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出针,众人就吃了一惊。
这位留针,竟然不像普通的医生一般,是把针捻入或刺入穴位,而是隔着老远弹进去的。
只这一下,慕容凡的双眸就是一紧。
普通人看见的只是,留针的手法特殊,慕容凡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刘针刚刚施展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以气御针!
“以气御针?他竟然也是修道之人!只是,我却看不透他的修为,莫非,他也是……”慕容凡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突的一动啊。
再仔细地打量一番刘针,果然,在他施针的一刻,眼底神光一荡,周身气势非凡,不过,也就是倏然一瞬间的事儿,瞬息过后,他便又恢复了那种憨憨的模样。
“嘶此人竟然深不可测,只是,他此番到此,与我切磋医术,到底是何意呢?”慕容凡心里立时犯了核计。
这功夫,那边正在施针的张大妈,却是叫了起来:“哎呦,不成,胀,胀的厉害,胸口有一口气到处乱窜。”
“呵呵,大妈,忍着点,这就好了!”刘针说着,一抬手,拔下了张大妈脚上的银针。
“嗝,嗝,嗝”针一拔出,张大妈竟然立时打了三个嗝。
之后,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哎呀,刚才可难受死我了。”
可是,话一说完,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以往一直胃痛胃胀的感觉,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
第三百二十八章 意犹未尽的比试
“咦?不难受啊!胃不难受了!这是咋回事儿?”张大妈惊喜的叫道。
“啊?这一针就好了?”众人也是吃惊不已。
“治胃病,上脚上扎一针就好,这是啥道理啊?”
“呵呵,大妈,你鼻头发青,此乃肝木乘脾土之相,肝属木,脾属土,肝气太旺,横逆冲犯脾胃,胃当然难受了!我取行间穴下针,行大泻之法,泄了你过盛的肝气,根源除了,胃自然就好受了。以后啊,你再难受,就用手揉一揉这个穴位。”刘针笑呵呵地解释道。
“啊呀,医生,可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也是神医啊。”张大妈虽然根本不懂什么木啊土的,但是,眼睁睁被他一针就治好了多年的老胃病,却是欣喜不已,连声赞不绝口。
刘针淡笑着摆了摆手,却是冲着慕容凡笑着说道:“慕容医生,我是否有资格和你比上一比啊?”
“先生针术精绝,在下佩服,请!”慕容凡知道这是遇上了高手了,便也打定了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这刘针是什么来意,他要比,就比上一比好了。
经过了刘针在张大妈身上露的一手,在场的众人自然是对这刘针刮目相看了,而且,亲耳听见慕容凡都肯定他,也就敢于让他给治病了。
“呼啦”一下,刘针的诊桌前,就站满了人。
慕容凡也重新坐下。
二人精神抖擞,一场医术的pk大赛,这就开始了。
巧的是,此刻站在两人面前的两个病人,竟然是几乎一样的症状,深秋里最常见的打喷嚏,流清涕。
二人同时出手,各自搭上了自己病人的寸关尺。
几乎也是同时,结束了脉诊。
只是,两个人对于病人的病情,得出的结论却是完全不一样。
刘针说:“你这是感冒了,当服用柴胡、黄芩、党参、生姜、甘草和大枣。”
而慕容凡却是对自己面前的病人说:“你这是阳气不足,中气下陷,引起的喷嚏流涕,跟感冒一点关系也没有,当服用黄芩、升麻、葛根、人参、白术和陈皮。”
二人说完,又几乎是同时笔走龙蛇,开出了药方。
一样的症状,不一样的病情,二人竟然几乎同时诊治完毕。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竟然瞬间生出了一种高手过招惺惺相惜的感悟。
就这样,一场令所有人大开眼界,目瞪口呆的大赛,就在这小小的清水县医院中展开了。
一直治到了酉时,二人又是同时起身,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看病不过酉”!
再回顾一下两人一下午治过的病人,竟然不多不少,一模一样,都是一百零八位。
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医术比试,竟然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哈哈,慕容医生,这种高手过招,我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了,慕容医生医术名不虚传,痛快啊!”刘针冲着慕容凡大笑着说道。
“哈哈,相见恨晚!”慕容凡也笑着答道。
“我走了,今儿这一下午,实在是过瘾!”刘针说着起身就向外走去。
“刘医生,稍等,你我一见如故,何不把酒言欢,畅聊一二啊?”慕容凡却是叫住了这神秘的刘针。
“呵呵,今儿就不了,慕容医生,三天后,我们灵泉村见!”刘针撂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飘然离去了。
身形一晃间,便不见了踪迹。
众人只当他是隐入了夜色,只有慕容凡看出来,他是御剑飞行,早已经到了千米之外了。
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县城里,竟然遇到了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从这刘针的表现来看,显然并非奸邪之人,而且,他竟然说三天后,灵泉村见面,不知道是何意。
慕容凡不由得问向了身后众人:“那灵泉村是什么地方?”
何勇急忙上前一步,激动地说道:“慕容医生,灵泉村正是我的老家,离此一百二十公里。慕容医生,人都说我们老家村子里水源充足,土壤肥厚,您不是要建药材基地吗?就去我们灵泉村看看吧!”
慕容凡略一思量,点了点头。
何勇一阵大喜。
众人都知道慕容凡看病不过酉的习惯,见天色渐黑,也就都收拾了一下,回到了县宾馆。
其后三天的时间,慕容凡和一众中医们,依旧是坐镇县医院,进行义诊。
只是,那刘针却是再也没有出现。
三天义诊结束之后,清水镇的老百姓,简直把慕容凡当成了活神仙。
慕容凡在收获了大量的功德之力之后,却是异常地低调,在第三天晚上结束了义诊之后,便悄悄吩咐何勇雇了一辆车,把所有人拉着直奔灵泉村了,没和清水县的领导们再打招呼,就是害怕那些繁文缛节。
何勇见慕容凡终于要到自己的村子里去了,开心地简直手舞足蹈。
暮色深沉,车子在巍峨的大山中穿行着,给人一种莫名的安静到压抑的感觉。
医生们累了一整天,也开始变得昏昏欲睡。
雷芳更是在慕容凡身边,一下下地打着瞌睡。
慕容凡见她皓首低垂,辛苦得很,便伸手把她的头轻轻放到了肩膀上,让她倚着自己睡。
雷芳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声,也就舒服地靠在了慕容凡肩头,到了最后,甚至整个头都拱到了慕容凡的怀里。
慕容凡看着她那孩子般完全不设防的娇憨模样,不由得再度笑着摇了摇头。
何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热切地为慕容凡介绍着家乡的情况。
车子颠簸着开出了足有四五个小时,才终于到了那个叫做灵泉的小村子。
村子很小,依山傍水,一共也就有几十户人家,封闭的很,也很好的保留了原始的风貌,当然贫困就自不待言了。
汽车一进村,村子里一半人家的狗都汪汪地叫了起来。
这一下,一车子人倒是都清醒了过来,大家伸了伸胳膊,笑言翻山越岭的可算是到了,这地方真够偏僻的了。
雷芳更是睁开了迷蒙的睡眼,一睁眼,却是惊觉,自己竟然是横趴在慕容凡的大腿上睡的,不由得一阵脸红,急忙在黑暗中坐直了身体,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慕容医生,各位同仁,这就到了我家了!”何勇一边付了车资,一边招呼大家下车。
此刻已然是深夜时分了,但是何勇家里还亮着昏暗的灯光,显然正等待着大家的到来呢。
众人便下了车子,跟着何勇来到了他家。
那是一套不小的院子,一进门是这里家家户户都有的菜园子,后面则是三间砖瓦房。
众人一进了院子,何勇的家人就高兴地迎了出来。
“勇啊,你们总算回来了,咋这么晚呢?”何勇的父亲何志葵是这灵泉村的村长,一见了多日不见的儿子,眼圈都不禁红了。
“爹,妈,紧赶慢赶也这阵儿才到家。爹啊,这就是我一直跟你们提的慕容凡慕容医生,我的偶像老师啊,我把他给你们请回来了!”何勇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为父母介绍了慕容凡。
“哎哎,慕容医生好啊,我们家勇啊,整天提您啊。来来来,大家进屋。”老两口急忙把众人都让到了屋里。
不大的屋子,因为众人的涌入,而瞬间显得拥挤起来。
“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准备晚饭去。”何勇的老妈赶紧钻进了厨房,整治晚饭。
众人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却也没有拂了老人一番心意。
慕容凡也坐了下来,一边打量着何勇这个不算富裕的家,一边和老人聊着家常。
“慕容医生啊,我们早就听大勇说,您医术出神入化啊,我们灵泉村也早就盼着您来了。”何志葵握住了慕容凡的一只手,恳切地说道。
“呵呵,老人家过誉了。”慕容凡拍了拍老人粗糙的大手。
“慕容医生,灵泉村的乡亲们,受那怪病折磨得太惨了,真希望早点有个神医,能帮我们乡亲治病了。”何志葵却是继续说道。
“怪病?”这下可是轮到慕容凡吃惊了,之前就从没听何勇说过啊。
何勇这时却是脸上带着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挠了挠头,走到了慕容凡面前,说道:“慕容会长,对不起,我之前没和您打招呼,其实,我特别希望您来这里,一来是想让您看看这里适不适合建药材基地,二来,或者说更重要的是,我们村子里,一直有一种怪病,我希望您来看看。”
。。。
第三百二十九章 灵泉村的死气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早说?有病就直说嘛,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慕容凡闻言一声笑骂。
何勇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为慕容凡的笑容而改善,而是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慕容会长,这种怪病,目前全世界都没有解决的办法,就像我爹说的那样,这怪病已经困扰了乡亲们好几年了。”
“哦?到底是什么怪病?”慕容凡听了何勇的话,倒是上了心,认真地问道。
何勇没有即刻说话,却是对慕容凡说道:“慕容会长,您等等!”
说完,就出了房门,没一会儿,就领回了一个**岁大的小男孩。
只是,那男孩一进来,大家就发现,他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身材瘦弱,浑身从一进屋开始,就在不由自主地晃动着,大大的脑壳,也晃来晃去,一双眼睛根本难以完成直视这个动作,一直在不停地翻白眼。
整个孩子就像是中邪了一般,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天啊,这是什么病?”在场的诸位医生,无不惊问道。
“症状跟亨廷顿舞蹈病很像,但是,却又不完全一样。”何勇忧心忡忡地说道。
“亨廷顿舞蹈病?”慕容凡显然又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疾病的名字。
一旁的医学博士雷芳,却是即刻为大家解释道:“亨廷顿舞蹈病,一种家族显性遗传型疾病,是由于遗传神经退化造成的,患者动作失调,出现不可控制的颤搐,并能发展成痴呆,甚至死亡。一般患者在中年发病,逐渐丧失说话、行动、思考和吞咽的能力,病情大约会持续发展5年到2年直到最后死亡,患者非常痛苦。”
众人听了雷芳的介绍,无不唏嘘不已,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怪病?这简直就像是被恶咒缠身了一般,渐渐地剥夺人的健康,直到死亡啊。
何勇一家三口,听了雷芳的讲解,更是脸现悲戚,何勇的母亲更是眼圈通红,忍不住哽咽起来。
“我们村子里几乎每家都有这种病人,就连我们家也不能幸免,去年,我姐姐也得了这种病,没了。”何勇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之所以说我们村子里的这种怪病和亨廷顿舞蹈病又不太一样,是因为,这病是从近几年来才在村子里蔓延的,而且,从发病到死亡,显然比亨廷顿舞蹈病要快很多。”
雷芳一听这话,登时脸色就变了,伸手扶住了何勇母亲的肩膀,满脸歉意地低声说道:“对不起,阿姨,我不知道您家里也……”
何勇的老母亲拉住了雷芳的手,流着眼泪摇了摇头,说道:“闺女啊,不怪你,是这病太害人了,我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村子里的人吧。”
雷芳闻言,眼圈也红了,急忙把企盼的目光投向了慕容凡。
慕容凡眉头微皱,伸出了手来,按上了那个小男孩的寸关尺,沉心诊起了脉来。
只是,片刻之后,慕容凡就是发出了一声惊咦。
“怎么?”众人不禁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