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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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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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瞪什么瞪!”一巴掌甩在了叶宋的脸上,重新打破了她的嘴角。这些将领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正当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都住手!”
  几个将领回头一看去,见是蛮海一脸正气地站在那里。他看向叶宋的眼神,十分复杂,包含着折磨和痛苦,但是被他隐藏得很好。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忍,不能不计后果地冲上去,否则身份一旦暴露,他必死无疑,而也不可能照应得到叶宋。
  可是,他是叶宋的军师。让他眼睁睁站在这里看着叶宋受辱,需得承受多大的煎熬。他根本不能想象,眼前这个毫无还击之力任人宰割的女人就是他认知里的叶家二小姐,她从来都不是认命的人,她不会让别人肆意妄为。
  为了苏静,她甘心承受这些。
  有南瑱将领嬉皮笑脸道:“哟,我们正直的蛮副将也想来分一杯羹吗,只不过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你先站边上排队去。”
  蛮海紧紧抿唇,随后变幻莫测的眼神恢复了平静,道:“在下不是来分一杯羹的,在下只是来提醒诸位将军,这个北夏的女人是皇上要的人,皇上没有下令之前,诸位将军还是莫要轻举妄动的好。”
  有人哼笑一声,不屑道:“你算老几?皇上将她丢弃在此处,不就是让她自生自灭么,不就是让兄弟们拿她解气么,你还敢把皇上都搬出来,不是危言耸听是什么!”
  蛮海道:“在下并非是危言耸听,皇上的脾气相信诸位将军都知道,他没亲口说的话,还是不要妄自揣测的好,不然到时候皇上追究起来,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依在下之见,不妨上禀皇上,听听皇上的定夺再做这些也不迟。”说到最后,他眼里是明显的嫌恶不屑之意。
  这些三大五粗的南瑱将领本来就很不满意蛮海光凭着一张嘴就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而今经蛮海一说是更加的不满,当即就有人上前去找他的麻烦。
  可就在这时,有一人惊呼:“不好!这娘们儿想咬舌自尽!”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叶宋的口中淌出艳烈浓稠的鲜血。连忙有一人蹲下去捏住她的嘴,只见她口中的舌头有好深的一道伤口。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蛮海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禀报皇上!若是这个女人就这么轻易死了,你们谁能担待得起!”
  众人忽然觉得蛮海说的是这么一个道理,于是立刻就派人去禀报了。
  一时之间,蛮海看向叶宋,心里复杂极了。他竟不知道,是让叶宋早早结束了这样的折磨好还是让她坚持到最后好。
  南习容之前骑马在城里跑了两条街,因着朝中还有要事要处理,因而一句话没撂下就把叶宋丢在了这里。他心想着,如果叶宋命足够大的话,等到他忙完了回去就把她捡起来继续折磨着。他完全相信,像叶宋那样的女人,是世上最顽强的女人,既然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孤身进入到敌营里来,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
  因而当有人来向他禀报叶宋快死了的时候,他很震惊并且愤怒。掀了满地的奏折就出去了,南枢也跟在他身边一起。
  这一刻她等了很久,现在叶宋成了阶下囚,她可以尽情地欣赏叶宋的丑态。终于可以报仇,终于可以让自己心里彻底痛快一把了。
  可是,当她看到叶宋奄奄一息地躺在雪地里,几乎是赤身裸体,她身上就只草草裹了一件蛮海的衣服,但衣不蔽体,身上全是新的旧的伤痕时,她忘记了报仇的痛快,只觉得惨不忍睹。
  她忘了自己有多可怜,只觉得叶宋是世上最可怜的女人,比她还可怜。
  南习容也惊了。愤怒的火焰并没有被雪的冰冷给浇灭,反而噌噌有越烧越旺的趋势。他扫视了一眼边上恭恭敬敬立着的南瑱将领,道:“她身上的衣服,谁撕的?”
  无人答话。蛮海亦是垂着头,但那一刻他着实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只要南习容没觉得开心就好,只要他生气就好,这说明这些南瑱将领着实违背了他的本意,也说明他不会再让一群男人去糟蹋叶宋。
  南习容见他们不回答,便又声音幽魅地问:“朕亲口下旨让你们这么做了吗?”
  “回、回皇上,末将以为皇上将她丢弃在这冰天雪地里……就是……就是……”
  南习容道:“怎么处置她,是朕该考虑的问题,她的命也是朕的,何时轮得到你们来插手!滚!”
  几名南瑱将领如获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南习容负着双腿,睥睨着一双狭长的眸盯着地上的叶宋,面色归于平静,忽然抬了抬脚掇了叶宋一下,道:“还没死的话,就给朕撑着。你的命由朕来安排。”
  叶宋不可能回答他,她紧闭着的双眼仿佛永远也不会睁开,徒留嘴角的一抹鲜明的血迹,和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诡异的笑。
  好似在嘲笑他,在嘲笑整个世界。
  南习容不想让她就这么快死了,竟舍得放下身段,亲手将她抱起,往回走。
  此时,阴沉沉的天空中又开始落雪。雪花落在南习容明黄的肩膀上,和他修长得阴柔的眉间。叶宋的如墨长发,轻轻随风飘扬,夹杂着点点雪白。
  她轻得像一床棉絮,又像满天的飘雪。

☆、第318章:恨她还要救她

  南习容垂暮看了看叶宋,她的身子十分冰冷,好像断了呼吸。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狡猾的女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死去,好戏才刚刚开始。可是不管他说什么狠话,叶宋都不再有反应,就连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正一点点地消失。
  南习容愤恨不甘,咬牙切齿,附在叶宋的耳边迎着风雪道:“朕给你的那株雪应是假的,即使你现在送上了门来,北夏战神也一样会死。你很舍不得他死对不对,否则你不会冒这样大的险,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真的还有比她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吗?
  果真,叶宋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睫毛终于轻轻地颤了一颤,带血的手突然死死攥住了南习容的袍角。南习容立刻吩咐南枢:“去,请太医来。”
  南枢稍有迟疑,但最后还是领命去了。
  一路上,南习容都在对叶宋说:“以前朕觉得你既聪明又有勇有谋还有十足的胆量,现在朕忽然间改变了那个想法了。你不过也是个蠢女人,而且懦弱。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咬舌自尽。你不是做好了准备,要拿你自己的命去换北夏战神的命吗,怎么,才连这点儿羞辱都受不住了?死了真的太便宜你了。”
  这世上,最让人变得勇敢坚强的是情;而最让人变得愚蠢懦弱的同样是情。
  “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好好一个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有事没事上战场,那就是找死。”
  “呵,朕真要好好想想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你生不如死。”他冷眼看着叶宋抓着他袍角的手又一点点松了去,语气凉薄如初,“不如,就用苏静来折磨你好不好,你若是死了,朕就想方设法也要杀了他。”
  那只手就又紧了紧。
  到了皇宫,太医已经在那里候命。南习容把叶宋放在了床上,用被子掩住她的身体,吩咐道:“给朕治好她的舌头,无论如何保住她的性命。”
  太医给叶宋治舌头的时候,他就坐在书桌前处理公文,把叶宋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太医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开叶宋的嘴,将她舌头上的伤上药包扎。罢后南习容只淡淡看了一眼,道:“把她手脚上的伤也处理一下。”
  南枢敛眉给南习容研磨,道:“皇上这么恨她,为什么还要救她?”
  南习容反问:“你恨吗?”
  南枢手指顿了顿,道:“妾身不恨。”
  南习容一伸手就把她捞进了怀,抬起她的下巴,眯了眯眼盯着她,半晌道:“但愿枢枢你心口合一。朕恨只恨她是北夏人,要是她和枢枢你一样,是南瑱人多好。”
  南枢只低眉笑了一下。既然有了她南枢,为何还要有叶宋;又或者既然有了叶宋,为何还要有她南枢?
  为了保住叶宋的命,这宫里的太医们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尽管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南习容要救这个敌国的女人,但为了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他们必须得努力。
  叶宋伤得极重,之前的伤寒也未愈,反而越发的严重起来,连续高烧了好几天,连太医们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顽强的毅力。他们以为持续几天高烧,叶宋一定挺不过去,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可没想到最后,叶宋的烧降了下来,身体也有复原的趋势。
  是她自己拼命想活,所以才会这么努力想要好起来。如若是一般人意志力稍微差了一点,又或者情绪稍微消沉了一点,那后果就另当别论了。
  太医对南习容说:“她有着极强的求生意志。”
  南习容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在雪地里咬舌自尽的叶宋,还会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意志。
  这个女人他自以为懂,但有时候又实在不懂。叶宋既然来了他的地方,就做好了以身赴死的打算,为什么这么屈辱也要坚强地活着。他只能往简单又简单的层面去理解和下定论,对南枢道:“女人再怎么坚强也有懦弱的一面,是不是她也是怕死的,就像枢枢你一样。”
  彼时南枢正受了南习容的命令给叶宋换药包扎,南习容明知道她厌恶这样做,却还是命令她来做。当时她只道:“可能是吧。但或许女人要的,皇上怎么也不会明白。”顿了顿,又道,“北夏军就驻扎在城外并一直没离开,朝中大臣都在看着殿下会如何处置她,是拿她去威胁北夏大军还是要了她的命以挫北夏军心。”
  “朕还没有想清楚。”南习容撩了撩龙袍,在叶宋的床边坐下,单手支颐,好像很有闲情逸致慢慢坐下来审视叶宋,“朕只知道不想她这么快就死去,朕要好好折磨她。不知等北夏战神醒来,发现她在朕的手里,会有怎样的反应。”说着他便缓缓勾起唇角笑了,说话的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温柔而致命,“朕听说这两人情比金坚,都愿意为了对方去死,你说朕救活了一个,再让他当着这一个的面儿自刎于城楼之下,会不会很有趣?”
  南枢手顿了顿,敛眉温顺道:“皇上深谋远虑,妾身只怕永远也不及皇上十分之一。只是皇上纵然英明,也可能无法看透万事,妾身只是想劝皇上,不要因小失大,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他过于自负了,以为所有的事都会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发展。
  南习容眯了眯眼,看向南枢,道:“在朝堂上,这些话朕听得烦了,下了朝便想在你这里安静片刻。现在连你也跟他们一样,要在朕面前恶心朕吗?”
  他脸上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但语气却凉幽幽让南枢习惯性地觉得渗人。南枢垂头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不想让皇上再冒险。皇上为此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多了。”
  “滚。”
  他不想再听。
  南枢收拾了一下药物血步,最后还是退下了。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没有回头,道:“妾身敢打赌,再继续这样下去,皇上定会舍不得杀叶宋了。”
  “你以为朕会舍不得杀了你吗?”
  “妾身不敢。”
  南枢娉娉婷婷地走了出去。经历了这么些事,她早已经难过不起来了,她不过是就事论事,不想最后南习容输得太惨。但南习容太被自己所迷惑了。
  南枢走后,殿门半开半掩着。空气中也泛着冰冷,殿里的炉子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渐渐凉透,但南习容感觉不到,叶宋也同样感觉不到。
  他对叶宋说:“你听见了么,她说朕舍不得杀你,其实不是朕舍不得,是朕想要你生不如死。因为死亡对你来说太轻巧了。既然你那么想要活着,你就陪朕玩儿下去吧。”
  南国有绵延不尽的雪景,也有盛开寒冬幽婷的梅花。
  以前南习容从不会有闲心来打理院落中的梅花,他不知从哪里听来,叶宋喜欢冬日里的梅花。等他注意到的时候,院落中的梅疯长得张牙舞爪,枝桠间孕育着野性而张狂的生命力。他便拿来一把剪梅的剪子,坐在满是落雪的石阶上,明黄色的衣袍被雪浸湿,他用那剪子一点点修剪院落里疯长的梅。
  他想减掉它们蓬勃野性的生命力,让它们按照自己所设想的模样乖巧地生长。后来南习容从剪下来的那些梅枝中挑捡出一些枝头有梅花盛开的,插进一只长颈琉璃瓶内,摆放在了殿中的桌案上。
  叶宋恍恍惚惚间,好似嗅到了那梅花香。仿佛回到了从前,她还在相府里的日子,她只是单纯地睡着了,等到第二天天色一亮,推开窗叶,外面便是一片雪景。
  苏静陪着她在廊下煮酒。她记得,要和他一起赏一次梅。
  其实苏静比那梅花更好看,他紫衣逶地,素手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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