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渊帝正轻轻将萧昭容放在地上……他满脸宠溺地在萧昭容耳朵旁低声说了几句……萧昭容立刻破涕为笑,粉拳轻轻砸在他的胳膊上……不再有任何的升起或者委屈。
见到这幕,龚颜好奇自己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那心疼的感觉却无以复加?
看不下去,她转身就走,却被少渊帝的厉喝止住脚步——
“站住!还不给蓉儿道歉!”
“凭什么?”她理所当然说着,同时转身,从容对上他愠怒的玉容。
“朕没想到……”他忿忿地冷嗤一声,心疼地看了一眼还站不太稳的萧昭容,揽到自己怀中,才道,“图修仪野蛮至此!”
被这样说,她心里有些难过,略略迟疑,反而扬起一缕甜美的笑来。她看着抱着萧昭容地少渊帝,用手指拢拢发梢,漫不经心地道:“皇上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臣妾了。”
额头青筋隐现的少渊帝,眉梢嘴角忽儿泛起冷笑,声若冻川敕令道:“兆隆公主,野性难驯,屡犯圣严,置宫规于无物!给我拖出去,赐棍邢!”
这样的称谓,对龚颜而言,着实陌生。并不似平日他在春腾宫贱嗖嗖地一声声唤她“图修仪”,而是……兆隆公主?
龚颜在心中冷笑连连。不过,当她被簇拥上来的侍卫拖走时,她没有忘记用眼神安抚此刻惊慌失措地——涛霜和涛碧。
直至快拖出大门时,她终是没忍住往少渊帝的方向看——
却是——
他正簇拥着萧昭容往里殿内走的温馨场景。
“也好……”她心中荡起了一丝小涟漪重归了平静……
。
“图修仪,得罪了——”一向贴身保卫少渊帝的宇文策,竟别派来亲自督刑。她手一扬,左右立刻上来给龚颜上刑具。
她登着明白,此棍刑非彼“棍型”。不是屁股开花,而是要夹她指头道皮开肉绽。她眼前这套杨木制成的夹棍,与之前在电视剧看到的相比,实际上要粗了许多。并且被绳子串联起来的每根木头,都保留了原始的木质粗粝感,未曾经过任何打磨。
两名太监将她白嫩寡肉的十指,放在了这副夹棍中夹好。然后两人分别执了一根绳子,开始一点点的释放力量。
不消多久,夹棍紧到了极致——
她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可偏偏又晕不过去。比起鲜血横流,更难耐的其实是那——不堪重刑的指骨与木棍地剧烈摩擦而带来的痛苦较量……
痛感一遍遍地叠加……
渐渐的,不仅仅是她的指头,还有她的胳膊,肩膀,脖子,牙齿,心脏……全身似都在痛着……
十指果然连心!
龚颜冷笑了几声,头一歪,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
“龚颜!龚颜!醒醒啊!”
她听到有熟悉地声音叫她,急忙睁开了眼……看到的是正抱着她满脸焦急地崔教官。
大学军训地第四天,她这个班里唯一没晕的女声。终于在长达20分钟的站军姿中,有负众望地光荣的晕倒了!
不过龚颜觉得,能让阳光帅气地崔教官搂在怀里……嘿!晕得真值!
崔教官看她醒来,脸上平静了不少,略带严肃地清了清嗓子,“既然没事了,还不快起来?”他脸上表情转阴……
崔教官怎么不阳光了……
“哦,哦……”龚颜也有些脸红,意识到不妥,即可就像站起来。
可还不待她站好,再一看,崔教官的脸怎么变成另一个了……?
“啊——”龚颜惊得大叫一声,从男人怀里坐了起来!
“你,你,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旁边的少渊帝,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大学毕业了,她工作了,她被车撞穿了!OH;MY LadyGaGa!这不坑爹嘛!
龚颜坐床上呆了,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这弯。
少渊帝看床上的龚颜眼睛发直,大口大口的呼气。俊容转喜为怒,转身对跪在地上的人大怒,“你不是说她没事!她怎会变成这样?”
跪在地上的徐太医弓着身子往前几步,待看清龚颜发痴的脸,也禁不住脸色便得难看,“回皇上。图修仪她,她的确只是疼痛过度,昏迷的。可依微臣看,娘娘的症状,不是身疾,到像是……像是吓破了魂……”
“妖言惑众!”少渊帝怒斥,搬过龚颜的肩膀,“图修仪,图修仪,图修仪……”
然,她眼睛依旧发直,未曾给予皇帝任何的回应。
第13章 表真情
“嘘——”涛碧朝宁顺脑袋上拍了一下,在嘴边比了比,轻声道:“你作死!修仪还没睡醒呢。”
宁顺扶起那个倒在他手里的女侍青铜雕像,歉意地冲涛碧笑了下。
“阿嚏——”
闻声,涛碧瞪了宁顺一眼赶紧朝着床帐而去,看见床里穿着白色里衣,已经坐起来的龚颜,眼神还是呆滞。她心里那种愧疚和难过的心情又起,捂着嘴哭起来了。这时——
龚颜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问:“你哭什么?”
涛碧看她眼神熠熠,脸色虽白但也不是毫无血色,满脸惊讶地问:“娘娘,你……没事了?”
龚颜用脚踢开被子,两手从被子里小心拿出,可不免还是碰到十指上的伤口,她轻轻呻、吟了一声,才将手略微举开。
涛碧会意,赶紧让宁顺退下。她独自欢欢喜喜地取了那套蜜合色的裙子,服侍龚颜穿上,并说:“娘娘,清醒了真好!等下奴婢就去派人知会皇上。”
龚颜苦涩地笑了笑,摇头,“不可。”
“为什么,娘娘不知道,皇上昨天可是守了您一夜?直到上朝时候才走的!”
初醒的那会儿,她的确有些犯癔症。不过后来听了太医那些神啊鬼啊的话,她决定直接装傻了。故她自然知道那色坯在她床旁守了一夜……可是那又怎样呢?
“你听我的便是了,切不可让皇帝知道此事。”
涛碧木讷地点了点头。
。
前殿厅中,龚颜十指都缠着纱布,完全动不得。只能眼嘴并用地指挥着在桌两旁的涛霜和涛碧给她夹菜。
“那个……那个……”她用下巴点了点那道“孔雀鳝鱼尾”,涛霜急忙剔好刺儿,夹给了龚颜。
“这个……这个……”她又看中一道黄金玉米奶酪,涛碧赶紧扯下一小块,喂她吃了。
……
这样进行了半个时辰,龚颜还没有吃完,不过由两人伺候着,她依旧吃得乐哉悠哉。
“皇上驾到——”这时在外把风的宁顺突然高唱一声。却是在提醒屋内的三人做好准备。
少渊帝进了楠木镂刻月亮门,看到的一幕,就是龚颜直着眼睛,被两个宫女强行喂饭。食物塞不进去的时候,就会从她嘴巴里流出,弄得她整个下巴和嘴唇都是脏兮兮的。
“全都退下!”他怒喝,惊得涛霜和涛碧立刻止住动作,退出了月亮门。
他将桌上的菜,看了一阵。才从边角处寻到一份卤猪脚,上前扯下来一点肉皮,拿筷子捣碎成小块,喂了一点到她嘴里,“图修仪,张嘴。”
龚颜心里猛摇头,不张,不张,就不张。
少渊帝看她的样子,笑了,用筷子上下撬开了他的嘴唇,把肉塞下去。
不嚼,不嚼,绝对不能嚼。
嚼了就会被皇帝发现。
龚颜任他一点点把食物塞满嘴,最后实在存不住了,舌头轻轻一推,那些肉啊菜的又流出来了。她心中得意:“恶心死你,哼哼,看你还喂不喂我。”
谁知,少渊帝见她这样,没有丝毫嫌弃。他拿手帕将她脸上的秽物一点点擦掉,又重新去夹食物。不过这次……他没捣烂,而是直接放到自己嘴里……
龚颜斜眼偷偷瞧他,心中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要……
他将食物在嘴里嚼得稀烂,继而捏住她的下颌,嘴对嘴地将食物喂到她的嘴里。见她不咽下去,就用自己的舌头把食物推到深处,逼她咽下去。
如是几次。龚颜差点把咽下去的食物呕出来。她想发作,想骂人,想推开他,不过经过一番努力,都忍住了。她又岂能功亏一篑?
尽管她脸上没表现出任何不愿,可少渊帝却好像都看穿她心思一样,脸上笑得意味不明,边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边对她道:“你可不要太过感谢朕。夫妻本该就是相濡以沫的。”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龚颜胃里的食物往上不停翻滚,脸上也禁不住一阵白一阵红。
喂完,少渊帝招来涛碧她们,服侍龚颜漱口整理仪容。一切收拾妥当,她被搀扶到院子里的秋千架子上坐好。
其他太监宫女都各忙各的去了,只剩下涛碧一人在后面晃动秋千。龚颜坐在上面装呆装傻,其实心里都责怪好几声,嫌涛碧晃得太低不够过瘾。
少渊帝站在远处的走廊上,远远望着这里的一主一仆,“你说她装这么像是给朕看的?”
廊顶的黑影一闪,稳稳地落在地上,应道:“主上明明知道图修仪不会那样做,为什么还要………”
他厉声打断无名的话,“你这难道是再帮她说话?”尽管他昨天施行棍刑,实是为了保护龚颜。但少渊帝这会儿,并不想和属下解释太多。
无名声音虽低下去,“小的不敢。”无名与龚颜打的交道不多,可他知道她热情而善良,很想为她求情,没想到受到主子的责问。
“她不是真的兆隆……”
无名惊诧到脸失色,“主上是说图修仪,她不是公主……?”
少渊帝点了点头。
这际,龚颜忍不住给涛碧使了个眼色,让她摇高。
涛碧犹豫起来,手上力气越加把不准,倒是秋千荡地越来越高——
爽了!爽了!
龚颜刚还装得十分呆滞脸上,倏然绽出一个笑容,明媚得好像晚春才绽的粉红蔷薇。
笑过,她意识到自己的笑容可能会暴露自己。
是以她渐渐斜过身子,偷偷打量少渊帝是否注意到她。当看到那厮修长的身体背对着这里,她才释然了……谁料,他这一放松她不要紧,却导致了身体重心失了准。“啪叽”一骨碌滚到了地上。
“娘娘!你没事吧!”涛碧大声地呼唤倒在地上的龚颜。
少渊帝听见声音,快步朝这里走来。
涛碧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图修仪从秋千上摔了。”
其实这不用她说,少渊帝早看得一清二楚,斜睨了涛碧一眼,抱起龚颜就往寝殿走去。
他抱着她疾行到床边,两手一收,任龚颜从半空直接掉到了床上。
掉下来后,她整张脸埋在被子里,痛得呲牙咧嘴,又开始默默骂他暴君。
不过,当她整个人又被他拎起来的时候,倒是则迅速恢复了那副木实实地表情。
他的手慢慢搂住她……
他的头渐渐凑过来……
他的唇欺过来……
他的舌头伸进来……
他开始抽开她裙子的系带……
被这样亲密对待,龚颜身体直接打颤。想起昨天他对萧照容宠溺的表情,胃里有些往上反酸。这古代的一妻多妾制,她算领教了。
他每次见了她都一副急色的样子。想必,他见了其他宫妃也不外如是。她还以为自己尤其招他待见,但其实都该是差不多的。尤其昨日他看到那萧照容假装委屈,就不顾是非地对她处以极刑,她就更加对他灰了心。
“朕知道,图修仪心里有怨。但你可知道,若不如此,你的结果只会比现在更差?”他停下攻势,托起她的双手道:“御膳房你做得太明了些,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你若再冒犯了萧照容,给自己再树一个敌人。你可想过自己的下场?”
他们……是谁?容党?何党?
难道她大整御膳房的事引起了他们的警惕吗?
尽管这样确实急功近利了些,但无疑是最快最好的方法。
另外,少渊帝这一番话,着实不像是说给丢掉魂的傻人的。莫非皇帝已经看出她是装的?
皇帝和她错开距离,再将自己袖子撸起,露出那道已经变成伤口的疤痕,在她眼前晃了晃,“图修仪,还记得这伤伤吗?”
她目光不自觉挪向那道暗褐色的疤痕。怎会不记得?那天,她只不过把他胳膊甩到了墙上,这厮胳膊就娇气地流血了……
“朕,今天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听过后,可要原谅朕昨日的事。”他冲她挤眉弄眼,示好卖乖……也不管龚颜根本没有丝毫反应,继续道:“那日大婚,朕没碰过你,后来也没有。”
“什么!”她仿似听到了骇世奇闻,炯炯有神的大眼盯着他不动。
少渊帝一副“早料到你这样装不下去”的样子,脸上也是藏不住的坏笑,“朕早就和你说过。嬷嬷若第二天未见到床上的血,以后你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经过他提示,聪明如她,一下子就明白那天醒来,她为何会没有任何痛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