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的黑白羽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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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黑白羽翼3-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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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道上,莲华的背影离她几步之遥,帮她挡住清冷的风。就在她不晓得该说什么的时候,莲华脱下自己白色的外套,回头递给她:“把衣服披上。” 
  “咦?不用了,你只穿一件T恤怎么行?”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莲华生气地把衣服强行披在然美肩上。 
  很暖和的衣服,还有离她那么近的温暖的身体…… 
  莲华低头帮她拢好衣服,手指摩挲着竖起的衣领,嘴边噙着淡淡的笑。 
  “好了。”他说着,放开她。临走前,扶着楼梯扶手,回头朝然美抛去一个调皮的媚眼,“有事打我手机,我会马上飞过来。” 
  然美只能这么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直到他拐下楼梯不见踪影。 
  失神的时候,楼下传来莲华渐行渐远的喊声:“笨蛋!不要一直对着楼梯口发呆!” 
  然美回过神,不由笑起来,他没有生气呢,或者说,已经没有在生气了。 
  她放心地走进病房,微笑着坐到流光病床前:“流光,你一边睡觉我一边陪你聊天吧。” 
  “然美,你家里人……”流光担忧地望着她。 
  “不用担心,我会给他们打电话解释的。”然美苦笑,看来又得拜托明娜了。 
  “谢谢,然美。”白色的绷带下是虚弱又惹人怜爱的笑容。 
  然美默默地摇头。我答应过你啊,所以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 
  “那么然美,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流光侧头看着她,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小时候吗?嗯,让我想想……” 
  “善解人意啊!”走到医院大门口,ALEX在莲华耳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莲华充耳不闻地走到路边径直拦下一辆出租车。 
  ALEX心有不甘地俯到窗边:“干吗浪费……” 
  “SERANADE。”莲华只管告诉司机,自始至终当ALEX是个透明人。 
  望着计程车在小雨中开远,ALEX笑着耸耸肩。 
  SENARADE。 
  洗手间。 
  本来是想进来抽烟的莲华,此刻却是在洗手槽前低头一遍遍往脸上浇冷水。 
  该死的ALEX,搞得他火大!那个杀千刀的衰星!真想杀了他!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法律这种东西该多好! 
  拧紧水龙头,莲华两手撑在洗手槽边缘,靠近那面氤氲的镜子。 
  镜中少年的面孔,在微暗灯光的映射下,极其俊美却也冷酷得可怕。冰凉的水在那张脸上肆意蔓延,散发着丝丝冷气,刘海儿和耳鬓的头发被打湿了,凌乱地纠缠着。镜中的他就像一匹掉进冰窟,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来的狼。 
  莲华讷讷地伸出手去,抚摩那面朦胧的镜子。不敢相信,那样冷酷得近乎残忍的眼神是来自他自己!怎么办?他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这种表情。 
  眼角挤进一个身影,是ALEX,莲华敏感地收回手来,用T恤的下摆胡乱揩干脸。 
  ALEX饶有兴趣地凝望着他。 
  “看什么,变态佬?!”莲华极其厌恶地瞥了ALEX一眼,从他身边走过。 
  手够到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听见ALEX在背后问:“许夜是谁?” 
  莲华僵住。 
  “他好像已经死了吧?”ALEX慢慢靠近,“我听说你认识他,于是不由联想,是不是你把他给……杀了?” 
  莲华猛地回身,一把提起ALEX的衣服,将笑得猥亵的男人哐啷一声抵在门上! 
  “呵呵,不会真是你杀了他吧?”看着呼吸渐急促,身体发热的莲华,ALEX意味深长地笑。 
  莲华的眼中风暴弥漫,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拼命压抑着体内那股无比强烈、嗜血的冲动! 
  “你看看你,”ALEX轻笑着按下莲华紧得发抖的拳头,“别忘了你是个人,难道你真想变成野兽不成?虽然那样好像也不错……不过,要是今天那位可爱的小姐看见你现在的模样,肯定会被吓傻的。她是叫然美?真是个纯洁可人的名字……”他一副欷?#91;的样子挑了挑眉毛。 
  衣服又被霍地拽紧! 
  “她是不是和那个许夜有点像?我猜应该是吧,都是那么纯洁又温和的人,这种性格最容易驯服桀骜凶狠的野兽。不过,真正的野兽都是既天真又喜新厌旧的,一旦最后厌倦,就毫不念旧情地把主人一口吞掉。”在莲华狠狠的逼视下,ALEX依然笑得轻浮,“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戏剧故事,万能的上帝在自己的房里抚养了一只幼狮,他很爱它,因为他一呼唤,它就会欢快地跑到他面前,但狮子长大后就露出了兽性,不但吃掉了主人,也毁灭了他的房子和所有的一切。这个故事很有趣,是不是?” 
  莲华冷冷地盯了ALEX半晌,忽然一笑:“你讲错了。狮子没有吃掉倒霉的上帝……”他低头,瞥了眼ALEX的左脚,“只不过咬断他一条腿而已。” 
  露骨的讽刺让ALEX霎时白了脸,不过当莲华笑着抬起头来,他已恢复到他一贯猥亵的常态,“对了嘛,这样才像我认识的莲华嘛!你还是更适合为所欲为的活法,老实说……”他暧昧地靠近,声音低沉,“那个叫然美的女孩,一副温室花朵的样子,看了还真叫人不舒服呢。” 
  莲华不置可否:“我现在很不爽,ALEX。”他松下紧绷的身子,倚在门上,“你不是跟我说有办法让我很痛快吗?” 
  慵懒又性感的表情,那么明确的暗示,让ALEX的身体一阵燥热。 
  “我有的是让你痛快的方法……”理智褪去,ALEX两手撑在莲华肩侧,忘乎所以地靠近。 
  “等一下。”莲华伸手挡开他,“我可是S型的。”他轻笑,半眯的眼里流动过恶劣却诱人的笑意。 
  ALEX露出恍然理解的表情,然后听见莲华懒洋洋地吩咐:“把皮带解下来。” 
  ALEX笑着松开自己的金属皮带扣。 
  莲华一瞬不瞬地盯着ALEX摘下黑色的皮带,面无表情地钩了钩手:“给我。” 
  “呵呵,你不会真想玩SM吧?”ALEX不明所以地把皮带递到他手中。 
  莲华低首端详手中厚实的皮带,极慢极慢地,将它缠绕在左手手背上:“你说……这玩意如果用来当凶器,会怎么样?”狼一样的眼睛虚起来,危险的目光凝聚在兴奋轻颤的睫毛下。 
  ALEX突然觉得有点不妙。 
  “还有五分钟就该上场了!他该死的跑哪去了?!”ANGELA对着一帮乐手火冒三丈。 
  大姐大发火,KENT赶紧起身,带着同伴出去寻人。 
  打莲华的手机,半天都没人接,KENT叼着烟,恼火地砸下手机盖。 
  “怎么打不开啊?” 
  KENT闻声望去,两个服务生正使劲儿拽着洗手间的门把手。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奇怪,门好像从里面抵住了。” 
  “是吗?没道德的家伙!”KENT撅着嘴强烈鄙视了一个,然后挽起袖子,嗵地一下撞过去! 
  门弹开了。KENT踉跄地栽进来,踩了一脚水,洗手间里面传来“刷刷”很大的冲水声。KENT和另两人好奇地绕进去,蓦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ALEX被莲华用皮带紧紧箍住脖子,整个头被压在水池里,水流被拧至最大,正疯狂地从池子里冲泻出来,地上到处是水。看不见ALEX的表情,但他的脖子已经一片紫色,青筋突起,处在窒息的边缘。然而只要ALEX的身体还有一点挣扎,莲华施加在他头上的力道就更大! 
  KENT猛回过神来,大叫:“莲华!你在干什么?!” 
  莲华这才过瘾地撤开手。ALEX立刻像条濒死的鱼一样跌坐在地,呛到喘不过气。 
  背对震惊的KENT,莲华轻松地捋了捋湿透的刘海儿。“放心,”他不屑地踢了一脚被他整得半死的ALEX,“这家伙死不了。”声音里透着的兴奋喘息,让KENT身后两个年轻服务生背脊一阵发凉。 
  KENT艰难地望着莲华,那种施暴以后还轻松过瘾的样子,简直冷酷得令人发指! 
  门外围了越来越多的人,场面有点混乱不堪。 
  莲华抬头,冷冷地望了眼目瞪口呆的围观者:“很好看吗?”冰冷的腔调吓得许多人立即噤声。 
  “呵呵……”缓过气来的ALEX突然没头没脑地笑起来,“莲华……你现在……一定觉得很痛快吧!杀人在你看来是件兴奋的事,你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做出这种事!真可怜……”他仰起头来望着莲华,“那位可爱的然美小姐以后一定也会被你弄伤的……” 
  KENT一把拉住火气又倏地蹿上来的莲华。 
  “够了!你这个样子和ALEX有什么两样?”他在莲华耳边认真地说。 
  莲华居高临下,神色冷凝地睨着ALEX:“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活过我满十八岁那天。” 
  “莲华哥!” 
  小志站在门外,看着眼前的惨相和ALEX脖子上被皮带勒出的吓人的瘀伤,一脸的难以置信。ALEX偷笑。 
  看见小志惊恐的表情,这一刻,莲华简直想就地撕烂ALEX那个浑蛋! 
  “这个家伙早该收拾了。”走到小志跟前时,莲华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小志的样子还是呆呆的。 
  不知为什么,这种目光让莲华莫名惊慌。 
  “干吗这样看我?”蓦地,他朝小志火大地吼,“不许你这么看我!” 
  当小志猛醒过神来,莲华已经扭头离开。 
  人和医院。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隐约听得见过道里护士偶尔走动的声响。 
  流光慢慢睁开眼,微侧过头去,凝视着趴在床头静静睡着的然美。月光清冷地洒在洁白的床褥和然美散在脖颈间的黑发上,它们好像凝固在时间里。 
  他小心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把校服外套极轻地搭在然美背上。 
  就这么看着你睡觉,好像也不错呢。 
  嘴角钩起稚气的笑,流光傻傻地坐在床上,就这么低着头,一直盯着熟睡的女孩。月色使他本就漆黑的头发更加黑得纯粹,白色的绷带斜斜地缠在有点不修边幅的卷曲头发间。他觉得不舒服,伸手扯松绷带,却好像一不小心拉到了某道伤口,吃痛得咧嘴。 
  “可怕的绷带……”他一气之下打算把全部绷带都拆下来。 
  吱呀——病房的门被犹豫地推开。 
  歪着脑袋扯绷带的流光蓦地看向门口。 
  随着不太确定的高跟鞋的声音,一个身材纤细的美丽夫人走进房里。 
  流光瞪大眼睛看着她,眼神急速暗淡。 
  美丽的夫人迟疑着叫出他的名字:“流光……” 
  医院外的草坪上,流光和那位神情忧伤的夫人静静地站立着。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流光背过身不去打量后方的人,冰凉的夜风撩动他卷卷的黑发,他的声音和表情也是不可思议的冰冷。 
  妇人担忧地望着流光头上的伤和被风牵扯得早已松散的绷带:“绷带都松了,我帮你再包扎一下吧……”她朝流光的额头伸出手去,却被冷漠地避开。 
  她望着他,表情有点悲伤,流光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索性把头上剩余的绷带全部扯下来扔进池子里。 
  “流光!”女子吓得捂住嘴。 
  额角的伤口裂开,一阵刺痛,流光皱着眉用衣袖去擦,袖口染了一层淡淡的血渍,再擦,这次血迹更浓了,他望着殷红的血,有点搞不懂为什么它们越擦越多,于是一个劲擦拭着,直到被拉住。 
  “流光!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女子抱住他的臂弯,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为什么?” 
  “你不要……”美丽的夫人忍不住哽咽,“你不要总是这么伤害自己好不好?” 
  流光困惑地睨着她,放下手来:“我是因为痛才这么做的,你要是觉得害怕,我不擦它就行了。” 
  他果然很乖地没有再去动他的伤口。女子凝视着他,心中一阵痛惜,流光,她的流光,从来都是这么听话的。 
  “流光,你还是不打算回家吗?”她小心地问。 
  “那里不是我的家。” 
  女子抬头难过地看着流光:“怎么不是?” 
  “我觉得我在那里就像个外星人。”他咧嘴一笑。 
  贵妇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半晌,才温和地规劝道:“其实,那些都是小事,每一个家庭都会有一点小小的误会和矛盾。流水他,”她顿了顿,寻找着合适的措辞,“其实他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他只是有一些任性,但是他本质并不坏……” 
  流光突然转过身,她被他紧盯的视线惊得都忘了要说什么。 
  流光的声音里总有着她再熟悉、喜爱不过的孩子气:“我曾告诉你的那些事,从小到大,你是不是都觉得我是在撒谎?妈妈?” 
  那一声许久未听到的“妈妈”让女子的心一阵揪痛:“不……”她有点语无伦次,“并不全是……” 
  “是吗?但那些事,其实全部都是我在撒谎,全部都是。”流光打断她,口气忽然变得轻松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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