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大伯妈吴邦芬共育有四个孩子分别是大姐柳梅、二哥柳安、三姐柳琴,四哥柳勇。二伯是这个大家族中最富有的,他年轻时顶替我祖父工厂的职务,进入城市祖父干过的山城市钢铁厂当工人。由于华夏的改革开放,大多国企不是经济萧条就是破产倒闭,二伯倒趁改革之风率先下海,经过他苦心经营着实发展了起来,开始就是做厂里面生产的保温产品,现在外面生意越做越大都把触手伸向房地产行业。和二伯妈只有一个孩子,也是我堂哥柳昆。
姑姑嫁人也不远,就十来里的路程,不过柳毅老家地属江州区,而姑父周举仁家是地属城南区。他们有两个孩子都是男的,分别是大表哥周晓波,二表哥周晓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大伯生ri这些至亲亲戚应该全部到齐。
第二天清早,柳毅着装还是稍微整理了一番,毕竟很多亲戚长辈齐聚一堂,还是要留个好的影响。从镇里到老家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中巴车发车,珞石镇到老家其实并不远,只有仈jiu里路。记得小时后家里条件不好,为了供姐姐柳丽和柳毅上学,家里面种了很多农作物,每当收获完家里只留下一点,大部分都肩挑背扛弄到小镇集市上卖掉。
还记得有一次,柳毅那时还上小学四年级,家里面那年的芋头收获很不错,爸妈都高兴坏了。家里也吃不了那么多,就准备第二天弄集市上卖掉,补贴家用。结果柳毅就悲催了,因为家里还有家禽家畜,母亲还得照顾好离不开,而芋头又比较多,柳毅父亲一人也担不完,看那情况有两百多斤吧,只好把柳毅叫上跟父亲一起去,找来背篓,硬往背篓里面装了四十斤来斤才算完。出发的时候天空都还是黑漆漆的,柳毅走在前面,父亲在后面打着手电筒给他指路照明,那时候九十年代初期柳毅老家一片都没有修公路,在那仈jiu里的路程中,可能四十斤芋头背在背上还是挺沉的,平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柳毅,背着芋头路程还没过半就嚷嚷开了。
父亲也没多说话,就捡了些在他担子里面,这样又走了一段路,又捡了些给父亲。直到到达目的地小镇集市,有小贩来收购柳毅家芋头的时候,称了他背的芋头就不满三十斤了,而父亲的担子足有两百斤。
柳毅记得那时候芋头还卖个好价钱一斤有两毛钱,看着满头大汗的父亲笑咧咧数着手里面的四十几元钱,心里面是说不出的自豪。那时人不大,还不能体会父母为了孩子付出的汗水和艰辛。直到父亲去世,往往回忆起也无比心酸,也会悄然泪下。
就在九十年代中期,具体是九四年吧,柳毅所在的村、队就开始修公路了,那时候修路可是全民出动,每家每户还得出工出力。哪有现在什么都不用出,还要赔偿占土占地的损失的。占点地只要赔少了或不满意就四处上访,弄得四邻皆知鸡飞狗跳,直到达到心里面的最低要求才会偃旗息鼓。收回感叹,中巴车马上就达到柳毅老家的附近,叫开车师傅停靠一边,走下汽车,一股秋天的余热扑面而来。
山城市是出了名的火炉,特别是初秋的时候,秋老虎也是相当厉害。其他地方都下凉了,也只有山城在秋老虎的虎威下温度还是居高不下。
柳毅老家不在公路边,是离公路还有约一里左右水泥铺成宽一点二米的人行便道。路是当时镇里面搞的惠民项目,以解决农村雨天出行难和摩托车进出方便的问题,别小看这个工程,对老百姓来说,确实有很大帮助,就说离公路远点的人家拉点肥料吧,在没有修便道之前,全靠人力自己弄回去,现在好了卖化肥的都能直接送货到家,方便快捷吧!
不一会柳毅便回到了农村老家,到家的时候晒坝上已经摆满了桌凳。家里的亲戚有的比柳毅来得还早,以前正真待在农村也是也就是也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和学龄前的孩子,年轻力壮的要么在外学习、要么在外工作。现在稍微好点,山城市本身发展迅速,外地务工人员都在逐渐回流,这不很多原来在沿海发达地区打工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在镇子旁边的区管工业园里上班,平时有空还是经常回老家看看。
“二伯、姑姑、大姐什么时候到的啊”远远的看见向这边走来的柳家至亲。
“才回来啊柳毅,你大伯大寿,也不早点回来帮忙”姑姑看见柳毅就亲热的拉着他的手。
其实姑姑也就说说而已,柳毅老家现在办个红白喜事一般都是叫一条龙的,大伯家也是,早晚回来也就是那么回事,根本没关系的。
柳毅跟他们交谈了几句,继续向着晒坝边的房屋走去。柳毅祖屋依山而建,原来就只有三间屋子,后来在分家的时候一边给了大伯家,一边分给柳毅家,二伯因为继承祖父的职务,当时户口也转到工作单位去了,所以农村分家就没有二伯的份。分家后因为家庭成员的增加,各自都在分得房子的边上又陆续建了不少,就形成了不小的一个院子,院子中间留有一大块晒坝。院子四周都栽有树木,靠山背后是一大片竹林,左右两边是各家种的水果树,晒坝前因为不能被遮挡,不然怎么晒粮食啊!所以只有一些小时候种的花草和菜地。
随着时间流逝,中午十分快要来临。柳毅的叔叔伯伯、姑姑阿姨、哥哥姐姐也都到得差不多了,柳毅不断的和他们打着招呼,相互问问最近的生活工作状况,聊聊最近大家都关心的身边事和新鲜事。
由于家里亲戚比较多,再加上大伯七十大寿,这次宴席规模办得还是比较大的,听大伯家二哥柳安说,这次总共办了五十桌,如果外面的三亲四戚全部都来的话,这五十桌还安排不下。
柳毅今年都快满二十八岁了,但在家族的兄弟姐妹中柳毅年纪最小,也是唯一还没有结婚成家的人。所以这次回来,每个长辈和哥哥姐姐都会关心的来上一句“柳毅,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看看,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话语。
往往在那个时候,还不好说什么,一般都敷衍“快了快了,如果结婚的话一定通知你”。
也有好事的嫂嫂和关系不错的亲戚直接给柳毅介绍女朋友,有时候招架不住也只能落荒而逃。不过感觉到他们的真切关心,柳毅心里面一直热乎乎的。
随着厨师师傅做好一道道美味,祝寿的时刻来到了,柳毅老家那边祝寿也是有风俗规定的,一般都是在老寿星生ri,老寿星的至亲后代在就餐前一起给寿星磕头祝寿,兄弟间感情深厚或没有多大矛盾的后代也要如是,而老寿星得事前准备好红包,分发给为他祝寿的后代子、女、侄、媳及孙子外孙,钱不在多就是讨个吉利。
此时正值大伯父七十大寿,作为大伯亲侄肯定得责无旁贷的上前祝寿,一干哥哥姐姐、侄儿侄女也纷纷走上前来,看着有不下二十来人,人头涌动,声势还蛮不错,周围旁边的其他亲戚和到来的宾客不断大声诉说着大伯柳焕富的好福气。
隆重的祝寿过去,在寿宴上大伯还请了当地有名气的说白话先生,这个在山城市算独有。柳毅老家有独特方言,说白话是一种,在宴席开始前有的要请来念叨一下,有的也没有,原来的老规矩也就没落了。说白话的意思也就是表达主人家热情好客,欢迎宾客到来,在吃喝方面自行方面,招待不到的地方敬请原谅等。
其实农村办宴席还是很丰盛的,比如传统老八样:甜烧白、咸烧白、夹沙肉、酥肉、清蒸肘子、整鸡、整鸭、整鱼、粉蒸肉。现在又加上虾、蟹、甲鱼等高档菜,平时的几个炒菜、凉菜、汤菜。桌子上面基本就形成了上下三层,吃得大家都嘴角流油,划拳猜子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直到下午三点,善于喝酒的一桌还在奋战,这边吃完饭的人就自己找乐子去了,农村闲暇时不外呼打牌下棋,喝茶聊天,等待晚宴的开始。
第九章 祖屋发现
中午酒席柳毅不可避免的被乡里乡亲熟悉的亲戚朋友劝酒,但柳毅几年销售做下来,酒量还是不错,在加上刻意控制,看上去虽然喝得红光满面、呼吸之间都能闻到酒气,还好意识清醒,走路都不打晃。
柳毅在酒席上没有全力出击,保留实力是有原因的。今天大伯大寿亲戚朋友来了这么多,有些肯定是要在这里留宿的,大伯家房屋虽然不少但想要全部都要安置好的话,柳毅老家房子还是要整理出来的。还好柳毅一家出去有好些年了,但每逢过节过年还是要回来的,就像过年吧到时跟去世的婆婆爷爷、父亲上坟,也要在老家住上一晚,所以老家屋里留有几套备用的被子铺盖。现在天气还很热,柳毅就把原来留在家里没有带走裹好的竹席拿出来清洗干净晾干,还把夏天用作乘凉的凉板也一并清洗出来以备晚上睡觉用。
果然,晚饭过后。留下来的亲戚不少,至亲的亲戚根本就没走几个,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就是过年过节也都没有这么齐全,与原来计划的略有出入,实在是安置不了。后来只好又和住在老家不远的族里隔房堂伯商量,安置一些到他家去。
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安排着,有遗漏的马上提出来大家商量着解决掉,都是族里亲戚,能将就一点的也就将就点,大家都不会说些什么的。
柳毅家总共收拾出三个床铺,厢房2张,偏房一张,还临时在厢房搭了一张凉板,还好是夏天刚过,气温没降。不然要是到冬天的话,家里被子肯定不够,睡觉肯定得被冻着。年长的都被安置在大伯家,老一辈总有很多共同语言,生活习xing也相似。而年轻一辈的就安排到柳毅老家这边,堂屋里面有桌子,年轻人在一起打牌肯定也是免不了的,再加上现在年轻人都习惯晚睡,在一起热闹也影响不了老人们休息。
柳毅也就在自己家里,当然也被族里面堂哥表哥们强拉过去打牌,说实话柳毅没有牌瘾,但牌打得却相当可以。他们打的是麻将,山城市里面的玩法,就叫做倒倒胡,就是一家胡牌的话,自摸家家都得给钱,而小胡的话谁点炮谁给,反正不管自摸小胡只要一家胡牌,那就代表一局牌结束。接着洗牌砌牌开始下一局,有别于成都麻将,血战到底,要前三家都胡牌才算完,最后完了算账都要老半天。用柳毅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算账时间比打牌时间还多,忒麻烦。适合而止的打到半夜十二点,柳毅如往常一样手气不错,赢了大概两百元吧。这边结束旁边一桌扎金花的只剩下最后一把,扎金花输赢就比较大了,就还剩最后一把的情况看,大表哥廖小波赢了不老少,大家在旁看的人都说起码赢上千了。最后一把也没有什么波澜,晚上娱乐到此结束,有几个输了钱的又在邀约明天起来继续战斗了。
柳毅没有睡在厢房,而是在正屋的偏房里面,里面是最早分家的时候柳毅爷爷的卧室,后来柳毅父亲在和他母亲结婚后,才逐渐扩建出后来的厢房、柳毅家自己的堂屋,原来的堂屋严格称呼就是正堂了吧,由柳毅父亲柳焕忠和他大伯柳焕富共同打理,现在也就堆了些农具在里面。
可能是才回家吧,换上习惯了床垫的床铺,柳毅怎么也睡不着。和他挤在一起的是大伯家的老二,也就是二堂哥柳安。今天可能是cao持很多酒席的事情,确实累着了。刚刚打牌还有些jing神的他现在倒在床上就呼呼的打起了呼噜来,那呼噜完全是震耳yu聋,如雷阵阵。本来就没有入睡的我,在他呼噜的影响下,更是难以入眠。
无奈之下,爬起床来,窗外的月光从树枝的间歇透进房间,屋里面什么东西都明亮亮地。这间原来爷爷住过的房间,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插满了书籍。小时候的柳毅还比较调皮吧,从上面取下一些书想要撕掉书页折成纸炮,八十年代长大的都应该知道打纸炮吧,打纸炮是80后经典童年游戏之一,游戏很简单,就是用纸张折成方块,名为纸炮,用自己的纸炮把对方的纸炮打得翻身,即赢得对方纸炮。柳毅曾一度疯狂的入迷,见着能折纸炮的书籍,怎能不暗自欣喜。不过那时也该柳毅倒霉,刚想伸手就被在外农作的父亲回来逮个正着,还被吃了一顿笋子炒肉。后来大了些,喜欢文学的他,也慢慢能取下一些书籍浏览。那时才发现,祖父书架上的藏书是非常丰富的,古时四大名著上面都有,其次上面还有些祖父上班用到的专业书籍以及一些奇闻异谈的杂书,里面又包含有象棋残局,棋谱,中医病症现象,治疗偏方。。。。。。
反正睡不着,看着熟睡的二哥,打开电灯,就靠在书架上随意地从中抽出一些书籍看了起来。但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很多书籍都看过,现在有些书籍里面的某个细节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反复看来看去也没啥意思,柳毅就专挑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