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汗渍,我的心刺刺的疼了一下。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抬头接过矿泉水瓶,灌了几口吐掉后就将水瓶压在怀里。
我看他的脸色比刚才白了很多,担心的问“好些了吗?”
他点头,拉着我的手握着,歪头看着我,声音很低很小的说“不回宿舍,去公寓好不好?”那样可怜兮兮充满委屈的眼神,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拒绝。
略微的犹豫后我点了点头。
几乎是瞬间,那双亮亮的黑眸立马染上笑意,勾起的嘴角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其实面对温希承时,我很少说不,不管是他耍赖装无辜的时候,还是委屈装可怜的时候,就算知道他是故意让我心软的,我还是一次次妥协,贺梓飞总是骂我没出息,然而那个时候我却是乐在其中,直到分开三年后我才醒悟过来,的确挺没出息的!
温希承在这个城市有公寓我是很早就知道的,因为贺梓飞和姜洋他们要约会就会向他拿钥匙,而他自己却很少回去,基本都混在宿舍。
贺梓飞说他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里。
等到了他的公寓我知道了他为什么不喜欢一个人呆着了,因为这个公寓很大,有一百八十多平方,人站在客厅里都觉得有些空旷。
房子装修很豪华,却感觉不到温暖。
温希承回到公寓就进了卫生间,我能听到里面的水声和呕吐声,我想他应该不止是喝多了,我记得上次他说过胃里很烧,我取出茶几下面的药箱,里面除了各种各样的感冒、退烧药,剩下的就都是胃药,很多我连名字都没听多。
“你在干嘛?”温希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脸上挂着水珠弯腰看着我。
我指了指药箱“这些都是你吃的吗?你经常生病?”
他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两个杯子,很可爱的一对卡通杯。
我接过后笑了笑,他不解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皱了下眉头坐在沙发上,从药箱里翻出一个瓶子,倒了两粒,吃了下去。
我坐在他身边低低的说“你有胃病?”
他枕在我的肩膀上握着我的手捂在胃上说“偶尔会不舒服,不喝酒就没事。”
“那以后别喝了。”我本能的接了一句。
他弯了弯嘴角说“好。”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拉着我起身“去洗个澡吧。”
我摇头“不了,我没带睡衣。”
他弯腰将头凑在我眼前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我有!”说完转了个身就走向一件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件粉色的睡裙。
我涨红了脸,尴尬的要死,瞪着他说“你早有预谋的!”
温希承搂住我的肩膀,低头看着我的眼睛,眼波里笑意盈盈,流转间满是促狭,他在我的鼻子上咬了一下说“我就是,怎么着吧?”
他无赖的挑逗,让我的气势瞬间降了很多,低着头糯糯的说“我要回去。”
温希承轻笑了两声后,扳着我的肩膀转身“快去,里面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
我僵持了几秒钟后很没出息的走向卫生间。
真的是太熟悉了,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做什么都觉得是那么自然,当我们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我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时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特别不真实,又是那么合情合理!
当他濡/湿温软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贴在我的上面时,我像是被高压电击中一样,浑身一阵酥麻,完全没了思考的能力!
我感觉到他的舌尖一下一下试探性的舔着我的嘴唇,然后慢慢的伸了进去,我躲避着想要逃跑,而他的舌头像是长了眼睛立刻就将我的缠住,然后就成了一条眼镜蛇,慢慢的我的舌根都开始发麻。
这样的感觉是我从来不曾有过,没有过比较也不知道他的吻技算不算好,但是在他时紧时松、时快时慢的缠绕吮/吸下,我觉得我的身体越来越热,意识也越来越无法集中,同时伴随着心率变快、气急、呼吸困难,最后开始冒虚汗。
然后,我觉得意识有短暂的空缺,在我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满是焦急的眼神,我咽了咽口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温希承仔仔细细的看了我好一会儿,微微呼出一口气,将我的头按在他胸前,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了他胸腔处的震动,几声闷闷的轻笑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呆了一下,然后就尴尬的要死。
后来的某天,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被问到初吻的感觉时,温希承大笑着帮我回答“缺氧晕厥!”
那天晚上,我们相拥而眠,但我仅仅失去了初吻,温希承没有提任何要求,不过睡到半夜,我发现他的手有些不太规矩,隔着睡衣放在我的MM上,而且还轻轻握着,我拿起他的手慢慢放在一边,只是刚松开,他就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同时,脸颊向我脖子里埋了埋,发出一声不满的呻吟,好像那里是他的领土一样。
我盯着他舒展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帮他理了理额前柔软的黑发,盖好被子妥协了。
在我们刚分开的那两年,晚上失眠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我对他不是这么纵容,如果当时我就学会对他说不,那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我,不会跟别人订婚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我也就无从知道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吭哧吭哧,费力的爬榜中~~~~~~~~'img'7_1。gif'/img'
8
○○八【完美的爱情】 。。。
大四基本上没有什么课程,找工作、聚会成了主题,我想离开北方,去江南水乡看看,而几个中意的城市都没有来学校的招聘会,我开始留意网上的招聘广告。
贺梓飞想去深圳,姜洋准备考研。
而温希承从来不跟我们说他的打算,我问过他两次,他都是嬉笑着将脸埋在我脖子里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像一只黏人的赖皮狗。
冬天来临的时候,温希承的公寓成了大家聚会的首选地,没有课的下午大家会去超市买一些东西到他那里做饭,当然他们主要负责吃,我负责做。
不过每次温希承都会很不开心,他总是指使着其他人来帮我,然后拉着我的手说“看看,看看,被水泡的都不嫩了,我们夏天又不是老妈子,我自己都舍不得用,给你们这些兔崽子做饭,心疼死我了。”
我在大家的呕吐声中红了双颊,心里却美滋滋的。
温希承喜欢吃火锅,虽然每次吃完他都会胃胀很久,但他就是喜欢吃,有时候连着吃三天都不会厌倦,但是其他人就受不了了。
而买菜的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去了超市我会先问别人吃什么。
贺梓飞会说“排骨汤,夏天你熬得排骨汤绝了!”
姜洋会说“清蒸鲈鱼,又嫩又鲜,我都流口水了!”
贾宁涛会说“水煮肉片,辣的那叫一个爽!”
最后,我看着温希承问他“你呢?”
“火锅!”少年的脸上一片淡定,目光温柔含笑。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我笑着走向火锅区。
接着就是一片抗议声,贺梓飞叫嚣的最厉害,他总是说“夏天,你不能这么宠着他,他会越来越无法无天的!”
我转头看着身边的男孩儿脸上得意的笑容,不予反驳。
我总是想让他笑容里的忧伤少一点再少一点,所以总觉得怎么宠溺都不够,真的不够!
临近圣诞节的前一周我以考试为由提出回宿舍住,温希承将我送到宿舍楼下,脸上的不舍是那么明显,握着我的手就是不松开,我哄了半天还是无济于事,看着即将关上的楼门,我想我是真的把他惯坏了。
我板起了脸,看着他说“松手,不然两个星期不给你吃火锅。”
我很少对他凶,所以偶尔一次还是管用的,他撅着嘴,脸埋在围巾里一脸委屈看着我,片刻后慢慢松了手。
我帮他整理了一下围巾和帽子,抱了他一下转身跑向楼道,我怕再多呆一会儿就会心软。
回到宿舍,我首先走到阳台,楼下的男孩儿微微仰着头,看到我,立刻就笑了。
我朝他挥手,他极不情愿的转身,双手放在口袋里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我回到屋子,看了看床上的毛线和棒针,咬咬牙心想着,如果通宵的话,应该三天就能完工了。
不错,我很没创意的想织一条围巾送给温希承当作圣诞礼物。
圣诞节前夕,贺梓飞搬来了一棵圣诞树,我们十来个人忙活了一整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树枝上的灯泡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很漂亮。
温希承从酒店订了一桌菜,还有洋酒,贺梓飞悄悄对我说“你家男人真奢侈,光这顿晚饭就抵得上我一年的生活费了。”
我看向那个踩在梯子上挂礼物,笑得像个孩子的少年,低声道“回头我说说他。”
贺梓飞“切”了一声转身离开。
好吧,我承认我是不会说的,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高兴就好!
圣诞树,上面挂满礼物。
火鸡大餐,很西方、很浪漫。
屋子里点满了蜡烛,小小的火苗映在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笑意。
大家的热情是从未有过的高涨,四瓶洋酒很快就没有了,不过众人也都有些晕晕乎乎了。
到了拆礼物的环节,每个礼物上面都写着你要送给的那个人的名字,大家都收到很多份,我在圣诞树的顶端取下一个盒子,上面是故意歪歪扭扭的卡通字体写着我的名字。
我还没有拆开,就听到一阵打闹的声音,转头看到贺梓飞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浅米色围巾满屋子跑,而温希承一脸怒气的追在后面。
我脸红了一下,躲开战场,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去拆礼物,盒子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一条项链,款式跟石头记的那个同心缘的一模一样,但是材质却不同,紫色的水晶泛着柔和的光泽,不同的角度折射出不同的光晕,美轮美奂、奇妙无比!
“喜欢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希承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脖子上是我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我点头说“这个跟石头记好像不太一样。”
他取出来小心翼翼的帮我戴着“材质不一样,这是真正的水晶,但款式一样,还有,那个含义也是一样。”
我摸了摸贴在锁骨处凉凉的心形吊坠,转头看他“应该很贵吧?”
他拥住我,将脸埋在围巾里面深深地笑着“不贵,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不能说贵,夏天,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你!”
我笑了笑,看到没人注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笑出声音,然后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脖子里,我摸到一根细细的链子,顺着向下,是一个吊坠,我取出来,看到一个空心的桃心。
他将我链子上的坠子拿起来,然后放进空心里面,刚刚好完全吻合,没有一丝空隙,他拥紧我低头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Perfect Love!”
我的眼里慢慢有了水汽,不断地点头,说不出话来。
那一晚太美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无法忘怀,以至于我们失去联系的三年每一个圣诞节前夕我都是在加班中度过。
不敢去回忆,怕自己真的走不出来!
元旦刚过学校就组织预定火车票,我定了考完试第二天的,我问温希承去哪里过年,他说不知道,也许去国外也许留在X市,我听了觉得很心疼。
考试结束的当天我回学校收拾东西,温希承考完试就消失了,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不过来找我了,第二天直送我去火车站。
我是下午的火车,快到中午了才接到温希承的电话,在外面吃了饭,又在学校里逛了一会儿,他让我上去拿行李,自己去叫车。
我提着皮箱下来的时候,楼下停了一辆出租车,温希承先将我推进车里才把皮箱放进后备箱。
我觉得他的神情有些怪怪的,不过也没有多问。
直到出租车停在火车站,我看着他从后备箱里取出两个皮箱,才傻住了。
等车子离开后,我拉住他的胳膊说“你去哪里?”
他咬了咬嘴唇,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说“爷爷说让我留在国内过年,你们都不在,公寓里空荡荡的没人,我跟你回家好吗?”
我震惊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而温希承的眼神由期盼渐渐变得黯然,他慢慢低下了头,脸埋在米色的围巾里,过了一会儿抬头笑了笑,捏了捏我的鼻子说“吓到了吧,笨蛋,跟你开玩笑的,我是去外地的一个亲戚家,也是这个时间的火车,走吧,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