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从校门口出来的时候,被学校的保安打量,还被恰好路过的班主任给看到了。所以纵然是心xìng开朗的张丽飞,也不禁会觉得脸红心跳。只是这又怨的了谁?是她自己非得让苏淳风骑自行车载她的。
“去哪儿?”苏淳风微笑着问道。
“往东走吧……前几天我看到,有一家新开张的肯德基。”
“哦。”苏淳风应了一声。这年头恐怕还没多少乡下人吃过在几年后就会变得稀松平常甚至被评价为垃圾食品的肯德基。忽而觉得腰部稍稍一紧,却是张丽飞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了他的腰,继而后背上也传来了轻轻的挤压感。
张丽飞侧脸贴在苏淳风的后背上,小声道:“你不介意吧?”
“这有什么?”苏淳风笑了笑。
“你不会觉得,我,我不正经吧?”
“傻丫头,竟说些胡话。”苏淳风轻轻拍了下张丽飞环抱在他腰部紧紧交叉着的那双柔滑的小手。
于是开心的张丽飞得寸进尺,抱得更紧了。
“咱们是好朋友啊,对不对?”苏淳风无奈地笑道。
“嗯。”张丽飞幸福地应了一声。
苏淳风一时间无语——这种明显婉拒的话语方式,似乎对于这个年代,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来讲,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说难听点儿就是对牛弹琴——在张丽飞看来,好朋友,男女好朋友,可不就是谈恋爱嘛。
前面十字路口处,果然有一家新开张没多久的肯德基餐厅。
在当下的金州县县城里,肯德基餐厅的外部装饰、内部就餐环境等等,都显得格外独特和豪华,引人瞩目。
骑到店外停放自行车的位置上,苏淳风一脚蹬地稳稳停好。
张丽飞有些依依不舍地慢慢松开了环抱着苏淳风腰部的双臂,下车脸颊微红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苏淳风把车锁好,笑道:“走吧。”
“嗯,我请客。”张丽飞强调着。
“谁都一样。”苏淳风笑了笑。正待要转身往门内走去,却见张丽飞站在那里抬起了右手,轻咬着嘴唇羞答答地看着他。苏淳风稍作犹豫,便很大方地伸手攥住了张丽飞柔若无骨的光滑小手,迈步往店内走去。
进入餐厅,苏淳风领着张丽飞走到最边上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因为是新开张,金州县城的人对于这种看似极为高档所以消费应该不会低的餐厅,还多少有些不适应的缘故,所以宽畅明亮的餐厅内,没有多少人,从而空出了许多桌位,越发显得就餐环境极好,雅洁安静。
看着张丽飞颇有些好奇打量店内情景的天真淳朴模样,苏淳风想了想,便拿起桌上摆放着的卡片递过去,道:“丽飞,看看想吃什么?”
“你点吧,我请客。”张丽飞笑眯眯地说道。
苏淳风就笑道:“那行,你等等。”言罢,在张丽飞有些好奇和疑惑的注视下,苏淳风放下卡片,起身走到服务台那边,点了两份炸鸡腿和汉堡的简单套餐,结账,然后一手托着放好食物的托盘微笑着走了回来。
张丽飞的俏脸唰地红了。
“吃吧。”苏淳风轻轻放在张丽飞面前一份儿。
“这个,这个让服务员端过来就好,何必自己去端?”张丽飞红着脸小声羞涩地问道,一边看了看不远处站立着的两位穿着红白条纹服饰的服务员,又道:“我们还没吃呢,为什么是先付钱啊?真讨厌!”
“洋人的快餐厅,就这规矩。”苏淳风笑着伸手帮张丽飞开了酱包,道:“快吃吧。”
张丽飞羞得无地自容,但见苏淳风如此随意好似很熟悉的模样,便诧异道:“淳风,你来过这家店啊?”
“过年去市里的时候,那边有肯德基店,我去吃过一次。”
“哦。”
两人不急不缓地边吃边小声地聊了起来。
“过两天,我就要去市里上学了。”说起这件事,张丽飞红晕未散的美丽脸颊上,就显露出了淡淡的忧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也隐隐含泪,委屈地说道:“我不想去,可我爸非得让我去市一中,说那里比县里好。”
“这是事实啊。”苏淳风笑道:“市一中出了名的大学生摇篮嘛。”
“可我就是不想去……”张丽飞嘟着嘴说道:“我去那里上学了,以后就不能和你还有海菲天天见面,天天在一起了。”
苏淳风边吃边笑着说道:“傻丫头,天天在一起就好吗?友谊的深厚和真挚,不在于朝夕相处,而在于天长地久。没听人说过吗?距离产生美,意思就是,很多时候远方的思念反而愈发让友谊更显珍贵。所以啊,你就安心地去市里上学,好好学习,将来我们说不定还能考上同一所大学呢。”
张丽飞歪着脑袋,眨巴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想了想,觉得有点儿道理,便说道:“那,那以后每逢周末,你能不能去我家里找我玩儿啊?”
“每周都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偶尔可以。”
“那我也可以去找你,对不对?”
“嗯。”
“那以后如果有时间有机会,你和海菲可以去市一中看我,我也可以回县一中来看你们,是不是呀?”
“当然。”
到底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苏淳风一番简单的引导和劝慰后,张丽飞之前心里的不快和yīn郁,就很快消散不见,反而对于这种以后可以在期待中思念、见面的感觉,有了好奇和懵懂幸福的向往。
她脸上挂着有些迫不及待般的神情,忽而想到了什么,又撅起嘴说道:“那我不在县一中了,以后你和海菲就可以天天在一起,谁知道你们俩会做些什么,哼!”
“哟,你这话说的有点儿不讲道理了啊。”苏淳风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倒也是啊。”张丽飞耸耸肩,顽皮地笑道:“海菲那么大度,我这么做反而显得小气了,嘻嘻……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啊,反正你们之间都做了什么海菲都会告诉我,到时候,哼哼!可不许你偏心!”
苏淳风无语,心想我亲了王海菲两口,难不成还得再亲亲你?
这就公平了?
……
张丽飞是周四上午走的,她的爸爸张开达开着轿车来到学校,把她还有一堆的行李全都拉走了。
就好像,她从没有来过。
在这所有着近三千多名学生的金州县最高学府中,走一名学习成绩只能排中上游的学生,根本不会引起丝毫的波动。
为此伤感的,也许只有王海菲一人。
而苏淳风,当然不会有什么失落和伤感的情绪——他虽然从内心里有些喜欢张丽飞这样一个活泼可爱像只百灵鸟儿般的女孩子,但喜欢不等于是爱,他可不希望在自己无奈和丝丝虚伪的迁就下,让张丽飞真地沉浸到所谓的爱情泥潭中无法自拔,那就是作孽了。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张丽飞和王海菲或许因为少女心xìng对于感情还很懵懂,所以可以幼稚单纯地去认可这种好闺蜜之间共同分享爱情的甜蜜。但随着她们rì渐成熟……这种很异常的感情必将化作成一根导火索,指不定什么时候骤然间引燃爆发后,朋友就会成为仇人,美好的友谊也会彻底的荡然无存。
感情,是自私的!
如果就这般在最美好的时期分开了,年轻的张丽飞内心里懵懂的初恋感情应该很快就会淡化,从而融入到新的学习环境和新的朋友圈子中,也许,美丽大方活泼可爱的她,还会遇到更好的白马王子。
不过,要说苏淳风心里对此没有半点儿可惜的情绪,那是假话。
大老爷们儿谁不想被美丽的情窦初开的少女深情依恋?
虚荣心和花心,哪个男人没有?
值得安慰和高兴的是,张丽飞这一走,他和王海菲以后的生活中,就少了一个巨大的仿若长在了两人之间的电灯泡,实在是太方便了。
……
周六。
天还未亮,苏淳风早早起床,穿好衣服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打开院门,准备到村外的田野里跑步锻炼身体,顺便再打几套拳辅助修行——从作出修行的决定之后,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假期在家里,他都是风雨无阻地保持着每天早晨健身和修行的习惯。
走出去返身刚把院门关上,就听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苏淳风循声望去,只见从东面跑来一个人影,因为天还黑着的缘故,等近了些后才看清楚竟然是李志超。
“志超,大早起你干啥去?”苏淳风疑惑地问道。
“我cāo,吓我一跳!”黑灯瞎火猛不丁有人说话,着实把李志超吓得不轻,他拍着胸脯走过来埋怨了一句,随即又着急忙慌地说道:“淳风,快告诉你娘,我成子叔在冀中省那边儿,今天凌晨要往回赶的时候,让人给劫了!刚才打电话到我们家了,这不,我爹我娘就让我赶紧过来通知你们。”
“啥?”苏淳风大吃一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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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章 抢…劫案
() 013…08…12
苏成和大舅子陈顺和,驾驶着安装了旋耕器的五零拖拉机,已然在外耕地一月有余。
昨天傍晚,他们与冀中省沙台市东部地区的清馆县马官镇上坡村旋完了最后一块地后,在当地的把头家里休息至凌晨四点钟,然后早早起来驾车开始返家。不曾想出村后,沿313省道还未走出马官镇,路径一段正处于施工中故而坑坑洼洼的道路,车速放缓的时候,突然遭遇了五名劫匪,将他们携带的财务洗劫一空,损失六千余元。
而且苏成和陈顺和,还挨了一顿暴揍。
依着苏成的脾xìng,他真敢和五名劫匪拼命厮打。只是因为大舅子陈顺和在车上,面对持刀劫匪,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承担不起,故而苏成只能忍受着破财消灾。
事发后,苏成和陈顺和驾车至马官镇派出所报案,并往家里通了电话告知情况,同时让家里赶紧送些钱过去——如今身无分的他们,就连油钱都没有,不送钱实在是没办法从两百公里外回家啊。
上午八点半。
苏淳风在平阳市火车站,坐上了开往冀中省沙台市的火车。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他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件蓝灰sè牛仔夹克衫,黑sè水洗布休闲裤,白sè球鞋。
出门在外,这般穿着总比校服要显得成熟些。
不为别的,只因他清楚这年头到外面,穿着校服的学生又是一口外地人口音,难免会在一些诸如车站类的公众场合受到一些坏分子的侵扰。而他这次出门,身上揣着两千元巨资,所以不得不小心些。
只可惜天生白净俊俏的苏淳风,再如何穿戴都显得那么静秀气。
抵达沙台市的时候,已然快中午十二点了。苏淳风顾不得吃饭,打听到汽车站距离不太远,就匆匆跑过去买到十二点半开往清馆县的客车票。
下午一点抵达清馆县汽车站,再乘坐公交车赶往马官镇。
下午一点四十分,一路平安的苏淳风下车,找了路人打听到派出所所在地,距离不太远,便步行前往。拐过两道弯后,他就看到了派出所的大门,还有家里那辆安装了旋耕器的五零拖拉机,静静地停放在派出所大门的东侧,脏兮兮的车身上满是泥土和污垢,半边车身还骑在了路牙子上。
快步走过去,。透过灰土土的前挡风玻璃,隐隐能看到里面有个人蜷缩着身子躺在驾驶坐后面窄窄小小的卧铺上,还盖着件军绿sè棉大衣。
苏淳风登上车仔细看了看,是舅舅陈顺和,便招呼道:“舅舅……”
“哎。”陈顺和呼啦一下坐了起来,赶紧打开车门,道:“小风来了,那啥,你爹还在派出所里面呢,我去叫他。”
“不着急。”苏淳风钻进去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舅舅陈顺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不禁皱了皱眉,关切地询问道:“舅舅,您这伤势重不?”
“皮外伤,不打紧。”陈顺和叹了口气,“就是那几千块钱,都让人给抢了,唉。”
苏淳风宽慰道:“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唉。”陈顺和又叹了口气,掏出烟来点上一颗,使劲嘬了口,喷吐着烟雾道:“你爹也是为了省点儿钱,寻思着再过四五天就回家了,所以没去邮政局汇款。早知道这样,说啥也不能把钱都揣在身上啊。”
“谁也没想着出这事儿啊。”苏淳风苦笑着摇摇头,继而开始询问起了这起事件的详细情况。
大概是从未遭遇过这种几乎和死亡擦肩而过,充满危机的抢…劫事件吧,陈顺和心里一直都有股子想要宣泄出压抑又惊惧的情绪,仿若不把心里那些话儿一遍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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