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只老兔子,就是活了两年依然跑跑跳跳的的白白。
其他的,小的拿到书院路去处理了,大的就卖给了福运来,野鸡也只留下三只下蛋,其他的都卖了。
魏清莛将棚子打理好,就将受惊不小的三只野鸡丢进去,看看高高的院墙,对它们道:“你们就是使劲飞也飞不出去,不过那些菜你们可以自由吃,不用客气。”
一旁的魏青桐郑重的点头,交代道:“吃的时候不要踩坏哦,不然下次就没得吃了。”
魏清莛摸摸他的头,“明天姐姐再收拾一下,你就可以种花了。”
魏青桐笑颜如花。
魏清莛是在牵着魏青桐去王家的时候才知道福伯回来的,只是舅母的脸色不太好看,魏清莛就知道琅琊之行不如意。
果然,家族只用了五百两银子就把福伯打发了。
在魏清莛看来,五百两已经很多了,只是谢氏知道,这是一种打发,可他们这一房也是王家嫡支,在王家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王家的财产他们这一房都有份。
谢氏坐在房中,看着盒子里的五百两银票,突然觉得无比的疲倦。
前朝蒙古人入侵,王家避世,足有三百年不出现在人世,等到新朝建立,王家要入世,太祖却拒绝表彰,王家放不下心中的那口傲气,一直熬到太祖去世,偏偏继位的高祖秉承父志,对王家不冷不热的。
这时候的天下早已经不是那个崇尚世家,崇尚风流才士的年代了。
贫贱之民通过科举也可以入仕,武将的地位逐渐上升,隐隐有和文官比肩的趋势。
王家一直认不清这个事实或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家族就一直这样不尴不尬的挂着,到太宗的时候,公公不顾家族的反对,跑到京城来应试,虽然只是二甲,但他正式入了太宗的眼。
这时候世家的优势显现出来了。
觐见,应对,公公从容镇定,侃侃而谈,一番礼仪做下来如行云流水,太宗皇帝也是头次见人在朝堂上行周礼。
谢氏眼里露出笑意,想起婆婆当时给她说的话,“别说皇上,就是那些号称世家的人家未必就懂,只是王家从幼儿时就教授这些事情,你公公平日都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倒惊到了皇上。”
因为这儿,太宗皇帝让公公去教导皇子,公公却选了最不起眼的三皇子,将他扶上帝位,高宗皇帝果然成就了千古一帝。
王家也由此慢慢出现在朝堂上,可是现在,王家是要放弃他们了吗?
王廷日却很高兴,抚摸着福伯从琅琊带回来的盒子,眼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
“莛姐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魏清莛摇头。
王廷日微微一笑,“这是祖父布下的暗桩,是祖父暗中的势力,没有人知道,就是家族里面的人也没人知道。”
魏清莛一愣。
王廷日笑道:“王家共有五房嫡支,祖父是三房的,现在是叔祖父做了三房的主,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祖父会在家族里培养只属于自己的势力,在王家外面的生意上也有祖父的人,只要外面应用得当,我们就更事半功倍。”
“可是外祖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王廷日眼里流露出哀色,“因为祖父要改变王家。”
魏清莛疑惑不解。
“这个世界早就改道了,王家却一直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辅佐明君,可以撼动朝堂的王家,从太祖到太宗,六十多年的时间,王家竟然还看不透,我不只一次的看到祖父劝说族里的长老们,可没有一次成功的。祖父没有办法,就和曾叔祖一起往家族里培养势力,期待着关键时候起到关键作用。”
“曾叔祖?”
“就是老族长,他年前去世了,族里争了半年,现在新族长刚刚上任呢。”王廷日道:“王家就像一个快要落幕的帝国,坚守着自己的坚持,不肯让新生的阳光照进一缕,所以,祖父希望能打破王家的保护层,最好让阳光照着每一片土地,最后能在太阳下站起来的就是王家的新一代。”
这,魏清莛目瞪口呆,这破而后立也破的太彻底了!
不知有多少人会埋怨王公和老族长。
王廷日看出她心中所想,道:“所以祖父才迟迟不动手,他将这件事留给父亲,想等自己百年后再动手,可没想到这盒子最后是落到我的手里……”
王廷日是知道的,祖父不想他参与,因为他不在琅琊长大,对家族的感情并没有别的王家子孙身后,祖父怕他做的太过,所以交给了性子敦厚的父亲。
可灾难就是来得这样突然。
王廷日将盒子放下,道:“莛姐儿,表哥的店铺要开张了,到时你带着桐哥儿去给我捧场。”
“好啊,”魏清莛配合着转移话题,“表哥开的什么店?”
王廷日吐出两个字,“饭馆。”
“啊?”
“专门给读书人吃饭的饭馆。”
王家在士林中的名声不低于孔家,所以他做书生的生意是最简单的,也是最不受阻碍的。
对于王廷日来说,这一行却是最好的掩饰。
魏青桐站在院子中间,左看看,右看看,舅母在房里,姐姐个表哥在书房里,表姐在绣房里,阿婆在厨房里,伯伯在哪里?
魏青桐眼珠子左转又转,脚下也悄悄的移动着,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廷日种的几盆盆栽前,里面有茶花、牡丹花和菊花。
其中几盆早菊已经开了,这些都是王廷日的几个好友送来给他养的。
他以前就喜欢,后来只能坐在轮椅上就更喜欢了。
所以几盆花都被照顾得很好。
魏青桐没有学过花卉的知识,但耐不住人家有一颗文艺的心,魏青桐手脚迅速的略过几盆花,那几盆花就这么消失在空气中。
要是有人看到一定会惊得掉下眼珠子,但如果是魏清莛看到,她一定会把魏青桐挂起来打一顿。
事实也如此,当魏清莛推着王廷日出来散步的时候,看到桐哥儿一个人蹲在墙角下,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疼。
上前拉起他,问道:“桐哥儿在这儿玩什么?”
魏青桐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姐姐,就扑进姐姐怀里,撒娇道:“我饿了。”
魏清莛一愣,刚来的时候不是还吃了糕点吗?
点点头,说:“红婆快要做好饭菜了。”
牵着魏青桐到王廷日身边。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
魏清莛想不起来,不代表王廷日这个主人想不起来。
他眯着眼看向花坛,那里,花盆少了一半,虽然还并排放在地上,但他知道排的顺序不对,而且,几盆最名贵的花都不见了,那几盆可是他废了不少的劲儿才养活的。
谁的胆子这么大,敢跑到别人家里偷花,而且家里的人还没发现?
“桐哥儿,你刚刚看到什么人了吗?”
桐哥儿探头看向表哥,“嗖”的一下又躲会姐姐的身后。
魏清莛也发现了王廷日的异常,“表哥,怎么了?”
王廷日示意魏清莛看花坛,“有人将花偷了。”
魏清莛眉眼一跳,低头去看魏青桐。
魏青桐委屈的低头紧贴着姐姐。
王廷日喃喃道:“也不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是啊,好大的胆子啊。”
心里的心疼早已消失,魏清莛看着她衣角处的泥土,那是魏青桐刚才抱她的时候蹭上的,她想,她已经知道那些花在哪里了。
可也因此,她不能让王廷日知道,不然,以他的聪慧,他说不定能想到什么。
魏清莛转身挡住魏青桐,以保护者的姿势道:“表哥,桐哥儿胆子小的很,而且他要是看到说不定也记不得。”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处理
王廷日眉头紧皱,喊了福伯,让他出去查探。
王家是巷子里的最后一家,这时候又是吃饭的点,福伯打开门,一眼望去,整个巷子都空荡荡的。
找不到花,连偷花贼的影子都看不见,王廷日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还是笑着逗魏青桐。
只是桐哥儿心虚,低垂着头不说话。
魏清莛见了就叹了一口气,不可否认,她心又软了,只是这不是可以纵容的事。
回到家,魏清莛就拉着魏青桐进空间,将几盆物证搬出来,看着桐哥儿的眼睛问道:“桐哥儿,这些花是你拿的?”
魏青桐小心翼翼的看了姐姐一眼,点头。
“能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拿吗?”
魏青桐歪着头道:“这是好花。”
她就知道是这个理由,这几天魏青桐对种花一事高度热情,现在走路都是看路边的野花,看能不能移回空间里栽种。
“可那是表哥的花呀,”魏清莛对他循循善诱,“你没有告诉他就拿了他的东西是偷盗的行为,如果表哥没有问过你就偷偷拿了你的手镯,你会不会生气?”
魏青桐抱紧手镯,“这是我的。”
魏清莛点头,“是啊,可这些花也是表哥的。”
魏青桐为难的咬住嘴唇,犹豫道:“那,那我明天拿去还给表哥。”
魏清莛摸着他的头夸奖道:“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那你还回去的时候还要说什么?”
魏青桐偏着头想,良久,眼睛一亮,“对不起,小黑哥哥说要说对不起。”
魏清莛深觉自己教育的失败,这些事竟然要小黑一个孩子来教魏青桐。
“对,就是说对不起,那表哥要是问你把花藏到哪里去了,你怎么答?”
魏青桐想也不想道:“藏到黑黑里去了。”
“姐姐不是说过不能告诉别人你有黑黑吗?”
“我没有告诉别人我有黑黑呀。”
魏青桐有些委屈。
魏清莛将魏青桐抱在腿上,教他,“你告诉表哥你把花藏到黑黑里面去了,那表哥不久知道你有黑黑了吗?那表哥问你黑黑是什么怎么办?”
魏青桐纠结的抓着自己的手指头。
“所以你不能说你藏到黑黑里面去了,你就说你藏在门后边。”
那条巷子的人家的门两边都往外砌了一层石头,所以藏个人,不管是从外面还是里面看,不注意根本就察觉不了。
“你就说你藏在巷尾的门后边。”福伯只查看了向外的巷子,却没有想过巷子尾也是可以藏人的。
桐哥儿使劲的摇头,这是说谎,是不好的行为。
这清澈的眼睛让魏清莛很羞愧,但还是努力的教会了他,在有的情况下是必须说谎的,同时灌输了,面对姐姐的时候都不要说谎的概念。
魏清莛擦着额头的汗感概,孩子真是太难养了!
有此观点的还有王廷日,看着眼前低头的两个孩子,第一次面对此情况的王廷日不知该如何解决。
良久,他才不自禁的笑开,摸着魏青桐的头发说没关系,并且大方的将那几盆花送给他。
魏清莛还来不及拒绝,魏青桐就高兴地抬起头,双眼发亮的道谢。
魏清莛只好又将那几盆花搬回去。
等人一离开,王廷日就皱起了眉头。
花是魏青桐拿的,他相信,把花放在门后头,他也相信,因为好像除了那里就没地方可以藏了,可表妹为什么要帮表弟把花抬回家又再抬来招认呢?
想起刚才表妹看到表弟的笑脸就无法拒绝的摸样,微叹一口气,看来是因为表妹太宠表弟了。
而后觉得不好这才又抬来的。
这样可不好,王家的教育从小就严格,遇到这样的事,祖父虽不至于像其他人家一样杖责,但跪祠堂和抄写论语是一定的。
看来得和母亲说说,最好将俩人都送到书院去。
魏清莛并不知道,王廷日产生了送她去书院的念头,这时候她正推着坐在手推车上乐滋滋的抱着宝贝花盆的魏青桐回家。
﹍﹍﹍﹍﹍﹍﹍﹍
王廷日是第一次看赌石,第一次就被它震撼了。
他看着魏清莛用五两银子赌赢了一百两,再用二十两赌了五百六十两,手中的钱越多,周围的人看着他们的眼光也越热切。
王廷日不由拉住魏清莛,他现在虽不惧这些宵小,但表妹在外行走到底危险。
魏清莛回头看了,轻蔑的笑笑,这些人要找到她可不这么简单。
“表哥放心,只要你没事,他们就拿我没办法。”
王廷日不知她哪来的自信,但还是点点头。
魏清莛抱起刚买的原石,就要和王廷日离开。
章掌柜连忙迎上来,“王小兄弟稍等,王小兄弟,明天通德银楼的二掌柜要在珍馐楼五号包间设宴,行内不少人都会去,还请了孙老先生,不知王小兄弟明日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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