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里,没有半丝光亮,死气沉沉的一片,让人觉得压抑,一股潮气的气味浓烈的散了出来夹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种问道夏语凉已经闻的习惯了,根本不在意。
她任由人将她捆缚在架子上,也不挣扎,她知道现在挣扎不过是更加激起眼前的一群人的暴力心态。
“把鞭子拿给我!”筠侍妾冷声吩咐,目光簇起一抹阴狠,冷冷的勾起嘴角。
下人将鞭子递来上来,然后退到了一边。
夏语凉看了一眼那鞭子,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虽然那鞭子上带着刺,抽在身上一定皮开肉绽。
她淡笑着,不为所动,目光淡然的扫过之后便闭了起来,根本就不去在意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
但只要她不死,那她早晚会讨回来的。?
☆、014 用刑
? 筠侍妾恶毒的笑着,手臂一挥,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狠狠的甩出了一鞭子,鞭子重重的落在夏语凉的肩膀上,凌厉地划破她身上单薄的衣物,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顿时浮现出来。夏语凉只觉得肩膀火辣辣疼痛感传遍全身,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死死咬住唇,忍下那些噬骨的的痛楚,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筠侍妾看着夏语凉没有任何反映,心中极其不爽快,她眼中满是恨意,将鞭子一下下狠狠抽在夏语凉的身上,鞭子甩动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暗牢。
夏语凉死死咬住双唇,血从唇间渗出来,在苍白的唇瓣上更显得刺眼,身上单薄的衣服被鞭子抽破,雪白的肌肤上,烙印般的血痕清晰可见。
“你能忍是吧?那我就让你忍!”筠侍妾狠狠甩下一鞭子,她的心里极其畅快,任何的后顾之忧都不去想了。
一想起来昨天她被夏语凉狠狠的仍在地上,出尽洋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扔掉皮鞭,筠侍妾瞥了一眼强撑着的夏语凉,狠毒的笑了起来。
她走到一旁的刑具前,挨个刑具的挑,最终伶起了一个刑具,放在面前摇晃了几下,然后说道,“要不要尝试一下拶指(zǎnzhǐ)的滋味?”
夏语凉秀眉紧蹙,冷汗不断的滚落下来,她紧绷全身,攥紧了拳头,不敢有半分松懈,全身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然,这种痛不但没有让夏语凉倒下,反而更加剧她求生的念头。
她必须要活着,要看着伤害她的人收到惩罚,她均匀着呼吸,竭力听着女子的话,在听到拶指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却还是猛地一颤
拶指,在古代就是夹手指,她心里是有些怕的,若是她的手指废了,那会影响她做很多事情!
“来人,把这个给我套上。”筠侍妾一声吩咐,几个下人就拿过夹板走过去想要套在夏语凉的手指上。
她握紧了拳头不肯松开,可毕竟敌不过几个男人的力气,手指被一个个掰开,然后将夹板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顿时,夏语凉觉得自手指处传来一阵阵凉意……
“啊!”轻吟一声,夏语凉只感到一阵剧痛袭来,她蓦然睁开眸子,里面有些混沌,一身的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黏贴在她冰冷的肌肤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胸口因剧烈的喘息而起伏不停。
十指连心,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指尖迅速的传遍全身,放入千万只针扎在身上一般。
她蹙紧眉心,承受着背痛的煎熬,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如死人一般,淋漓的汗水低落在绝美的脸颊上,她忍痛咬着淌血的双唇,感受着那抛心刺骨的疼痛。
“啪啪啪……”几道清脆的响声在暗牢里响起,夏语凉疲惫的眯了眯眼,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来。
是,是手指断裂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发出叫声,那刻骨的疼痛已经将她的声音生生遏制了下去。
她甚至痛的连呼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处一片火烧火燎。
微微撇过头去,看着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十指,讥讽一笑,紧接着全身的力量仿佛都抽光了一般,她头恹恹一垂,晕死了过去。
阴冷潮湿的地面,冰寒刺骨,夏语凉勉强撑开眼睛,只觉得连眼睛都火辣辣的疼,她整个身子都服帖在地面上,接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自己的十指,那样的触目惊心,钻心的疼痛从手指处传了过来,让她倒抽一口气。
正当夏语凉有些清醒的时候,暗牢内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里大惊,仰起头,咻地瞠圆了双目瞪着暗牢的路口处。
只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在管家的带领下正朝着她这边走来,夏语凉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垂下头去枕在胳膊上,十指悬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
既然是管家来了,那就是接她出去的,她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管家来到夏语凉面前,看到地上的女子惨不忍睹而又狼狈不堪的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筠侍妾也太狠了,以前有谁动夏语凉也就是鞭打几下,却没想到这次竟然用了这么重的刑。
要是意志力薄弱的人,恐怕在就撑不下去了。
“来人,小心点将王妃抬出去。”管家吩咐着,王妃两个字落入夏语凉的耳中,顿时觉得嘲笑讥讽。
一路被抬着朝着院落里走去,夏语凉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快要被抽光了一般,漫天无边的疼痛纷纷袭来。
她努力让自己睁着眼睛,眼神暗淡涣散的看着漆黑的天空,原来已经到了晚上了。
可夏语凉不知道,这都是她受刑之后的第二天晚上了。
被一路抬到院落里,夏语凉一声不吭,嗓子里像是喊了沙子,干裂的连呼吸都痛,她的目光越来越模糊,已经累的看不清东西了。
人被抬到了大厅了,夏语凉的身子被人翻过来,整个人爬在地上,她垂着头,看到一双男人的靴子正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用她想,都知道眼前坐着的人是谁。
裴景枫坐在椅子上,目光幽深的看着爬在地上的人,拳头紧攥,骨节发白。
眼前的女子一身单衣已经被血浸染成了红色,破碎的地方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伸向前面的手指让人看了更是胆颤心惊,皑皑白骨都已经从皮肉里露了出来,像是被折断了。
那满目苍夷的身子,落入裴景枫的眼中,竟然莫名的让他觉得怜惜。
他注视着那张脸,上面布满了血迹,还有伤痕,散落的墨发遮掩了女子的脸颊,只能看到沾了血迹,苍白尖削的下颚。
“你可知错?”他压低声音问道,眸子闪烁了几抹光泽。
“错?”夏语凉从干裂的嗓子里挤出破碎的字节,已经变了声,“我哪里错了?”
说着,她抬起头来,将目光移到了男子的身上。?
☆、015 替她报仇?
? 视线朦朦胧胧,她看不清眼前的男子的模样,只能依稀辨别出一个轮廓,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
“夏语凉,你嫁来锦王府究竟是为了什么?”裴景枫问道,幽沉的目光隐晦莫测。
“你不是以为我是来做细作的么?”冷冷嗤笑,夏语凉眯着眸子想要努力看清男子的模样。
可惜,她还是辨识不清。
只看了一会儿,夏语凉便恹恹的垂下了头去,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身体最后的力气仿若被抽干了一般,晕死了过去。
裴景枫看着晕倒的女子,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便站起身来,准备朝着屋外走去,当走到夏语凉的身侧时,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目光久久注视着那张已经沾满了血迹看不清模样的小脸。
然后才走了过去,冷声说道,“让人来看看,把她的伤治好。”
出了院子,裴景枫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为什么刚刚他看着夏语凉的双眼时,会觉得熟悉,觉得心痛?
他是怎么了?对夏语凉怎么会生出这么奇怪的感觉?
屋内,等着裴景枫离开以后,紫蓉才敢冲到夏语凉身边,看着夏语凉浑身是血,触目惊心,就哭了起来。
“小姐,你可不能有事啊。”她边哭,边看着夏语凉被人抬着朝屋里走去,娇嫩的皮肤上是一道道渗人的口子,那双手无力的垂着,骨头都纷纷的断裂了。
紫蓉看了一眼,再也不忍心看下去。
她跑到一边,让大夫过来诊断,却还是时不时的看上几眼,担心夏语凉出事。
她怎么就那么糊涂呢?连小姐被人带走了都不知道,若不是小姐晚上都没回来,她恐怕还不知道小姐出事了。
要不是王爷经过了院落,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救小姐。
大夫替夏语凉诊治着受伤的伤,将十指包扎好,然后对着紫蓉说道,“记住,王妃这手指不能随意动,已经骨折了,我给做了固定,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就很难好了。”
紫蓉一听,赶紧点头。
“这是治疗伤口的药,你替王妃清理好伤口之后,涂上,切记,不可以沾水。”大夫把药递上来以后,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么严重的伤王妃是怎么挺过来的,对了,要是王妃发热了,你可得赶紧找大夫。”
紫蓉也觉得夏语凉变了,要是从前的夏语凉,如此折磨一番在就不见了生迹。
更奇怪的是,王爷竟然会叫大夫来给小姐看伤。
“谢谢大夫。”接过了大夫递来的药,紫蓉送大夫出了院子,这才回头来到床榻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床榻上的女子清瘦苍白的脸颊上映着一道道鲜红的疤痕,撕裂的衣服粘合在身上,紫蓉开始仔细的替夏语凉褪去衣衫上药。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才会让你受罪了,您一定不要有事啊。”紫蓉忍住泪水照顾着夏语凉。
而另一边,裴景枫慵懒的斜靠在软塌上,由筠侍妾替他垂着腿。
时不时的,筠侍妾都要瞧一眼男子,脸上笼聚着笑意,她没想到今日王爷会一回来就到她的院子来。
这可是从来都不会发生的事情。
“爱妃昨日心里可畅快了?”蓦的,躺在软塌上的男子懒洋洋的问道。
筠侍妾一愣,脸色稍有煞白,垂着头应道,“奴家心里畅快。”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让人听不到,裴景枫的眉头稍稍簇起,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表情被筠侍妾看到,顿时吓得缩回了自己的手,一脸恐惧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娇艳的双唇颤抖了几下才又说道,“王爷,奴家心里畅快的紧。”
“嗯,的确狠毒。”裴景枫轻声说道,唇角挤满笑意。
男子起身,坐在软塌上,修长的手指勾起女子精致的下颚,邪魅冷笑,“可是本王最不喜欢的就是狠毒的女子。”
他这一说,筠侍妾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身子一顿,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双眸震惊的盯着男子。
看到她这个模样,裴景枫阴鸷的笑了起来,他俯身将毫无瑕疵的脸凑到女子面前,漆黑的眸潭一瞬不瞬的看着女子。
“你说,怎么办好呢?”说话间,男子手中的力道加重,在女子白皙的下巴上捏出一道红印。
“本王最不喜欢的就是借着本王的权利滥用私刑。”甩开捏在手中的下巴,裴景枫端坐了身子,目光阴沉可怖。
筠侍妾早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僵硬着身子坐在地上,显然还没从恐惧中脱离出来。
“王、王爷,奴家,奴家没有想要借着王爷的权利滥用私刑啊。”筠侍妾结结巴巴的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王爷突然间会是这样。
一般情况下,王爷对夏语凉都是不闻不问的,跟夏语凉有关的事情也是不会问半分的。
“哦?那是不是本王不把夏语凉从牢里带出来,你就准备让她活活死在那里?”男子的声音冰冽寒冷,没有一丝感情。
“是不是?”
筠侍妾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攥成拳头藏在衣袖下,指尖发白,心里的恐惧如惊涛骇浪般涌上来。
“没,没有这个意思,奴家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王爷,不是的,不是的……”她拼命的摇头,想要反驳,“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可显然男子不听她的解释,甚至一眼也不看她,那深如潭底的眸子闪着阴鸷的光。
“本王没兴趣听这些。”说着,男子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毫无感情的声音随之飘了出来,“来人,将筠侍妾拉出去仗毙!”
筠侍妾听罢,直接晕死了过去,而此时裴景枫已经走出院子,走远后,他忽然停了下来,眉心紧蹙成一道沟壑,眸中异光窜动。
他,这是在替夏语凉报仇么??
☆、016 准备进宫
? 夏语凉昏迷了几日,不过幸好并没有发热,紫蓉照料的很好,药都有即使更换。
这几天当中,夏语凉有醒过几次,但也是迷迷糊糊,安慰了几声紫蓉便又昏睡了过去,她的手指不敢动,一动就钻心的痛。
紫蓉为了防止夏语凉碰到手指,便只好坐在床榻面前看着夏语凉。
这样,连着几日下来,紫蓉也没有休息好。
夜晚,微凉的风从窗户吹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