你不相上下,你去会会他。要是打得他断手断脚,我出医药费,你这个月的补助金加倍。”
“是。”小郑领命,他脚步灵活,身子一闪,挡在了二哥的面前。
二哥是容不得人这般挑衅的,立刻,两人动手打斗,拳□加,非常狠辣。
我不担心二哥断手断脚,以他的性格,即便实力不如人,他也会出损招,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他终究是我二哥,成不了夫妻,终归还有兄妹情谊,周子辰是我丈夫,一家人动手有意思么?
苦中作乐,我突然联想彼此间的亲戚关系,年纪颇大的周子辰是二哥的妹夫,年纪轻轻的二哥是周子辰的二舅哥……
想笑不敢笑,刚忍住的呕吐感这会再度翻涌,我对着垃圾桶张嘴,好歹是把胃里的东西,连同笑意吐了出去。
吐完之后,舒服多了,想笑的感觉也压了下去,我掏了手袋里的纸巾擦嘴,旁边跟着递来一瓶农夫山泉。
我晓得周子辰现在气炸冲脑,强忍着揍我一顿的念头照顾我,不是和他说话的好时机,我没吭声,沉默地接过矿泉水,打开盖子漱口,另一方面,我眼睛偷瞄二哥,看他究竟怎么样了。
听周子辰那话里面的意思,小郑是那帮西装大汉之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他挑小郑出马对付二哥,是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二哥不愧是二哥,他和小郑单挑对打,半点不落下风,俩人打成平手,小郑的动作招数竟然有了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我能看出小郑的转变,身怀功夫的周子辰如何看不出,因此,他向抬垃圾桶的那两位下达命令,“小王、小张,你们俩去帮一帮小郑。”
二哥不是傻人,闻言,他起脚一踢,动作漂亮地和小郑分开了距离,从缠斗之中抽身。
“有种单挑。”二哥看向我的目光是愤怒地了然,更迸发出一股凌人气势,直指周子辰,似乎他下一瞬即可把我的“奸夫”撕扯而死。
“呵呵……”,我的头顶传来闲适的笑声,听上去感觉并没有把二哥放在眼里,周子辰话也说得悠闲,“单挑?那是匹夫之勇,头脑简单的人才会去做。”说着,他语调一转,“小郑、小王、小张,你们好好和他招呼一下,别让小毛孩看扁了。”
周子辰和我说过他们以前那帮人的行事方法,碰见需要打架的事儿,基本是聚众群殴,或是多打一,没有单挑的习惯,所以,他说出这番话,我不觉得奇怪。
二哥被三个人围着打,其中一个的身手与他不相上下,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况且,他不是大象,他是一头狮子,对付不了三只组合进攻的狼犬。
他毕竟是我二哥,而且,事儿是因我而起,眼看着外人打他,我不帮忙,显得我太绝情,以后姑姑面前,我哪里有脸说话?
我提了声,阻止那三人,“不,你们不要打他。”
果然,仨人不动了,只顾望着周子辰,等他发话。
我侧首回视周子辰,柔了声儿,简单解释,“子辰,我今天是要和二哥说清楚事儿的,他还不知道我甘愿跟了你,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周子辰目光微闪,神色有所松动,谁知,那边二哥勃然大怒,“夏楠楠,你狗嘴里吐的什么话?这野男人一看年纪就老大了,当你爹都足够,你他妈是因为贪钱,还是被狗日的引诱了?”
周子辰清浅笑了,有一种贵公子悠闲赏花的意味,“我可不是什么野男人,你和夏楠楠是合法夫妻吗?是的话,我无话可说;不是的话……”
突然,我被强行转了半圈,周子辰将我面对面强摁在怀里,我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可是头脑清醒,我必须配合他,否则会引来糟糕的结果。
垂落后背的长发被拨至一旁,继而,我听见拉链飞速滑动的细微声音,后背的裙子应声散开,直至腰际,霎时,我的后背一览无余。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怎能如此对我,这是羞辱!
霍然,我清楚了他要做什么,不觉全身挣扎……
“周子辰,你混蛋!”我又羞又怒,踢他,捶他。
周子辰纹丝不动,我的举动对他丝毫不起作用,如同蚂蚁撼树,那清朗微磁的声音煞是好听,内容却引得我一阵又一阵地恶寒,他口气轻忽揶揄,是拈花微笑的魔鬼在说话,“不是的话,你管好自己的嘴,别给自己招灾。你们程家虽有老爷子在,但我要修理你,谁在也不行。看见了吗?她身上这些,都是我画的,画完了,她主动勾引我玩她,你肯定一辈子都没瞧见过床上那么放荡的女人,你想象不到的。再告诉你一个事儿好了,她前几天刚为我流了一个孩子,今天还在做小月子呢,大清早又勾引我玩她。你说,谁是野男人?我看是野女人还差不多。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你生什么气呢?”
周子辰一席话说得我万分难过,不啻被他重重扇了一耳光,整个人亦被蹂躏千万遍不止,我的脸火辣辣地疼。
如果我是送上门的野女人,他就是黏着野女人的贱骨头野男人,他有本事,当初别招我,哪个是送上门让他糟践的?
周小夏,我失去的孩子,是我的心伤,是我永远不能好的创口,不论他基于何种理由说出这样的话,我都不原谅他,谁都可以轻忽小夏,惟独他不可以,他是小夏的父亲。
他说这样的话,就是不疼小夏,不疼咱们的孩子。
他让我难过,我也不会放他好过。
异常愤怒,一张嘴,隔着衣服,我下死劲咬住了他的胸膛,和他拼了……
第二十一章:捉 奸 成 双
【主题在于捉奸,你们懂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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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和周子辰拼命的念头,我下死劲咬他胸口,恨不得撕下一块肉。
他闷哼一声,全身崩得僵直,摁住我的手却没有松懈,好像要把我摁到骨头里似的。
我头顶上方,周子辰在清爽地朗笑,“你看见了吧,她可舍不得我。强扭的瓜不甜,她的心已经在我身上,你强求又有什么意思?”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拉上了我的裙子拉链,如同为他的话画个圆满的感叹号似。
“滚你妈蛋,夏楠楠是老子的女人,她人怎么样,老子比你清楚,她死心眼,不是轻易变心的人,肯定是你使了阴招!把夏楠楠给老子放了!”二哥根本不吃周子辰那套。
我听二哥这么信我,心中霎时有流泪的冲动。
“小郑,你们仨好好和小毛孩玩玩,送他去医院可以找我报销。其他人,跟我回去。”布置完毕,周子辰陡然压低了声儿,清朗微磁的嗓音里带着恼意,“你要那么狠心,尽管咬,不够的话,你用刀子剜了,顺便把我的心挖出来。”
盛怒之下,我尚且顾忌他的脸面,不与他撕破脸,大声吵闹。
松了嘴,抬下颌,我冷冷看着他,“你生我的气,你作践我好了,你作践小夏做什么?她哪儿招你这么恨?她半路没成型,被人杀了,活该让你这么糟践?”
区区三句话,我再无法说下去,只得极力睁大眼,绷住,可是,泪水不受控制,依然颗颗滑下。
周子辰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后悔懊恼的神情,伸了手为我抚泪,我懒得理会,扭头避开,想甩开他,不再靠近这个人,但他紧紧捉着我不放手,与他推搡两三个回合后,我力弱不敌,被他拦腰抱起。
周子辰抱着我走向最近的一部小黑车,有人为他开门,他将我放入车内,随后,他一并坐了进来。正副驾驶座皆是随行的西装大汉,我不会在外人面前与周子辰吵架,因此,冷着脸看车窗外。
车外的其他人,纷纷坐上其余的几部小黑车,其中,周玉京坐到我们后面那辆车。
不用周子辰吩咐,车子立刻发动,不一会,小黑车队鱼贯开出,将二哥小郑他们四个远远抛在车后,我看见的最后一幕是二哥攻势凌厉,小郑仨人防守有道,阻拦他,不让他追小黑车队,接着,后面的车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再也看不到了。
车队行进的路线似乎不太对,前头的开路车没有驶离首都国际机场,而是绕了一个弯,驶入一条有哨兵持枪站岗的地下专用通道,我恍然明白,他们先前可能也是这样来的,所以,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出租车那边。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恼火的声音,“你就没有什么和我说的了?”
周子辰终究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我不会在外人面前和他吵,相信他也是,我眼略瞟,果然,后座与前座的隔板已经升了上去。
既然隔开,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我蓦然转身,一手按着车门把,与他面对面,冷戾绝然地直视他,“说就说,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小夏已经没了,你要是再糟践小夏,拿我的孩子说事,我宁可现在开了车门跳出去摔死,我也不会再和你多说一句话。”
话落音,周子辰愤怒的表情即刻全崩,他双臂一捞,死死箍住我,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傻话呢?小夏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糟践她?”
“你拿我的流产说事,你不是糟践她是什么?我那种自动送上门的贱女人,流一个孩子,也是活该,对吧?不晓得以前有多少女人为你流过产,你根本不在乎多掉一个孩子,你根本就不在乎周小夏。”本来不想哭的,但一想到他说的那些扎心窝子的话,我忍不住放声大哭。
周子辰慌了手脚,连忙来哄我,“坏宝,你还养着身体呢,你哭个什么劲儿?你这不是把我气着了吗?生气的屁话,你能当真吗?再说了,我要是不可劲抹黑你,那野小子一准惦记死你,赶都赶不走。老天爷天上瞧着,我要是玩儿你,我不得好死。说什么别的女人,你可冤枉我啊!自从有了你,我哪里有什么别的女人,有的话,也是你捣的鬼。她们连你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你和一大丛杂草比什么比?我这不是在那野小子面前争个面子嘛,埋汰你几句而已,你还当真了?坏宝乖,别哭啊,是叔叔老不要脸,贱了吧唧地黏着你,贱了吧唧地求你玩儿我,我就一贱骨头,好么?你要是和贱骨头较真,你不是纯找气受嘛。乖,你要是实在气不过,你甭哭,你接着咬,狠狠咬,我绝不吭声。”
说着,周子辰解了衣服,扒开一边,他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一副等待我泄恨的模样。
揉了揉泪眼,我瞅着他扒开的地方,那边儿一圈牙印,皮肉开始泛紫红,伤得不轻,真不晓得我刚才咬他,他是怎么忍住的。
那咬伤,看得我疼他。
我啜泣着,偎到他身边,摸伤口周围,“等会儿回家,我帮你上药,好不好?”
他没睁眼,厌世一般地说:“上什么药,你挖开我的心得了,省得它气死。顺道,你再挖我俩眼珠,免得它们看见你被野小子亲得享受,它们难受得要爆炸。”
“什么享受?你也见我难受得吐了啊!我是被迫的,他强亲我。”我满肚子委屈,双眼含泪,小心为他舔伤,避免碰到他疼。
其实,真心说起来,我吐并不是因为二哥的吻不舒服,而是因为天气、身体等各方面的综合因素,二哥的吻确实令人回味无穷……
唉唉,打住,不想了,再想,我对不起周子辰。
“你说实话,你和他什么关系?”周子辰微睁了眼,垂眸凝视我,清贵俊雅的面容似入禅般淡定,一双美手插入我的发中,固定我的头,不让我回避。
我吸了吸鼻子,回答他,“我曾经和他定过口头婚约,说过要嫁给他。他是我二哥,程家姑姑的孩子,我们从小认识。”
“哼,青梅竹马。”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鼻腔里挤出来的,十分不屑。
他的音容表情,总令我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心虚得要死。
奇怪,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啊,明明是他斜插一杠子,好么。
我给自己壮胆,撅嘴说道:“是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