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全场一片震惊,只听得那长针似乎在手掌皮肉内被拉动得吱吱有声,配合着妍舞那扎着马步,身着皮装的造型,这场景,让人禁不住有一种心惊肉跳,牙根冒凉气的感觉。
可是,就在这一刻,奇迹出现了,那老伯虽然疼得龇牙咧嘴的,但是,那原本一直像只鹰爪一样蜷曲了二十几年的右手掌,竟然奇迹般地一点点地张开了。
“啊?开了?我的手竟然张开了?”病人老伯像见鬼了一般,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完全忘记了疼痛。
“不单是这只手!今天,我要把你的手脚,全部打开!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可以让你行走自如!”妍舞挑着眉头,傲然说道。
而话音未落,妍舞已经再度拿起了另三枚长针,如法炮制,刺入了病人的左手和两只脚踝处的穴位,依旧是一刺而下,依旧是透射而出,而后,便是那令人牙根冒凉气的拉针。
此刻的妍舞,丝毫不像个医生在施救,反而是像个充满了表演激情的乐师,在演奏乐器一般,让人瞠目结舌。
在妍舞终于停住了手上动作的那一刻,病人蜷曲了二十多年的手和脚,竟然奇迹般地舒展开了,就如同一把锈蚀了多年的锁,被妍舞大力打开了一般!
“嘶二十多年的顽疾,竟然当场见效了?”
“真不愧是韩国针神啊,这份医术真是出神入化!”
“萧医生这可怎么赢她啊?”
华夏的观众们见识了妍舞如此神妙的针术,心里禁不住都浮上了浓重的担忧。
韩医们却是禁不住全场起立,为妍舞热烈地鼓掌,这次能请的动妍舞出战华夏,可是颇费了一番波折的,但是,这番周折显然没有白费,这一手出神入化的五相云龙针法,当真是世所罕见,韩医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狂妄的小医生,唤进你的病人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封针?”妍舞一个利落的转身,对上了萧逸,咄咄逼人地说道。
主持人吉姆,听妍舞如此说,就要唤进萧逸的病人,可是,却被萧逸一摆手,阻住了,萧逸淡然说道:“算了,我的病人稍后再进来吧。”
“什么意思?”吉姆很是吃了一惊。
全场也都惊讶地看向了萧逸,妍舞更是嘴角一扯,冷笑着说道:“怎么?这么轻易就认输了?我还以为,你起码要做做样子,施上几针呢!”
韩国的观众,一听了妍舞的话,即刻就要起立欢呼,可是,萧逸却是淡淡地扫过了全场,对妍舞说道:“你的治疗已经结束了吧?”
“当然!难道你看不见,病人属寒凝之症,我已经以五相云龙针法打通了他手脚的淤滞,他的手脚已经不再屈曲,我说过,只要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有足够的把握,让他站起来!”妍舞傲气地说道,斜睨着萧逸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得意与鄙视。
“妍舞医生,好样的,不愧是韩国针神,赢得漂亮!”韩国的观众们,兴奋地大声欢呼着。
萧逸却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缓缓走到了病人身前,一伸手,拿过了妍舞的五根长针,淡笑着说道:“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长针吧?”
“你要用我的针?”妍舞吃了一惊。
“不仅是你的针,还有你的病人,以及,你赖以骄傲的五相云龙针法!”萧逸直视着妍舞,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你还要施用我家传的五相云龙针法?”妍舞的一张俏脸,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意外,而变得一片绯红。
“五相云龙针法,真的是你家传的吗?我看,不尽然!你觉得,这五相云龙针法,在你手中,还有半分的云龙之势吗?”萧逸摇头叹息不已。
“你,你什么意思?”妍舞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大声厉喝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今天,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五相云龙针法!”萧逸说完,气运双手,缓缓地把五缕真气,灌注到了那五根八寸长针之内。
“嗡!”一经真气催动,那五根长针登时嗡嗡地震颤起来,针头抖动中,带起了五片雪白的残影,看起来神幻异常。
“哇!那针为什么会动啊?”全场登时响起了一片惊呼。
“这,这”原本还气得简直要炸了的妍舞,一见了这情形,满身的怒气登时像破了口子的气球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双眼瞬间瞪大了。
萧逸对于这一切却是恍若未察,催动着手上的四根长针,轻而易举地点入了病人的四肢穴位,随着噗噗的四声轻响,四根长针恰如妍舞刚才施用的一般,透穴而出。而萧逸手中的最后一根长针,却是被萧逸径直刺入了病人的头部百会穴,从强间穴透了出来。
而后,萧逸却并没有如同妍舞一般去动手拉针,而是手指各自轻轻地在五根针尾一弹,那五根长针,便如同被激活了一般,在病人的体内震颤起来,针头嗡嗡作响,带起了五片残影。
病人渐渐得变得大汗淋漓,那汗水一经流出了体表,便被长针的震颤蒸腾起来,变成了一片雪白的雾气。
在这片雾气之中,那五根长针,恰如五条银龙一般,翻腾不已,这副奇景,比之妍舞刚才扎着马步,费力的拉针的情形,显然轻松写意了很多倍,更是玄妙了无数倍。
“哇有云,有龙!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五相云龙针法?”众人几乎全部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台上萧逸所展示的这一副奇景。
第206章 斗医之用药
而妍舞,此刻简直变成了泥塑木雕一般,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急剧地变化着。
正如萧逸刚才所说的那样,妍舞所学的五相云龙针法,虽然效果显著,但是,比之家传典籍中所记载的效果,却是相去甚远,妍舞既然被称作韩国的鬼才医生,其悟性之高,又岂是妄传的?早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无论如何努力,却也施展不出典籍中所记载的那种效果。
这是妍舞二十几年来最大的困惑,哪知道,今天在这里,竟然亲眼目睹萧逸施展出了家传古籍中所记载的那种神奇效果。妍舞震惊之下,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在和萧逸针术对决了,激动地走到了萧逸面前,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施展我家的五相云龙针法?”
萧逸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五相云龙针法,恐怕并非你家传,乃是华夏明代名医傅山所创,傅山父子逝后,傅山之孙辈,无意行医,所以,傅山所创立的五相云龙针法,一度失传,没想到,竟是辗转传到了韩国。”
说起傅山傅青主,可能好多人并不陌生。
其医术之精妙,天下无匹,而且长于武功,在无极剑法上有精深造诣。除此之外,还是书画名家,可谓是明末清初的一位奇士。
世人提起傅山,无不惊呼其一生所创造的成就,世属罕见。
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其实傅山,根本就是一介修士,或者说,也正因为他的修士身份,才能取得如此惊人的成就。
萧逸早年行走俗世间,曾和傅山有过一面之缘,当年曾亲眼看见傅山以气御针,施展这五相云龙针法,端的是妙不可言。以至于回山之后,萧逸很长的时间都在揣摩这五相云龙针法,更是把其与自己的四象针法相比较,到最后,惊才绝艳的萧逸,甚至取傅山五相云龙针法之精髓,与自己的四象针法融会贯通,取其之长,补己之短。
可以说,萧逸与这五相云龙针法大有渊源,萧逸也不曾想到,今天在这样的一个场合,竟然见到了妍舞施展五相云龙针法。这也是为什么,萧逸一见了妍舞的长针,就是眼睛一亮的原因。
当然,这些话,萧逸是不会对外人道的。
只是,众人一听,妍舞使出的五相云龙针法,竟然是华夏的名医所创,这令现场的气氛登时微妙了起来。
“堂堂韩国针神,用的竟然是华夏名医所创的针法,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华夏观众们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
而韩国的观众却是根本不愿意也不敢相信萧逸所言。
“你说是华夏的,就是华夏的?有什么证据?”
“妍舞医生,求求你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你是韩国针神啊,怎么会用他们的针法呢?”
“就是啊,妍舞医生,搞不好是这个叫萧逸的医生窃取了你家传的五相云龙针法,反咬一口呢?”
韩国观众把期待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妍舞,迫切地期待着妍舞马上拆穿萧逸的谎言。
可是,妍舞自从看见了萧逸施针的那一刻,便已经彻底地石化了,对于台下所有的哄叫,都恍若未察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五根兀自颤动的长针。
华夏的观众们可是不乐意了,与韩国的观众,激烈地争吵起来。因着这五相云龙针法,简直就要立马上演一场全武行。
不过,就在场面即将愈演愈烈之际,一个华夏观众却是惊声叫道:“哇,你们快看病人!”
众人禁不住往台上看去,只是这一看,却是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像见了鬼一般,惊得嘴巴张的老大,久久不能闭上。
台上的萧逸,已经拔去了病人身上的长针,并且,伸手扶向了病人。
“不,不,我站不起来,二十多年了”病人使劲地摇着头,抗拒着萧逸的手。
“我说你能,你就能!站起来!”萧逸大声说道。
“这这不可能!”病人虽然心里一百个不相信,但是,慑于萧逸的威严,还是双手撑着轮椅,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他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全场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
“抬腿,迈步!”萧逸的声音透着一种坚定,不容置疑。
“啊?”病人脚底下传来了一种坚实的久违了的脚踏实地的感觉,这让病人激动地浑身发抖,如坠梦中,却也更加坚定了迈出这至关重要的一步的决心。
当那条苍白的腿,终于迈了出去,落在了地板上的那一刻,全场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这我……我可以走了?老天爷,我可以走了!”病人狂喜着,颤抖着,踏实了自己的第一步,之后是第二步,第三步!
“一步,两步,三步……”所有的华夏观众齐声为其数了起来,一股激动之情,弥漫在整个大礼堂之内。
“蹬蹬蹬”韩国女医生妍舞,见了这一幕,如遭雷击一般,踉踉跄跄地跌出了好几步,扶住了桌子,才没有一跤跌倒。
韩国的观众们更是齐齐地闭了嘴,再也无话可说。
是啊,妍舞医生刚才口口声声,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让病人下地行走,可是,萧逸仅仅是用了十几分钟。
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此刻,韩国的观众也必须接受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韩医再度输了,输在了妍舞自己引以为傲的五相云龙针法之下!
一边是掌声与欢呼,一边是挫败与叹息,现场演绎了一场切切实实的冰火两重天!
萧逸淡然看着这一切,命工作人员把狂喜中的病人扶出了场外。
主持人吉姆激动地一张脸简直扭曲了,第一时间冲到了台上,紧紧地拉住了萧逸的手,宣布了萧逸获胜的同时,连呼“神迹”!
“神迹!神迹!”华夏观众随之高声附和,声音震天,难掩心中对萧逸的崇拜敬仰之情。
喧嚣过后,大家却是不免把目光投向了失魂落魄的妍舞。
是啊,刚才那句“要么嫁给你,要么封针”的誓言,还清晰地在观众们的耳边回荡,妍舞此刻到底该如何自处呢?
妍舞额角浮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五岁学医,七岁独立看诊,十二岁一针成名,威震韩国,之后十几年来,从未有人针术出其右,妍舞就是这样的一个天分极高的鬼才医生,可是,今天,在中韩两国人民面前,妍舞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败在了自己的针,自己的病人,自己的五相云龙针法之下。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妍舞的心头蔓延,有难堪,有屈辱,有无奈,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对超然医术的极度渴望。任由汗珠流落,妍舞讷讷地走到了萧逸身前,在万众瞩目之下,竟然噗通一声,合膝跪在了萧逸面前,抬起一张秀美的脸来,神态恳切地问道:“萧医生,我输了!求求您,求您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施展出您那样的五相云龙针法?”
“哄!”全场一片惊呼,没人想到,如此傲气的妍舞,竟然在众人面前,对萧逸合膝跪倒了。
这一举动,比当场封针,更让韩国人受不了。
可是,萧逸对于妍舞的下跪,却是一抬手,扶起了她,淡然说道:“对不起,我不会告诉你,即便是告诉了你,你也施展不出真正的五相云龙针法!”
萧逸说的是实话,这五相云龙针法,必须以气御针,妍舞一介凡人,又如何能施展得出呢?
不过,这番实话,落到了妍舞耳中,却是如此刺耳,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这么对待过自己呢,眉头紧锁,妍舞讷讷地站直了身体,一言不发,走向了礼堂的大门。临出门的那一刻,却是回头冷冷地撂下了一句:“我还会找你的。”
这场针术的对决,就这样,以妍舞的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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