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焰乱舞于眼前,眨眼时感觉自己有些恍惚起来,一种晕眩,一种无比的痛,一种莫明的牵动,唤醒着往年依稀的记忆。
庭院中,我牵着你的手,大树前,我陪着你唱歌,屋檐下,我伴着你看书,黄昏后,我同你在追逐。
你的笑颜,你的话语,还有你身上浅浅的味道,此间似乎开始苏醒在了我的脑海的之中,曾几何时,我是多么渴望和你在一起。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是初恋还是纯愛?
“晗倦同学,其实我一直都很犹豫……”她竟是在哭泣一般,伤心地对我说;“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认出了你,但你却已经忘记了我,所以我想让你想起我,于是每天都会到那里弹琴,希望你偶尔路过那个地方,只要一次便好,也许你就会想起我……”
我震惊了,呆呆地望着她,脑中不断闪现出她寂寞的身影,她居然每天都在那个地方等我,那如果我这辈子都不去呢,她是否会在那里一直等下去?我只觉心中有种深深的愧疚:为什么我会不认识廷慧呢?
记忆再次闪现在脑中,我有看见了那个灰暗的房间,还有那个死去的男人……
我猛然抱住了头,那个记忆,应该是一种深刻的记忆,为何反我反而忘记了呢?
脸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疼痛的感觉,脑中忽然浮现出了父亲的影子,看着他狠狠打了我一个巴掌,心头委屈而痛苦,又是那些痛苦的记忆……我明明已经忘记了啊!
双手抱紧了头,浑身开始不停的颤抖,这一刻,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再想起一些什么。
“廷慧很讨厌,对不对?”她忽然开口说着,抬头含泪地望着我,一脸凄楚的样子。她好想在责备自己,有些激动的对我说:“所以晗倦同学选择遗忘廷慧,希望廷慧能够永远的消失,再也看不到对不对?”
“廷慧!”我愣住了,一时间脑中变得一片空白,连忙解释着说:“不……其实我……”
我心中不觉长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解释了。
“那么是为什么……”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望着她的眼睛,将头撇开,说着:“其实,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
“你父亲?”廷慧有些吃惊地望着我,确实这个慌说得不怎么圆,不过于我,或许是真正的原因吧。
“是的,所以,再等我几天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成都,去揭开过去的一切。”我对她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成都?”廷慧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对,成都,去你过去的家看看,我想那里应该有许多关于我们的回忆才是。”我说。
“回忆……”廷慧默默念着,再次低下了头,似乎不想去回忆某些事情似的。
那里,果然也埋藏着她不肯想起的回忆吗?
我有些凄然地望着她,片刻之后,她却缓缓抬起头,向着我默默点了点头,有些勉强地笑着说:“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是吧,我想她也没有话说了,需要找个理由走开,我点了点头,笑着说:“有些饿了呢,方才那点心太好吃了。”
“是吗,可是现在没有人照顾你,我只能速去速回买一些点心了。”她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跑了去。那背影仿佛在躲避什么一般,可是在躲避我?
成都旧宅……一个藏匿着我回忆的地方……
廷慧出去的时候,向着门的旁边望了一眼,朝这那里微微点头,然后才跑开。
我望着门口,大概也明白了一些,等确定廷慧离去后,开口喊了一声:“进来吧,不用偷听了。”
门外的人似乎犹豫了一番,随后,一个微胖的身影走了进来,开口问道:“她就是当年你经常去找寻的那个女孩?”
“是……”我不想和他多讲,冷冷地说。
“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问。
“我说是同学,你会相信吗?”我冷冷说着。
他稍稍沉默后,长长地叹了一声,接着问:“你的伤……怎样……”
“真是遗憾,没有如您所愿残废掉,更不会死,太可惜了。”我冷嘲热讽地说。
“晗倦,其实我……”他用一种颤抖的语调想要向我解释什么。
可惜,他这个样子在我看来,只会觉得他更加虚伪,喜欢给人一巴掌,然后给个甜枣,只可惜我不是奴才,不懂得趁势巴结他。
“其实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你的儿子,你只当我累赘,或者是寄生虫。”我大声喝了一声,指着门喝道:“不要在假惺惺了,立刻出从这里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晗倦……”他忧伤地看着我,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
“走啊!”我大声喝着,连看都懒得看他,双手狠狠敲打在床上,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
他见我这样,浑身颤抖起来,两股站站,本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离去了。
我实在搞不懂,既然他那么想要甩掉我,甚至想要杀了我,为什么现在又要装作很关心我的样子?他的脑子到底再想些什么啊?
泪水忽然流淌了下来,无论如何也不能止住,他便是这样一个人,可以关心你,也可以让你重伤,到底我对他算什么呢?我是不是他的儿子?
这一刻,浑身下充斥着滚烫的感觉,疼痛得满头大汗,喘息声下,一个被深深摧残的灵魂,在黑暗的地界开始咆哮,开始挣扎起来。
而今日后,老爸终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了,想来应该是回家了吧,奇怪的是,琪儿竟然也没有来过了,因此这几日一直都是廷慧和晴雨在照顾我。
琪儿究竟是怎么了?我一直很担心,但终因行动不便,而没有多余的追问。
这般稀里糊涂地过了几天,终于到了五一的长假,听说明年开始,五一便不是长假了,所以我决定不要浪费,便应允廷慧的诺言,随着她一并前往成都,前去挖掘我深埋的记忆。
列车之上,我和廷慧面对面的坐着,她默默的垂着头,似乎在思考一些什么,而我则望着窗外,想着近来发生的种种,真的好像一场迷梦一般,而肩上的伤痛却依然很痛,这便是我春季的伤吗?
可是这肩上的伤痛又如何能够与心上的伤痛作为比较呢?
离开,或许是一种最好的解释,也不知道等在前方的,究竟是怎样的记忆。
(第一卷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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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结束,希望大家推荐支持,谢谢。
一 用餐
坐在车上,身旁坐着廷慧,耳边是回荡着熟悉的歌曲,渐渐的,感觉自己有些疲倦了,我稍稍小憩了一会儿。
这时,裤带中感觉有了什么东西,于是,我懒懒地将手伸进了裤带之中找寻。
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我搜了好久才搜出来,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张纸条。
“晗倦,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至于原因,暂时不能明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和父亲闹别扭了琪儿留。”
看到这里,心中一阵莫明的感动,感觉自己体贴着一种熟悉的温柔。
只是不知为何,隐隐中我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安,也不知道琪儿说的要离开我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是指这个假日,还是说更长的时间,心中不觉有种悲凉的感觉,仿佛丢失了什么一般。
安琪儿啊安琪儿,你究竟去了哪里呢?
望着窗外,我开始担心起来。
那些关于过去的回忆,其中有一半是关于廷慧的,而另一半则是关于琪儿的,只是到现在,我不能将之回想起来。
“晗倦你怎么了?”廷慧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大概太久没有赶车,有些不习惯了。”我说。
“这样吗?”廷慧有些疑惑,于是解释道:“这是晕车,是正常的生理,一般分为一下几种原因,第一是个体差异。当传入的平衡刺激过分强烈时,如急刹车、剧烈旋转时,即使在平衡系统安全正常的状态下,也会让人感到头晕,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片刻即可消失。但有些人这种耐受力差,对轻微的平衡刺激即产生强烈的反应。”
我听着她的滔滔大论,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了,真后悔自己刚才编的这个烂谎言,太愚蠢了,简直是自作自受。只是我搞不懂,她怎么那么好骗,天才少女诶,有没有搞错啊。想到这里,我也只能只能叹气不止了。
如此又过了两个小时,终于抵达了成都。
懒懒的起身,朝着车门走去,可是刚一下车站,廷慧便把我拉到一个人群稀少的地方。
“干什么啊?”我揉着自己的眼睛问。
“快,深呼吸,这样可以缓解不舒服的症状。”廷慧很严肃的表情。
“额……”我无奈地望着她,摆手说着:“不必了,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没事了?”廷慧纳闷地看着我,不明所以。
“对啊,当然真没事了,不信你看。”我轻轻跳了跳,对她说。
“是吗,没想到你的恢复能力很强啊。”廷慧笑了起来,说:“就好象野生动物一样。”
“野生动物?”我眉头轻皱,感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难道我真的和野生动物一样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悲了?
我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使自己能够减轻疲惫,放轻松一些。
“晗倦……”廷慧忽然双手拖着我的手,嘟着小嘴说。
“啊?又怎么了。”我问。
“我饿了。”廷慧嘟嘴笑着说。
我一听,总算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头痛无比,这哪是头痛啊,这是饿晕的前兆啊,于是我无奈地说:“所以我刚刚说要先去吃饭啊。”
“好啊好啊,正好当作约会。”廷慧意味深长地朝我笑着说。
“约会?”我纳闷了,尴尬地看着她,这是我再次见她后,第一次看到有些俏皮了,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她应该属于那种恬静型的啊。
难道说,这才是真正的蔺廷慧?
女人,真的很难了解啊!
“嘻嘻。”她朝着我嬉笑着,而我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只觉得更加晕头转向了,稀里糊涂地随着她去了必胜客。
这是我人生比较后悔的决定之一,因为当我瞧着必胜客的价格时,确实汗颜了。虽说不是吃不起,可是我那为数不多的钱币却注定要放血一番。但是这绝非我小气,而是身上的钱确实没有带多少,也就一千罢,不过在这里却似乎要呆上一段时间,这区区一千,真的够用……
来一次必胜客意味着什么,对于我们这等处于破落的人家又意味着什么,豪门自是不必多讲,但如我们这般的平民,那可是巨大的消费,但是既然来了,就得点些什么,虽不能点贵的,但也不能点便宜的,都一个面子问题。
唉,不知怎的,望着那些吃吃喝喝的快乐人群,我心中确然有种失落的感觉。
“廷慧,你自己点吧,我随便就是。”我对廷慧说,拿了三百给她,虽是拿的爽快,心头却伤心的很啊。
搞不懂,为什么我不能像个大少爷一般,将金钱随意的挥霍泡妞呢?
“哎呀,我自己有钱啦,不用你买单的,当作我请你啊。”廷慧乖巧地笑着。
“这怎行。”我说,其实我挺希望她买单的,不过因为大男人主义思想作祟,我坚决不让她买,将钱交给了她,还不忘补上一句:“我朱晗倦绝不是那种吃软饭的人。”
可是,真的没有吃软饭吗?这钱又是我自己挣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到不安起来,自己明明很讨厌,甚至有些仇恨那个人,可是现在有如何呢,还不是在用他的钱,我真的是很没有骨气啊。
看着廷慧高高兴兴地前去点餐,我的心忽然凉了下来,有种莫名的不安与谴责。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可是,就在我正迷糊不已的时候,一个人叫醒了我。
“朱晗倦?没想到这里也能见到你。”我一听,心中暗道不妙,抬头望去,赫然瞧见那位大小姐。
只见晴雨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坐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异样的口气问:“该不会是你跟踪我吧,说有什么企图。”
“这句话正是我想说的。”我懒懒看着她说:“本来就是为了避开你,才来成都的,天知道在这儿也能遇到你。”
“切,跟踪就跟踪了,还死不承认,解释就是掩饰。”晴雨不屑地对我说。
我无神地看着她,真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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