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说的如此好听的太医,心中不屑:多年行医经验,算个什么?!
不屑的同时又在开心,看来这药方倒是真的管用。
此时,离除夕,相距十天。
淑玉阁里流传了一个关于皇上的丑闻。
小丫头们聚在一起,念念叨叨:“你知道怎么了么?”
另一个小丫头摇头,追问着:“怎么了啊?”
那小丫头看了看左右,没有什么人才说道:“听说皇上亲咱们娘娘,给咱们娘娘亲的干呕了。”
听得那人噗嗤一乐,说道:“别瞎说,你怎么知道的?”
“皇上开门叫太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跟他身边的李公公说的。”
说完后两个小丫头抱着肚子乐的不行。
萧睿尧在外面等着太医诊断的结果的时候,用手捂着嘴,然后呵气,反反复复的好几次,然后纳闷的说:“我也不臭啊,为什么会吐啊!”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太医出来了,他问道:“聂如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德妃娘娘只是害喜而已,并没有什么病状。”
“害喜…”说到这,他小声的问太医,“我亲她她也会吐,不是我的原因了?!”
年轻的太医脸一红,然后说道:“不是您的原因,害喜可能是随时随地的,和您没有关系。”
听他这么一说,被自己遗弃的自信心又原地满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明天是我同学聚会,大概会玩两天,所以提前请假~
☆、第四十四章
农历腊月二十,这一天发生了几件大事。
其中一件大事便是让我们一向自信到不行的萧皇帝差点失去自信——那就是他把聂如给吻吐了,不过后来经过年轻的太医证实,那只是害喜,萧皇帝这才重新有了笑模样。
二件大事是李芳玉怀了龙嗣。
那年轻的太医听聂如的安排,并没有把她怀有龙嗣这一事说出去,所以后宫里这么多的女人,如今公认有孕的,就是李芳玉。
萧睿尧听见这事情的时候,也很吃惊。
他很久都没有去她的宫里了,难道还是上一次?!那这个种子游得可真是够慢的。
象征性的赏了一些东西,萧皇帝也没有去看看新孕妇,反而还是杵在聂如的宫中。
聂如突然想吃酸的橘子,萧睿尧就在一旁耐心的扒着,无奈这进贡的都是甜甜的,几率几乎是十个里面出一个,他扒好后先尝一个,连个吃几个甜的,冷不丁吃一个酸的,他的面部表情一下扭曲了。
聂如看着他突然咧了一下嘴,噗嗤一声,笑了。
萧睿尧赶紧吃了之前扒好的一瓣甜的橘子,这才缓过来点,然后皱着眉头把橘子递给她,她吃的面不改色,橘子不大,很快的就吃完了,萧睿尧看着那橘子消失的如此迅速,之后认命的接着扒。
聂如大概是吃了三个,可扒出来的橘子差不多有三十个,满满的摆在桌子上,每个几乎都缺了一瓣。
萧睿尧的指甲有些泛黄,他看着一桌的橘子,忽然有了想法。
“我们把这些做成冰糖橘子吧。”
想起以前在乡下吃的冰糖葫芦,他现在想想就觉得可行。
聂如显然也喜欢吃,不过她没有吃过什么冰糖橘子啊。
萧皇帝说做就做,叫来小赖子,把这些橘子全部都送到御膳房,让御厨做出冰糖橘子。
可怜那些御厨们,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做过,如今做这小街坊的东西,倒是不怎么顺手。
不是糖熬得不好,再不就是挂不上浆,动手极强的御厨们,终于在失败了二十多个橘子瓣后,成功的做好了第一个冰糖橘子。
在外面冻了冻,然后快速的从御膳房跑到淑玉阁,送这刚出锅的冰糖橘子。
御厨战战兢兢的等着两位主子给评价,可这皇上是不是有些过于旁若无人了?!
聂如坐在床边,萧睿尧坐在她身边,他拿着东西喂给聂如,送到嘴边后又拿回来,周而复始的好几次,送吃的那御厨,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多余过。
后来在聂如带着怒意的眼神中,萧睿尧终于不逗她了,不过是他咬了一口,然后嘴对嘴的递给聂如。
聂如余光扫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御厨,有些脸红,她看了一眼满脸都写着得瑟的萧睿尧,然后在他耳边说:“你不怕我在吐了?!”
这句话唤起了萧睿尧不好的记忆,他黑着脸,把递出去的橘子一口吃掉,然后把一整串的橘子都递给了聂如。
糖在外面冻的有些硬,萧睿尧嚼的咔嚓咔嚓的响,聂如在一旁笑的乐不可支。
他没好气的对着还在低头等着结果的御厨说道:“好不好吃,你问德妃。”
御厨小心的看了一眼聂如,聂如点点头,说道:“嗯,很好吃。”
御厨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睿尧挥手让他退下,等他走到门口时又叫住他:“把做好的尽快送来。”
送来的冰糖橘子能有二十多串,聂如一只手拿一串,剩下的都分了出去。
聂如不想吃了,可萧睿尧却还在张着嘴等着她投食,她只能接着举着。
没错,那两串都是萧睿尧的。
他以孕妇不可以多吃这些东西为由,让她吃了两个之后就不再让她吃了,可萧睿尧吃这东西的样子实在是太过磨人。
他先伸出舌头舔了一圈,眼睛一直盯着聂如,把聂如盯得脸红了之后,在一口的吃下,不过像是含着一般,吞吞吐吐的,像是在模拟什么动作似的。
聂如在受了一会罪之后,终于受不了了,把两串糖橘子一下塞到他的手里,别过脸说道:“你自己没有长手么?!”
淑玉阁似乎都在冒着粉色的泡泡,气氛甜蜜的很。
长春宫的那头,气氛却是严峻的很。
李氏绷着脸坐在上座,李芳玉同样的面色紧张。
“萧睿尧那个贱种,真是…气死哀家了!”
李芳玉看着她震怒的表情,也不敢说什么。
“你好歹也是他的妃子,你怀孕这件事,他竟然只赏赐了东西,连看一眼都不来看,难道真的被聂如那个小骚狐狸迷住了不成!”
李芳玉也有些委屈,后宫的这群女人在怎么兴风作浪,估计萧睿尧都不会看一眼,因为他的眼,他的心都放在了聂如身上,难道真的如同她们说的那般么,聂如是狐狸精变的?!
李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姑母,不要气坏了身子。”
她的一搭话,李氏的愤怒值好像升高了不少。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么,你说你和聂如相比,你比她差在哪里啊,为什么萧睿尧天天腻在聂如那,连看你都不看,如果你像聂如那样,我们用使这一招么!”
李芳玉被她说的火气也上来了,不过碍于对方是她的姑母,也就只有忍下了。
李氏说了一阵,慢慢的火气也降下来了,看着李芳玉也有些尴尬。
安静了许久,在李芳玉起身告辞的时候,李氏说了一句:“还有十日了。”
李芳玉站起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然后很快的恢复了,点了下头,就退了出去。
外面难得的是个大晴天,阳光把积雪照耀的刺眼,她伸手挡了一下眼睛,适应好这种光之后,李芳玉喃喃出声:“但愿十日后,天气也能如此。”
同一时间,萧谦锐在家里喝茶,看着高高挂起的太阳,心中想的竟然与李芳玉无二。
聂如送了新上任的萧大粘人精,终于感觉到耳边清净点了,休息了一会,然后叫着幸儿,去冷宫看看她的‘小工具’张晶心。
到了冷宫,庭院里的积雪上留着不同方向不同深浅的脚印,不过在门口,倒是没有看见张晶心的身影。
她按着留下的脚印小心的走过去,尽量让自己踩在雪上不发出声音,小心的靠近了房门之后,里面竟然安静的很。
我的小工具不会是被灭口了吧。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到了她自己,她情急之下,一下推门而入,看到的情景让聂如惊呼出声。
聂如重生后,在家里发呆的时候就在想,是存在多么大的恨意,才会让聂田对着聂家赶尽杀绝,聂家对聂田绝对的很好,所以那时候她一直在苦恼。
不过如今她好像明白了,一个人的恨原来是说不上理由的,也许你让她不顺眼了,她就会对你产生恨意。
呈现在聂如面前的,是张晶心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然后聂田拿着一个树枝状的东西一直在戳着张晶心的肚子,口里还说:“杀了你,杀了你。”
聂如开门的声音惊扰了专心做着捅人动作的聂田,然后她就看见聂田抬起头,眼神没有了往日的神色,木然的看着她,然后又低着头,专心的捅着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你在干什么?”
聂如发现她的问题被聂田无视了,她想上前去把张晶心托过来,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幸儿拉住了衣摆。
“小姐,她好像…疯了。”
疯了?!
看着聂田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神色木然,真的像是疯了。
“你把她杀死了?”
聂如问道。
隔了好久,聂田像是才反应过来她的问话一般,把头扭向她的位置,然后咧嘴一笑。
“没死。”
聂如瞬间的背脊一凉,像是看见了及其恐怖的东西,然后吓得不敢动弹一般。
聂田说完话之后,又转过头去戳张晶心。
张晶心的胳膊,腿都裸漏在外,寒冷的空气让她裸漏在外的皮肤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胳膊上已经被戳的留下一片青青紫紫的,不知是只有今天还是之前就已经这么做了。
聂如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天天来看张晶心,不然哪天小工具被聂田弄死了自己都不知道。
幸儿不想让聂如在这里逗留,她担心聂田发起疯来会伤害到她,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
“小姐,我们走吧,她是真的疯了。”
聂如转身出去后,关上了那扇和外界想通的门之后,本应该呆呆的蹲在那里的聂田,突然站起身来,踢了一脚地上的张晶心,然后走到床边翻出了被窝里的披风。
仔细一看,那披风竟是聂如送给张晶心,然后被她藏起来的那一件。
如果刚才聂如走进的话,就会看见张晶心的脸,泛着浅浅青色。
张晶心,早就冻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哦
宝贝们,都会找到自己男神哦~
☆、第四十五章
聂如回到宫里,越发的坐立不安,无论张晶心是不是被她弄晕过去了,她觉得都有必要告诉皇上,聂田疯了。
吃过晚饭后,聂如去了乾清殿。
萧睿尧一般都会在这里处理公务,除了晚上睡觉,他很少回自己的寝殿。
果然,聂如估计的没错,因为看见了忠犬小赖子打开门进去。
在两人冷战和好之后,萧睿尧下了一个决定,就是要是聂如来找他的话,直接放行。
拥有直行命令的聂如直接推门进入了。
聂如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萧睿尧。
萧睿尧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喜欢跟自己耍赖,有时候就像自己的二哥那样,呆萌呆萌的,唯一一次让她觉得害怕就是在射猎场的那次,像如今这样认真的表情,好像还是第一次。
他听见开门的动静,在书桌前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挑了一下眉毛说道:“等我一下。”
聂如的座位在他的旁边,近到聂如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他因为思考而皱起的眉毛,她支着手臂在一旁看他,眼睛似乎都没有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萧睿尧放下手中的朱色毛笔,然后揉了揉眉头,放松着自己的身体,看向身边的聂如时,发现她睡着了。
她睡觉的地方是摆着毛笔的地方,她的脸在悬空的毛笔下面,小赖子好像没有给他洗笔,因为聂如的脸上有了一串墨水留下的痕迹。
他差点没绷住,聂如好像睡得还挺香,看着平时看不到这样的聂如,萧睿尧想把她留下来。
悄声走到一边拿了一个画轴,展开后开始画画。
虽然在刚入宫时,宫里有画师教过,不过他一直觉得,一个男子汉平时不应该画着这种画,所以没有认真学。
他现在才后悔当时没有认真学,他悬空着手腕,表情真挚的画着,尽量画的像。
他画的实在是辛苦,有几次汗都留下来了,可萧睿尧的画都画完了,聂如还是没有醒的迹象。
他把画轴放在聂如的胳膊旁边,可能就是这一碰,把她给碰醒了。
聂如张着嘴打哈欠,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你忙完了。”
聂如脸上的睡出了印记,她伸出手揉了揉脸,把脸上的那条墨汁给晕开了。
“唔…这是什么?”聂如看着手上不明黑色汁状物,然后问道:“你趁我睡觉在我脸上恶作剧?”
不要问她什么关于墨汁恶作剧,这件事你应该问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