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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意义在于你已经能把谎言变成实话；成长的意义在于你已经懂得把黑头发亮在眼前而不是白头发；成长的意义在于当你意识到自己可以放任错误而不是去改正；成长的意义在于……”
灭绝又是一个标准的摆手动作。读不下去了。
“许七七！你可以给我解释下成长的意义是什么吗！？”
七七恍过神来。
“许七七，你以为你排比句用的很好吗！你想消极谁呢？”
北北看着七七那双紧握双手。感觉她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和当年的微微重叠在一起。
“许七七你是不是不满意？”灭绝又把音量调上了去。
“哪敢啊。”七七往地上看。
“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我很满意。”
“你你你你你……”
灭绝看了看另外一张试卷。然后又把音量压了下去，仿佛是这张试卷给了她莫大的安慰。“戚成北这次的作文写的不错，语境和对题目的读解也很到位……”
“七七。”北北叫住在前面瞎跳的七七。
“如果你现在是来和谐我的，那我劝你还是在我暴怒以前消失掉。”七七无精打采的说。
“还在为考试成绩烦恼呢？其实你也不能怪灭绝，他这种拜考主义的教育方式，不就是为了迎合社会上的拜金主义思想吗，总归是为了大家好。”
“爱谁谁去。那点破事影响不了本姑娘。”
“那你干嘛一副被糟蹋了的样子。”
七七瞥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要不是因为微微的失约，她才不会把情绪发泄在作文纸上。
“对了。”北北追了上去。“我越来越感觉你很像一个人了。”
“你说微微吧？”七七随意地回答。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倒是北北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怎么知道。”
七七突然转过脸，面无表情看着北北，略微冷淡地说，“你听好了，我和她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我懒得和灭绝闹。”
北北看着七七，眼神复杂。
“戚成北，我知道你还对那次的事情内疚。不过你别把你的愧疚用在我身上。我不是张微染。”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哦不，是一千根针，比迅雷还迅雷的速度扎向北北的心脏。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0。不是我死，就是我亡
微微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家了。这三个月里，她无数遍的往返于落城和香江之间。被自己踩在脚上的沙砾咯吱咯吱的响。活泼轻快。她觉得特别的舒心，离开了张楚成的魔掌，自个生活在这样安静的世界。自由奔放。
只是有几次都看见那踏着自行车的北北行驶过来，都下意识地躲进了疯长的草丛里。然后就这么看着近在咫尺的北北又远去了天涯。其实微微早就忘了那一年的事情，是北北不讲义气丢下自己。还是说自己烦透了学校选择辍学。
所以她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仿佛内心长了根刺，碰到北北就会疼。
……
如果说北北只是一根刺，不碰不会疼。那么张楚成就是一颗雷。埋在哪里都不知道，不想碰都不行。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炸的血肉模糊，遍体鳞伤。这还不够，以张楚成的个性，他肯定更乐意拿着长长的皮鞭对着自个的尸体一个劲的抽，享受那种鞭尸的快乐。
这场战争迟早会结束的。而且结果一定像微微预想的那样：不是我死，就是我亡。
……
微微回去的时候接了通电话。电话里传来吕阿姨的声音。
“张微染你快回来吧！你爸住院啦！”
“哎。”微微有气无力地接话，“吕姑娘，你该不是想看我回去被张楚成鞭尸吧！”
“滚你的蛋！！”吕阿姨破天慌说了这么一句。
“他怎么回事。”微微感觉事情大条了。
“脑 *啊。昨天我去找你爸的时候你爸说你呐，说着说着就翻白眼……”吕阿姨抽噎了起来。“张微染你爸住院了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行了行了。吕阿姨你看着他，我现在回家。”微微挂了电话。简单收拾了衣物物就冲了出去。
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拿起手机拨了吕阿姨的电话。“喂！吕姑娘，他在哪间医院。”
对方没有回音。
“喂！！”
“在落北医院。”
“哦。”
微微回到家中。看见吕阿姨在和男人侃得激烈。
男人瞄了微微一眼，一副旗开得胜的样子。
“吕姑娘。”微微面无表情。言语冷淡。
“小微啊……”
“一个脑 *的人不是应该躺在医院吗？”
“小微，你爸他是念叨着你，所以……”
“所以要撒谎，为的就是要我跑到医院扑了个空，回来却看到他还没有死吗？”微微的声音越来越大。
……吕阿姨感觉气氛不对。尴尬地笑了声，“啊，我都忘了，给朵朵褒的汤，我得回去看看了。”然后吕阿姨悻悻地从微微身边跑了去。
男人冷笑一声。说，“你舍得回来了吗？”
“不舍得。”微微蹲着身子，不再理会男人。提起行李想要转身离开。
“张微染！你给我站住！”
“我回来只是要看看你死了没，很抱歉，如果下次你真的要死了，我会记得开香槟的。”微微大力把门拴上了。
身后还依旧听见男人的咆哮。
“张微染！你他妈的就没有骗我吗，你他妈的躲到哪里我都给你揪回来……”
男人听着外面已经没有了声响。往微微的房间里走了进去。看着那台裂了屏幕的电脑显示器。随手又把手中的水杯砸了过去。
……
11。谎言这艘破船，触礁了
这个暑假第三百六十七次喊张微染。北北开始怀疑七七的性取向。以前微微在学校的时候也没见她俩有多瓷实。怎么一辍学了以后就跟摆了八百辈子的把子一样。七七曾经这样解释过：“你没见那天，张微染刚好和灭绝掐完架，在门口刚好和我撞个满怀，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啥也没说，就送了我一个特酷的字‘滚’。”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酷的一个人，所以她立马成了我的偶像。”
……
北北当然是不信的。别人立偶像不是因为歌唱的好听就是球踢的好，要不就是长的和自个一样帅。没见过一个滚字可以触发一个人的恋偶情结的。何况七七是谁啊，有人送她一个滚，她可以送别人一套的杯具。
她肯定就是玻璃。还是一穿着玻璃鞋的女妖精。
“张微染是不是生我气了，她已经三个月没见我了。”
“烦。”北北不搭理七七。
“你说我和你这样的吧，就跟青梅竹马似的。她怎么就不愿意和我做好姐妹呢？”
“什么叫我这样的？何况整个学校里，就我愿意和你说话，这也是从小被架上去的。而且你想想，我是人，你是妖，咱两在一起就是人妖。张微染愿意和你处吗？”
“那是，我做妖那会，她已经成精了，我和她割一块不就成了妖精了吗？”
“这你总结的比我好。”
“可我不是担心她吗？她都快被她爸毒害死了。”
“其实……”北北欲言又止。
“其实她挺可怜的。”
“我想……”
“你想不到她躲到哪去的。”
北北做了个封口的手势。示意七七闭嘴。
“其实我想说我早就在回家的路上见过她好几回了。”一口气说完。不让七七有打断的机会。
“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不也没想让我早说吗？”
“你见过她？在香江附近？”
“或许吧……”
北北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去取自行车。七七转过身略微兴奋，跳了两步，哼了两声。又突然想起什么。大叫，“北！”
“你爸要我告诉你，他今晚公司加班不回去吃饭了！”
“哦。”北北随口应了声。又转头望了望七七渐渐消失在转角的身影。想，他不是很讨厌你的吗，怎么还要你转告我啊。
想不明白就兀自骑了自行车消失在另外一个尽头。
……
许妈给北北碗里放了块红烧肉。笑着说，“快吃吧。”
北北用筷子转着肉，说，“许阿姨，我妈都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啊。”
“你这孩子，你前天还和我说你和你妈通过电话。她不是告诉你她因为公司的上市拖延了回家吗？”许妈奇怪地望着北北。
北北震了震手中的筷子。不再说什么。
“最近学习压力大了吧？”许妈摸了摸北北脑袋。
“习惯了。”
“那你怎么最近老忘这忘那的？”
“脑子塞棉花了吧。”
“瞎说，脑子里能长棉花吗，应该是脑浆。哈哈哈……”
“许阿姨，不好笑。”
北北扒完剩下的饭，收拾了下碗筷。准备回房间。
许妈突然说“对了，小北啊，你爸要我告诉你，他晚上在公司整理文件，不回来了。”
北北皱了皱眉。他是深怕我不知道他不回来，要怎么多人捎话。
拴上门的时候，北北看着正在收拾桌子的许妈说，“许…妈，如果可以不用长大，那该有多好啊。”
许妈看着进房的北北。楞是呆滞起来。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许阿姨说的，还是对妈妈说的。
晚上北北亮起了电脑和台灯。一路弄着简单的电脑编程，一路看着摊在台面上的那本在铁轨边拣到的黑色笔记本。渐渐地达着键盘的手停了下来。被那笔记本吸引了去。北北的表情越来越复杂，眼神里带着微微的迷茫。最后植物人似的定在了椅子上。
电话铃声把北北的思绪拉了回来。北北恍惚地接了话筒。
“喂。”
“喂，戚尚生在吗？”一个急切的男声。
“他还没回来。”
“哦，是这样，你是？”
“我是他……儿子。你找他有事吗？你打他手机吧。”
“哦，我打他手机他关机。这样吧。你爸他回来叫他马上回公司一躺，有个紧急会议。”
“他不是在……”
电话已经断了。
北北楞了几秒钟。找到戚尚生的电话拨了过去。对面传来一个很有礼貌的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12。总有一个唐三藏，逮谁超度谁
北北想了好多个版本，戚尚生明明就不在公司，为什么要那么多人帮着撒谎。还是说，他骗了所有人。北北突然惊蛰起来。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成功男人不是应酬就是出差。可是大部分男人应的是温柔乡的酬，出的是红绿灯的差。戚尚生会不会也成了其中的一只鬼，指不定在暗地里搞什么鬼。北北越想越不敢想。
北北看着一脸憔悴的男人。眼中尽是迷雾弥漫了。
“怎么了。”男人看了一眼北北，又慢条斯理地嚼着三明质。
“哦，没有。”
“有什么就说吧，吃完了好去上学。对了，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北北又把头低了下去。戚尚生永远都这样，根本不让自己有问的机会。“你刚才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呃。你昨天……”
“我昨天在公司待了一个晚上，怎么，许阿姨没有告诉你？”男人翘起二郎腿，翻开报纸。
“不是，我是想问……你不是不让我和七七来往的吗？怎么昨天……”
“什么！”男人突然提高了音量，表情即刻严肃起来。北北看着男人有些畏惧。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不要和那孩子粘在一起的吗？她不好好学习！会影响你。我可不想我们家的孩子和流氓在一起胡闹！！”
男人的声音舒展了开。厨房里的许妈听着咬紧双唇，继续用力地刷着盘子。北北听着流氓那两个字突然震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去上课吧。”男人摆摆手。把气势压了去。
北北低着头离开。心想眼前的这个男人越来越陌生了。就像一拔了鸡毛，打了鸡血的唐三藏。超度别人的时候都这么简单残暴。根本普度不了自己。
北北打开门。刚好看见提着行李的女人正要开门的样子。北北楞了一下。心想，武则天回来了。轻声说了一声，“妈。”
女人看了北北一眼，表情复杂。随后摸摸他的头发。有气无力地说，“小北，去上课吧。”
“妈，你在电话里不是说你没那么快回来吗？”
妈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