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你的命么!孽做得多了,自然要还的。能当猪当狗都已经是万幸。万一我变成一块石头,沉在大海底下,永远在又寒冷又漆黑的水底沉着……终年不见天日,要死不活,那不是更惨?”
奉掣抽了口凉气,不由得感叹:“你想得还真多!”
“那是自然。”徐天心扬了扬眉:“聪明的人一般都会想得比较多,而且会比较长远。就好像当初我是养蛇,皇帝不许了,于是我只好改成养蜜蜂。要不然,今天也救不了你啊!”
“说来说去,都是不听的重复你救了我!”奉掣鄙夷的看着她:“说吧,你想向我讨要什么好处,我给你就是了。这辈子就把这笔债还上。省的我下辈子还得遇见你!太不划算了!”
“我呸!”徐天心瞪他一眼:“还你肯定是要还的,这辈子还不够下辈子当然还得接着还。不过你要搞清楚,是我不想遇到你!要不这么着吧,你就索性一次还完,来个痛快的。”
狐疑的看着她,奉掣凝眉:“你说说怎么来个痛快的?”
徐天心看着奉掣,奉掣也看着她,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嗯,以身相许!”
“除了以身相许!”
卷五:联手覆雨、肃清宫闱 第六百章:保住小命
从积福堂回来的当晚,还真有人找上门了。
桦蕊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个人影在床前晃,惊得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是谁?”
索性她的声音不大,没有让房门伺候的奴才听见。
那人影轻轻的说:“不是你要见我么?”
声音有些嘶哑,一瞬间桦蕊竟然分辨不出这人是男是女。
听不出男声还是女声。多少有些诡异。何况有人出现在她房里,又是在三更半夜的时候,说不害怕那都是假话。
即便如此,桦蕊还是坐了起来:“田姰死了你知不知道?”
“自然知道。”对方很平静的说:“桦妃不就是以此引我来桦妃宫么!长话短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告诉我司徒顽的落脚点。”桦蕊一脸的担忧。毕竟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回答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对方果然很谨慎。
“告诉我自然对你有好处。”桦蕊慢慢的伸手,想要撩开帷帐,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桦妃还是安安分分的当你的桦妃比较好。倘若我暴露了,你要知道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冷笑了一声,桦蕊想也没想尾巴扯下了帷帐:“我现在的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你若不肯说也不要紧,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
“什么意思?”
桦蕊皱起眉头:“那就是……你不用离开我的桦妃宫了。”
说话的功夫,门被嘭的一声踹开了。
黑影见势头不对,急忙要往窗边走。
然而窗子却被人推开,原来整间厢房都被包围起来。
“桦妃,你好阴险。你这样对我,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就不怕我到皇上面前去揭露你的身份么?”
他这么说。桦蕊倒是笑了起来。“你这么蠢,难怪会落进圈套也不自知了。我要是没有完全的把握,会让亲自抓了你送去皇上面前嚼舌根么?”
季斌带着侍卫将那人围了起来:“还不摘下面罩,叫桦妃娘娘看看你这副尊容么!”
“别过来。”
桦蕊看得出他是什么意思。“你可以嚼舌自尽。但你能入宫,便是有名有姓。你自己死了不要紧,不要连累活着的人!”
那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季斌扑上去将他按住了。
“放开我。”
桦蕊从床上下来,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扯下他裹着头的黑布。“是你啊。”
这人还真不是别人,就是积福堂里引路的小太监。
“你听着。该怎么做你要明白。本宫也是为了自己能活命。你也学聪明点,知道什么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桦蕊示意季斌将他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入宫的,有是从何时起为司徒顽办事?每一次,什么人跟你联络。收取消息?”
“我若不说呢!”
“不说就是手写皮肉之苦。受完了继续审。”桦蕊语气很是温和:“大半夜的,本宫也懒得和你废话。刑房奴才的那一套,想必你也心知肚明。我方才也说了,你可以自行了断,只要你不怕牵累你的家人。”
“哼!娘娘来日的下场,难道不会和奴才一样么!”
“是!”桦蕊笑得有些无奈。“的确一样。所以我才感同身受,明白你的难处替你着想。”
“替我着想?”那奴才冷笑了一声:“娘娘是想背叛大皇子殿下而向皇上献媚吧!”
桦蕊幽然道:“这也是你唯一的出路。皇上宅心仁厚,你只要能把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就可以平安的留在宫里继续当差。如此一来,你总有活命的机会,而且什么都不会改变。”
从方才季斌对他动手,就不难看出,这个奴才根本不会功夫。
“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司徒顽还敢让你混在宫里。想必就是因为你的平凡无奇。好好利用自己的优点,不就能活命了么!”桦蕊幽幽一笑:“人活这一世是为了什么?自己。家人,荣华富贵?说白了不就是个舒坦么!你让皇上舒坦了,皇上也会让你舒坦。你放心,本宫一定会向皇上求恩旨,允准你继续在积福堂当差,继续收受司徒顽给的好处。你的日子,只会比从前更好。只要你能做到认清主子。”
那奴才想了想,道:“桦妃娘娘不会是骗奴才的吧?”
“你若不肯说,连我也要跟着受责。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怎么会骗你呢!”
想了想,那奴才终于点头:“既然娘娘这么说了,那奴才便唯有相信一回。”
桦蕊正想说,天一亮便带他去苍穹殿。哪知道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宫门敞开的声音。这么晚了,会过来的想必就只有皇上。“皇上这会儿就过来了,足可见是真的在意这件事。你可要好好的表现。”
说完。她便示意季斌去迎驾。
人一退出去,桦蕊便对那奴才道:“记住,知无不言才是唯一的活命机会。”
不多时,皇帝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那一身的煞气,让桦蕊不寒而栗。“臣妾个皇上请安。”
“嗯。”奉临表情淡漠,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孤傲。“怎么回事。”
“臣妾不负皇恩,终于找到了藏匿在宫里,与田姰接头的奴才。”桦蕊低眉:“便是此人。”
奉临瞟了那奴才一眼,不过是身份卑微的内侍监而已。且凭着他的内息,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奴才不会武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你说说看。”
“皇上恕罪,奴才糊涂。”那奴才紧忙跪下:“奴才入宫已有八年,原本是打算好好的伺候皇上和宫里各位主子。可净身之后,因为家中的一些变故,险些就被弃之宫外了。正是……得了大殿下的恩惠,奴才才能得偿所愿的入宫……”
“这些事以后再说不迟。”奉临听的不胜其烦。“朕只问你,司徒顽到底在哪儿?”
那奴才道:“奴才入宫之后也不知道大殿下的居所。只是在入宫之前,奴才曾经去过四牌楼附近的一个宅子。当时大殿下是住在那里。”
“四牌楼哪个宅子?”奉临微微不悦。
“西头,倒数第三个胡同,走到尽头就是。”
眼尾瞟了小侯子:“悄默声的去打探一下,不要打草惊蛇。”
“是。”小侯子即刻就去办差了。
桦蕊心里好受了许多,毕竟这奴才是真的说出了一些有用的事情。不管最终能不能找到皇贵妃,她总算是对皇上聊表忠心了。
“还有什么没说的?”奉临的神情相当冷峻。
“田姰是……被大殿下……亲手了结的。”那奴才耷拉着脑袋:“当时以为扔在后湖不那么容易察觉,哪知道那么快就被发现了。”
桦蕊原本是不想多话的,但是心里还是禁不住好奇。“何以要给田姰换上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她不过是个宫婢,哪里能穿那么好的料子?”
其实这奴才是知道的。
当时大殿下偷偷潜进皇宫,找了个不中用的替死鬼……就是为了冒充皇贵妃。叫皇帝以为皇贵妃失踪多日,没想到竟然“死”在自己的后湖池子里。
可这话他怎么敢说。一旦让皇上知道他事先知道大殿下撸劫皇贵妃的打算,岂不真是要坏事了。皇上一定不会容许他活下来。
“这个奴才就真的不知道了。奴才只是亲眼看见大殿下带田姰离开。且从积福堂离开的时候,田姰就已经换上了那身红色的衣裳。至于是为什么,奴才不敢多问。”
桦蕊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怀疑,但是这样的说辞在她耳朵里听来,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当然,她不会这么笨,笨到去拆穿他。
奉临略微思忖,问道:“除了田姰,你还有和谁联系?”
那奴才余光划过桦妃的脸,恭敬道:“奴才只是偶尔能从积福堂佛签桶里找到下一步的指示。每次的指示都是解签文上原本就有的字,只不过上面会有些摸脏了的痕迹。若是不留心,也根本就看不出来。至于是谁送来的,奴才当真不知情。”
这话奉临也不信,但他也并不急着拆穿。如果现在弄死了司徒顽安插在宫里的太多眼线,就等于是打草惊蛇了。“那……你便谨慎的去查清楚。”
奉临深吸了一口气:“朕一定要知道这宫里还有多少司徒顽的眼线。”
“奴才遵命。”
“朕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奴才骆仲泱。”
“谨慎的办差,倘若叫人瞧出了什么……”奉临只说了这半句话。
“是。”骆仲泱只是感叹自己这颗脑袋终究暂时的保留在肩上了。
小侯子谨慎的将人送了出去。
奉临才这时候才顾得上夸桦妃一句:“你倒是挺有办法,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人找了出来。”
桦蕊一听这话,登时就跪了下去:“皇上有所不知,之前臣妾去积福堂寻找田姰的下落时,隐约觉出里面有些不对劲。事情紧急,所以臣妾便直接去了积福堂。没想到臣妾说出田姰已死的消息,还真就有奴才找了过来。这也是皇上洪福齐天,臣妾才能将事情办得如此顺利。”
“你不用和朕耍嘴皮子。”奉临也想明白了,不忠心的狗,就是养一辈子,背地里也只有算计主人的吃喝,摇尾乞怜都是那么的假惺惺。“不管这一次能不能顺利找到皇贵妃,朕都饶你不死。条件就是,你顺藤摸瓜,逐一的清查出司徒顽在宫里所有的眼线。听着,朕说的是所有的。”
未免她不明白,奉临又道:“查出一个禀告一个,皆是不许打草惊蛇。待到时机成熟,朕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明白了么?”以狂池号。
桦蕊毕恭毕敬的俯下身去,双手掌地:“臣妾明白了,谨遵皇上吩咐。”
卷五:联手覆雨、肃清宫闱 第六百零一章:惊奇的发现
“你怎么又来了,不知道我们不欢迎你么?”楚月抖了抖眉毛,一脸的嫌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行了,看见你破坏心情。”
司徒顽一脸鄙夷:“真不知道司徒石那个蠢货是怎么看上你的。”
提到司徒石,楚月的心里有些难受。当然他总算言而有信,答应放她走。就真的没有食言。可是偏偏半道上被司徒顽给抓了回来。
起先不知道,还在心里咒骂了无数遍,说他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赶紧死了算了。
后来知道不是他的错,还乞求能收回那些诅咒。
她真的有点怕司徒顽会对他不利。
“怎么不说话了?哪次见到你不是伶牙俐,铁铜牙的?”司徒顽冷蔑的瞪着她:“怎么这会儿倒像是个霜打的茄子了,怕我杀了他是么?”
“他是你弟弟,你都不怕他会死,难道我需要怕么?”楚月提了口气,语调变得傲慢许多。“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车迟就只有你们两个皇子?他死了,你一定就是登基的最佳人选?”
“这个……”司徒顽故作邪魅:“你嫁过来就知道了。”
“我呸!”楚月嫌恶的干呕了一声。“这天底下男人都死光就剩你一个,我就出家。”
司徒顽沉静的看了她片刻,问:“难道你觉得我不如司徒石?他有什么好?”
楚月虽然不喜欢司徒石,但还是很庆幸有他这么个朋友。在最需要被保护的时候,他真的承担起了一些责任。照顾她和小玉玉。“和你比,他什么都好,并且是无可挑剔的。”
“但愿你不会为你说过的话懊悔。”司徒顽冷厉的笑容透着一股怨气:“等有天,我能光明正大的砍掉他的脑袋,你还能昂首挺胸,下巴扬起对我说这番话,我就让你当我的皇贵妃。”
“呵呵。”楚月单手竖在唇前:“施主回头是岸,贫尼这厢有礼了。”
说完狠狠的白他一眼,楚月扭过身子走了回来:“皇贵妃。找个棉团把耳朵塞起来。讨嫌鬼又来了。”
严一凌方才沐浴过,不得不说温泉的水泡澡还是挺舒服的。这会儿头发还没有干。
“大殿下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司徒顽瞧她的发丝还没有干,自然的垂在左侧胸前。不时还有水珠往下落,不由得吞了口水。“若是早来一会儿,怕就有好戏看了。”
严一凌懒得和他多说:“没事就请吧。”
沐浴的时候,她和楚月会把所有的灯吹熄。派一个人去洞口守着。楚月还会在门口设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