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说完,郝南婵便冷哼了一声, “巧心丫头,我是该说你天真好呢,还是傻比较好?”
一听这话,巧心猛地抬起头,不知道郝南婵这么说是做何用意。
“男人嘛,那个不是朝三慕四的?”郝南婵佯装打理自己的指甲,不经意的说道, “路边的野花采了也就罢了,迟早还是要回家的。
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路名堂会那么实诚的带你走?告诉你,他路名堂离了沐府就活不下去,你呢,若是待在沐席,也是活不下去的!”
巧心大惊,身子也渐渐地颤抖起来, “大少奶奶……你,你想把婢子卖出去?”
“哼。”郝南婵冷笑了一声, “卖出去倒是便宜你了,若是让个好人家把你买去了怎么好?我正考虑着,让人把你送去勾栏,再卖个终身死契……巧心啊,你说好不好?”
巧心这四儿吓得脸都白了,她开始疯狂的挣扎。
用尽舍身的力气,却无法撼动架着自己的小厮半分。她朝着郝南婵就要跪下,可是身子两侧被架着,欲跪而不能。她抽泣着,眼里全是惊恐, “大少奶奶,婢子知错了。 求求您,饶了我吧,求求你……求……”一边哭一边喊,巧心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未了。
“求我?”郝南婵眉脚一挑。 “你把四小姐弄成那副模样,这回儿就算是天皇老爷也救不了你。”
巧心不可置信的望着郝南婵,只觉得所有的希望顿时毁灭。 不由的恶从胆边生,她瞪大双眼,作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对着郝南婵怒骂道: “郝南婶,你这么对我你会有报应的!要是我死了,路名堂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告上官府,到时候你们沐家全部都要完蛋,哈哈……完蛋!”
郝南婵亦不是那些没见过大场面的夫人,这会儿子听到巧心这么恶毒的咒骂,她依旧是处之泰然,挂着满脸的冷笑, “巧心,你莫太高看自己了。 你若是死了,这沐府不过是病死了一个丫头。 我们若是报上官府,说你是得了疫病而死,只怕你连—具全尸也不会留下。
正是这句话,巧心只觉得两眼一黑,大呵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伸手捏起巧心的略显精致,却有些红肿的脸蛋,郝南婵眼底划过一丝恶毒的神情:这次一定要杀一儆百。 摆了摆手, “把这个臭丫头关进柴房去,日日夜夜派人守着。 若是让姑爷瞧见她,我就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小厮连忙答应了下来,急急忙忙忙地把巧心拖了下去。
福祉苑里,路名堂正跪在沐老爷的跟前;而燕姨娘则守在沐少薇的床头,不时的低泣着。
“少薇啊,我可怜的女儿啊……”燕姨娘紧握着沐少薇的手,眼泪止不住。 她望着沐少藏惨白的脸颊和紧闭着的双唇,只觉得胸口一阵巨疼。
伸手覆上她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 “我可怜的女儿,从小到大,你三哥哥哥谁不是把你当成宝贝一般的疼惜着?可是……可是你却为了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毁了自己一辈子啊!”抽噎几声,燕姨娘似乎能看到沐少薇微微抽动的眼角,还有慢慢溢出来的眼泪。拿起手里的丝帕在沐少薇的眼窝处印了印, “我早就跟你说过,路名堂不是个好东西,你为什么那么糊涂,一定要嫁给他?我……我何曾见过你这般可怜的模样啊?”
哭诉完这些,燕姨娘转身望着福祉苑大厅里正跪着的路名堂,不由的怒从中生。 她一把甩掉了手里的丝帕,拎起裙摆便朝前厅那边冲了过去。
“路名堂,你这个杀千刀的!”燕姨娘一声恕喝,伸手便去扯路名堂的头发, “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杀千刀,你对得起我家少薇嘛?你说啊你说啊!”
沐老爷见到这祥的光景,居然也没有出于阻拦。他微微蹙起眉头,有些无奈的别过脑袋。
路名堂一脸默然,任由着燕姨娘把他盘在头顶的发髻扯散了,一拳一拳落在自己身上,突然间,路名堂觉得自己好像连疼的感觉都要忘记了。
打了老半天,燕姨娘终于累了。 她“哇”的一声哭嚎起来,顺势扑到沐老爷的怀里, “老爷,老爷,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沐老爷回想起方才看到沐少薇那惨白的脸,再忆起郝南婵在自己面前所说的那一番话,不由的生出几分心疼来。 他紧了紧怀里的燕姨娘,柔声慰道: “放心吧,刚才大夫不是进去看了嘛?你不要过于才担心,说不定少薇真是一时着急,才会迷了心窍。 只要大夫开几幅药,喝了便会好的。”
燕姨娘泪眼汪汪的抬头看了沐老爷一眼,低泣道: “少薇这个可怜的孩子,为了路名堂,哪一回不是省吃俭用的?你瞧瞧她身上穿的衣物,哪一件是超过十两银钱的?她头上戴着的簪子哪一支是超过五两银钱的?可是他呢?居然背着少薇跟院子里的丫鬟……”越说越是气愤。燕姨娘猛地从沐老爷的怀里脱身出来,她怒不可遏的指着跆名堂,恨不能把他额头戳穿, “你说,在你娶少薇的时候,你说过些什么?你说,你说!”
眸光闪了闪,跪在地上的路名堂终于说话了。 “我路名堂自今日起,与沐少薇共结连理,白头到老,矢志不渝。 只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若违此誓,只愿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路名堂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用哪种心情来说速句话的: 耳迫似乎还回响着那会儿沐少薇在自己耳边低冷的诗: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立。
郎居长千里,共饮一井水。
日日念相思,今日方执手。
惟愿相知意,此生不相离。
回忆起以前的那段时光,是多么的要好,可是,在不知不觉中,曾经的美好已经变成了今日的无奈和痛苦,归根结蒂,这到底是谁的错?
“好你个路名堂。”燕姨娘柳眉直竖, “亏你还能说出选番话来!”
路名堂披着一头乱发,默然的给沐老爷和燕姨娘磕了个头。 “名堂自知愧对少薇,所以,今日,在这里,名堂恳请爹娘允了名堂所想。”
萍老爷轻叹一声,伸手摸起身边已经微凉的茶水, “名堂……虽然这次你坐了对部起沐家,也对不起少薇的事情,可是……怎么说你也给我做了一年多的儿子,你若是有什么要求便说吧,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
路名堂又是一叩首, “名堂不求其他,只求以纸和离。 ”
燕姨娘明眸一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丫鬟忽急忙忙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沐老爷脸色一沉, “没规矩,我们不是好好座这里嘛?说谁不好了?”
那丫头狠狠扇了自己一嘴巴,带着哭腔说道, “四小姐大出血,大夫说是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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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早产死婴
那丫鬟话音一落,整个前厅突然意就安静了。
半响之后,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路名堂。他颤抖着身子,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握住那丫鬟的肩膀,不敢置信的大吼,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紧接着便是燕姨娘一声呼号,“我的天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喊了这声,她便跌跌撞撞的往沭少薇的寝室那边跑了去。
一边的沐老爷也是突然的脸色煞白,他有些恍惚的跟着燕姨娘奔了出去,嘴里细细的念叼着: “我的外孙,我的外孙……”
待燕姨娘跑到沐少薇床边的时候,赫煞发现她身子下面的被褥已径被鲜血给浸透了。 整个屋予漾着有些恐怖的血腥味儿,几个丫鬟婆子正手忙脚乱的替沐少薇止血,可是却仍是没有作用。 不管她们用多少布压着,沐少薇的下身还是在大量的出血。
燕姨娘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了,她有些本讷的望着.沐少薇渐渐失掉血色的脸颊,捏着丝帕的双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 “少薇……少薇……”
站左一边的沈梦见亦是一脸的爱莫能助,大夫就在身边,自己又能帮上什么忙?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扶着燕姨娘,不让她摔到地上去。
大夫拧着眉头,吩咐着屋子里的丫鬟去烧热水,他按着沐少薇的穴道,几根银针扎了下去,再给沐少薇吞下两颗药丸。 不一会儿,沐少薇下身的血居然渐渐的止住了。
这个时候,路名堂猛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他嗅着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再看着沐少薇身下已经被染红了的被褥,不由的颤抖起来。 想抬起腿,可是居然一丝力气都没有。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大夫回头把层子里的人都扫了一遍。目光最终定在路名堂的身上, “都有个三四个月的身子了,怎么一点儿都不注意照顾着?”
三……三四个月?”路名堂有些磕巴,不敢相信大夫所说的话, “我夫人她已经怀了三四个月的身子了?”
大夫有些恼了,手上的银针在沭少薇腰间一扎,只见她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而后便是一副万分痛苦的模样。
路名堂猛地一惊,连忙冲上去要拉扯那个大夫,却身后的燕姨娘攥住了, “你在做什么?”
大夫闷哼一声,也不理路名堂。 再下一针,沐少薇的呻冷声更加大了些,身子的抽搐也越发的频繁。路名堂顾不上其他,一把甩开燕姨娘的双手,把正准备向沐少薇施第三针的大夫一把楸住, “你到底想对少薇怎么样?”
”你若是想她死,你就这么拉着我便是了。 ”大夫铁青着脸,手里的银针顿在半空。
这一席话把路名堂唬了一跳,燕姨娘在一边攥住他的衣摆使劲的拉扯, “你这个混球,放开他,要是我家少薇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以死谢罪: ”
路名堂身子轻颤了一下,终是把手松开了。 大夫面色不改,淡定地施完了针,才回头对着路名堂说道: “若你是真的疼你夫人,她怀孕己径三四个月,胎儿几乎都已经成型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却在这个危机关头逞匹夫之勇?可笑。”
路名堂低头望着床上的沐少薇。她紧蹩着的眉头,身子不时的抽搐着。 突然,她腰身猛的一顿,拱起些许,定在半空。 几秒之后,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的突然身子就软了下去。 大家顺着大夫的目光,挪到沐少薇的身下。 一片暗红的血水里包裹着一小坨肉色的物体。
大夫眯了眯眼睛,指着那一小坨肉色物体对着路名堂说道: “已经成形了,约莫是个男孩。 ”
大夫这话还没落音,只听见燕姨娘一声大喊,身子便软了下去。
路名堂亦是双脚一软,跪倒在沐少薇的床边。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回儿,即便他路名堂是铁打的,也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
方才他也听大夫提起过,沐少薇是因为急火攻心,一时背过了气。 可是她情绪起伏太大,再加上这些日子都没有怎么进食,所以身子自然就虚弱了许多。 所以,会小产也是必然的趋势。
路名堂红着眼眶,方才在沐老爷面前强行伪装的淡漠瞬间崩塌。
他哭的伤心,不时的抽自己的嘴巴,扯自己的头发, “少薇,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天呐,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双手轻颤着,想去触碰沐少薇,却不知道如何下手。现在,躺在他面前的这个病恹恹的人,怎么会是路名堂那个意气风发的夫人嘛?
抽泣着望着沐少薇,路名堂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你原本一直就这么在乎我?”他伸出颤巍巍的双手,触碰着沐少薇的脸额, “少薇,你醒醒……我向你认错,我错了。只要你醒来,我就让你打一辈子,绝不还手。我不要巧心,我根本……”
话还没说完,一声闷响,路名堂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燕姨娘和沈梦见不敢置信的望着路名堂身后那个面目可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沐老爷: 他手里拿着木棍,重重地赏了路名堂一记闷棍之后,手里的木棍才缓缓滑落。
“爹……”
燕姨娘和沈梦见不由的低声唤道,可是沐老爷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脸上的神情已经扭曲了,双眸似乎要喷出火来。 双手一扬,从院予里面窜进来几个小厮。
“把他捆了,扔到后院的柴房里面去。 ”沐老爷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路名堂,眼里已经没有一丝的情意。 “他害死了我的外孙,,我要他偿命。 带走!关到后院的柴房里去。 ”一声怒斥,身后的小厮马上拖起路名堂,忽急地往门外走了。
沐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