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平稳的音调传来,欧阳笑笑咬了咬牙,猛地从寒冰玉床上站起,双手胡乱的扯着身上的衣服,眼珠儿却一直黏在他身上。
她的外衣落地之时,白色的里衣也随之落地,那晶莹好比上好白玉的肌肤狠狠冲击着她的眼球,就待亵裤落地,就能真正观赏一句完美无瑕的男体。
可是,那人却停下了动作,盘膝而坐,再没有要脱下去的意思。
“不脱了?!”欧阳笑笑浑身一僵,搞毛,一件,就差一件了!她几乎已经能从那薄薄的亵裤,勾勒出亵裤下的涟漪春光,那每一个线条都极尽完美,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增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这样就够了。”清尘掀起眼帘,淡扫过她身上的衣物,不咸不淡的道:“凌王应该已经有所察觉,在他赶来之前,你准备一直站着?”
欧阳笑笑一怔,眼中快速闪过什么。
这人话不多,却总是直指要害,看上去不谙世事,却心思玲珑剔透,不争辩不反驳,心中却自有一面明镜,淡然的看着世间的一切。
若说鬼畜让皇帝忌惮的是朝中势力,军中威望,那么清尘让皇帝忌惮的,只怕就是那颗玲珑剔透之心,以及他在百姓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两者相较,皇帝会更关注鬼畜,因为鬼畜直接威胁到了他的地位,可是她却会更加关注清尘,只因,连续两次接触,她都无法真正看透这个男人。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好似坦然接受,就像是纵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可那双瞳孔深处,她什么也查探不到。
垂眸看向身上的衣物,咬了咬牙,背对着清尘脱下,不是担心被发现女儿身,而是不想被人嘲笑她的小笼包。
“亵裤要脱吗?”
背对着他的身影纤弱娇柔,只一眼,就让人有种纳入羽翼悉心呵护的冲动,只是那挺立的脊梁,如同不可曲折的傲骨,让他不敢小觑。
清尘的身体出现了瞬间的局促与僵硬,可惜背对着他的欧阳笑笑并未发现。他缓缓垂下眼帘,挡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淡淡的道:“不用。”
闻言,欧阳笑笑用力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屁股坐在寒冰玉床上,丝丝寒气顺着肌肤毛孔侵入,整个人忍不住再次一颤,很快,她的肌肤开始呈现出不自然的白,红润的双唇渐渐转紫,下半身的感官也开始迅速麻痹。
“集中精神,灵台空明。”
“等等!灵台在那里?”欧阳笑笑挠了挠头,不着痕迹用满头青丝,挡住了过于嬴弱的削肩,颤声道:“丹田爷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灵台?”
果然,她‘放假’的两年,不该专注研究GV的,也该适时研究一下武侠大片,才不至于在这种时候两眼茫然。
“你习医,会不知晓灵台?”淡淡的反问。
“呃……”为毛这人总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她连自己都能骗过的,他丫的居然一语拆穿,实在没什么成就感。
装傻也装过了,可惜没什么效果,欧阳笑笑瞬间收敛所有的心神,将思绪放空,仍由身后之人去捣腾。
不能说完全信了,只能说在这时她别无选择。
只觉两只冰凉的大手贴上她的后背,冰凉的大手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任何热度也能在他的体温下瞬间退去。
“爷,爷说,你丫的能不能快点?”她怕再在这上面坐一会儿,就会有被冻成冰棍的危机。
因为她的手脚,连带身体感官都有些麻木了,再不会发抖,唯一剩下的就是眼前自己呼出的热气,提醒着她还有活着的气息。
身后没有应答之声,就在她的思觉都开始朦胧之时,两股暖流从那两只冰凉的掌心,一点点的渡进她的体内,身体的冰冷正在渐渐褪去,肌肤也开始一点点回温,只是那人的手,依旧冰寒刺骨。
两股暖流在她身体里融合,开始沿着她的奇经八脉游走,刚开始欧阳笑笑还感觉舒适异常,忍不住想要哼哼两声,可是很快,那股舒适的感觉就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撕裂般的剧痛。
被暖流侵袭的经脉,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丝毫不亚于被人活生生削骨剐肉,豆大的汗珠从欧阳笑笑额头滑落,滴落在寒冰玉床上,转眼便凝固成冰。
“忍着点。”身后传来他特有的平缓音调,却格外的柔和,仿若清润的小溪流过心田,带着点点可以消去疼痛的温柔,轻轻飘进她的耳膜。
剧痛中,欧阳笑笑咬紧了牙关,在冰寒与剧痛挣扎间,偶然听见这样的声音,禁不住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可惜她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身体里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是要将她撕裂一般,整个人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挺不过这关时,一种异常灼热的力量在她身体里爆炸开来,迅速扩散至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因寒冰玉床而失温的身体也迅速回暖。
身体的温度迅速上升,仿佛带动身下的寒冰玉床也越来越暖,最后竟是有些发热般灼烫起来。
身体里的热度与身下的寒冰玉床相交融,身体里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神奇的力量,那股力量柔和而刚猛,充斥着她身体的每一条经脉,将刚刚缓和的经脉,再一次充盈起来。
身体越来越热,经脉充盈的速度也渐渐加剧,虽不若之前那般剧痛,也伴随着阵阵刺痛,在她身体里扩散着。
理智离她越来越远,晕倒前的这一刻,她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冰寒,却让她感到莫名心安的怀抱,他的怀抱很温柔,带着点点抗拒,终是将她搂紧在了怀里……
醒来时,她依然躺在寒冰玉床上,身上盖着她的红衣,可是清尘已经不知去向。
欧阳笑笑缓缓从寒冰玉床上起身,只觉浑身精力充沛,像是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就连身下的寒冰玉床也再感觉不到冰冷,反而舒适异常。
转眼四下一扫,眉心轻蹙了一下,敛眸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物,嘴角不自觉狠狠一抖,若说清尘没有看见她的小笼包,打死她也不信!
她是不是应该以被看光光为由,强行将那个男人给收了?
有些好笑的甩了甩头,快速从寒冰玉床上起身,在将自己打理妥帖之后,向殿外走去。
大殿里空无一人,前几日被她扯掉的白纱,也早已重新装上,层层白纱飘荡间,让她居然读到了一丝孤寂。
没错,是孤寂!
第一次来时,这样的场景让她感觉误入仙境,这一刻,站在他之前的位置,再来看这座大殿,她居然读到了一丝孤寂,那种从灵魂里散发出的孤寂。
颇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清尘,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如此想要读懂一个人,不知是在昏倒前,那个让感觉安心的怀抱,触动了她的心弦,还是空无一人的大殿,让她有了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
曾几何时,她也曾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台下一张张稚嫩,却饱含为国热情的小脸。她也曾拥有那样的眼神,拥有那样的一腔热忱,只是在真相一次次被披露时,那颗心渐渐变得麻木了。
她们都是军人的后代,从小接受着正统的教育,拥有一颗报效祖国的心,只是政治间的斗争与暗涌,磨灭了她曾经的热情,也看到了深藏在冠冕堂皇下的灰暗。
与那些人相比,她是幸运的,因为在她最不幸之时,她遇上了教官,那个永远拥有和煦笑容的男人。是他眼底的暖意,拯救了她渐渐冰冷的心,是他无数次据理力争,才保住了她即将被鲜血染红的双手。
从暗杀转做幕后,虽然目的同样是杀人,却让她少了那一丝血腥,也守住了心底最后的坚守。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淡淡的询问声。
欧阳笑笑斜眼看向身边的男人,轻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主动询问的时候。”
清尘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极浅的不自然,很快又消弭与无形,“凌王已经到了山脚,正在想办法上来。”
“料到了。”三日前她回去,就已经引起了鬼畜的警觉,三日后再次消失,丹顶鹤也不翼而飞,就凭鬼畜的头脑,又怎么可能料不到她是来了这里。
“想好怎么做了吗?”
不知道是什么,无形中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再没有试探与戏耍,而像是老朋友一般,可以静静的谈话。
“没有,但至少不会掺合朝堂之争,爷更喜欢做一个得瑟的小家丁,悠哉悠哉的过爷的小日子。”吊儿郎当的笑再次爬满小脸。
清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你现在是兵部侍郎,再不是往日的家丁。”
“卖给一个人,与卖给一个国家,有区别吗?同样是为人做事,区别就在于低等家丁和高等家丁,若让爷选,爷更乐意当一个小家丁,只是很多时候我们没得选择。”
“卖给一个人,卖给一个国家……?”清尘低声咀嚼着这句话,继而轻笑一声,宛若万树梨花开,“看来,你比任何人都看得通透。”
欧阳笑笑嘴角一抽,神秘兮兮的道:“倾城,告诉你一件事。”
见那双清冷的眸光中溢出点点疑惑,邪笑道:“别随便对人笑,不然爷下次见你,恐怕就是在天牢了。国师一笑秒杀百姓,这个传闻够劲爆吧?”
清尘微愕,回味过来之后,忍不住再次一笑。
他的笑总是很浅,若不仔细留意,根本不能发现他在笑,因为他的面部没有任何变化,唯有那双清冷的眸子,会有瞬间的柔和。
“走吧,凌王在等你。”笑过,他便转身向后殿走去。
银白的发丝一次次从臀间扫过,带起不一样的绝世妖娆,欧阳笑笑心口一紧,未经思索的话脱口而出:“如果可以,爷希望还能见到你。”
清尘脚下一滞,清瘦的背影微僵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下来,柔和的声线从口中飘出,话未落就已经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会再见的。”
欧阳笑笑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遂即轻笑一声,小脸扬起邪肆的浅笑,一晃一晃向殿外走去。
吊篮处,此时聚集了不少的人,一大群身着白衣的男子聚集在山崖处,这样的景色颇为壮观。
“哟呵,这是约好集体跳崖自杀?”欧阳笑笑眉梢轻挑,一摇一晃的向众人走去。
“凌王的人在山脚叫嚣,要我们交出你。”三日前接她上山的男子缓缓转过身,口气略微有些不满,“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俗世山山脚叫嚣,都是因为你!”
“关爷鸟事?”欧阳笑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忘了,是你们家国师大人要见爷,爷是被动的。”
“你……”
“你什么你,别和爷磨嘴皮子了,再等一会儿,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事,还不送爷下去?”说着,在白衣男子忿恨的眼神下,自发走上吊篮。
“放!”大概也觉得不宜生事,白衣男子右手一抬,就有人控制着吊篮,一点点将欧阳笑笑往下放。
下放的感觉远没有上升时那么好受,人有一种失重感,像是随时可能掉下去似的,欧阳笑笑的手不自觉探向胸口,那里,是她醒来时,在寒冰玉床上发现的书,上面有完整的内功心法,还有一套轻功法门。
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她来讲,无异于雪中送炭,虽然对清尘的目的还是有些怀疑,但至少再不如最初时那般防备。
眼看着离山脚越来越近,山脚下一队戎装肃严的军队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赤兔之上,一身黑衣蟒袍的男子浑身煞气,残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像是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中,带着踏血而归的残美,美得那般惊心动魄。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都诡异的平静,中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下一刻,男子飞跃而起,脚尖在山体上两次借力,抱着她稳稳的落回马鞍之上。
“鬼畜……”欧阳笑笑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一口截断。
“什么也不用讲,本王现在什么也不想听。”凌皓然绷紧了下颚,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转眼望向山脚的军队,右手一扬,高声喝道:“回府!”
话落,赤兔已载着两人激射而出。
深秋的风刮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刺痛,欧阳笑笑抬眼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道:“送我去左相府。”
感觉鬼畜的身体微僵了一下,却又很快放松下来,快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你去找国师,就是为了帮慕容子墨修复筋脉?”冷风合着他冰冷的嗓音被送进她的耳中,像是刀锋刮过耳膜,泛着淡淡的疼。
“嗯。”她知道,经过这一次,想要再从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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