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盈盈地说:“来,我喂你,别生气了,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沈狂海没作声,既然他要喂那就让他喂吧。一口一口地吃着粥,他又想起了高川那会儿,好像也叫他吃粥呢,可人家就是
有男人气概,让他自己吃,他没动那时他还冲他吼了“你不吃是要我来喂啊?”
凶是凶了点,可这会儿想起来,就是叫他喜欢。
眼前这男人,头发染得乱七八糟,一身花里胡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入他的眼,跟高川比,他是差远了。
当然,对高川,他也不是全无恨意。他还没忘记一开始他是怎么对他的,倒不是他爱记仇,是那些痛太过深切,让人想忘
也不容易忘掉。
喂完了粥,贺天佑看男人半躺在那儿,眼睛动都没动,想什么事情想得入了神,心知他必是在想高川,心里有些不快,又
不好发作,半晌,只问了句:“你累了吗?要睡觉了还是想再吃点什么?”
“我饱了,你出去吧。”他应了声,也不望他。
“嗯……我出去了,你早点睡。有什么需要就按床头的铃……对了,还没吃药呢。”
他又走回来,拿起桌上的药袋,将药按用量捡出来,递给沈狂海,再倒出一杯水递给他,看他把药吃下去,接过水杯,趁
机握住他的手,还有点冷,不过已经好多了。
贺天佑有点恋恋不舍地望了他一眼,帮他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复仇者的牢笼(第四章下)
之后的一个星期,贺天佑还真是温柔倍至,再没碰过他,什么都伺候得好好地,用最好的药来调养,沈狂海的伤也很快好
转了。
可高川这边就没那么好了,才短短一个星期,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益发地苍白了,穿着衣服都显阔,走起路来轻飘
飘地。最严重的是,他每晚都要吃大剂量的安眠药才能入睡。
好不容易又挨过了两天,后天就是贺氏的成业雅居正式剪彩的日子,这次他们新发售的这块高级住宅区价格比较贵,相对
来说,连恒地产的价格就比较实惠一点,也是这次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连恒今天上午剪彩,刚好又在他们前面两天,占足了优势。可是一到中午,一个惊异的消息传来,连恒的集艺苑剪彩时出
了大状况。
高川打开电视,只见记者拍到的画面上,集艺苑的第一栋大楼里,地面上布满了死掉的蟑螂、蜘蛛,还没通水的水管道里
爬出来大群大群的老鼠,那场面怪吓人的。
当场就有人惊叫起来,还有人在说,这块地不干净,原来这里就死过人什么的。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那些记者也纷纷拍
下凌乱的现场情况。
很多订了房子的业主纷纷要求退房,那些有打算买房的这一看,更是打消了念头。别看城里人有知识有文化,但在买房这
件事上还是挺迷信的,他们宁可多花点钱去买贺氏的房子,也不要冒着危险住这有凶兆的房子。
这么一来,就算连恒马上澄清说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可是没抓到搞鬼的原凶,他们说什么也晚了。一场好好的发售会就这
么毁了,连恒的高层现在一定急疯了。
高川冷笑着盯着电视画面,心里已经有数了。桌上的电话响了,叶诚的声音传来:“高川先生,已经拿到证据了,现在送
到公司里来吗?”
“嗯,送到我办公室来。”
十分钟后,叶诚和丁强几个带着一个文件袋过来了,高川接过袋子打开,只见高清数码相机拍的画面十分清晰,照片里,
贺天佑的秘书陈梅跟另一个穿黑皮夹克、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在说着什么,第二张照片是陈梅把一个信封递给那男人的画
面,而后面几张就拍着一群人向集艺苑的大楼里走进去的画面,手上还提着几个袋子,其中那个络腮胡子的脸拍得很清楚
,虽然是在晚上,但路灯刚好照亮了他们的脸。
这冲洗的效果真不错,高川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他们先出去。
这次还不捏住了你的七寸?贺天佑啊贺天佑,你的死期到了!
这些东西我就算不交给记者和警察,只要交到连恒高层的手上,你就难逃一劫!
贺氏完了!
高川冷笑起来,拨了贺天佑的手机,果然还是关机的。不急,他打到陈秘书的办公室去,一会儿,那个甜甜的女声响起来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找贺天佑接电话。”
“贺总不在,您还是等他回来……”
“陈秘书,你果然很漂亮啊,这照片上一定没你真人漂亮。”高川悠悠地笑。
“什么,什么照片?”她有些紧张起来。
“站在你旁边那个络腮胡子男人太丑了点,实在配不上你的美貌呢。”
这句话一出口,陈梅脸色一下发青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是高川鸿,限你五秒钟之内给我接通贺天佑,否则后果自负。”
听着他冷冷的声调,陈梅吓得魂都快没了。要是别的什么人,也许能花点钱来收买,可是,他偏偏是高川鸿!
用钱是收买不了的了,就看他要开什么条件了。陈梅实在想不到自己那么小心还是给人跟踪了,这次出了这大漏子,贺天
佑可不会轻饶了她!一想到这,她心里有点打颤。
急忙拨通了贺天佑的另一个秘密号码,贺天佑一接,她就颤着声说:“贺、贺先生,我请人弄连恒的事……”
“那事你办得很好,我回去会好好嘉奖你的。”贺天佑还不知所谓。
“不,不是的!那事被高川鸿抓到证据了!怎么办?他要跟你通话……”
“什么——?!!!”贺天佑惊怒交加,这个陈梅办事一向牢靠,这次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而且,这个错误是致命
的!
“……好吧,你把电话接过来。”贺天佑强压下怒气,这件事再怪她也没用了,现在应该想想怎么把事摆平。
“高川,你想怎样?你握有什么证据?”
“照片。你要看看吗?”高川顺手抽出一张,放进扫描仪中扫入电脑,“我发到你电子邮箱里,你自己看吧。”
贺天佑沉默,几秒钟后,他打开邮箱一看,那照片正是陈梅与络腮胡子交易的场面。他沉不住气了,大吼道:“你想干什
么?把照片和底片交出来!”
“可以,但你要放了沈狂海。只要他平安回来,我就给你照片。”
“是吗?我怎么相信你?万一我放了人,你却不守信用怎么办?又或者你给了我,又自己还存了档怎么办?”
贺天佑气愤地吼叫,额上已经浸出冷汗来。高川却不急不徐地说:“这样吧,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你定个时间地点。只
要你守约将他还来,我以人格保证,绝不会存档,所有照片和底片都一并还给你。”
“我能相信你的人格么?你一向都以阴狠着称,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摆我一道?”贺天佑有些气闷,这样一来,他就等于
是彻底输了这场较量,还要陷于被人威胁的劣势中。
“哼,贺天佑,你未免太小瞧我高川鸿了,如果要灭了你,我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今天。而且,要摆平贺氏,我有的是
机会,不必死抓着这么点东西不放。”
“……”
“我既然说了作交易,就一定不会食言。你不会傻到为了一个并不属于你的人,就毁了贺氏吧?”
“算你狠!不就是要回你的男人吗?好,我给你!时间和地点我会用邮件发到你电子信箱,不要失约了。”贺天佑咬牙切
齿地说。
“好,到时见了,贺总裁。”
电话里都能听到他冷冷的笑,贺天佑脸色黑成一片。他走进房间,看到站在窗边的男人背影,他正望着远方的风景出神。
最近他一直不大理睬他,看他身体也复原得差不多了,贺天佑有时难免会想要,但经过那码事后,他又不敢轻易动手,怕
再弄伤了他。
要用强的话,恐怕贺天佑拳脚工夫上都胜不了他,沈狂海毕竟是个打架老手,只是比高川那种练家子稍弱一点,但要对付
贺天佑这种细皮嫩肉的富家少爷,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他就要回去了,贺天佑这会儿就很想一把按倒他,但又有些胆怯,犹豫了一会,他想,不能这么受高川的摆布,必须
想个法子反击!
他沉思了一会,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复仇者的牢笼(第五章上)
傍晚时分,淡淡的阳光笼罩着大地,让寒冬的天气也有了一丝暖意。
高川鸿心情很好,刚收到的邮件中约了他明天上午十点到一家咖啡屋去交易,在公共场所,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谅他也耍
不出什么花招。
看这情况,贺天佑一定已经认输了,不会再跟他斗。最重要的是,沈狂海马上就要回来了,他一直想念着的人,马上就要
回到他的身边了,这让他兴奋不已。
明天见了面,该说些什么呢?他的身体还好吗?在贺天佑那里一定吃了很多苦,回来要好好给他补一补。
一想到上次,他差点送命的经历,高川心里就揪得紧,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就想着他的事。在自己这里他也没少受苦,
好不容易想对他好了,又被贺天佑那个混帐给劫了去!从他离开的那天,自己就提心吊胆地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现在他
要回来了,要回来了……
真是太好了!真恨不得时间马上飞逝,立刻见到他,那张倔强的脸孔,火焰般燃烧的双瞳闪闪发亮,他的唇、他的眼
B》B漂亮的身体上柔韧的肌肉线条……
想念着他的一切,高川连走路都在微笑着,胳膊下夹着那个大文件袋,他迈着轻松的脚步向停车场走去。
有点奇怪,这时候丁强和赵平他们应该在楼下等着了,可是今天竟然没看见他们,也许临时被叶诚派到哪办事去了吧?他
也没多想,走到停车场,看见自己那辆车停在老位子,他走过去掏出钥匙开车门,怪了,今天连开车的老赵都不在?
他刚拉开车门,突然从柱子后面闪出一个人影,一拳向他打来,高川反应极快,身子一偏,闪过了对方的攻击,趁机飞起
一脚,踢中对方的肋下,强劲的力道踢得那人摔了出去,倒在地上挣扎,一时爬不起来。
高川走到他跟前,凝视着地上半躺着的男人,有点眼熟,他是……严浪?
好像不久前,因为跟贺氏勾结,挪用公款的事,严涛已经把他给开除了。没想到他还会出现在这儿?是要向他报复吗?
“严浪,你……”高川看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了,眼里闪着愤恨的目光,想看在严涛的面子上,也不再追究了,让他立刻
离开这里就是了。
不料他话还没说完,后面一个强壮的臂膀突然擒住了他的双臂,而严浪趁他一时没有挣脱,立刻扑上来,一把抢过他手中
的文件袋就跑。
原来他还有帮手,而且,他的目标是这些证物!不用想了一定是贺天佑派他过来的!
高川眼看他跑远了几步,心中大急,一个肘击就狠狠顶在身后男人的心窝处,那人吃痛,松开了他,高川立刻追了上去,
三两步追到了严浪,拉住他后面的衣襟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两个人滚在地上扭作一团,高川死命压住他的身体,伸手去抢那只文件袋。
抓到了!他手指拽住袋子边沿,可严浪也死死拽住不肯松手,“滚开!!”高川愤怒地大吼一声,一个猛力就拽过了袋子
,可是没等他站起来,一个硬硬的东西就顶在了他的腹部,低沉的一声闷响,他感到腰间麻了一下,手脚好像突然失去了
力道,身体一歪就摔到了一边的水泥地上。
四秒后,腹部才传来一阵剧痛,望着严浪收起手中的枪,弯下腰来拿他手中的袋子,高川咬着牙拚命抓紧袋沿不肯松手,
严浪有些不耐烦,一脚踢上他受伤的腹部。
“啊……”高川疼得低叫了一声,可手上仍未放松。严浪心头怒起,抬起脚,狠狠地向他腹部踹去,这一下用足了力道,
高川惨叫了一声,鲜血飞溅出来,染满了严浪的皮鞋和裤腿,地上也流了一大滩。
这次,他终于松了手。严浪扯过袋子,后面那人已经开过来一辆车,严浪坐进车里,将另一边车门打开,把后座上的老赵
一把推到车外,车子便绝尘而去。
老赵嘴里还堵着一块布,手脚也捆得结实,眼看着倒在不远处的高川,他想走过去却又办不到,只有拚命地挣动手脚上的
绳子,企图挣脱束缚。
还好这时一个人走进了停车场,是唐正,他本来悠闲地哼着歌,可一眼瞄到在地上挣扎的老赵,这不是高川的司机吗?他
急忙走过去,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再扯出他口里的布,老赵喘着气叫道:“高川……”
“高川怎么了?”唐正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辆汽车后面,高川倒在那儿,身下一大滩鲜红的血渍,让他大吃一惊。
唐正奔过去,扶起高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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