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你,正看到你撞在沈亦的怀中,两个人相拥着。我觉得我的心都要死掉了……”
“快放手,别闹好吗?”余默容颜失色,慌乱地挣脱了林振飞。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心脏突突直跳,原来那天那个黑影……几秒后,抬起头,那个人仍然呆呆看着自己。余默叹了口气,“为什么生病了还这么不老实?”
口气里虽然都是嗔怪,在林振飞听来,却像山泉流淌,鸟儿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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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3)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振飞才从梦中醒来,屋里很暗,余默也不在,莫非真的是一个梦?爬起来,把灯打开,桌子上放着大盒小盒的药,感冒的、发烧的、消炎的……简直是个杂货铺。正在疑惑不解,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同宿舍的老何。“林少,你可醒了,你知道吗,我连屋子都不敢进来啊!”
“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姐姐,我和强子上完课刚回来,就被你姐姐轰出门,说是不能打扰你休息……让我们去隔壁宿舍还不算,她也要过来,说是给我们每个人画一幅漫画……”老何一边倒着苦水,一边一头扎在自己的床上。“哥几个听说有美女给画漫画,当然高兴,热情的排队等着……可你看看把我画的,也太难看了……”
林振飞从老何手中接过那张肖像画,忍不住大笑起来,放下那张可怜兮兮的纸,往隔壁走去。
余默坐在正中一张椅子上,正在专心致致画着,前面一个模特,后面两个观众。见林振飞进来,赶快招呼“振飞,你姐姐给我们画漫画呢,你要不要也画一张?”“是啊,被画过的都已经哭丧着脸走了,哈……”
“没收你们劳务费就很不错了,好了好了,不画了……”林振飞说完,拉起余默离开,也不顾身后的抱怨,“还没有画我呢……”
“等下次吧!”
…… ……
未名湖畔。“什么时候学的画画?我宿舍的老何都快被你给画哭了……”林振飞笑问道。“哈哈!”余默也大笑起来。林振飞端详着她,她开怀的样子就像一道彩虹,很美好。“对了,为什么跟别人说是我姐姐呢?本来就比我小,何况,我也不希望有你这么一个姐姐!”
“为什么?我不像姐姐吗?”余默收住笑声。
“因为你更适合做别的……”林振飞神秘地笑笑,看看余默清澈的眼睛,没有说出心中的话。林振飞怎么也想不到这次错过日后却成了他心中不可愈合的伤痛。
“不跟你在这里瞎聊了,明天还要早起……你要记得吃药啊,不然真得去打针了。”林振飞听到余默要走,心里不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的,我坐车,很远呢……”
“别那么啰嗦好吗,你一个人走我怎么放心!”林振飞不顾及余默的反对,执意跟着她上了公交车。
…… ……
余默住在一个古老的筒子楼中,据说这是XX公司给她们这10个学生租的宿舍,价格很便宜,距离公司也近。
昏暗的楼道里挂满了衣服,“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余默引着路,“本来去看你,还让你送我回来,真不好意思。”余默停下来,冲林振飞歉意地笑笑,“室友恐怕已经睡了,就不请你进去了……”
“记住,以后不许跟我这么客气!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林振飞摆摆手,抬脚离开。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想再看她一眼,回过头……幽暗的墙脚却露出一双陌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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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4)遇见
余默刚要推门进入寝室,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拦住了她,“余默,等等,这是明天的安排, 我等了你很久……”“陶盟,是你啊,谢谢了。”
“明天起,咱们10个人要分成两个小组做项目,你和我是一个组的,有什么事情明天我会通知你……”
这是一个头发略长,肤色很重的男孩,给人一种不羁的印象。林振飞听他还在啰嗦着,也不便耽搁,噔噔噔下了楼。
…… ……
这一周,林振飞过得很开心,只是嫌时间太慢,一想到周末可以去找余默玩,就觉得精神矍铄。
周五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咱们班从开学到现在,一直还没组织过什么活动。可能有的同学连人都认不全呢,所以这个周末,集体去郊游,谁都不许请假啊……”
不会吧!林振飞心里说不出的不快,什么时间郊游不好,就不能晚一个月吗?一个月可才有4个周末啊!
…… ……
“喂,董晓倾在吗?”
“我是林振飞,你知道余默来了吗?”
“当然知道了!明天还要见她呢!”
“那就好,我这周末有事情,不能陪你们了,你好好照顾她!”
“你什么时候变成她的守护神了,哈哈……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她的!这周,我们学院的同乡会要搞联谊,我想把余默、沈亦和秦鹏都找来呢,你就没福气啦!……你不会是和你们系花有约吧,哈!”
“别胡说,在我眼里就没什么系花!”经董晓倾一说,林振飞脑子里闪过那个淑女的影子,可是,他心里只有一个傻傻的女孩子,虽然她总让他不踏实……
…… ……
林大农科院同乡会的联谊活动定在圆明园。先是在圆明园外面的茶社见面聊天,彼此熟悉一下,然后再去领略圆明园的风景。
宜圆茶社。董晓倾作为新生代表,早早就到了茶社,一边跟不同系别的师兄、师姐寒暄着,一边暗自打量着这些同乡。不愧为农科院,真是“僧多粥少”,参加联谊会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衡,5 比3。
“对了,我这次带几个高中同学来一起热闹一下,也都是同乡,大家不介意吧?”董晓倾笑问道。“怎么会,欢迎还来不及,女生尤其欢迎啊!哈!”大四的师兄慷慨陈词。
正说着,门外探进一个脑袋,“董晓倾!”
“你们怎么才来!别这么大声嘛!”是秦鹏和沈亦,董小倾赶快跑过去招呼。
一看到是两个大男生,虽然有点失望,农科院的前辈还是礼貌的挤出欢迎的笑容。
“这位是XX,这位是XX……”董晓倾一一做着介绍。
“人齐了吧?一会去圆明园,没聊完的可以边走边聊!”联谊会的主席站起来呼吁着。
“老曹,别急,再等两分钟,我还有一个女同学没到呢!”董晓倾焦急地看着表。
“好啊,我们很乐意等美女啊……”
“余默!在这里!”透过窗子,董晓倾使劲朝外面挥着手。
余默瞬间被寒风吹了进来,一进屋,脸上冒出一层雾气。沈亦心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他并不知道余默在北京,更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一时无语。
“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董晓倾嗔怪着。“不好意思,我不熟悉,找了好久……”
“余默,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啊?”秦鹏惊喜地凑过来,“太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是啊,上个周末来的,没来的及找大家,还不太知道你们的联系方式。”余默笑着答道,眼睛瞟到了旁边的沈亦,也同时冲他笑了笑。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人全了咱们就出发吧,去圆明园慢慢叙旧啊!”曹主席明显已经坐不住了,催促着大家。
…… ……
圆明园。
一路人三三两两的走着。董晓倾一会跟自己的高中同学聊会,一会又要跑去跟大学同乡招呼。她怕冷落了余默,毕竟就她这一个女同学,于是到哪里都拉上她,把她介绍给不相识的人。
“你在哪里上学呢?……我在北京四年了,有事情可以找我啊。”老曹主动过来跟余默搭讪,他向来是自来熟。
“我就在这里呆一个月……”
走在他们后面的沈亦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看着风景,也看着前面的人。而秦鹏已经跟几个同乡兴高采烈的聊了起来。
前面就是代表圆明园的残留遗址了。
“大家可以在这里留个影啊!”老曹朝身后摆摆手,停了下来。
大合影,小合影,二十几个人乱哄哄地摆着各种POSE。
“来来,老曹,帮我们几个照张相吧!”董晓倾把这三个高中同学拉在一起。
“你们不如坐着照吧,自然一点,别好像烈士陵园似的……”老曹一边端着相机,一边指挥着。“你们四个人一字排开,两个女生坐在石阶的中间,微微靠前一点。”
董晓倾看到沈亦走在后面,故意停留了一下,就势在靠近沈亦的位置坐了下来。余默看在眼里,也就知趣地挨着秦鹏坐了下来。
“你们能换一下位置吗?衣服的颜色顺了,深浅错开点……”原来余默和秦鹏今天的衣服都是浅色的,而董晓倾和沈亦却都穿了深色衣服。
“你也太啰嗦了!不就照个像嘛!”董晓倾不满地抗议着。老曹哪里明白她心中的小插曲,“我可是星级摄影师,不能污蔑了自己的水准啊……”
“沈亦,咱们两个换吧!”秦鹏不愿看到这种僵持,主动站了起来。
咔、咔、咔。
“你们放心吧,我照相的技术绝对一流!”老曹满意地收起相机,朝四个人许诺着。
队伍继续前行……
余默看了看沈亦,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跟自己说一句话,好像特别遥远的感觉。想着也就放慢了脚步,“沈亦,你挺好吧?”哎,自己简直就是问了一句废话。
“哦,还好。”沈亦没有想到余默走过来跟自己说话,淡淡应了一句。他想听到的是她的解释,不是问候。十几秒钟过去了,余默没有再说什么,她很怕看到他不说话的样子。
而沈亦的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从她的不辞而别,她的异地的志愿,以至今日的相见,她应该根本不在意自己吧,来了北京一周了,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因此,他什么都不想说,不想问。
“余默,老曹刚刚问我,能跟你照张合影吗?哈!”两个人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董晓倾朝余默做着鬼脸。
“哦,那倒没什么,照就照吧,你别那么坏笑……”余默推了董晓倾一下。
老曹兴奋地跑了过来,把相机递给董晓倾,“照好点啊!”
镜头前,余默淡淡地笑,老曹则是一脸的阳光。看着这两个不相干的人,沈亦心中很不是滋味,恨恨地骂了自己一句,为什么自己还是放不下?
当夕阳如水一样泄撒在石阶上时,大家也有点疲惫了,诺大个园子,终于走到了尽头。
大家互相道别,各自都另有安排,亦或还有别的活动。老曹拿了一个小本子朝董晓倾他们走过来,唰地撕下一张纸,写下了什么,交到余默手中,“欢迎你多到北京来玩,我可以尽地主之谊啊!我先走了……”
引得周边一阵惊呼,“看看人家老曹,到底是师兄啊!”董晓倾啧啧称赞道。
余默看着手中的电话号码,不好意思的苦笑着。偷偷看了一眼沈亦,他并没有看自己,她又不懂他了,似乎只有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在他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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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5)隐藏
“晚上一起吃饭吧,好不容易能聚了这么多人。”一走出圆明园,董晓倾就开始建议着。“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去买一些颜料和画纸。明天要做一组工业设计草稿出来。”余默转过身,跟大家解释着。
“啊?不行!你不去多没意思……”董晓倾不舍地拽着余默的手臂。看到余默为难的样子,秦鹏打趣道,“想见面还不容易,等哪天咱们逃课去看看余默不就行了,反正现在又不紧张!”
“那我走了”,余默向三个人摆了摆手,笑容滑过每个人的脸,包括沈亦。那张平静的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这让余默心中怅然若失。
转过身,余默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中。看着那个浅灰色的背景渐渐变小,沈亦突然觉得自己也在变小,慢慢融化。
剩下的三个人在董晓倾的怂恿下,在清华的食堂吃了顿便饭,当然沈亦是一定要做地主了。“沈亦,给我讲讲你们清华好玩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