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岂是你懂规矩就能逃得出去的?若有人想让你死,就算你规规矩矩也难逃一劫。
“好了父亲,我不会入宫。”
“这由不得你任性,你的名字已经被我添在选秀名单里。”乔伯庸的老脸铁青,横眉怒视着仙琅。
渣爹怒意爆发,仙琅却淡淡笑道:“父亲是户部郎中,想将一个名字从选秀名单里剔除,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乔伯庸指着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女儿,气的老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
“乔仙琅!弄云馆你可以不去,但这个宫,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渣爹怒道。
“哼!”仙琅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执拗他比你还执拗。这般的性子倒是和乔伯庸如出一辙。
本已经踏出书房,仙琅蹙了蹙柳眉,又拐了回去,声音弱下几分:“乔婉惜虽百般不是,但我原谅她了。眼看着就要入宫选秀,父亲还是让她从祠堂里出来吧。”说完拂了拂衣袖,不带走一片尘埃。
☆、第20章 配不配的上南浔你
回到房间,就被从房梁上跳下来的夏澈吓了一下,仙琅抚了抚胸脯,瞪他一眼。
“人吓人吓死人!房梁成你家了。”仙琅本就气不顺,一边收拾首饰行囊一边自言自语。
“嘿嘿,乔姐姐。”夏澈尴尬的笑道,见仙琅收拾东西,不禁疑惑:“乔姐姐,你要干嘛?”
“离开盛京。”
“啊?乔姐姐,你要离开盛京?不要啊!”夏澈大惊。
好不容易办了一件像模像样的事情,若是乔姐姐离开盛京岂不如我家大人所愿?那我的任务也就此终结,我的香车美人!不要啊!夏澈在心底呐喊!
“我不想进宫,我要带母亲离开这里。”仙琅不是鲁莽,她宁愿漂泊在江湖受圣令追捕也不愿入宫。
“乔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家大人保你不会入宫。”夏澈信誓旦旦的说道,可从夏澈嘴里说出的话,怎么一点信服力都没有呢?
见仙琅不信,夏澈又道:“乔姐姐你也别不信,我家大人说了,不会让你入宫!”他深意一笑,跟仙琅说起方才他回到都督府的事情。
孟南浔听说仙琅会入宫选秀,只冷冷的回夏澈一句话:“我不会给她入宫的机会。”
这么好?!仙琅半信半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孟大都督会帮自己。
“夏澈,你可别骗我。”孟大都督真的会帮我?若是真的,只要孟南浔一句话,圣上肯定会免了我入宫。
见夏澈十分笃定,仙琅也就此放下行囊,只好先把希望寄托在孟南浔身上了。
孟南浔正在圣上的如意殿,正在与圣上下棋,与此同时谈论着边境的军政要务。
接近尾声,孟南浔落下黑子,垂下眼眸:“南浔想向圣上要一个人。”
“哦?”圣上挑眉,俊脸上的黑眸中带有一丝好奇,抿唇轻笑:“不知是何人?”
“乔府嫡长女乔大小姐。”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圣上的俊脸上凝重了几分,是谁不好,偏偏是乔府嫡长女吗?圣上虽不忍拂了孟南浔的面子,但疑心也甚重。
乔府嫡女若单单是乔府的女儿还好,可她偏偏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天朝战神云麟的外孙女,那云家是云南的一大世家。
迟疑久久,圣上勾唇:“南浔可是想要娶乔府千金为妻?”
孟南浔心头冷下几分,眸光微黯,薄唇轻启:“是。”这个办法是困住她最好的办法,在他眼皮底下,她就不能惹祸了。
可是千算万算,孟南浔忘了圣上是个鸡贼,在大事上从不含糊。
“既如此,朕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位女子能让南浔拒绝了天朝第一美人和朕的妹妹,朕也顺便考量一下,此女究竟配不配的上南浔你。”圣上笑的高深莫测,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不容孟南浔拒绝,圣上就让小太监拟好了旨意。
当晚,仙琅如遭雷击,捧着圣上传来的圣旨,瘫坐在房间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听闻乔府嫡长女姿容秀丽、蕙心纨质,特宣其入宫,为如意殿一等宫女,候朕左右。
此旨意下达乔府,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乔伯庸乐得嘴都合不拢,而乔蕙心和乔婉惜则是气的压根痒痒,怎么也没料到乔仙琅占了先机。
☆、第21章 这么阴魂不散!
云净清站在仙琅眼前,看着女儿失魂落魄,不禁忧心,递给清影一个眼神。
“小主子,地上凉,您快起来吧。”清影扶起仙琅,“小主子放心入宫,清影会照顾好主子。”
长叹一口气,仙琅仰头。
我乔仙琅不是那么容易丧失战斗力的,不能让母亲她们为之担忧。
“可我还是不放心。”仙琅看向云净清,单纯善良的母亲,就算有清影等人在侧,难免不会被府中人算计。
“别担心我。”云净清微笑,从袖中拿出一个做工极为精致的白玉佩,放置仙琅手里。
“这是……”仙琅抬头看向母亲,只知道这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这是敦贤圣母皇太后赏给主子的嫁妆,小主子在宫里需要处处小心,必要的时候可以拿出这枚白玉保命。”清影在旁解释道。
敦贤圣母皇太后是谁?那是当今圣上的祖母。
尽管伊人已逝,但她的光辉形象却流芳百世。和仁显帝伉俪情深,边境共同对抗蛮夷八余年,施粥布药造福全百姓,显帝病重,亲身跋山涉水三请华佗后人金莲花出山。等等事迹深入人心。
此白玉之重要,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仙琅一手紧握白玉,一手搭在云净清的手上,“母亲,琅儿自会保重,您也要保重。”不知不觉地湿了眼角。
前夕,仙琅在房间里勾勒着近几个月的店铺需要处理的事情。
将近子时才做好一切,风微微吹过,烛光闪了一下,腾地灭了。
今夜无月,烛火又灭了,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安静的令人感到不寒而粟。
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气味,是谁?!
“啊……唔。”腰身一紧,刚想呼喊就被捂住了嘴巴,仙琅心头微颤,这又是得罪哪方神圣了?!
身体突然凌空,被来人扛上肩膀,身体死死的被束缚在来人的肩膀上。
冷风呼呼的划过脸庞,不知这人走了多久,在一处芳香四溢的林中停下。
“离开盛京。”醇厚而又冷冽的嗓音从身后低低传来,仙琅微怔,又是他!
“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完全没听见孟南浔的话,仙琅自顾自的喃喃道:“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少侠你就放过小女子吧!”
“这是北疆一处宅子的地契,我会安排人将你的家人们都送到那。”孟南浔有些不耐烦,声音又冷下几分。
思绪回笼,仙琅怔怔的看着眼前黑影,她绝对是得罪他了!
“少侠,我不想抗旨,更不想让母亲当逃犯。”仙琅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诚挚打动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我本不想参加选秀,可父亲独断专行,定要将我的名字填入选秀名单上。这下可好,圣上下旨封我为如意殿一等宫女,真的不用选秀了。想一想,当宫女总比当妃子强,几年后我就会恢复自由身,到时候嫁个忠犬男。”
仙琅滔滔不绝,孟南浔听着这些真心实意的话,竟不忍出声打断她。
☆、第22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孟南浔在怀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乔仙琅!重活一世,一切都顺着前世的轨迹发展。然而乔仙琅这个女子,却格外的与众不同。曾经的一幕幕景象划过脑海,让兄弟之间的友谊破碎,圣上众叛亲离。最后那个女子就算死了,也让他的兄弟们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东北方火光冲天,仙琅惊呼:“那边是东市北门!是不是皇宫起火了?”
思绪回笼,孟南浔向那里望去:“是长乐宫。”说罢又把仙琅夹在腋下,然后施展轻功向东北方掠去。
全然不管被夹在腋下仙琅的感受,仙琅只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肉夹馍里的肉、砧板上的鱼,被粗鲁的对待,这种感觉让仙琅很不爽。呼吸着他身上清新的香味,像是龙涎香混合着着梧桐树的味道,这种味道似曾相识。
心中的不爽全都抛之脑后,仙琅怔愣。
还记得初到天朝宝地的时候,她在冰窟窿里奄奄一息,被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少侠相救,他身上的味道和孟南浔身上的味道极为相似。但给仙琅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仙琅曾还发誓,若与那人有缘,他未娶她未嫁,便要尽最大可能以身相许。
身体作痛,仙琅思绪回笼,自己和地面完全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是当年救我的少侠!粗鲁!小心眼!不懂的怜香惜玉!仙琅从地上站起,俨然已经到了东市北门。
大火早已被扑灭,只是官兵队伍分散各处,口中嚷嚷着寻找欲刺杀圣上的纵火之凶。
“城禁了!城禁了!”
“闲杂人等,速速撤离!清街!”
仙琅本想自己离开,但见孟南浔直挺挺的站在北门口,便过去拽住他:“喂!清街了,再不走会被抓的。”
沉默……
嘿!当我什么也没说!仙琅也不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胡搅蛮缠的人,转身就走。
只听孟南浔笃定的声音:“纵火之凶是个女人。”
仙琅突然顿住脚步,扭过头有些不解,“从哪里看出纵火凶犯是个女子?”
略一沉吟,薄唇轻启:“一,深更半夜能接近圣上的只有女人,二,空气中残留着一种属于女人独特的血腥味。”说着,孟南浔扫向仙琅。
仙琅忍不住打个冷战,拔腿就跑。
回家的路上,仙琅就在想,孟南浔笃定的说纵火凶犯是个女子。第二点也太荒唐了吧!属于女人独特的血腥味?
小腹微痛,一股热流划过,仙琅猛地瞪大眼睛。
大姨妈驾到!想必这就是孟南浔所说的女子独特的血腥味!仙琅只觉羞耻,这个变态!
连跑带颠的回了府,洗个澡换套衣服,捧着暖炉坐在床上。
流萤给仙琅倒一杯热水,满脸都写满了担心,“小姐你吓死我了,以为你被凶犯掳走了呢。”
外面在抓凶犯,更是挨家挨户的搜查,上至公主府下到平民百姓,兵马司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
“我就是去解手了。”仙琅尴尬的笑了笑,不想让流萤跟着担心,“去替我看看母亲,看母亲睡了没?顺便告诉一声清影姑姑我没事。”
“嗯。”见流萤离开,仙琅长出一口气,翻个身刚想睡觉,窗户就被风吹开了。
☆、第23章 李红秀明明是个女人
“风怎么这么大!”话声未落,就有脚步的声音渐行渐近,仙琅不禁呼吸一滞。
不会又是孟南浔吧?!不对!他走路没声音的。
回首就见冷冰冰的剑眼看杵到胸口,仙琅惊呼:“好汉饶命。”
差之分毫,那剑就插进仙琅的胸口。
长出一口气,仙琅这才看清来者一身女装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爆红的眼。
“我没有恶意,你不必紧张。”来者坐到桌旁,掀起宽大的袖子,手臂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刀口。
“你就是纵火之人?”仙琅走下床去,从一边柜子里拿出金疮药和纱布,不紧不慢的帮他处理伤口。
“你一点也不怕我。”那人点头,口气略带些许自嘲。
他既然表明没有恶意,又有什么可怕的?可比孟南浔那个男人要强几十倍!毕竟这人身上没有冷冰冰的杀意。
仙琅勾唇,孟南浔哪里来的自信?纵火之人明明就是个男子,不过是女扮男装罢了。
这孟南浔又在阴沟里翻船了!
“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你不可怕。”仙琅笑,还是要客套一下,谁知道他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所以……姑娘明日入宫,可否将在下一同带进去。”那人似乎深思熟虑了很久,才缓缓启齿。
仙琅帮他包扎好伤口,突然笑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表面上带着云淡风轻的淡然,实际上心里已经在打鼓。这人纵火烧宫意欲谋杀圣上,她可惹不起。
“李红秀。”他略微沉吟片刻,眼中带了抹自嘲。
“温亲王李红秀?”仙琅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这是圣上李崇业的九姑母李红秀!天朝唯一一个女王爷,深受圣眷爱戴,为何要刺杀圣上?
不对,李红秀明明就是个女人,可面前这位的声音分明就是个男子。
看出仙琅眼中不解和迷惑,李红秀冷笑:“这一切都是拜我那个哥哥所赐。”他拿下脸上面纱,绝美的面孔让仙琅不禁咂咂称奇,惊若天人这四个字都无法形容面前绝美惊艳的面孔。
作为一名整容医生,不由的仔细端倪起这般精致的五官。
从李红秀眼里看到一丝鄙夷,仙琅才略带歉意的将目光移走,整容医生对貌美肤白的脸太过敏感,这就是职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