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黑煤窑,这里的危险性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刀疤仔见我没有答话,他自顾自的继续道“小子,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第一,你别惹我,第二,你还是别惹我。做到这两点,你跑路这段期间,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你麻烦。毕竟,看你对我还算恭恭敬敬的。”
我立即说好,心中就在想我肯定不会惹你,我块头没有你大,我只敢抡起板砖砸人,你丫都是杀了两个的杀人犯,我惹你不是找死么?
那一夜,我始终处于忐忑之中度过,虽然刀疤仔在说完那话之后吹灭了油灯睡了,但我却一直神经紧绷的对他有着防患意识,加上躺在地上睡觉冷得遭不住,那晚,我基本上就没有合过眼。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微亮,深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刀疤仔,我轻手轻脚的收拾好简易的床铺,搓着冰凉凉的手出了帐篷。
清晨再看这个营地,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占地面积很大,密密麻麻的帐篷连接到了大山脚下。远处眺望大山笼罩在薄雾之中显得特别神秘和巍峨,满地可见的煤渣一旦踩上去便咕咕作响,一股子浓浓的潮湿味儿迎面扑鼻。
我点燃了一根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闲逛,便蹲身在帐篷对面的一块大石上托着腮帮子胡思乱想。一会儿想着此刻的蒋盼死了没有,一会又想到肖潇和王妍她们,就这么跳跃性的想着,我看到了走过来的王亮。
今早的王亮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物,手中拿着一个凿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我笑“小罗,醒这么早啊?”
我赶紧从大石上跳下来,迎向了王亮“王哥早啊,刚到这里睡不习惯。怎么着,要出工了么?”
王亮说声是,就在这期间,陆陆续续从各个帐篷里钻出来不少人,这些人和王亮穿着差不多,都是脏兮兮的,蓬头垢面几乎只能看到眼睛,至于人长成什么样就真不清楚了。警花嫁到腹黑恶少不好惹
我和王亮又说了几句话,他便跟着大部队出了营地上了停在外面的大货车。很快的,几辆大货车载着满满的工人驶向了大山深处。
看着大卡车离去,我心里空荡荡的,刀疤仔我就没有看到他开工,难道这厮还在睡觉吗?
我很好奇的回到帐篷,却没有见到刀疤仔,他的床铺乱糟糟的,根本没有整理过。我出帐篷,往大山方向的营盘深处走,途中我又遇到另外一群工人,他们没有一个人多看我一眼,全部都显得很冷漠。
和这群人擦肩而过,我叹息一下,如今的我才感觉到在这里有多无聊,没有人管我问我搭理我,我就像是这个营地里的空气一样。
走了一阵子,我被人给叫住了,是刀疤仔,这厮手中拿着一把大锄头,正在挖着一个坑洞。
“过来小子!”刀疤仔朝我挥手,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来帮我挖!”刀疤仔把手中的锄头递给我,我很不想接下锄头,可看着这厮脸上抽搐的刀疤在扭曲,我知道要是不接下锄头,这厮绝逼会生气。没有办法,我只能把锄头接下来,然后问他“哥,你挖这个洞做什么?”
刀疤仔挖的这个洞,已经有半个水盆那么大小了,我根本看不出这个洞有什么特别的。
刀疤仔对我说“叫你挖就挖,别那么多废话。”
我只好郁闷之极的开始扬起锄头挖坑,而刀疤仔则点燃一根烟退到一边去,他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还不忘给我说“今早我旷工了,不想去煤窑,主要是因为知道今天冷老板要揍人,我不想他又叫我砍掉别人的手腕。”
啥!?砍掉别人的手腕!?
刀疤仔说这话的时候,显得轻描淡写,我内心却很震撼,从刀疤仔这话我听出了一点意味,那就是冷老板是个暴君!两仪宝鉴
“昨天下午,一个工友不按照程序工作,捅了一点篓子。按照冷老板的习惯,今天他会杀鸡骇猴把那小子的左手腕给砍掉,而每一次都是冷老板让我来。卧槽,那事做多了会得报应的。”
我在挖坑的时候,听到了刀疤仔的自言自语,他是在对我说话吗?我看过去的时候,那厮不知何时躺地上就那么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他嘴巴张大,不断的吐着粗气。
“哥,你回帐篷睡吧。”我提醒刀疤仔,对这厮我是下定决心尽可能的和他友好相处,一个随时可以把人手腕砍下来的家伙,比韩阳还暴虐,这种人,敬而远之,他在这边睡着,我心里不踏实。
“不回去!”刀疤仔闭眼说道“我还得看到你挖到宝贝呢,别偷懒,继续挖!”
宝贝!?
我听刀疤仔这么说,赶紧朝着坑洞看去,你麻痹的,除了石头和泥土,有毛线的宝贝。我心中骂了一下刀疤仔,但手中却没有停下来,扬起锄头继续挖坑。
十几分钟之后,我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挖坑这工作很不轻松,比起在家里做家务活要累得多。
“铛!”的一声,我一锄头下去的时候,明显是挖到了什么硬物,手中一震还传来了清晰的一声响。
那时,地上的刀疤仔突然一个弹身,从地上一跃而起,极其兴奋的跑到我跟前,哈哈笑道“小子,愣着干嘛继续挖啊,宝贝马上就出来了。”
我那会儿也有了精神,挖坑的时候就在想是什么宝贝让刀疤仔如此亢奋。不多久,我挖出来了一个黑色的铁盒子。
这盒子,比一般的鞋子盒大一点,上面锈迹斑斑,有些泥土覆盖在黑盒子上面,我用锄头去刨也刨不掉。
“嘿嘿……”刀疤仔压手示意我别再刨了,他喜滋滋的蹲身在铁盒子前,搓着双手看着我笑。异世医女
他的笑容很诡异,看得我浑身不舒坦,我就问他“哥,这盒子里是什么宝贝啊?”
“嘿嘿……”刀疤仔不回答我,而是用手把没有锁的黑铁盒拉开,一股子恶臭随着铁盒的打开而立即弥散在空气中。
我赶紧探头去看,结果我当时就差点呕吐出来!
你麻痹的刀疤仔,这盒子里的是屁的宝贝,而是……
一颗已经腐烂的头颅!人头!人头上的皮肉随着风吹来而晃动,那些拉扯在头骨上的皮肉哗啦啦的掉下去,不少白色和黑色的尸虫从头颅的七孔里面钻出来,粘连着没有掉下去的皮肉在风中荡动。
“嘿嘿……”就在我几欲作呕不敢再看那颗人头的时候,我听到了让我汗毛倒竖的笑声。
那是刀疤仔在笑,他笑得极其开心,那声音却让我浑身都在打颤。只听他笑着说“小子,你知道这人头的主人是谁吗?嘿嘿……她是我的情人,半年前我来到这里认识的一个女人,这女人竟敢背着我偷人,于是我那晚上一刀咔嚓一下砍在了她脖子上,嘻嘻……她死了,我就扭下她的人头埋在了这里。
怎么样小子,这个宝贝很不错吧?我想她的时候,就挖出来看一眼,嘻嘻……看腻味了,我又把她埋起来。哈哈……”
我的后背在发冷,我的汗毛在倒竖,我惊恐的看着刀疤仔,这厮居然……
只见,刀疤仔双手捧着头颅,他满脸含笑,一张嘴竟然探向了头颅那腐蚀的嘴部。
靠,那一会儿,在刀疤仔幸福满满的吻上头颅嘴部,并且嘴角边被一只尸虫拍打的时候,我终于没有忍住,直接丢掉锄头疯一般的扭头就跑。
一边跑,我的胃部一阵痉挛,我呕吐了,吐得一塌糊涂……
211章 三个杀人犯!
我吐得很厉害,被刀疤仔那变态的模样弄得我极具惊恐,我从没有想过会有人这么变态,一个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女人,已经腐烂的头颅,刀疤仔居然可以幸福满满的亲吻头颅。
“呕……”我疯狂的跑出了几十米,回头没有看到刀疤仔追上来,我停下脚步张口狂吐着,那会儿我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最后在想些什么了。
脑海里,只有刀疤仔那变态的一幕反复在萦绕。
几分钟之后,我吐得肠胃都在抽搐之时,我看到了由远而近的刀疤仔,他的脚步声在营地里显得尤其清晰可闻。
我赶紧抹一把嘴巴,拔腿就要再跑,我不想看到刀疤仔,真的不想看到那家伙。
“小子,你敢再跑一步,信不信我砍下你的人头!?”刀疤仔的声音传来,而那一刻我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下来。我知道这个变态的家伙说到做到,我现在要跑,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刀疤仔越走越近,而我的心也是越来越紧张,我不知道这家伙叫住我要做什么。处于自保,我在地上捡起了一块大石头,双手背在身后,只要刀疤仔一旦对我不利,我也只能凭借这块大石头和他玩命了。
玩命!?想到这两个字眼,我就只能苦笑的份,即使我有大石头在手,凭借刀疤仔的魁梧身段和力量,加上他彪悍的脾性,我又能玩得过他么?
刀疤仔走近了,他在距离我三米外的地方站住,冷冷的看着我说“别怕,我不会弄死你的,只要你把刚才看到的一幕给忘记,我不会弄你。”
我赶紧点着头,对他说我开始什么都没有看到。一种无助的心态不由得升腾,在这个地方,我觉得自己就是刀疤仔菜板上的肉,只能由他切割的份。
刀疤仔嗯一声,甩手从我身旁走过,他还不忘看一眼我手中的大石头,冷笑着说“傻逼,你以为一块石头就能斗得过我,小子,以后别要我看到你捏着石头,不然我弄死你。”佛界
我立即把石头丢掉,战战兢兢的看着刀疤仔扬长而去。我站在风中,彻底的凌乱了。
之后好久,我都不敢回帐篷,傻不拉几的在营地里随处晃荡,直到我被刀疤仔给叫回了帐篷。
帐篷里,除开刀疤仔之外,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家伙,这人长得很胖,胖乎乎的头颅是一毛不拔,是个秃子。这厮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在我走进帐篷的时候,他正和刀疤仔在说着话。
一见到我,秃子便打量了我好一阵,然后说“我叫冷涛,是安风诺的表哥。”
冷老板!这位秃子就是黑煤窑的老板,我马上笑着叫了一声表哥好,冷涛摆摆手说别客气,然后拉着我出了帐篷往营地外走。
走出营地,我们俩进入了一辆卡车里坐下,冷涛给我递来一根烟,他说“罗世诚,昨晚我有事不能来看你,你别放在心上。对了,在这边还习惯吧?睡得好不好?”
我很想说不习惯,睡得很不好,但一想起刀疤仔,我就只能违心的说还成,对这里挺习惯的,说刀疤仔对我也算客气,睡得可香了。
冷涛就说那就好,他没有问我跑路的事儿,和我扯了一阵子家常,随即话锋一变,说道“罗世诚,你来这边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下午就跟着刀疤仔进山怎么样?”
我长大了嘴巴,看了冷涛好一阵,我实在忍不住问道“涛哥,你不会是叫我进山开工吧?”我记得很清楚,安风诺说过我来这边只是躲藏的,绝不会让我下苦力。
“那怎么可能?”冷涛摆着说笑着说“你是安风诺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我怎么会让你进山开工。我是这样想的,大伙儿都进山了,你一个人在营地很冷清,不如在山里帮我看着一点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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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一声,知道冷涛既然把话都说这份上了,我不想进山也不可能,只好憋屈着脸问他“涛哥,你是叫我做监工是不是?”
冷涛笑着点点头,说“和监工差不多,你帮我看着工人有没有偷懒,最主要的是帮我盯着几个人就好。”
我随即问冷涛需要盯着哪些人,冷涛就说了几个名字,第一个说出来的是刀疤仔,让我浑身一震。还不等我拒绝,冷涛又接着说“还有一个叫做九指虎,这家伙据说灭了一家人之后从云南逃出来的,我一直都挺担心他和刀疤仔不和,你帮我盯着他们,千万别要他们闹出事来。”
卧槽!
你叫我盯着两个杀人犯!?想着一个刀疤仔就让我惊恐了,还加上这个什么灭掉别人一家人的九指虎,你还要不要我愉快的跑路了?
那会儿,我眼圈一滚,问着冷涛“涛哥,我搞不明白,你明明很顾虑这几个杀人犯,你为什么又要收留他们?”
这个疑问,我真的很想知道,既然冷涛顾虑重重,又何苦收留刀疤仔和九指虎?
冷涛哈哈一笑,拍着我肩膀说“小罗啊,你这就不懂了,咱们在这里开黑煤窑,里面的人大部分是被骗到这里工作的,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有案底不得已躲这边。这些复杂的人事,要是这里没有几个杀人犯镇住场子,能成吗?这叫做,以暴制暴,懂不!?”
我傻兮兮的看着冷涛,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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