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如惊魂不定的被白玉搂着,那边方策也被人放下马,跟队的太医立马来看伤势。
萧睿尧第一眼看的自然是聂如,不过这小妞昨天才和他表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虽说是个公公吧(小萧萧,你错了哟,他真的是个男人哦~),眼里还看着另一个男人?!
翻身下马,快走几步走到聂如跟前,刚想把她搂进自己的怀抱,那人竟然挡了一下,转头看过来,看清是萧睿尧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没错,真的是不情不愿的。
聂祥也从远处飞速的跑回来,确定聂如没有受伤,明显的看出送了一口气。
然后就去看方策的情况。
方策受伤的部位是肩膀,因为白玉的手挡了一下,所以缓冲了箭的速度,所以没有伤及骨头,只是皮肉伤。
太医上好了药,方策做了起来,看向聂如的方向,嘴唇一张一合,聂如看到了,明白后心里更加的愧疚。
他说:我没事。
昨日聂如理出的思绪才单方面的理清两人前世今生的关系,才对方策放下了所有的羁绊,如今却这样,自己是还不清他了。
萧睿尧咋咋呼呼的说:“聂如,你的胳膊这怎么有血,哪里受伤了么?”
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又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了。
聂如瞪他,说道:“没有,不是我,是白玉。”
白玉?这是萧睿尧第一次听见白玉的这个名字,不过这时的他还在纳闷,一个太监为什么要叫白玉,不应该叫小白子或是小玉子?!
萧睿尧转头看刚才那个挡他的人,脑中一想,暗卫和自己报告的保护聂如的聂家人就是他么?
聂如挣扎着离开萧睿尧的怀抱,他看着正帮那个叫白玉看手的女人,心里酸溜溜的。
“太医,这里也有人受伤了,来人给他看一下。”
白玉想把手缩回去,他觉得小事大作,无奈聂如一直捏着他的手,他的手尖被捏的生疼。
太医过来上药,那支箭并没有毒,所以上药就简单了许多。
交代两人什么不要碰水,一天一换药之类的话之后,太医就遁走了。
萧睿尧的脸色黑的已经不行了,看着聂如根本没有需要她的意思,越发的不爽,然后站起身,霸气的说道:“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是哪个不长眼的!”
众人看着他,身体不由的哆嗦。
只有萧谦锐看这如同闹剧一般的众人,勾起嘴角,笑的开心。
聂田隐在众人身后,笑的与萧谦锐无异。
众人心思重重的回到帐篷,萧睿尧冷着一张脸走在最前面,聂如和他坐在一匹马,众妃嫔在后面嫉妒的牙痒痒。
此时在她们心里几乎都出现了一个念头:刚才那支箭为什么不射死她!
回到地方之后,很快就整理出了线索。
那人上前说道:“每人的箭都有自己的标志,不过那支箭并没有特殊的标志,所以可以排除参加狩猎的人,但其余的弓箭都统一的收了起来,并有专门的人看守,据看守那人说,并没有出现在弓箭存放的地方,也就是说,只有现场的人有弓箭。”
萧睿尧一直皱着的眉头没有舒缓的迹象,看的周围的人也战战兢兢的,这时萧睿尧略带冰冷的声音响起:“所以,结论呢?”
报告的那人头更低了,脸都快趴到地上,声音也越发的颤抖:“所以嫌疑人肯定在参与狩猎的人中,一会儿会有人统计每人的箭数,必定会有人少了一支箭的。”
那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确定?”
“等箭拿来,应该就可以确定。”
“好,那我们等。”
聂如在一旁也跟着皱眉,她倒不是因为寻找那人而皱眉,是因为萧睿尧。
她不确定他这么做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反倒有些不认同,觉得他这样倒是有些让人害怕,这就是真正的皇帝么,一句话可以上所有人从内而外的胆寒。
聂如看着萧睿尧,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但好像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横在两人之间,她不敢过去,她怕被他愤怒的江水冲走。
萧睿尧脸上还是不见一丝的表情,聂如的注视也没有让他回头去看,明明知道她在看自己,可不知为什么自己的怒意就消不下去,控制不住的怒意如同灼热的火焰,要灼烧了现场所有的人。
难道只因为醋意,还是隐藏在血液里所谓皇族的基因?!
统计箭的人很快的回来复命,“报告皇上,每人五只箭都已经统计好了。”
那人比较沉稳,至少没有像之前那人浑身抖得和筛子一般,说话声音也挺稳,萧睿尧听完之后说道:“知道是谁了么?”
“回皇上,只有聂祥公子少了一支箭。”
众人的眼睛一下都看向聂祥。
聂如心想,这不知道是谁在陷害啊,说什么我也不信啊。
聂祥看着萧睿尧的眼神,这时候他特别的镇静,双膝跪地,抬头与萧睿尧对视的说道:“皇上,不是臣做的。”
萧睿尧心里也知道肯定不是聂祥,他是聂如的哥哥,两人的关系也好的很,不会是聂祥,那在这背后陷害他的人又是谁?
“朕知道了,你先起来。”
聂祥起身后,看了眼聂如,他眼里的表情聂如看不懂。
萧睿尧说道:“这件事情不是聂祥做的,因为当时他和我在一起,他没有机会出手,所以凶手另有其人,你们,”他指指调查的人说道:“给我查,查出来为止。”
地上跪着的人应了一声,萧睿尧冷着脸挥他们下去。
萧谦锐上前,脸上似笑非笑,声音在聂如听来甚至有些讥讽的说道:“不知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行凶,还诬陷聂祥大人。”
聂如被他的行为吸引过去,不知为什么,萧谦锐给她的感觉就是,他似乎知道是谁做的。
萧谦锐勾唇一笑,对着跪在地下的那两人说道:“你们可必须要查出来啊,聂祥公子定不是凶手,皇上都已经作证了不是么?”
这话乍一听都是刺,在一听,说的也都对。
只有聂祥在站在那里,有些心虚。
萧睿尧并没有和自己在一起。
线索像是断了一般,这件事情还没有落下,有一件事情冒了出来。
聂田——怀孕了。
本来在外露营,就容易吃坏肚子,更何况这几日吃的都是肉类,说吃坏了也很正常。
聂如现在一听见聂田的一丝消息,耳朵就竖起来听着,生怕她又作出什么幺蛾子。
太医自然是不敢怠慢,哪怕你是真的闹肚子呢,太医们也得屁颠屁颠的去看,不敢有任何怨言。
太医的手指搭在聂田的手腕处,感受着她的脉搏,感受了好久,忽然做领悟状,然后跪在地下说:“田嫔娘娘这是有喜了。”
聂田好像有些吃惊,然后问道:“真的,可有看错。”
“不会错的,微臣把过那么多的喜脉,绝对不会错的。”
聂田明显的雀跃,不过是否是真的开心,聂如也不知道,她现在甚至都在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看着众嫔妃满脸嫉妒,恨不得此时就打掉她肚子还没成型的那个孩子的表情,聂如竟然感觉很冷,这就是后宫啊,一旦你有威胁她东西的存在,管你们之前是不是盟友,反正此时是敌人就对了。
想到这,看向李芳玉,他们俩个不是很好的么。
想起殿选时,聂田和李芳玉,她就不得不感叹,当初聂田挑拨,聂如说她脑袋不好使的时候,李芳玉还特别不屑的笑了,入宫不久,她们俩个好像走的特别近,看看现在,一听聂田怀孕了,第一个变脸的就是李芳玉。
这就是…所谓的盟友。
萧睿尧竟然第一眼看的是聂如,面上带着羞愧。
聂如白了他一眼,就转开了眼神,那边聂田拉着萧睿尧的手臂,撒娇说道:“皇上,我有了孩子,你不开心么?”
萧睿尧笑了笑有些僵的脸,说道:“朕…开心。”
聂田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不顾在场众嫔妃黑了个脸,笑呵呵的说道:“皇上,臣妾也很开心啊。”
萧睿尧轻轻点了个头,然后说道:“今日回宫。”
众人不解,难道这聂田怀个孩子就回宫,得是多金贵啊,这得多宠着聂田啊,又看向聂如,看着聂如的眼神好像都充满怜悯。
还以为皇上是宠爱你,结果这只是个幌子,你看你,差点被箭射死,皇上只说了查下去,在看聂田,怀了个孩子,皇上紧张的就要回宫,看着样子,这是让聂田安心养胎啊。
回到宫中已经是下午了,聂如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嘴里还在说着:“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啊,这两天…我的腰啊。”
幸儿听着笑了出声,然后走到床边,给她捶捶腰。
白玉此时进了屋里来,这时的他并没有身着太监服,而是换上了他一直喜欢穿的白色长衫。
“聂祥要见你。”
白玉向来都是直接叫名字的,聂家四兄弟,也就聂吉能让他叫声哥,虽然聂祥也比他大,但白玉说,聂祥不是他哥。
所以,每次聂祥叫他弟的时候,白玉都会对他翻白眼。
…
聂祥来的自然是隐秘,所以他一闪进屋,幸儿就把门关上了。
“哥,什么事情啊?”
“小妹,我要和你说射向你的箭的事,那箭…好像真是我射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眼字数。。。都33章了 才9万字
看来我要日夜兼程了 咳咳
☆、第三十四章
萧睿尧捏着眉间的褶皱,眼睛看着离他不远的聂田。
他们一回了宫,他和聂田就被请到了老妖婆的地盘——慈宁宫。
在萧睿尧看来,太后李氏的脸都快笑出一朵花了,拉着聂田的手问长问短,聂田也配合的说着,这两个女人时不时的笑声折磨着萧睿尧的神经。
站在太后身边的姑姑说道:“太后娘娘真是心急着抱孙子啊,田嫔主子这才怀了一个月啊,能有什么动静啊。”
太后李氏拿着手绢掩嘴笑着说道:“可不是我心急了。”
聂田在一侧陪着笑,萧睿尧心中翻了个白眼,得,这下成三个女人折磨他了。
太后李氏像是想起一件事,对萧睿尧说道:“皇儿,如今田嫔都已经怀有龙嗣,你不给她晋一下阶品么?”
萧睿尧苦恼,太后李氏适时说道:“不如就封为贤妃吧,如何。”
聂田在一侧直接跪了下来,说道:“臣妾谢太后娘娘。”
李氏笑了一下,虚空扶起她说道:“谢哀家可不行啊,皇上这不还没应呢么?”
聂田看萧睿尧,看他点点头,于是跪在地上,对着皇上说道:“臣妾谢皇上。”
太后李氏说道:“这以后可要多加小心了,这册封不如明天吧,日子不错。”
聂如一脸震惊,聂祥站在一侧,有些手足无措。
“哥,怎么回事啊?”
聂祥说道:“当时我瞄准一只兔子,弦拉的太满,这要松手,可兔子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我的箭一偏,就射失了,那支箭也找不到了。”
“那为什么后来那支箭不是你的印记?”
“我也不知道啊,可我确实是射失了一支箭。”
聂如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说的那个人影,你看清了么?”
聂祥听了,突然脸红有些扭捏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没看清。”
聂如一下生了气,“扯淡,离得多近啊,你会看不清,再说就你那眼睛能看多远我还不知道么?”
聂祥有些瑟瑟的扯扯她的袖子,聂如深吸了一口气,改为柔和的说道:“哥,我没有骂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显然是策划好的啊,你看,箭冲向的是我,线索指向你,这不明显是对我们聂家下手的么。”
“聂田。”
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聂如愣了一下,聂祥又说了一句:“那人是聂田。”
“你…”
聂如没说完话就被聂祥打断,“那人是聂田,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我知道,她就是聂田。”
一阵寂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她…”
“二哥,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了吧,聂田早就不是以前的聂田了。”
聂祥垂下头,声音充满难过:“我知道了。”
聂如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白玉从外面闪了进来,看着聂祥说道:“你快点走吧,一会巡查的禁卫军会多的,该不好走了。”
聂祥点头,走到了后窗,然后踮起脚尖嗖嗖的飞。
白玉看着聂如,神色竟然有些抱歉,“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聂如看着白玉手上包扎的白色布条,说道:“记着太医叮嘱你的,不要碰水,伤口会更加严重的。”
白玉没有说什么,依旧一副抱歉的样子。
聂如想摸摸他的头,奈何初见时那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高她一头了,不过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