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旁边两间门面房被打通,前面放着柜台和药柜,后面是一个小仓库,放着各种常用草药。萧音沐领着她四处看了看,详细告诉她什么东西放在哪儿,最后,他在小方桌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含笑道:“还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
“我可以一整天都待在这儿,不用回宫吗?”沈映菡最关心的莫过于这个问题,满脸期待的问。
萧音沐复杂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掠而过,随即垂眸喝茶,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你有这个功夫,我也没时间陪你耗着。”
“什么意思?”沈映菡不解的问,她在这里开自己的医馆,跟他有什么关系么?
“皇上下旨,凡是你在这边,我也必须在。”萧音沐抬头无奈的瞪她一眼,沉声道:“皇上就是太宠着你了,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也同意,还要带累我陪你熬着。”
沈映菡无语的坐下,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和沮丧的,他虽然同意她的请求,却还是没有放手,所做的这一切,更像是一个家长无奈的陪着孩子玩闹,她想要的对等和独立,非但没有,反而还为他增加负担,要堂堂宁远侯放下繁忙的事物,亲自在这里保护她。
“那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沈映菡无力的揉着额头,目光投放到对面的怡情苑,目光坚定道:“我总会让他知道,我不是一个没用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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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册封昭仪
。。。萧音沐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喝了一会儿茶,便有手下送了公文过来,他也没理会她,自顾自的处理公文。
第一天开业,又没做什么宣传,自然是没多少人的,不过沈映菡现阶段的主要目标,是查怡情苑,病人太多反而不好,也就没做什么补救措施,只是每天盯着对面,仔细注意来来往往的客人,遇到异样的,就会叫萧音沐指认,看有哪些是朝中官员。
如此几天下来,倒还真的查到不少官员,看着手中名单,萧音沐眉目紧锁,语气沉重的说:“想不到这么多人搀和进怡情苑,有不少人平时看起来很正派,被视为栋梁之才,竟也不能幸免。”
沈映菡摆弄着几种药材,听见他的话,回头一笑道:“人被药控制的时候,很难脱离的,想必他们真正要沦陷在这里的,并不多。”
“每日送来怡情苑的酒水和食材,我也派人暗中到购买地查过,并未有什么异样,可以肯定东西是在怡情苑内动的手脚。”萧音沐无奈的摇头,这段时间他也乔装打扮进过怡情苑,带了里面的酒和食物出来,给沈映菡查过,并未有异样,可能性只有两个,他们查错了方向,或者对方意识到有人来查,隐藏了踪迹。
“不怕啊,只要我们在这里盯着,他们就不敢贸然行动,我们就跟他们耗下去,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沈映菡倒是平静的多,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对于她想问题太简单,萧音沐已经习惯,也懒得跟她多说,免得她再去惹事。又坐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萧音沐收好名单,站起来笑道:“回宫吧。”
“不想回。”沈映菡将几种药捣腾半天,脸上露出一抹欢喜的笑,包起那包药,满足的放在柜台下层。
“什么事这么开心?”萧音沐知道她不想回去的原因,也不勉强,走过来看着她笑问。
“管你什么事?”沈映菡小脸不可察觉的红了一下,抿着唇扭头,不再理会他。
萧音沐好笑的摇头,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嘲弄道:“可是又研制出对皇上身体有益的方子?关心就是关心,没见过你这么别扭的丫头!”
被他猜中心事,沈映菡也不再扭捏,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得意的说:“这幅药坚持喝两个月,今年冬天他就不怕再犯病了。”
萧音沐望着她的目光不禁又柔和了几分,这丫头在医理方面的天分,确实让人惊叹,太医院那帮老太医积累了几十年,竟不如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从这个方面来说,她还真是上天赐给皇上的福星。
两人正有一没一搭的说话,忽然看见一辆马车匆匆赶来,停在门前,车夫掀起帘子,下来的竟是便装的李七。
他快步过来,简单的行个礼,才低声说:“皇上请皇后即刻回宫。”
“什么事?”沈映菡有些诧异的问,她自从开了医馆之后,通常都是半晌午的时候过来,傍晚时分回去,夜清梵从来没派人来催她,这次这么急,难道是他身子不适?
想到这个,沈映菡不禁有些着急担忧,抓起那包药便急急的爬上马车,吩咐车夫:“马上回宫。”
这边萧音沐安排手下锁门,趁着沈映菡不注意低声问李七:“究竟所为何事?”
李七为难尴尬的看一眼马车,才小声回道:“今日江南总督顾大人的夫人携女进宫给太后请安,皇上刚好也在,看上了顾小姐,当场便奏请太后封为昭仪,催着皇后回宫,是为了要她在圣旨上盖凤印。”
萧音沐心头一凉,沉声交代:“路上不要说。”
一路上沈映菡满心都是担忧,不断问李七,皇上情况如何,李七不敢说实话,又不敢骗皇后,只好尴尬的打哈哈。
进宫后沈映菡一路直奔清凉殿,却并不见夜清梵踪迹,后面李七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一边喘息一边有气无力的说:“皇上在清思殿。”
沈映菡微微一怔,但也不及多想,转身又往清思殿跑,萧音沐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拉住她,迎上她忧心忡忡的目光,有些不忍,转开视线低声道:“你慢些,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唉!我没事,你快放手,他前些日子才发病一次,短时间内再次发病,不是好事。”沈映菡急急甩开他的手,匆匆忙忙的跑去清思殿。
到殿门外,等着宫人通传的时候,听见里面夜清梵带着笑意的俊朗声音:“顾爱卿生出这般灵慧的女儿,朕心甚慰。”
沈映菡惊得倒退一步,心底涌起十分不好的预感,宫人出来请她进去,她也未听见,等说到第二遍才回过神,迟疑的走进去,一眼便看到站在角落的紫俏。 △≧△≧,
太后满脸含笑的坐在上位,对面坐的正是面色如常,健健康康的夜清梵,下面右手边坐着一位中年贵妇,亦是笑如春花,而她旁边则是一个十**岁的年轻小姐,一身水蓝色纱衣,袖口和裙摆上绣着淡粉色的荷花,嘴角噙着一抹羞涩的笑,落落大方的坐在那里,看上去好不温雅端庄。
宫人喊了一声皇后娘娘到,打破里面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年贵妇和年轻小姐忙站起来跪下。
沈映菡迟缓的走过去,俯身请安,然后便抬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夜清梵。
“皇后来的正好,皇上对顾大人的女儿一见倾心,已奏请哀家封为和昭仪,诸事办妥,只等皇后盖上凤印,便可到顾府传旨,明日行册封礼。”太后抬手示意她起来,满脸笑容的望着她开口,看似温和慈祥的语气,却是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只见她指了指紫俏笑道:“凤印哀家已命人拿来,皇后盖印吧。”
沈映菡似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夜清梵,声音颤抖的问:“这可是你的意思?”
夜清梵目光平淡无波的望着她,掩着唇低咳了几声,缓缓点头,低沉道:“是朕的意思,皇后不必再问。”
沈映菡一直盯着他,在那双漆黑的眸中,除了淡漠无情,再也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连一点无奈都没有,在那道视线掠过顾小姐时,反而会多出几许温和。
第四十六章:怎样才能废后?
。。。咬着牙冷笑两声,沈映菡低头,声音冷淡:“皇上即如此急不可耐,臣妾遵旨。”
起身看着紫俏让她过来,她手上托着摊开的圣旨和凤印,沈映菡拿起凤印片刻也不曾迟疑,动作流利的在属于她的位置用力按上去,抬眸望着座上之人,凄冷一笑:“如此,皇上可还满意么?”
夜清梵目光清冷的扫过她面颊,微微颔首,赞许道:“皇后果然贤良,朕很满意。”
沈映菡拿起圣旨卷好塞进一旁的林谷手中,看着紫俏道:“回宫。”她又朝两人俯身行了礼,压着嗓子说了声“臣妾告退”,便转身快步离去。
刚出清思殿不多久,沈映菡便脚步踉跄的扶住紫俏,抬手捂着胸口,她的泪一滴滴的落下来,却紧紧咬住唇不说话不出声。
“娘娘,您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别这么憋着啊!”紫俏一手端着凤印,一手扶着沈映菡,看见她如此痛苦,也十分心疼。
沈映菡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沉闷沉闷的,仿佛有人拿大锤狠狠砸在上面,四肢百骸都是痛的。
两月后便是百花盛宴,届时必然是要封妃的,她心中有准备,一直不断的劝诫自己要面对,可是,当这一切如此突兀而至,并且是由那个人亲自下旨,欢欢喜喜的迎新人入宫,大施恩宠,她只觉是他亲手,在她被寒风肆虐到伤痕累累的脸上,又狠狠打了一耳光。
彻头彻尾的失望和伤心,让她连再多责问一句的力气都没有。
身边的紫俏忽然停下来,沈映菡跟着停下,抬头看见不远处树下萧音沐身姿如玉的站在那里,正疼惜的望着她,欲言又止。
“你不必说,我早知道有今天。”沈映菡站直身体,深呼吸几次,才笑着走过去,满脸无所谓的说,“不过是盖个凤印而已,累不到我。”
“皇上做事必有他的道理,你要耐心听他解释。”萧音沐看着她温和出声,抬手安抚的拍拍她颤抖的肩膀,心疼道:“别急着难过,大约送走顾家母女,他便会去找你。”
“皇上选妃天经地义,他不需要向我解释。”沈映菡冷下脸,推开他的手,淡漠而疲惫的开口:“我还有事。”
沈映菡没有回椒房殿,而是直奔宫门口,紫俏追在她身后,越发的担心,唯恐她再来一次逃跑。
“你带着凤印回去,我去医馆。”跑了一会儿,沈映菡终于停下,回头望着紫俏冷静的吩咐,“不要跟着。”
紫俏为难看着萧音沐求救,萧音沐微微蹙着眉,想了想,低声道:“你回去,有我在。”
沈映菡已继续往前走了,萧音沐说完便也快步跟上,一言不发的陪在她身边。
出了宫门萧音沐的坐骑在外面候着,翻身上马,他揽着她的腰将她也带上去,让她侧身坐着,抬手将她的脸按在胸前,才扬起马鞭往文苑去。
怀里原本冷静的身体,慢慢的颤抖起来,胸前的衣襟也渐渐传来湿意,街上的行人没人能看到她的脸,却只能看到策马之人抿紧双唇,神色难堪。
到文苑门外,他要拉开她,却被死死抱住腰,背部的衣服都被她抓的皱做一团。在马上僵持片刻,萧音沐无奈的叹口气,抱着她跃身下马,直奔二楼的休息室。
踢上门,他抱着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在胡榻上坐下,让她舒服的靠在他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许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怀里渐渐没了声音,也没了动静,萧音沐有些担忧,用力拉开她,才发觉她已经哭累,睡着了。
压下心里那种翻滚的疼痛,他小心翼翼的放她躺好,取过薄被盖着,才拿了本书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默的看书。
不出萧音沐所料,沈映菡睡下没多久,夜清梵便也匆匆赶来,推开门看见她安然无恙的睡着,才微微松口气。萧音沐放下书行了个礼,便转身退出去。
夜清梵挨着她坐下,抬手轻抚她满是泪痕的脸,无奈的叹气。
沈映菡脸上痒痒的,强撑着睁开酸痛的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熟悉的脸,不禁怔怔的看着他,有些分不清楚,他是皇帝,还是张之俊。
就这样静静的对视良久,他才收回手,缓缓开口:“这件事,朕不解释,你只要记得,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乾清国和你。”
沈映菡对于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很是不屑,冷笑一声,翻身背对他,冷冷道:“皇上既然连解释都吝啬,何必跑来这里装情圣,臣妾不需要……也不稀罕。”
背后沉默了很长时间,只听一阵脚步声和开门声,等她再转回身的时候,便是眉目深锁的萧音沐坐在身边。 …
“若不是迫不得已,皇上不会这么做,映菡,你不能总是这样任性。”萧音沐看着她,淡然低沉的开口,方才夜清梵离去时,面上仍旧是冷静平淡的,可是,他却能感觉到他深沉的无奈与隐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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