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事实又有什么不对呢?
天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敬业,每天都换不同的女人,不停地试,越来越憔悴,越来越觉得是在进行滑稽的表演,终于有一天,我在妓女和苏槐的面前,发现自己无法勃起了。妓女非常惊慌,说即便这样你也是要给我钱的。我丢给她钱,让她滚。苏槐问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怪阿姨(6)
“这种现象为什么会发生呢?和季节或者温度有关吗?”
那一刻我真的很难受。内心充满了恐惧,我觉得我好像再也不能硬起来了。我永远地失去了做爱的欲望。我看着苏槐,觉得她静谧得像个圣母,我忽然觉得很依赖她。一个没有欲望的人,和另一个没有欲望的人在一起,才觉得安全。
我对苏槐说:
“我们可能都太着急了,你过了三十一年没有嫉妒的生活,现在只用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恢复呢?我们应该慢慢来。你可能不太清楚,人类的感情是在一天天的相处中,慢慢产生的。”
从此我不再带女人回来,日子又恢复到从前。我们看爱情电影,逛公园,做饭吃饭。只是不做爱,因为我非常害怕面对她那双审视的绿色眼睛。后来我自己在外面又试过,也还是不行。我可能真的太累了,觉得做爱也没什么意思,做来做去,的确多数都是虚假的。身体既然没有这个需要,也就算了。
我们去公园的次数开始减少。并不是我懒惰,而是好像忽然老了许多,没有那么多力气,走路完全跟不上苏槐的速度。也不能跟着她,爬树钻洞,找什么香味或者声音。苏槐恢复了跑步,每天两小时。当我发现家里那个佣人做饭其实更好吃的时候,也懒得做饭了,反正对苏槐来说,这些食物都没什么意义,她永远只吃生的。后来也不去电影院了,改为在家里看影碟。苏槐依然坐不住,她如果认真地看,就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不能一一作答,她就开始查书。她又开始大量阅读,让人买了很多书。所以最后的生活模式变成了这样,苏槐出门跑步或者在书房看书,而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爱情电影。
两个月过去,我的体重涨了二十三斤,走一点路就开始喘,成了一个虚弱的胖子。苏槐倒是不嫌弃我,她大概以为这和树上的果实成熟一样,是很自然的现象吧。我们其实很少说话,有时候我会抱一下她,像两个生活多年的老夫妻那样,机械地,松垮地抱一下。
有一天她跑步回来,出了很多汗,浑身热气腾腾的。她还是穿着很奇怪的绿色运动服,但是我忽然觉得,挺好看的,碧绿碧绿的,像一棵树。佣人给她梳了个马尾,她还挺喜欢的,觉得跑起来能听到更多风的声音,就天天让佣人给她梳。前额的头发都拢到了脑后,额头很高,充满了智慧。我忽然觉得她很像教堂壁画上的圣母,眼睛里充满了温存的笑意。我站起来,走过去抱了抱她,问她:
“那么久了,你觉得你对我的感觉有一点变化了吗?”
“你变大了。”她指的是我胖了。她永远只用客观的视角,说近似真理的话。我苦笑了一下,看着她,帮她抹掉了额头上的几滴汗水。
那一天苏槐一直躲在书房里看书,直到我睡觉都没有出来。
次日我醒来,她已经跑步去了。但是很奇怪,她一直没有回来。等到晚上,我在沙发上等得睡着了,才听到门响。她回来了,带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谈不上英俊吧,肯定没有我发福之前帅,只能说很健壮。苏槐说:
“我们的合约取消吧。我和他签了合约。”苏槐说。
“为什么?”
“你已经不能激发出我的嫉妒了。书上说,一种最强烈的嫉妒源自同性动物之间因为争夺配偶而进行的竞争。它们争夺配偶是为了交配,然后繁殖。你现在已经不能交配了,所以不能激发嫉妒。”
我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人很坏,肯定希望马上把我赶走。他搂住苏槐说:
“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好,离不开我,别人如果要抢走我,你很自然地就会嫉妒的。”
我冷笑了一声,心里想,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办法呢,还不是和我一样吗?
男人立刻付诸行动。他粗暴地扯开苏槐的衣服,一把抱起她,丢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他脱掉上衣,胸肌非常发达。他解开腰带,脱掉裤子,他当然没忘记转过头来让我看了看他那只值得骄傲的大家伙。然后他拎起苏槐,分开她的双腿就直直挺了进去。我站了起来。因为我好像听到了苏槐的一声轻微的呻吟,非常小,我不能确定,也看不到苏槐的表情,所以想走过去看一看。我觉得我必须过去看一看,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
但是我刚迈起脚,就摔倒在地上。我觉得很热,觉得脸上被什么东西捂着,费了很大力气抬起手,抹了一下,就看到鲜红的一大片,都是血。血汩汩地还在往外面涌。我大声叫他们,快帮我止血,快来!视线慢慢模糊起来,视网膜上好像布满了腥绿色的水草,绕来绕去,越来越绿。我撕破了嗓子一般地叫他们,好像已经不是为了让他们为我止血,只想打断他们,不让他们那么顺利地做下去。不知道叫了多久,在视网膜就要被水草糊上的时候,我看到苏槐的脸,相隔很远,她看着我,蹙了一下眉。
5。
唐璜停顿了一会儿,给大家充分的时间回味故事。虽然没有人真正喜欢他,但是大家不得不一种崇敬的表情看着他,没办法,风流鬼的地位,在我们当中一向是很高的。
“那么这个怪阿姨现在在做什么?”小维特问。
“大概又开始继续寻觅年轻男孩了吧。你们等着吧,那个肌肉男很快就会加入我们的。”唐璜很有把握地说。
天空开始发白,时间已经不早了。保尔提醒大家:
“应该散会了,不然太阳光照下来,我们可就完蛋了。”
鲁滨逊忙着去藏滑板。亨伯特和罗密欧在商量着要去看看怪阿姨。小维特终于从阴霾的心情中走了出来,比起帕里斯?希尔顿的烟盒,他意识到自己更需要的是一场恋爱。我收起鹅毛笔,折叠笔记本,然后把它们交给明晚的执笔记录者保尔。大家悬起了脚,飘到了半空。只有唐璜呆在原地不动,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用手扶了一下墨镜,仰起头问上面的鬼:
“嗨,你们难道不想看看我的绿色眼睛吗?”
我是这次故事会的记录者克莱德,如果你们觉得我做得不坏,那么,请不要忘记举起双手给一点掌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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