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出了三枚极小的淡绿色的果子,距离成熟只怕还需些时日呢。
只是……花瓣掉哪儿去了?
嘤鸣忍不住看了一眼火团,怪不得它身上有朱果花的味道,合着是被它给吃了啊!所以困怏怏的那是因为才刚刚消化完呀!
这个小兔崽子,最是知道什么是好东西了!
用过了早膳,孙嬷嬷熬了参汤给她补身子,嘤鸣小口喝着,耳畔孙嬷嬷叹息不已,“这庆贵人也是可怜,此番只怕是要彻底失宠了,娘娘日后又少了一个助益。”
嘤鸣也很是无奈,“是啊,这事儿只能日后徐徐图之了。”看皇帝的样子就知道,只怕是真的厌弃了陆氏。
喝了参汤,嘤鸣便披上一件锦缎斗篷,想要亲自瞧瞧接山秀房的状况。
庆贵人所居住的接秀山房,距离嘤鸣的长春仙馆很近,因此不过盏茶功夫,便看到了那座坐落在溪水畔的宫苑,虽不是很大,却十分精美雅致,地方也是极好的。可如孙嬷嬷所说,如今接秀山房外头,各个出口都把手了侍卫,此时正好有太监提着食盒去,门口侍卫还一一打开了检查。
嘤鸣分明瞧见,那早膳不过只有一盘白面饽饽卷子加两道寻常素菜,想来便是给庆贵人和她唯独剩下的那个陪嫁宫女吃的。
嘤鸣不禁皱了眉头,身后响起了怡贵人柏氏的叹息声:“庆贵人名位尚在,可饮食竟被克扣至如此地步。”
嘤鸣回头看了一眼怡贵人,贵人的份例有多少,怡贵人自然最清楚,虽然比嫔少了不少,可一顿饭少说也有荤有素十个八个菜,若是得宠,还会更多。
第112章、庆贵人(230月票+)
“庆贵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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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 桌 小 说之女,只怕打小都能吃过这种苦头。”嘤鸣也不禁心生怜意,便快步走上前去。
侍卫们自然客客气气阻拦,嘤鸣也便不往里头闯,直接道:“本宫想送些东西给庆贵人,不知可否通融?”——旁的也就罢了,饮食如此糟糕,可怎么成?
侍卫知道嘤鸣是如今最得宠的舒嫔娘娘,也不敢放肆,便道:“奴才不敢做主,还望娘娘见谅。”又笑着说:“娘娘最得皇上宠爱,不如先请示了皇上再说?若皇上允准,奴才们自然不敢阻拦娘娘送东西给庆贵人。”
嘤鸣点了点头,“也好。只是可否帮本宫传句话给庆贵人?”
侍卫忙拱手道:“娘娘请吩咐。”
嘤鸣道:“就说,请庆贵人安心忍耐一段日子,本宫会想法设法为她求情的。”
“是,奴才记住了!”
如此,便以眼神示意孙嬷嬷,孙嬷嬷立刻会心地塞了两片金叶子给那侍卫打赏。
离开之后,嘤鸣便邀了怡贵人一起去她的长春仙馆吃茶,从前在宫里,怡贵人是她储秀宫的人,如今来了圆明园,长春仙馆只给她一个人住,怡贵人被皇帝安排在了蓬莱福海边的一处宫苑居住。
“庆贵人并非娘娘宫里人,也和娘娘没有太深的交情,没想到娘娘这般三番五次对她施以援手。”怡贵人柔声道,眼里不禁多了三分感慨之色。
嘤鸣徐徐饮了茶,便道:“庆贵人好歹是和我一起进宫的,出了这种事情,我如何能撒手不管?何况。我更不愿意让索绰罗氏得逞!”说着,嘤鸣不禁面有恼恨之色。
怡贵人深深点头:“是啊,这个瑞贵人,手段未免太歹毒了!幸好昨日在皇后娘娘宫中,娘娘您竭力求情,否则只怕……”怡贵人姣好的面庞上露出几分后怕的神色,如嘤鸣所说。这个先例若是开了。日后还指不定有多少汉军旗嫔妃因此故技重施、连累母族呢!怡贵人,亦是汉军旗,因此心下有队嘤鸣多了几分感激。
怡贵人凝眸望着嘤鸣:“不过经此一役。怕是所有汉军旗嫔妃都会心向娘娘呢。”
素来这宫中,也少不得满汉争锋,肯帮汉军旗嫔妃说话的,嘤鸣怕是头一个。也是正因为她是满军旗,所以有些话。她说得,怡贵人等汉军旗嫔妃便说不得。自然了,这里头还有嘤鸣甚是得宠的缘故,否则也没那个分量说动皇帝。
嘤鸣脸颊略含了微笑。顺手拢了拢鬓角,道:“在宫里,虽然少不得要树敌。也自然还是朋友多一些、敌人少一些的好。”——这是政治的艺术,也是为人出事的艺术。瑞贵人那样阖宫树敌的人。若有一日失了宠,会比死都难过。
“娘娘说得是。”怡贵人赞同地点了点头,“从前不少汉军旗嫔妃对娘娘的得宠颇有酸言酸语,可今日过后,怕是都只会说娘娘的好话了。”
嘤鸣暗暗一笑,她们是怕日后若跟庆贵人一样招了罪名无人替她们说话罢了。
如此絮叨了几句,便见御前的王钦来传话说,皇帝晌午要过来用午膳,怡贵人便忙起身告辞了。
午膳嘤鸣特意精心准备了,特意嘱咐了膳房做些清淡的菜色,毕竟夏日里,谁爱吃那些油腻的?皇帝更是整日山珍海味都吃腻歪了,吃些青青绿绿的小菜正是对口味。因此皇帝也敞开了吃,倒是胃口极佳。
见皇帝心情不错,嘤鸣便趁机道:“庆贵人是跟嫔妾同一年入宫的,也算点头之交,嫔妾想送些吃食和日常用品给她。”
这点子小事,本就不违背皇帝之前所说的不许任何人探视的口谕,便立刻爽快地答应了。
见状,嘤鸣又试探性地问:“皇上还是不原谅庆贵人吗?”
皇帝立刻脸色板了几分,“朕不问罪她母家敬意不足,便是格外开恩了!”旋即,他语气又柔和了几分:“鸣儿,朕知道你是心善怜悯陆氏,只是朕一想起那件衣裳,便觉的心中不痛快得紧!”
嘤鸣柔声道:“那身衣裳,是庆贵人母亲亲手为她所制,只是出于一片慈母之心,别无他意。”——可惜,皇帝却叫人监督着,生生命庆贵人自己亲手焚毁了她母亲一针一线绣制好的汉服袄裙,嘤鸣无妨想想,庆贵人是以怎样的心情烧掉自己母亲的心意呢?想着,不由心头发酸。
“何况,皇上也还记得吧,那身衣裳虽是汉服,可跟咱们满人的旗服也是很像,领子还有盘扣都和旗服一样,这样的衣裳和前明时候的袄裙区别不小,若说陆氏家族怀念前朝,那应该送一身前明式样的交领系带袄裙才是啊!”嘤鸣忙将这番早就想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皇帝果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是了,朕那日,的确不曾细想这点。”
嘤鸣急忙道:“据嫔妾所知,这种类似满人旗服的汉服袄裙,正是汉军旗发明出来的,如今已经几乎要取代前明样式的汉服了。可见汉军旗是心向满人的,这点毋庸置疑。”
皇帝脸色顿时和缓了几分,“如此一来,倒是好事了。”
嘤鸣忙点头:“是啊!其实盘扣取代系带也是理所当然的,想也知道系扣比系带更能让衣裳严丝合缝,用起来也更方便。”——只不过美观性有所降低,但是服装这种东西,方便好用才要排第一位,何况扣子也不难看,只是少了些古典的优雅韵味罢了。就如两百多年以后,谁特么衣服上还系带?不是扣子就是拉链,可见这是时代的选择。
不过这个时代的汉服袄裙,还是很肥大,随着时代发展,清末民初的时候,又因西洋思想的影响,汉服袄裙又精简贴合了许多,变成了窄袖,这种服装后来因一步电视剧的影响,被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秀禾服。直到建国以前,这种服装一直存在,建国之后,汉服女装才真正退出了历史潮流。
皇帝却摇头道:“朕才刚下令禁足陆氏,如今也不好朝令夕改,就让她思过去吧。”
嘤鸣瞬间黑线了,尼玛皇帝这种生物这特么不是玩意儿!!
皇帝又微笑着道:“不过鸣儿若是怜她,去看看她也无妨。”
嘤鸣心下一喜,看样子她费了那么多口水,还是有些收获的!
这一日,皇帝还是留宿在长春仙馆,为嘤鸣的第九个气团的进境做贡献。
翌日清晨,嘤鸣便带了些东西,前往接秀山房看望禁足中的庆贵人陆簪缨。
接秀山房是一座四合院样式的宫苑,其样式多采用江南建筑之风格,四面相接的抄手游廊环绕整个院落,廊子底下是苏式彩绘鸾凤和鸣彩画,院中也多栽植花木,如今季节正是葱茏繁茂时节,只是偌大的宫苑却是空荡荡的。院子内也因多日未曾清扫,已然飘落了不少花瓣与杂草。
孙嬷嬷和半夏手中各拿着一个包裹,跟着嘤鸣推门进了正堂中。
隔着珠帘,可见一个仪容萧索的女子坐在临窗的美人榻上,旁边一个粉彩花斛中插着几支已经恹恹萎落的合欢,毛茸茸的丝已经飘落在地。唯一侍奉庆贵人的就只有她的陪嫁侍女归雁,亦是满脸愁容。
嘤鸣的乍然到来,让这对主仆万分诧异。
嘤鸣笑着道:“是皇上许我来看你的。”
庆贵人掩唇,几欲喜极而泣,“之前看守侍卫跟我说,娘娘会为婢妾求情,婢妾还以为拿只是娘娘宽慰的话,不想……”说着,急忙吩咐身旁的宫女道:“归雁,快去泡茶!“
归雁叹着气道:“小主,咱们哪里还有热水泡茶呀!”
庆贵人瞪了她一眼,“那就快去烧水!”
归雁哀愁地道:“自打小主禁足,咱们炭例就断了。”
庆贵人一愣,这才想起她也的确数日没喝过热水了,喝的都是井水。
嘤鸣眉头皱得老深:“你尚有位份,皇上又没发话时候断了你的月例,底下那些奴才怎敢如何克扣?!”——宫中嫔妃的炭例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只不过夏日少些,但以贵人的份例,红箩炭每日五斤、黑炭每日十八斤,莫说是烧水泡茶了,哪怕是天天洗热水澡都够用!
庆贵人凄然一笑:“这宫里的人,哪个不是势利眼?眼看我如今遭了皇上厌弃,只怕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他们又怎么会如从前那般巴结我?”
嘤鸣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放心,你不会永远禁足下去的。”说着,便叫孙嬷嬷与半夏将包裹送上,“这里有一盒沉香,用来祛濡气是最好的了,我料想着以你如今的境遇,怕是底下不会送这些东西来。圆明园虽然清凉,没有冰也过得去,可夜里湿气重,必得少不了沉香。”说着,便一一将包裹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罐是金银花,热水冲泡了喝,最能润喉消暑。至于炭例的事儿,我回头会叫孙嬷嬷去打点。”
其余则是燕窝、阿胶之类的补品和一些日常用的胭脂水粉,倒是林林总总弄了两大包。
庆贵人看在眼中,眼里不禁含了泪花,忽然她朝着嘤鸣便跪了下来。
第113章、三贵人有孕
庆贵人看在眼中,眼里不禁含了泪花,忽然她朝着嘤鸣便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嘤鸣赶忙去搀扶,素来嫔妃之间,纵然位份差异,可这等跪拜大礼,只有面见帝后的时候才需要行。
庆贵人声声哽咽:“数日前在镂月开云殿,娘娘已经救了婢妾娘家全族,如今又雪中送炭,以婢妾境况,哪怕将来能解除禁足之令,也是皇上厌弃之人!婢妾实在无以为报!”
嘤鸣低低一叹:“我不是图报才搭救你的。”
庆贵人重重点头,咬唇愧然道:“刚刚进宫的时候,婢妾只当娘娘是可以巴结讨好之人,只盼着借娘娘的恩宠得到皇上几分眷顾。可没想到,婢妾危难关头,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唯独只有娘娘肯顶着皇上的雷霆震怒为婢妾说话。如今想来,婢妾……愧对娘娘!“说着,庆贵人潸然泪下。
嘤鸣含笑道:“你不必觉得愧疚,本宫之前何尝不是把你当做可以互为助益的盟友?而镂月开云殿之事,本宫更多的,是不想看着索绰罗氏奸计得逞罢了。其实那索绰罗氏更恨的应该是本宫才对,如今对于发难,只怕也有几分你与本宫走得太近的缘故。”
庆贵人摇头道:“婢妾与娘娘走得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过是因为之前那段日子,娘娘与皇上置气,才叫婢妾多得了皇上召幸,一时的得宠,终究让婢妾心生得意,所以才失了从前的温和与忍耐,激怒了瑞贵人。这一切,都是婢妾自己不谨慎造成的。与娘娘何干?”
庆贵人所言自然也有几分道理,之前那段日子,庆贵人与瑞贵人几乎平风秋色,又几度言语之间对瑞贵人不怎么客气,瑞贵人为了争宠,自然就使出了那般手段来。
不过如今,嘤鸣与皇帝“和好”。自然瑞贵人只能靠边站。甚是还不如庆贵人没禁足与她争宠的时候侍寝次数多了。
“索绰罗氏……”嘤鸣眼底滑过一丝狠色,“日后且走着瞧吧!”
庆贵人凄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