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昀就抬起头看了她一会儿,魏清莛摸了摸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任武昀就道:“我就没记得给父亲和母亲带一份,大哥大嫂那儿倒是记得了……”
要不是小老虎说起,他别说父亲了,就是母亲那儿也记不起来。
他可以想起给大哥大嫂带,给涵哥儿他们带,给窦容带,给皇上,甚至是太后和太上皇带,就是想不起还要给父亲和母亲带。
魏清莛愣了一下,就抱住任武昀道:“没关系,以后我们一块儿记住就是了。”
任武昀点头,有了孩子之后,以前的心结也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他虽然没有理解他们,但是已经原谅他们了。
以后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孩子,将他从前没有的都给他们。
任武昀看着在桃林里你追我赶的四个儿子,觉得从前的一切真的不是很重要了。
桐哥儿却看着四个外甥羡慕起来,要是他也有自己的孩子那会是什么样的呢?桐哥儿就自己吓了一跳,脸色微红。
魏清莛回头看见了,连忙关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刚才跑得太狠了,有没有发烧?”桐哥儿连连摇头,有些慌张的道:“没有。”
第二百三十二章 削藩
锦乡侯府还没建好,魏青桐就出发了。
任武昀和魏清莛后续的动作也很快,魏志扬很快因为一个失误被迫致仕,虽然外面没有什么传言,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怕平南王府的四夫人是不会管娘家这边的事情的,所以看上魏家势力范围的几个人家也没怎么客气。任武昀虽然看不上魏家,但别人这样肆无忌惮,任武昀也有些生气,就敲打了几分。见他们有所收敛这才作罢。
而赵嬷嬷被流放岭南,岭南苦,而且那边是任武昀的外家,魏志扬想要帮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皇上在经过几年的沉淀之后,也开始动作起来,除此之外,动作最大的要属王家了。
今年春闱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三次,而王家经过上一次挫折,在观望六年,从王廷日那里得到确切消息之后终于重新踏入仕途。
这一次王家走得很稳,有两个个子弟考进二甲,三甲里面也有三个。
一个家族里面一下子出了五个进士。这在其他家族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在孔王这样的读书人家看来却很正常。而且两个家族心中都知道,那还是在他们隐藏了一部分实力的情况下的结果。
王家愿意给人震撼,却不愿意再惹人忌惮。两个二甲,最优秀的一个也不过是二十二名,成绩中规中矩。
虽然五个进士,但外头的人很容易就会将之归为王家人多,读书人也多的原因。
而王家其他弟子也从其他的途径分批进入仕途,开始隐秘而快速的在朝中结成自己的关系网,而这些网会和以前埋下的线连接起来。这些事请甚至连皇上都没有发觉。毕竟,王是大姓,满朝文武中,不说吏,只说官,姓王的就不知凡几,而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姓王的人就是王家的人呢?
王家将近千年,朝代更迭多次,而他们都能屹立不倒,孔家靠的是孔子这个祖宗的名声,而王家靠的就是这份谋略和细致。
一旦不对,王家可以快速的隐世,当年太上皇的态度虽然坚决,但手段不够,王家在有所猜测的情况下,还是将一部分族人转移了。所以就算王家真的被抄家灭族,王家也还在,因为精华还在。
对于这些事,作为王家外孙女的魏清莛自然不会知道,但王廷日多多少少暗示过一些,魏清莛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好在王家对那个位置从来不感兴趣,所以在大利益上和任武昀是没有冲突的,魏清莛也就不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魏清莛了。
有了王家的帮忙,又有了孔家的支持。
平南王府选择了中立,安北王府还在犹豫,皇上就趁此机会快手快脚的收回了西宁王府和东顺王府的封地,王府依然世袭罔替。
西宁王和东顺王自然心中不服,四王虽然一直有矛盾,但也一直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所以四王在削藩这件事上一向是一致的。
两个王爷第一时间就召集了军队,只是皇上的动作也很快,任武昀亲自带兵堵在了东顺王的前路上,而西宁王府因为流民叛乱的事伤了根本,皇上只派了五千军马堵在西地。
平南王称病,两耳不闻窗外事起来。
东顺王就去找安北王,“皇上是不是承诺等收回封地后就封皇后所出的长子为太子?大哥,你就相信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安北王脸上晦涩不明的看着东顺王。
东顺王就跺脚道:“大哥,不是我说你,就算是你们安北王府的外孙当了皇上又怎样?他又不姓陶?什么都没有兵权和封地来得实在!更何况,你们安北王府没有外甥外孙当皇帝吗?太皇太后不就是大伯的妹妹?太上皇不是你表弟?可现在如何?你们安北王府从他那儿得到了什么?他可是一辈子都在算计着你们呢。”
安北王脸色难看。
东顺王这才满意的离开。
只是东顺王一定想不到,他才一离开,安北王就恢复了神色,陶扬就从屏风后走出来,担忧道:“爹,你可别听东顺王胡说,如今皇上收回封地势在必得,我们要是拦着,说不定我们就得当那只给猴看的鸡。”
安北王淡然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把我当傻子,却不知道自己成了笑话。”说着微叹,“这祖宗的基业到底还是毁在了我们的手上。”
陶扬就不在意的道:“当年老祖宗不就放下话来,以后这封地早晚有收回的一天,可皇上想要一时收回兵权是不可能的。兵符虽然能交上去,但能指挥得动北军的,还是非我们安北王府莫属。只要有本事,以后还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安北王就欣慰的拍着儿子的胳膊道:“不错,不愧是本王的儿子。也正是因为这点,我才没有明显反对皇上收回封地。如今各地民怨沸腾,国库空虚,我们四王又把持着四块这么大的封地,皇上入不敷出,他若是再不收回,以后只怕这天下的百姓会代他收回的。”说到这里微微一叹,“先帝打下了大好江山,又有了那样好的一个基础,若是太上皇好好经营,说不定王府不会断送在我手上,怎么也能再顺延一两代,偏太上皇喜欢折腾,好好的一份家业给折腾没了。民怨一年高过一年,皇上就是不动手都不行了。”
“父亲。”陶扬不赞同的叫了一声。
安北王就不在意的挥手道:“我也就在你这儿发发牢骚,行了,吩咐下去吧。虽然封地被收回去,但咱们在北地的产业皇上可没资格收,你们都给我守好了。”
陶扬应下。
安北王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那可是封地啊,辽阔的封地啊。
北地两个省的税收都是他的,两个省的百姓都得听他的,可现在一下子就没了。
只是他倒也看得清事实。
北地因为有回鹘等时常骚扰,从而转移矛盾,但看西地和东地就知道了,长此以往,北地未必就不会陷入民乱之中。他虽然不怕,但到时皇上借此理由进驻北地,只怕安北王府几代经营的产业都会没了。
看看西宁王府就知道了,那些店铺庄子几乎都被平南王府家的那个傻小子抄了一遍。
安北王想到这个,又不免暗骂起平南王来。真是个狐狸。自己躲起来不管事,但一个弟弟在南边帮他主持大局,一个弟弟在前面为皇上冲锋陷阵,好的坏的平南王全占了。以后谁要是再敢在他面前说现在的平南王老实,比不上老平南王,他就跟谁急。
西地没费皇上的什么劲儿就被皇上收回来了,皇上也懒得处置西宁王,也乐得卖他们一个面子,没收了大部分值钱的产业,其他王府的优惠政策西宁王府依然享受。至于曾经起兵抵抗,皇上选择性的失忆了。
照窦容给任武昀的解释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更何况四王一直是互相平衡的关系,要是贸然裁掉一个两个王府,剩下的两个很可能就结盟在一起了。
任武昀转头就把话告诉了平南王,道:“打量谁不知道似的,就卖弄他有心机。”
平南王就笑道:“虽然谁心里都知道,但他能说服皇上和众多老臣,这却是一种本事。”
其实有几个激进的老臣,他们更喜欢看到四王全被满门抄斩。平南王和安北王心里虽然不说,但已经将那几人列上了黑名单。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接下来他们的一生和他们的儿子会不会犯错了。
任武昀想想也是。
东顺王孤掌难鸣,很快就被任武昀给破了。东顺王府的结果比西宁王还不如。至少西宁王因为上一次流民叛乱的事偷偷地转移了一定资产,虽然如今被没收大半,但日子不难过。
东顺王没有准备,或者说准备不足,加上东地本来就富庶,又临海,每年光东珠的收入就不知多少了。任武昀带着人进了东地,就觉得这也值钱,那也值钱,抄到后面连皇上看了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做主返了东顺王府五个庄子并十个铺子,但其中被运到国库的东顺王府的私家,皇上当没看见。
平南王府就要顺利得多,东顺王的事一了,都不用皇上提,平南王主动将封地和账册上上金銮殿。平南王府没犯错,皇上没理由抄人家,而且平南王府态度太好,他也怪不好意思的,大家又还是亲戚,所以皇上只收了封地和兵符,其他的该是平南王府的还是平南王府的。
安北王府也有样学样。
相对于西地和东地的轰轰烈烈,北地和南地就要安静地多,才一个上午就全部解决了。至此,这个国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才真正的全部属于皇上。
任武昀跳下马,甩着马鞭往府里跑,平南王妃正要去找王爷,见了连忙斥道:“还不好好走路,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知道了,大嫂。”人却一溜烟的不见了。
平南王妃不免好奇的问道:“这老四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不过是两个月不见,也不至于想成这样吧?”
身边的嬷嬷就笑道:“估计是听说了四夫人有孕的事了,这几年四夫人一直没再怀孕,先前四公子为此又是找太医,又是拜佛的,可见是心急了。”
平南王妃失笑道:“又不是没有孩子,两胎四个儿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听说四公子和四夫人想要位姑娘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 爵位
任武昀跑回梧桐院,阿梨等人见他回来连忙上前请安。任武昀挥挥手,探头看了一下,小声地问道:“你们夫人呢?”
阿梨同样小心的回道:“夫人睡着了。”
“小小姐有没有淘气?”
阿梨疑惑的眨眨眼,没听懂。小小姐是哪位?她怎么不知道?
任武昀咳了一声,问道:“夫人肚子里的孩子闹她吗?”
阿梨连忙将心中的一问抛掉,回道:“小少爷很好,只是这胎却有些闹,夫人一直孕吐。”
任武昀就不悦道:“什么小少爷?是小小姐,吩咐下去,以后都叫小小姐。”
阿梨张张嘴,立马回过神来,机灵道:“是,以后都叫小小姐。”
任武昀就细细地问阿梨这几天魏清莛的反应。知道她这胎反应大,一时又是担心又是欢喜,“姑娘就是娇贵些,回头我找太医给你家夫人多要几张药膳单子来,你让人给她做。”
阿梨连忙应下。转身就吩咐下去,四公子希望这胎是个小姐,所以以后都要叫小姐,可不能叫错了。
任武昀就蹑手蹑脚的进去。
魏清莛正侧着身子睡觉,任武昀小心的坐在她身边,小心的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有些心疼。摸着她的肚子龇牙,低声道:“你要不是个姑娘,出来爷非打坏你的屁股不成。”
魏清莛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见阿梨进来,就问道:“你怎么不叫我?”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就难入睡,所以她的睡眠时间都是规定的。
“公子不让奴婢们叫您。”
魏清莛就惊诧道:“四公子回来了?”话音才落,任武昀就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端着东西的丫头,见魏清莛醒来,连忙上前按住她,不让她起身,“躺着别动,就在床上吃吧。”说着就让阿梨在床上支一张桌子。
魏清莛赶忙拦住,她可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
任武昀只好将她抱到榻上,魏清莛这才妥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
任武昀则担心的看着她的肚子,“早知道这胎这么折腾你,我……我就该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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