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然而在如此美好的音乐灯光夜色里,韩雨濛一点也不高兴。她觉得这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个生日。看着美女的手挽在傅子遇的胳膊里,她就想把他们俩都丢出去。
后来她就喝得有点多了,香槟鸡尾酒伏特加……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没到全醉的时候,但隐隐约约就想放纵。不想再压抑,压抑对他的爱情。
模模糊糊间,一个人走到了游泳池边。荡漾的水光映着星月,跟隔着数米远的Party,简直是两个世界。
她坐在长椅上吹风,很快就有人跟了过来。
是同班的男生,所有人心中的王子,金发碧眼,英俊高大。
“嗨,Joe。”男孩漂亮的侧脸在夜色里如同雕塑般,澄澈的蓝眼睛里漾着波光,“做我女朋友好吗?”
韩雨濛怔怔的望着他,没回答。
男孩手撑在椅背上,弯腰吻下来。雨濛缓缓闭上眼睛,迎接这个未知的苦涩的吻……
猛然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雨濛一下子睁开眼,就见男孩被人生生从自己跟前拽走。
Kris。
笔挺的西装将他衬得俊美逼人,白皙的俊脸隐隐泛着红晕,又有些阴沉。那双从来温柔的眼睛,明显生气的望着她。
“你在干什么?”男孩愤怒的抓住他的衣领。
“你又在干什么?”傅子遇的脸色比他更加不好。
众人的惊呼声中,韩雨濛瞪大双眼。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这场斗殴很快就结束了。
傅子遇虽然年长几岁,但他是斯文的医科生。男孩却是高中篮球队长,肌肉精壮又发达。很快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当然傅子遇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些。
两人被拉开后,韩雨濛只看着傅子遇,生气的拉着他的手:“你跟我过来!”说完也不理其他任何人,拉着他就上了楼。
刚进房门,她就感觉到腰间一紧,被他扣在了墙上。年轻男人的呼吸充满热力,那双眼更是澄黑澄亮。
韩雨濛抬头盯着他。
仅仅对视了一瞬间,两人同时伸手,紧紧抱住了彼此。压抑许久的、炽烈如火的吻,就这么迸发,再难阻挡,再难停止。
吻了很久很久后,他抱着她,坐在阳台上。阳台外是一棵大梧桐树,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而她的哥哥,焦急的在外头敲门:“Kris!你跟Joe在里头干什么!老天,你要是敢对我妹妹做什么,我一定杀了你。”
他们才不理愤怒的哥哥呢,抱着一直亲一直亲,直到宾客都散去,十二点整,他星眸灿烂的低头看着她:“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韩雨濛又欢喜又忐忑,只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你确定?”
你确定我们要开始?
“我确定。”他和她亲密熟悉的好像一个人,他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在她耳边说:“别生气,那个女人是我母亲同事的女儿,非要我今天带她玩——我甚至没记住她叫什么名字。事实上,我本来就想等你十六岁生日,向你表白。”
让你久等了,我的公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有多少人,在十几岁时就许诺了一生,却无法实践。
可是我有信心。因为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我就喜欢了你。
我的女孩,最美好的女孩。
我向你承诺,不会让我们的爱情失败,直至终老。
——
当薄靳言和傅子遇成为了一个“小圈子”时,几乎惊掉了马里兰大学里所有人的眼镜。
不过这个圈子的规则,跟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同的。简单的说,就是傅子遇基本成了薄靳言的保姆。
成为了他的专用医生;每天一块吃饭,到图书馆看书;为他挑选查案助手,帮他处理FBI等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后来甚至连衣服,都是傅子遇一块帮他买了。再琐碎无聊的事,他都任劳任怨的代劳,而薄靳言则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付出。这种相处模式,就这么固定下来,延续了很多年。
当然,两个同样英俊优秀的华人男子,形影不离出现在校园里,每次总能吸引许多人的目光。大家无一例外的认为,他们是Gay。对于这个传言,傅子遇只是失笑说:“当然不是,我们是兄弟。”而薄靳言……他根本不在乎别人讲什么,甚至某一次,犯罪心理系有个还算能跟他讲上话的师弟,问他是不是gay。他想了想,非常严谨的回答:“我现在跟Kris的关系,的确跟gay没有多大区别——除了我们没有肉体关系。”
这话传到傅子遇耳朵里,就成了……
“Simon跟人抱怨,Kris一直没跟他上本垒。”
“当然,他们当然是Gay。”
真是令他苦笑无语。
不过这个传言,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傅子遇有了女朋友。
是大一新生,也是亚洲人,清秀可爱得纯洁的百合。人人都夸傅子遇艳福不浅,因为这么娇嫩的小姑娘,谁不羡艳?
傅子遇也觉得这女孩很不错,从此二十四孝男友,精心呵护。只是薄靳言不太喜欢这姑娘,所以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女友纳入小圈子里。
傅子遇跟这个女友在两年后分手。她提出分手时,傅子遇很意外:“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你有了别人?”
好聚好散,但他不想不明不白。
女孩却轻声说:“Kris,你对我很好,非常好。从来没人这么好过。可是,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个洞,没人能填满。所以我只能离开。”
傅子遇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其实并不是只有同学们,对这两个男人奇异的友情感兴趣。甚至连学院的教授,都颇感兴趣。有一次,医学院院长遇到犯罪心理系主任,笑着问:“我早就听说过,你们的Simon是个非常孤僻的家伙。为什么Kris会成为他唯一的朋友?是因为Kris的脾气足够好吗?”
犯罪心理系主任却摇了摇头,答:“你还记得Kris读本科阶段的那起事故吗?在我看来,恰恰相反。不是Simon需要Kris,而是Kris需要他。我想Simon也很清楚这一点,才会让Kris成为自己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老墨想这几天就把傅子遇番外下写完,但家里临时有事,老墨回南方老家了,番外下争取28日下周一放上来。请大家请根据需要购买哈
☆、傅子遇番外(下)
炽热的阳光,熏烤着龟裂坚硬的土地。没有一丝风;令人口干舌燥。
韩雨濛背着几瓶水和一些糖果,走过几顶白色帐篷,远远便见傅子遇立在一张简陋的小桌前,正在为一位年迈的黑人量血压。旁边还围着好几个黑人小孩,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眼睛却澄亮无比。
“Kris!”她走到他身后;却是孩子们先发现了她,全都一拥而上。
“Joe来了!”“Joe姐姐!”
孩子们对她的喜爱,令她的笑容止都止不住;索性席地坐下;打开背包;将糖果和水分发给孩子们。他们越发雀跃欢呼,而她在孩子们的簇拥中抬头;恰好撞上他望过来的目光,温柔含笑;像是沙漠里最清澈的月光。
这是两人志愿支援非洲的第四十三天。在跟他来这里之前;韩雨濛并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贫瘠绝望的土地。而傅子遇十六岁时第一次来这里,现在已经是第五次。
有人说,当你爱一个人,他也许会改变你的人生。
那如果你爱上一个正直而伟大的男人呢?
韩雨濛觉得,他会让你的一切变得更美好。
傍晚时分,两人走到了大峡谷旁的一棵孤树下。前方,是陡峭苍凉的绝壁,背后,是无国界医生组织数顶象征希望和救援的白帐。残阳如血,挂在沙漠的尽头。每当这个时候,韩雨濛就会更真切的感受到,在大自然面前,人生是如此渺小而短暂。只因有他相伴,才成全了永恒的意义。
对于十八岁的韩雨濛来说,这份爱多了一种超越年龄的厚重。
她喜欢这种厚重。喜欢与他相关的一切事。
“在想什么?”傅子遇望着女友若有所思的小脸,低下头,亲吻她的双眼。韩雨濛被他亲的直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夕阳孤树下,唯有他俩安静相拥亲吻,长长的缱倦的影子,落在身后赤红的土地上。
他最喜欢亲吻我的眼睛。韩雨濛想,他最喜欢的花是康乃馨,最讨厌陈年书柜打开时的霉旧味道,最鄙视医生为了利益放弃职业道德。
他最喜欢的j□j地点很传统,依旧是床。但他们也曾在朝雾弥漫的林间别墅阳台上做过,在沙漠的帐篷里做过,甚至在他那辆雷克萨斯的后座上极尽缠绵……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因为她了解他的一切喜好,亲密得好像一个人。
他们一定会永远相爱下去,她想,还有什么可以改变他们呢?
而傅子遇抱着心爱的女人,面对着广袤而荒芜的天地,想的是什么呢?
他想,原来她跟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美国长大的娇小姐,即使正直善良,但也不一定吃得了非洲的苦。可她却追随着他的步伐,做的很好。
他想,等她再长大一点,大学毕业就向她求婚。呵……还有四年时间,真是好难熬。或者先订婚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的小姑娘,让他都忍不住了。
他爱她,从童年起,犹如爱自己的灵魂。忍不住想要把她娶回家,就这么珍藏一辈子,多好?
——
随着案件一次次侦破,薄靳言在FBI算是声名大躁,帮助他们破案也越来越多。
他第一次受伤,是被歹徒射出的一颗子弹,擦伤了手臂。也没让警队医生包扎,而是直接去找傅子遇。
傅子遇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胳膊,就皱起了眉头:“你不是说,只负责分析,不做体力活儿。为什么还会受伤?”
薄靳言很淡漠的看他一眼:“难道看到罪犯从我面前逃走,我还要退避三舍?”
傅子遇无奈的笑——这家伙什么时候都是振振有词。其实他早就听FBI的朋友报过信了,分明是薄靳言一介书生武力值太低,才会被流弹误伤。
包扎好伤口,薄靳言下了病床,低头一看胳膊上的绷带,还微蹙眉头:“真丑。”傅子遇根本不理他,这时女友来了电话,约他晚上吃饭。
挂了电话,他问薄靳言:“要不要一起去?跟Linda。”
如他预料般,薄靳言干脆拒绝了:“没兴趣。”
此时傅子遇的老妈子性格已经全面成型,很自然而然就问:“那你晚上吃什么?”
薄靳言穿好外套,淡淡答:“这起案子的罪犯中了弹,还在医院抢救,我要赶过去。”
傅子遇原本在整理医药箱里的工具,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他这一刹那的分神,并没有逃脱薄靳言的眼睛。而他只平静的望了他一眼,走了。
这晚傅子遇跟女友吃饭时,总有些心不在焉。女友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
傅子遇笑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抱歉我今天状态不好,一会儿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家。”
女友看着他微笑俊朗的容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不语。
有人跟她说过,这个男人的心里有个洞,如果你仔细倾听,会听到里头空空荡荡的回音。
他也许会宠爱你如同世间珍宝,但你永远走不进他的心。
薄靳言出事那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星期五。
那天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傅子遇照常上班、照常下班,照常定了薄靳言喜欢的那家日式料理外卖,并且再一次感叹自己活得像个在带孩子的保姆。
薄靳言助手的电话打来时,傅子遇唯一的感觉,就是冷汗淋漓。
那冷意像无处不在的潮水,慢慢的、悄无声息的攀爬上他的后背。他握着电话,站在无人的走廊里,听着助手焦急沉痛的说:“Simon失踪了。”他望着窗外一轮残阳,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这感觉如此似曾相识,分崩离析,刻骨铭心。像是发生在很多年以前,可又像就在昨天。
他也是这样,在明明风平浪静的快乐日子里,突然接到一通失踪电话。
他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失去。然而在电话后仅仅三天,他永远失去了Joe。
——
韩雨濛被诱拐的头几天,一直不清楚,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只能跟其他五个被困少女,胆战心惊的缩在铁笼里,期望杀戮的斧头,不会首先落在自己身上。
面具杀手第一个砍死的,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女。满地的血泊,破碎的头骨,就在她们面前发生。他似乎也很疲惫困惑,站在那一滩血肉里,沉默了很久。而她们大气也不敢出,连哭泣都没有声音。
然后又过了两天,他又杀了两个人。剩下四个活着的女孩,被精神和身体双重折磨得犹如即将凋零的花朵。而韩雨濛只能每天小心翼翼,强忍着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