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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命。夏澄无奈地看着HP、MP同时爆棚的少年上蹿下跳地挥舞着爪子,飞速地将涮好的肉夹进她的盘子里。
而目睹了这一幕的学长们则无一例外地勾起了嘴角,连真田弦一郎的脸色都显得柔和了几分。“果然……天然呆就是天然黑啊,看来赤也的数据要更新了。”柳莲二掏出笔记本,给出了盖棺定论。
于是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餐桌上的食物迅速被消灭了十之八 九,海带头少年的兴奋劲儿也终于稍稍收敛了一点,就在告诫着自己不要忘记初衷的夏澄水色准备再度开口之际:
“火锅真是太美妙了!水色也经常火锅吗?到了冬天的时候,在家里围着被炉吃火锅,想想就觉得要流口水哪!”切原赤也摸着肚子,一边傻笑一边幻想。
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的夏澄第N次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努力用最正常的语气回答道:“确实。不过我倒是很少吃。”
“为什么啊?”切原好奇地看着黑色短发的女子,满脸问号。
“这个么……一个人吃火锅很奇怪啊。而且又要煮又要吃,会手忙脚乱的。”好吧,夏澄水色不得不承认面前像小狗一样巴望着她的少年其实是她的克星,她好像完全没有办法说出会让那张干净又单纯的脸上露出失落表情的话来。那就……再等等吧,年长女子无声地妥协了。
可是谁知,这样一句普通的解释就让切原一下子低落了,他揪着自己的头毛,苦恼地说:“是哦,水色都是一个人吃饭的……那很无聊吧?”
“倒也不会,已经习惯了,我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好什么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怎么可能会好!”切原说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决定了,以后你晚上都去我家吃饭吧!妈妈肯定不会介意多煮一个人的饭的,你吃的又不多。你不知道,我妈妈烤的鳗鱼可好吃了,姐姐说好吃得能让人连舌头一起吞下去,保证你吃过一次就忘不了,真的。”
鳗鱼、牛肉、海鲜汤、甚至红豆饭……走了一路,切原赤也也说了一路。一直到这一行人慢慢吞吞地走到了网球场边,切原还在喋喋不休地推销着海带妈妈的美食——直到一张脸彻底变成锅底的真田弦一郎拎小鸡一样地将他拎进场内……
“水色水色,一定要去我家哦,今晚就去吧!”即使被真田拎在手里还要忍不住回过头嚷嚷着的少年终于挨了一拳头。于是世界安静了,夏澄水色则更是安静得言语不能,她走到网球场边,找了一棵树靠着坐了下来。
阳光正好,树影斑驳。
微风拂过,夏澄觉得自己甚至能看到流动的空气中小小的金色漩涡。年长的女子仰起头,那一大片深深浅浅充满生机的绿色几乎晃了她的眼。
其实,夏澄水色一直都不喜欢绿色——确切的说,她不喜欢任何鲜亮的颜色——这一点,从她的衣着就可以明显地看出来。除了黑色和灰色,夏澄几乎没有穿过第三种颜色的衣服,甚至连睡衣都是很深的蓝紫色。不是觉得不美丽,而是觉得不安全。鲜艳的颜色无法带给她安全感。不仅仅是颜色,生活中也是如此。夏澄并不是激烈的人,自打离开部队,她的生活一直平静如水。虽然平静中不乏乐趣,但也完全谈不上多彩。如果说在神奈川的这几年她的生命中还有些什么艳丽色彩的话,那么切原赤也应该算得上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了——那个少年,是灰色的阴霾中的一道光。这种说法也许太过于文艺,而且某位少校一定打死也不会承认,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这是最恰当的比方。
网球场上,少年们正卖力地进行着挥拍练习。
几乎是下意识地,夏澄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切原的身上。
这个季节的阳光已经颇有些威力,这才没一会功夫,少年的脖子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在太阳底下亮晶晶的。他用力地挥着拍,手臂的肌肉紧张着,线条极其漂亮。虽然说不懂网球,不过部队出身的少校小姐依然能够看出少年为这个动作下过苦工力——整个挥拍的动作一气呵成,显得十分洗练,几乎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的小动作,每一分力都用得恰到好处。夏澄在心里暗赞一声。
是那么好看的男孩子。有湿漉漉的眼睛,和永远充满活力和勇气的表情。夏澄水色伸手遮住了眼睛。阳光太过刺眼,她觉得眼睛生疼。
满是阳光味道的温暖空气让年长的女子有些微醺。她将头靠在树干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周围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有偶尔响起的鸟鸣,还有运动场上的人声。只是夏澄却觉得自己如同孤岛,那些声音仿佛都离她很远,越来越远……
“喂,赤也,你的夏澄小姐好像睡着了啊。”仁王雅治压低了声音,说道,“噗哩,好像我们的魅力下降了呐。”
听了学长的话,切原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他朝真田看了一眼,在得到对方的首肯之后从场边的长椅上抓过外套就奔了过去。
其实夏澄水色一直是醒着的,只是稍微有些迷糊而已。
她的睡眠一直不好,也许是轻度神经衰弱的症状,也许不是。总之她不是一个容易入眠的人,而且即使睡着也只是浅眠,异常容易被惊扰——夜晚跳上围墙的猫都能够吵醒她——哪怕在自己家里。所以当切原赤也走到离她还有一两米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所觉察了。
只是,年长的女子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面对那个少年,至少在他们把事情说清楚之前。她觉得脑袋里塞满了稻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避而不见似乎成为了最好的方法,这个方法放在此刻则是两个字,那就是:装死。
年长的女子感觉到海带头的少年慢慢蹲下身来,然后把外套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过她没有想到,少年在看到她的“睡颜”时,竟然一下子愣住了——黑色短发的女子闭着眼睛,眉头并未展开,很薄的唇紧紧抿着,睫毛投下浓重的阴影,显得极疲惫的样子。她的下巴很窄,却并不是很尖,而是偏方一点的轮廓,可是即便如此,看起来依然很瘦很瘦。切原挠了挠脑袋。是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夏澄水色。那个女人,即使在最放松的精神状态下野不会露初疲态。在少年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温和又强大的——切原就那么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站起身来。
就在夏澄水色在心里默默地庆幸“那条海带终于走了”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身前的少年俯下身来,然后额头上传来了某种温软的触感。只是很快很轻的触碰,却让人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
几分钟之后,夏澄终于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和之前一般无二:树影、阳光、风声、鸟语,还有网球场上挥洒着汗水和青春的少年。之前那个落在额头上的羽毛般的浅吻就像是梦一样,不过那件盖在她身上的制服外套却在拼命地否认着这一点……
夏澄水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终于什么也没说。
'1'被忽悠的很好理解。被逼迫则是指夏澄少校。我以为海带的表白和“交往论”其实……算是某种变相的逼迫——至少是在逼迫女主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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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Volume 21。
“幸村部长,Good job!”清水萌眉飞色舞地向幸村介绍着海带头学弟感情生活的进展,并朝坐在病床上少年竖起了大拇指,“您真是太伟大了,我膜拜您!!”
幸村精市眼含笑意,满面春风,“看来进展很好呢。”
“幸村君,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作家小姐从门后探出脑袋来,笑着夸奖道。
“哎?酒井小姐怎么来了。”
“咳,我这是陪小蝌蚪……啊不对,是陪忍足君找爸爸来的。”酒井将她身后的忍足侑士拉进病房里,没有注意到鸢尾色头发的少年突然暗了一下的脸色……
Volume 21。 在我眼里,水色是最最最好看的!
风和日丽的星期日。
幸村精市沉寂了整整一个礼拜有余的病房里热闹无比。
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指着清水抱在怀里的便当盒问:“这是带给我的么?”
双马尾少女将餐盒高高地举起来,一脸快来表扬我的表情,“是呢是呢,听说你的手被冰帝那位大爷打断了,我特地炖了猪脚汤给你补补,妈妈说很有效的。”
“哈?你说我?”幸村有点诧异,抬起了眉毛,指指自己的鼻子。
“是啊,”少女煞有架势地说,“不是说东京某位部长被大爷打断了手么?”
“小萌,你乱入了……被迹部打伤了胳膊的好像是……青学的手冢君吧?”柳生望着自家女友跃跃欲试的表情,有些不忍心地解释道。
“哎,是这样么?不过没关系啦,总归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不过,”幸村托着下巴问,“为什么是猪脚汤?”
清水萌眨巴眨巴眼睛,语气特别认真,“老人家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吗?”
柳生掩面,“可是我听说……手冢君伤的是手啊?”
少女挥挥手,一脸鄙薄,“所以说我特地挑选了前边俩蹄子嘛,比吕你真笨!”
于是众人都无语了,病房的主人只好随便东拉西扯找话题,“吃什么补什么,真有那么灵吗?”好吧,我们不得不承认,幸村精市寻找话题的水平和他的网球水平不大对等,实在是不怎么样,他这一问之后,众人变得更加安静,而柳生头上隐隐的黑线则更多了。
只有思维无比奔放的酒井小姐毫无觉察地接过了话茬,神棍地回答道:“这个么,你去多吃点儿猪尾巴然后看看自己会不会长尾巴不就知道了?”
……
一片安静。
忍足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女人,她们的思维自己永远无法跟得上。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分外有趣不是么?他看了一眼作家小姐一本正经的神色,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下巴。
不过忍足的神情显然没有逃过幸村的眼睛,后者抱起手臂,问道:“酒井作家,和冰帝的忍足君很熟?”
酒井“嗯”了一声,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还好吧,一般熟。不过……关你啥事儿?”
“没有,就随便问问。”
“噢!不过忍足挺不错的,比你们立海大的好多了。”
“这话怎么说?”听到对方毫不掩饰的贬低,幸村精市不淡定了,追根究底道。
酒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合着所有人都该喜欢你们了?怎么可能嘛。”
“我就随便问问而已。”幸村无奈地再次祭出这句“随便问问”,却显得特别没说服力。
酒井倒也一点不介意,把正在向墙角挪动的忍足侑士拉过来,大大方方地指着他说道:“你看,忍足君很帅吧?这种斯文败类的样子现在很流行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种调调儿。”
……喂,我的大小姐,你这是褒我呢还是贬我啊。忍足无力地在心里吐槽,没想到酒井并没有打算停止这个话题,而是接着说道:
“呐,幸村君,前一阵子那个Marcross Frontier'1'放映的时候,阿尔特那个伪娘倒是着实红了一阵。可是现实中有哪个女孩子喜欢和一个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的男生站在一起呢?我看吧,忍足君这样的就刚刚好。又给自己长脸,又不会让女孩子对自己的外貌自卑。何况,忍足君还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相处起来轻松又愉快。总结三个字:我喜欢。”
“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忍足侑士听到酒井的话,终于忍不住喷了,“我可以把寒小姐的话理解为……在向我表白……吗?”
圆脸的姑娘不无鄙夷地上下打量着忍足,“你想什么呢?不过,如果是忍足你的话,倒不是不可以考虑的。怎么着,要不要交往看看?”见忍足苦着脸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酒井挥了挥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我随便说说的。老娘对毛还没长全的小屁孩没兴趣。你大可以放心,我一点也不好老牛吃嫩草这一口,真的,请看我无比正直的脸。”她指着自己的脸,龇牙咧嘴地笑得没心没肺。
“我不是这个意思……”忍足突然觉得自己的语言是如此贫乏,居然完全找不出可以为自己辩解的话来,“我只是觉得……现在谈交往,有点为时过早。”
“这是一个流行速食爱情的时代……”酒井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这样感叹着,“像忍足君这样爱看纯爱片的好少年实在不多见了。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