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选演员
说实话,我对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个凄美爱情故事的认识仅限于张恨水的一篇中篇小说和由徐克导演郭富城和杨采妮主演的影片《梁祝》,我想学生对这个故事肯定都很熟悉,要在学校里上演就必须有点新意,最好能现代些贴进学生自己的感情生活。
所以,我打算在写剧本之前先把参演人员确定下来,然后结合这些人物自己的一些特点写出一个不同的本子。
目前确定了的人物就是佳男、周一飞和我,其他像银心、四九、祝英台之父祝公远等人还没确定,所以目前工作是把这些人定下来。
我打电话给姓马的,他说你自己拿主意吧,这正合我意。
炮东长的老相还很凶煞,在学校里曾有女孩喊过他老伯,所以让他来演祝公远最是合适不过。
小可演四九正好,而且他在戏中还会和祝英台的丫环银心大谈恋爱,小可知道后躲到一边偷偷地笑了:“呵呵,好耶!”
我想增加点喜剧色彩,所以想加上秦旺春这个角色,本来小说当中是没有这个人物的,但是徐克在导这部电影时创造了这个角色,我觉得这样使气氛轻松了很多,我也想模仿一下,但是谁来演呢?
直到我想到拓士和阿金那天在游泳馆的亲热表现,还有最近他经常一个人外出,走路也是以一种很奇怪的外八字步型,两条腿不是一前一后而是一左一右,活像一只企鹅。
我如同醍瑚灌顶,秦旺春的角色非拓士莫属!
这样主要的故事人物都定下来了,其他的配角就不难了,炮东的老婆刘佳演丫头银心,小可的老婆刘芳芳演祝英台的母亲腾氏,其余的由群众演员来完成。
七十九 挤火车
回家的前一天我在去食堂的路上碰上了周一飞,我俩像两条疯狗一样盯了半天,然后他开口了。
“苏三,听说学校让你写本子?”
“关你屁事?”
“不要太得意,到时用谁的本子还不一定,我也正在写,团委说了谁的好用谁的,不过马文才的角色是非你莫属了,这个不会变。”
“是吗?那我到要看看你要怎么糟蹋这个故事。”
“我不跟你争,咱骑驴看唱本”
“走着瞧!”
这个周一飞是处处和我作对,我要不弄死他佳男迟早被他抢走。
我找到佳男跟她说了剧本的事,佳男说团委刚刚决定这样安排,从学生当中征集剧本,她让我好好写,争取写出好的本子来。
我点点头,又问佳男周一飞最近有没找他?
佳男说没有,我摇头表示不信。
佳男又说我们都是属于校团委的,有时候工作学习上的原因当然会在一起。
我说那你刚才还说没有。
佳男说你可真是个醋老西,怎么醋劲这么大。
我说疼你爱你才会吃你的醋,我这么疼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妙龄少女在吃醋呢。
第二天我拿着写好的故事提纲回家了,每次过年回家坐火车都是一种遭罪,车票年年涨,人是年年多,今年连座位票都没有买到。
我提着包在候车室傻坐了半天,等到检完票后我便随着大队人马朝站台跑。
人多得像蚂蚁,我左挤右撞地第一个来到车厢,却被列车员拦住说此门不让进,让我从前面那列车厢上,还说那边人少。
我又匆匆地往前面跑,连跑了两个车厢都是锁门,我回头一看,刚才那节车厢正呼呼地上人,那个列车员在一边指挥着秩序。
我这才发现,就我一个人听了那家伙的鬼话来前面找门。
妈的,骗老子。
我又急匆匆地往回走,跟在了队伍的后面。然后我的后面又被刚赶过来的人堵上了。
人真是多,怪不得列车上的这些家伙肥得个个流油,钱都被他们赚了。
我就这样一步十厘米地往前挪,不知怎么回事前面的人呼啦一下退了回来,然后又呼啦一下进去,我夹在这人流当中一会被挤成了前倾锐角一会成了后倾锐角,我只好再次施出绝招放了个臭屁,结果这招并不怎么管用,由于人太多根本不通风,这个屁转了半天也没能散出去,就在我旁边一直飘着,没伤着别人倒险些把自己熏死。
不知谁叫喊了一声,前面的快上啊,马上就要开车了。
人群开始大乱了,有的用力挤有的使劲骂,有的嫌前面的人走不快偷偷地在人家屁股上掐了一把,结果疼得嗷嗷叫。
然而这样一来更上不去了,人都被堵在了门外,我刚刚好在车门口,前脚在门里,后脚在门外。
下面列车员一看上不去了,用力把后面的几个拨开,然后扯着我的后领往下拉我,说小伙子下来吧,上不去了,你这一挤连门都关不上了,车马上就要开了。
我也火了,心想要不是你骗我说什么从前面上容易的话老子早上去了。
我一把搂住前面一个女孩的大腿,回过头来大声说上不去也要上,你推我一把不就成了,扯什么扯?
列车员不作声了,他抬起左脚在我背上狠狠的一跺就像塞麻袋一样把我硬塞了进去,在我右脚刚跨进门的同时车门也咣的一声锁上了。
接着前面刚刚被那一跺挤前的人这时又潮水般的反退了回来,我被挤在了车门的一角,空间小的放不下两只脚,我只好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着。
我很难受也很生气。
八十 被人骂成小色鬼
“小色鬼,还不放手?”
前面的女孩回过头来冲我嚷嚷。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女孩的腿上,我赶紧松开手。
“对不起,不过姑娘你也用不着叫我小色鬼,我并不色,再说了我就是再色也不会找你这样的……哎呀 ,你凭什么踩我?”
“你这种人就该踩,你不看看你自己,长得歪瓜裂枣还要到车上来吓唬人,浑身黑不溜秋的晚上天一黑就只剩两排牙齿在那晃,谁见了都准被吓死。”
这几句高声的对白显然引起了周围乘客的注意,这些无赖的家伙个个开始捂着嘴笑。
气愤!
“喂,一个女孩子家说话怎么这么刻薄,在这么多人面前能不能给点面子……”我话还没说完,这个女孩忽然被人流一挤猛的往后一倒,她情急之中一下扯住了我的裤子,差点就是命根部位,摆了两下后站稳了。
“你看你扯这么急,把我的裤子都扯掉了。”我边说边作抽裤子状。
“小色鬼,你再这么说小心烂舌头。”
“这个不用你担心,本少爷没什么特长,就是天生舌头长,烂掉一半都比你的长。”我说着伸出半尺舌头。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女孩被我激怒了,柳眉倒竖小脸憋得通红,她回过头来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我也毫不示弱地盯着她看,看她到底能骂出什么高水平的话来,然而她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如同鲜花绽放煞是好看。
套用古龙的对白:
或许你觉得她并不漂亮,但她笑起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再敢说她不漂亮了。
这个女孩是属于那种笑起来很甜的类型,而且说话时嘴里散发出淡淡的糖果香味。
我被她笑得莫明其妙,把自己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没有什么不对啊?裤链是拉着的,扣子没扣错,鼻子下没鼻涕,眼角也没眼屎,那她对着我笑个鸟啊?
“喂,你笑什么?”
“哈哈…… 哈,你……你不是那个……”她笑的说不出话来,就用手指指头然后做了个摘帽子的动作。
“你的什么意思的干活?笑什么笑?”
“浪……浪奔……哈哈,你……”
她居然哼起了《上海滩》。
啊……!她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她在模仿我晚会上的表演!肯定是这样子,丢人丢大了。
“姐姐,你别唱了,我和你又无怨无仇,干吗要让我难过?”
“呵……呵呵,你原来就是那个在舞台上跌倒的那个,怪不得看着面熟。”
“不准笑了”我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们好歹是校友。”
“我才不和你一个学校呢,不过我表姐是你们学校的,那天去你们学校看晚会,就你最好看,呵呵。”
“哦,其实你也很好看。”
“我不是说你长得好看,我是说你唱得好,不不,是表演得好,很滑稽。”
“哎呀,咱不聊这个好不好。”
车厢走道里不时有推小车卖东西的列车员走过,每次小车过来时人们都要乱挤一气,我在靠门的一角,怎么挤我也不用动,而这个女孩却不时的被人挤得往后倒,所以她的身体难免要和我进行很亲密的接触。
这时又有车经过,人们一边低声埋怨一边躲着让道,女孩被人们挤着被迫往后靠,她的身体只能往我身上贴,而且越来越紧,由于她的头刚好到我的鼻子部位,几根头发钻进我的鼻孔撩得我奇痒无比。
“啊……嚏!”我响亮的打了个喷嚏,唾沫四溅。
“讨……厌!”
接着拳头雨点般的落在我胸口。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靠我这么近!”
“你以为我想啊,”她拍拍衣服表示恶心。
八十一 销魂的一夜
列车一路行走,我和她不时地互损两句,渐渐地都困了,头像磕头虫似的抬起来又掉下,一下又一下……
女孩后来睡着了,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撅着的嘴像是婴儿含着的小奶嘴,脸上还似乎浮现着一丝笑意。
我把头靠在门上,轻轻地挪了挪脚,然后用手把她的头慢慢托起,腾出一只手来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到她的身上。
做完这些后,我又慢慢让她靠在我身上,然后伸出双手把她搂在怀中闭上眼睛。
我并不是想占她便宜,只不过只有这样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才不会掉下来,况且这样大家都舒服些,管那么多干嘛呢?
我也渐渐地迷糊了,头耷拉下来嘴对着女孩的脖子就这样半醒不醒地随列车一起颠簸。
“啪……”
一记耳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疼得大叫。
“你干嘛打我?”
“谁让你抱我占我便宜?”
我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说:“谁占谁的便宜还不一定呢?”
她看看我手中的衣服,问我:“你帮我披的?”
“废话,知恩不图报还倒打我一耙。”
“我刚才不知道嘛,谢谢你!”
“不用,反正我也不吃亏。”
“啪……”
又一记耳光落在了我脸上。
“又怎么了?你怎么总动手打人啊?”
“你干的好事,”她把脖子伸出来给我看。
“脖子怎么啦,很好看啊,又白又长……”
“你的口水!”,她大叫一声。
“哦,就是,快擦掉吧,我看着都恶心”我递给她一张纸。
“呸!去死吧,”
她接过纸擦干净然后把纸揉成团扔在了我的脸上。
我睡觉是有流口水的习惯,这个我得认错。
“对不起,我刚才不也是那个了吗,就是那个所以才会那个。”
“臭小子,你最好离我远点。”她往外挪了有一脚远的距离,“一挨着你就倒霉。”
我撇撇嘴表示不屑。
这时列车到了一个不知什么站,下了很多人,空出几个座位。人们呼地上去抢位,我眼明手快猫腰穿过人群过去也占了个位。
我回头看看,女孩还在门口那站着,下面上来好多民工和她挤在一块,看得出来她很无助。
我朝她挥挥手让她过来,她犹豫了半天后还是过来了。
“努,你坐吧!”我指着座位对她说。
“那你呢?”
“只有一个位子,你要心疼我就一块坐,你坐我腿上。”
“才不,你坐吧,我站着可以。”
“来吧”我站起来把她摁到座位上,“我这人就是见不得女孩受苦,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
然后我们就这样一站一坐开始了新的旅途,这时是半夜4点多,我困得要死,一只手托着脑袋一只手扶着座位又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到有人扯我衣角,睁眼一看是那个女孩。她站了起来对我说还是你坐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我跟牛马一样站着都能睡。
“还是你坐吧,你都站了这么久了。”
“那你呢,现在还早,离太原还有两个小时呢。”
“我……我可以坐……,”她指指我的腿。
小样,终于想通了!
我坐了下去,然后拉着她坐到我腿上,心里热乎乎的。
我们谁也不睡了,开始瞎聊,聊他们学校也聊我们学校,要不就是我给她讲些笑话,不时的再跟她吹一些自己人生的伟大理想。
从她嘴里我知道她叫杨妍,是工大的学生,离我们学校也很近。她有时会来我们学校找她表姐玩,对我们学校也很了解。她还谈到了前些天的晚会,说她自己很喜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暗示她喜欢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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