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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位置!”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清和还没起身,旁边便坐下了一个红衣女子,见他侧目,笑得露了满口白牙的道:“小兄弟,你们吃完了吧?”
清和赶紧将面扒拉完,点点头,起身让坐。
“快来,小莲子!”红衣女子手按在了清和的板凳上,对着街上招手。
清和本还想喝口汤,见她如此也不好意思再占着位置,再说师祖和那请客之人都已经走远,再不赶上只怕吃不到好吃的,便撒腿就往街上追去,眼角余光扫到一个身影,奔跑之时回头瞅了一眼。
小店门口人多,他位置一让,那旁边便站了三个男人,都是身形修长看上去文弱之辈,和他印象里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完全不一样。
放下了心,清和再不延迟,追着重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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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要碗腰子面,多放点椒脆!”不等老板来收桌子,萧凌风已经将桌上的碗堆在了一起,叫道。
“坐啊。”回头看身后三人还愣站着,萧凌风拍拍身边的凳子道。
杨清河看着那油乎乎的桌子,带着泥泞的凳子,那碗上面没有擦干净的不知名物体,转头看向了寒光和慕容玉。
慕容玉小心的将披风垫在屁股下,离了那桌子有那么一点距离,规规矩矩的坐下。
看着他那如果不是因为人多都想要用冰将所有东西洗上一遍的模样,杨清河摸了摸鼻子,嘴角翘出欢快的笑意,坐在了萧凌风旁边。
反正衣服是林朝的,等下回去丢了就是!
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下,那两人就将她身边的位置抢了,寒光的眉头不觉颤了一颤,然后对萧凌风道:“你和小莲子坐一起去。”
“嗯?”虽然不解,不过萧凌风还是很听话的挪了下位置,然后寒光就毫不犹豫的坐在了她旁边,将她和那两位给隔开来。
“你的腰子面,臊子面,你们要不要?”多吉从店堂里端了几碗面出来放在桌上,又问老板要了几个大肉包放在萧凌风面前,转头问那三个正互相瞪眼的清俊男人。
寒光拿起筷子,看着那筷子上的油渍皱了皱眉头,悄悄的把筷子递给正在桌下用冰洗筷子的慕容玉。
慕容玉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指一动,冰凌沿着筷子绕了一圈,洗是洗干净了,筷子也只剩了最中间那么一点点……
连包子都戳不起。
寒光看着手上那筷条,目光一冷,对着慕容玉哼了一声。
多吉从桌上筷桶里拿了一把筷子,走进了店堂,不久后,端着另外两碗面拿着那把用热水烫过的筷子出来,放在那三人面前。
“多谢多吉兄弟。”杨清河顿时扬起了笑脸,挑了两枝看相最好的筷子,拿了碗面放在面前,小心的夹了一根面条,张了口,刚准备吞下去,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从街上急窜了过来,从旁边拿过一张小板凳,大马横刀的挤进了萧凌风和顾柏莲之间坐下,随手从筷桶里拿了双筷子出来,从桌上拿过碗面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那是我的!”顾柏莲不满的叫道。
“你再要一碗,我饿死了,这个你不吃?不吃给我!”几口就将面吃完,林朝指着杨清河面前的那碗,不等他出声,就已经拿了过去,同时眼光还往慕容玉和寒光身上扫去。
慕容玉和寒光立马夹了面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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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萧凌风问道,不是说下午要陪着韩子墨去见那平王?这个时候有空跑城里来?
“嗯,有点事先来办了,等下就赶回去。”林朝一边大口吃着面,嘴里模糊不清的答道。
将手中筷子上的那一根面哧溜一下吸进嘴里,杨清河指着林朝道:“你居然就这么到处跑?你不知道……”压低了声音道:“那些人堵你家里等你吗?”
“嗯,所以我不回去啊,京城这么大,谁认得谁?”林朝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面,他进城一般都是穿甲,面罩一带,腰上有腰牌,谁敢查他?
吃了两大口,林朝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了萧凌风,道:“娘子,你回去了?”
萧凌风顿时面容讪讪,端起碗喝面汤,当没听见。
“姐姐说,当时走得急,银子没拿,说拿了银子请寒大哥吃好的。”顾柏莲悠悠然的道。
“我这不是在请你们吃好的嘛?不要客气啊,老板!再来五碗!”喊了一声后,萧凌风讨好的问寒光道:“好吃吧?”
“嗯,这面味道不错。”寒光点头道:“很好吃。”虽然看相不怎地,味道的确没得说,这个人,经年未变的,只怕就是这一口了。
“你来干嘛?”连吃了三碗才拍着肚子歇气的林朝看向杨清河,问道。
“旅游!”杨清河没好气的道。
“呵呵,既然是旅游,那我带你去看一些风景好了。”林朝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真是送上门的好事啊,正愁不知道安王的动静呢,卫霜派了几次人过去,安王都没有任何答复。
☆、第201章 南海来的女人
清湾别院以那条围着别院绕了几圈的小溪得名,但是最雅致漂亮的所在,却是在深凹进山谷里的一片桃花林里的长廊。
韩家是几百年的望族,¤╭⌒╮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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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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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传家,长廊以千年楠木修建而成,每一根廊柱,廊顶的每一个眉匾,都用细小的小楷雕刻了古老书籍里的内容,从诗文到山海图志,从神话传说到山野奇闻。
长廊围着桃林小溪修建,在临溪的那段,垂挂起了白色的纱帘,轻薄的纱帘随风轻摆,轻抚在了长廊里女子的身上。
女子二十出头,抬头望着眉匾五官精致的脸上带了肃然的神情,许是因为经年的板着一副脸,那额头紧绷,让那本是清纯脱俗的脸多了几许僵硬和死板。
“姐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不去前面报一声。”听得那轻挑音调向上的声音,女子脸上的所有线条都柔和下来,一下焕发出了异样的光芒,带出了夺目的光彩。
“殿下在前面宴客,怎好因为我而打断。”女子回头,看向了从长廊踱步而来的平王,嘴角带起了一丝笑意。
微风轻拂,吹起溪边的垂柳丝丝,夹杂在那薄雾一般的轻纱里,温柔的想缠绕上他的身体,却被他轻笑着拂开,就这么走了过来。
端是风华绝代。
“姐姐来了,我怎么都要过来的,只是路途遥远,姐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眉眼轻挑着,平王淡笑若春风,语气里带了一丝娇嗔般道。
“殿下就要进攻京城,怎能少了我的祭祀护佑?再艰难,我都要赶过来,为我战士鼓气,为殿下祈祷。”女子带了温婉的笑意道,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平王。
平王脚步微微一顿,随后便加快了一点走至女子的身边,抬头看向女子刚看的眉匾,眼光扫过几行,带了轻笑的道:“姐姐还是对这些感兴趣,太祖的事迹你早背熟了,还看这些作甚?”
女子自然的挽住了平王的胳膊,抬头往那眉匾看去,眉眼带了笑意的道:“每看一次,都会心动不已,小晚,你们总有一天,也会如同太祖一般,成就千秋霸业。”
嗤的一下,平王笑了起来,道:“什么千秋霸业?太祖早逝,自己一个后代没留下,位置传给族里旁系,其他人如何能服?燕朝也就刚开始那段时间平顺一些,随后就是各种正统之争,五王之乱,还丢了一半国土,要我说,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君王才是。”
“别胡说!”女子含娇欲嗔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道:“前朝所占国土不过是中原一地而已,若不是太祖,大燕国那里能拥有那么大的疆土,太祖功绩,岂是那点小事能抹灭掉的,而且,太祖一生只爱一人,为此空置后宫才没有留下后代。”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就算你家祖先是前朝公主,可是她不是一直陪在太祖身边嘛?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平王语气中带了疑惑,眼底却带了一丝轻蔑,看着眉匾上那隐晦的文字,问道。
“天下悠悠众口不是那么好堵的。”女子轻叹了一口气道:“前朝腐败,皇室荒淫,为争权夺利甚至使用禁术召唤了异界之兽,让天下陷入那等危机,就算公主挺身而出助太祖平定天下赶走异界之兽,也不能抹灭她也是那引发战乱的皇族一员,为了太祖的大业,公主也只能为此牺牲了。”
平定天下?只是跟着在那祭台上跳舞敲鼓,也叫助?平王的眉眼都挑了起来,带了促狭的笑意道:“要是当年公主的孩子其实就是太祖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当做荆大将军的孩子带到南海避难,那么,其实你才是最正统的继承人吧。”
女子面上一红,在他手臂上狠掐了一把,听得他一声痛呼后,又赶紧揉了揉,道:“别瞎说!这种事能瞎说嘛?”
平王呼着痛摔开了她的手,调笑道:“有何不可?这样,你想做皇后,不就更加名正言顺了嘛?”
“你再瞎说!”女子跺着脚道,脸上神情更是生动起来。
“这样才对嘛,姐姐这么年轻,老一天到晚的板着脸像个老太婆干什么?”平王看着她脸上的红晕,面上浮起调侃之色,笑道。
女子脸上神色顿时一收,红晕淡去,脸上也沉静下来,轻声道:“我是南海祭女,若没有威严,如何能服众?如何能助殿下压制住那些山野之民!”
“南海祭女又如何?如今山地之民已经尽在手中。”视线从女子身上移开,看向了远处那如黛青山,平王的声音里没了往日那种轻挑,转而低沉平稳的道:“如果天下是靠一个女子得来……那男人也太无用了。”
何况……如今南海之地的人服从的是那天下无敌的英雄,而不是你一个在祭台上装腔作势的巫女。
就算有着千年的传承,千年已过,有几人还记得当年那场战争,那场比勇士比战士来说,拥有灵力之人才是真正战力的战争。
如今的战争,是男人的世界。
更何况,比起那以己之力战兽的北海祭女,你这灵力也没有多少只会使用一些魑魅魍魉手段的祭女,又有何底气这么大的口气?
吃了那么多苦,那么努力的锻炼自己,如果那么多的努力被你以一句祭女的护佑而抹杀……
那才是我们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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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平王没看女子,淡淡的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看向正从长廊急跑过来的侍卫队长。
“殿下!祭女大人……”没想到女子也在,侍卫队长明显一愣,先对女子施了一礼,再回头对平王道:“韩子墨快到了。”
“我先去前面看看,姐姐你先去休息。”平王一招手,从长廊旁边的暗处走出两个侍卫,对女子施了一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子却没有动,转头看向平王道:“韩子墨?这名字有些熟悉,是那个四年前血洗了京城扶了慕容澈上位的北疆之人?”
“姐姐一路赶路,先去休息,等我忙完了,再来和姐姐说话,如何?”平王微微一笑,不接她话,笑道。
“你也知道,北疆是不详之地,祭地之人更是不可信,他四年前扶慕容澈上位,如今为何来和你……”女子语调急促的道,上前一步想要抓平王的胳膊。
“姐姐!”平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同时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笑容依然甜美,语气也带了些许冷意的道:“你只管做好你本分之事就是,别的事,姐姐事忙,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女子的脸色一僵,看着平王的眼睛里慢慢浮起了一层珠光,愣愣的看了他半晌,将眼泪一擦,强挤出一丝笑容出来道:“我知道了,是我逾越了。”说完对平王福了一礼,转身之间脸色已经恢复到高傲冷峻,用下巴对侍卫示意了一下,跟着侍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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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查,她怎么来的。”等几人身影都看不见,林忠轻声道。
平王嗤的一笑,道:“查什么?叶家千年筹谋,不知道布了多少暗道,给我们用的不过十分之一而已。”
“那?”林忠顿了一下,见平王眼波一扫,道:“我知晓了。”
收回视线,抬头看了一眼眉匾上歌颂太祖功绩的文章,再度嗤了一声,往长廊另外一头走去,边走边带了兴奋问:“你可见到那韩子墨了?怎样?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忠跟在他后面走着,半晌没有回话。
平王不觉回头望了他一眼,道:“怎么?没见着?”
林忠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道:“我不知道怎么说,那个男人,不过我想老大说的没错,你要是敢对他不敬,他可不像卫霜那么有涵养,只怕能当场揍得你掉了满嘴牙。”
平王神色一变,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