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时代的末期,灵脉枯竭,修炼的难度也大大增加,灵根大部分都湮灭了,即使有尚存的,灵气也微淡。嘤鸣有药园世界,才能滋养两大灵根,才能修炼到如今这个境界!没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竟然还要别人有修为?!
烟儿急忙安抚道:“娘亲你别急,那个老头子修为不高,连金丹都没结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了烟儿这话,嘤鸣倒是松了一口气,连金丹都未结,便是连烟儿都不如,烟儿如今都已经是金丹巅峰了呢。
是了,容嫔说,先知库尔班已经百岁高龄的,若她是个筑基修士,便可以解释了。筑基期的修士,已经可以突破人类寿命极限,越过百岁大关,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忽然,嘤鸣心底又泛起一抹警惕之色,一个有法力的修士,被容嫔请进宫,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讲解古兰经??
她觉得只怕没那么简单啊!!
烟儿顿了顿,又道:“只不过……那个老家伙,修得似乎是歪门邪道。所以,娘亲你小心些。”
第726章、魅心
烟儿顿了顿,又道:“只不过……那个老家伙,修得似乎是歪门邪道。所以,娘亲你小心些。”
歪门邪道?嘤鸣神色一凛然,只怕容嫔真的是不安好心啊!
旋即她笑了,捏着烟儿的小脸蛋说:“以娘亲如今的修为境界,还怕一个筑基修士不成?”
烟儿气恼地将嘤鸣的手拍掉,圆着眼珠子道:“额娘自然不担心遭了暗算,只不过……小永瑶没有修为,万一那老家伙冲着小永瑶下手……”
嘤鸣神色一紧,敛了那副笑谈不矜之色,肃然点头说:“我知道了!永琚在兰台学宫,就托付给你了。”——她自是不惧,可她的两个亲生儿子,实在是太小太没有抵御能力了。
烟儿重重点头,拍着胸脯道:“有我在,永琚便不会有事!”
嘤鸣松了一口气,有她和烟儿一人护着一个,总不至于被暗算了吧?如此,便安心了。
远瀛观。
容嫔和卓氏握着先知库尔班的手,含泪道:“先知!为了和卓部,我必须要赢得皇上的喜爱。”说着,容嫔秀眸黯淡,她咬唇哀求道:“可我费劲心力,却始终无法打动皇上!先知,你帮帮我吧!阿依实在无计可施了!”
库尔班先知白发苍苍,可单看脸庞并不十分苍老,瞧着只有五六十岁的模样,虽不算鹤发童颜,但也决不像是年逾百岁之人。——这便是修士的不同之处,只要突破了练气期,进入筑基境,寿命便会延长到二百岁。年逾百岁,对于筑基修士而言,不过是刚活了一半而已。
库尔班有些不可思议,“阿依,你美貌像你母亲一般,堪比明月光辉,大清的皇帝难道真的丝毫不为所动?”
容嫔露出了一脸懊恼之色,“先知有所不知,大清的皇后虽然年纪比我大,但论容貌并不逊色我。皇上和皇后夫妻恩爱,我根本插不进去!”
库尔班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怜惜容嫔的处境。
容嫔见状,忙哀求道:“先知,我知道,您一定办法的,您一定有办法让皇上喜欢我的!”
库尔班叹着气道:“若是普通男子,自然是小事一桩。可大清的皇帝、九五之尊,他身上的帝气浓厚,若轻易动手,很有可能被反噬!”
听了这话,容嫔有些绝望。
库尔班深深思索了片刻后,“魅心符或可一试!”
容嫔眼前一亮,“此物,能让皇上喜欢我?!”
库尔班道:“魅心符效用并不强,因此也不容易被反噬,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必须多次使用累加。次数越多,效用越好!只不过……”库尔班先知略一沉默,叹气道:“只不过每次使用此物,都必须以鲜血为引,次数多了,对你身体的伤害也不小!”库尔班露出几分心疼的神色,他满是怜爱看着年轻美丽的容嫔。
听了这话,容嫔毫不犹豫道:“没关系,只要能博得皇上喜爱,这算不了什么!”
库尔班先知点了点头,便从宽广袖中掏出几张淡黄色的符纸……
日暮时分,先知库尔班已经离开了远瀛观,而容嫔也带了自己亲手精心烹调的独参汤前往九州清晏。
弘历这会子冷气四溢,今日是永琚从兰台学宫回来的日子,往常这个时候,鸣儿一定会叫人来请他去海晏堂,一家子团聚在一起,呵呵乐乐吃顿饭。但是,今天,他等到天都快黑了,还是没有等到!!
殿中伺候的太监吓得个个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候,王钦端了紫砂盅上来,小心翼翼奉了上去。
弘历闻出参汤的味道,便问:“是皇后派人送来的?”
王钦缩着脖子道:“是容嫔熬得独参汤,说是给皇上补身子的。”
“哼!!”弘历气呼呼道,“连容嫔都知道冬日该进补,难道她不知道吗?!!”
王钦忙垂下头去,瑟缩着问:“皇上,这参汤已经用银针验过了,您……若是不用,要不奴才端下去搁着?”
弘历怒道:“朕为什么不用?”说罢,他一把端起紫砂盅,慢慢一盅的独参汤,咕嘟嘟全都灌了下去,一滴不胜。
喝完了,弘历才品出味道,他砸了砸嘴,道:“怎么有一股子腥味儿?”
王钦道:“容贵人说,天气冷寒,所以里头特意加了少许鹿血。”
弘历尝着血腥味不重,鹿血应该没加太多。鹿血性热,少量服用可暖身补虚,若用多了,便会另一种效用。
忽然间,弘历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不禁喟叹道:“倒是有心了。”顿了顿,弘历又问:“容嫔走了吗?”
王钦躬身道:“此刻还候在殿外。”
弘历刚想说让容嫔进来,但又见天色暗了下来,心道,若是容嫔进了九州清晏,只怕鸣儿又要多心了,叹了口气,便道:“拿件斗篷给她御寒,让她回去早早歇息。”
身披玄狐斗篷的容嫔,看着紧闭的正殿大门,微微有些失望。旋即又心想,皇上叫人给她拿斗篷御寒,可见对她好感的确有所增加了,先知也说过,次数越多,效用才越好,这事儿怕是急不得,得多用几次才成。
第三日晌午。
春莺气呼呼进来禀报,“主子娘娘!容嫔这回送了东阿阿胶桂圆羹,皇上让她进殿了!”
嘤鸣默默道,第一日是独参汤,第二日是灵芝甲鱼汤,今日又是阿胶桂圆羹……弘历也是被她打动了吗?所以这回获准进殿了?
她原为跟弘历冷战一段日子,弘历必然耐不住,就算不允她的要求,也必然会来的。可没想到,在容嫔的攻势之下,弘历又心动了些?或者,还是故意做样子气她的?
突然,有一种莫名不安浮现心头,嘤鸣撂下手里正在织的围脖,起身道:“准备肩舆,本宫要去九州清晏瞧瞧!”
冬日肃肃,放眼望去,圆明园中一片萧索,梅花尚未到开时,满树枯枝堆雪,唯有松柏秀翠。朔风簌簌灌入脖颈,直叫人遍体身上,嘤鸣急匆匆出来,竟也忘了披件貂裘。
好在去九州清晏的路不远,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王钦快步迎了上来,打千请安:“主子娘娘万福!”
嘤鸣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肺腑凉飕飕的,便问:“容嫔走了吗?”
王钦摇头。
嘤鸣看了看那巍峨耸立的殿宇,“没走?容嫔在里头?”
王钦点头。
“你怎么不在里头伺候?”嘤鸣拧眉问,她方才看见了,殿门紧闭,王钦是侯在殿外的。
王钦道:“皇上把奴才们都撵了出来,只留容嫔在内服侍。”
听得这话,嘤鸣心头突突跳,再也顾不得什么,二话不说,便急匆匆登上台阶,用力推开殿门,径直冲进弘历平日里批阅奏折的东暖阁中!!
第727章、血咒(上)
嘤鸣横冲入殿,自是无人阻拦。只因许多年前,弘历便发过话,皇后若来,直入既可,不得阻拦。
内殿隔着珠帘细密,隐隐约约只瞧见临窗的花梨木罗汉榻上,弘历身穿玄色团龙密纹常服,盘腿坐在明黄色妆缎条褥上,身子微侧。容嫔和卓氏依偎侧坐,半歪娇躯,斜倚在弘历身上,两腮娇红,羞怯不胜,一根皓腕半露,正被弘历托在手心,细细观摩。
只听弘历道:“怎的这般不小心?切阿胶,竟切到了手腕?”——且再细看容嫔皓腕上,血痕三道,新旧不一,新的尚还沁血,旧的已经结痂,只是都伤痕都不深,长亦不足寸。
“哗啦”一声,打破了榻上二人的暧、昧亲昵。正是嘤鸣掀开了珠帘,已经冲至跟前。
弘历抬头一瞧,只见嘤鸣嫩额上顶汗带喘进来,秀眸中躁乱冒火,不由心下一虚,手便松了。
容嫔忙做慌乱之色,急忙抚下衣袖,从榻上来,忙噗通跪下,口道:“皇后娘娘金安。”
那罗汉榻正中,搁着奏折两摞,文房四宝各俱,有一本半开着,底下已写了半行朱批,可见是写了一半被撂下了。奏折旁边是一只紫砂盅,盅内空空如也,一只银勺孤零零搁在里头,盅底依稀有些许红色汤液,想来便是那阿胶桂圆羹了,此刻自是入了弘历五脏庙。
嘤鸣扫了一眼,便知大概,胸中自是气恼不胜。
弘历被撞破,心虚之余是尴尬,尴尬之余又有些恼羞,又见容嫔尚且跪倒在地,嘤鸣迟迟不叫平身,竟骤然心底有些不悦,便板着脸斥道:“这般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体统?!!”嘤鸣不怒反笑了,她还没说什么的,弘历竟反过来指责她了?!怪她坏了他的好事?!于是忍不住反唇相讥:“我不成体统,那你们方才便成体统了?!”
嘤鸣如此一语道破,直叫弘历颜面大扫,脸色也隐隐泛青。
尚跪在地上的容嫔心下窃喜,面上含悲带泪,忙道:“都是嫔妾不好,请皇后娘娘息怒!”
嘤鸣回眸一瞪,怒道:“这里没的事,滚出去!!”
容嫔被迎头怒斥,便如受惊的小兽一般,惶恐极了。
弘历见嘤鸣竟在他这里指手画脚,心下更是恼怒,心底深处终究不忍说太苛责的话语,便警告道:“皇后!!你适可而止些!”
嘤鸣冷哼一声,正要反斥弘历,忽的却瞧见弘历眉心一抹乌黑之气隐隐浅浅浮动,一时间虽不知那是什么,却也感觉到诡异得很,便惊在那里,久久无声。
弘历见嘤鸣愕住,心下暗悔方才语气太重,便连忙找补:“容嫔手腕受伤了,朕只是瞧瞧而已。”弘历简单地做以解释,又对怯怯跪在地上的容嫔道:“你起来吧。”
容嫔又怯怯看了嘤鸣这个皇后一眼,面露懦弱之态,不敢起身。
嘤鸣幽幽吐出一口气,此刻她心中虽然还有恼意,但不安与忧心占据上风,便遏住恼火,语气温和地对容嫔道:“你先退下吧,本宫有些话想单独跟皇上说。”
容嫔自然不乐意被撵出去,便哀求地看着盘坐在条褥上的皇帝。
容嫔的秋水眸光只叫弘历心下一怜,待要开口挽留,却见嘤鸣满脸忧虑无措之色,便更是心揪,于是对容嫔道:“你先退下吧。”
容嫔咬了咬嘴唇,心道,难道是分量还不够?心下怏怏,便低头温顺地道了一声“是”,起身便退了出去。
容嫔一退,嘤鸣忙踩着脚踏上前,坐在弘历身旁,近距离观摩这他眉心处,果然,那乌黑之气若隐若现,虽然不深,却真实存在。旋即不禁更加忧虑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弘历见嘤鸣眼带哀色,便连忙道:“方才真的没什么,朕只是看看她的伤罢了。”
这话,倒像是欲盖弥彰了。
可惜嘤鸣此刻心不在此,她抬起纤纤素手,忍不住去抚摸弘历的眉心,指尖一股灵力在肌肤相触的瞬间,便注入了其中。
清润的灵力入体,弘历只觉得瞬间舒畅,额头也不禁舒展开来,只以为嘤鸣是在帮他按摩呢。
可嘤鸣却愁眉不展,因为那股子灵力根本不管用!!
灵力就是法力,这东西用来疗伤、治病、祛毒都是屡试不爽,如今无用,可见弘历既不是得病,也不是中毒。
叹了口气,心下不安更浓。
弘历忙执了嘤鸣的手,“鸣儿,你想多了。容嫔为朕熬补汤,割伤了手腕,朕只是瞧瞧罢了。”
“补汤?”嘤鸣的目光不禁转移向了炕桌上的那只空的紫砂盅,连忙双手捧起来,凑在鼻子底下仔细闻了闻,“似乎有股腥味儿。”
弘历道:“只是加了些鹿血罢了。”
嘤鸣眉头一拧,不是因为鹿血二字,而是她觉得那不是鹿血,味道不像!
弘历却又连忙解释道:“只加了少许鹿血罢了,为的只是暖身,容嫔没被的意思!”
又是欲盖弥彰!!女人给男人送鹿血补汤,用后世的话说,这就是约炮的意思!!
嘤鸣心下烦乱与那股萦绕弘历眉心的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