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呗!”
“你干什么呢?”
猴崽子脸红了:“没什么,瞎逛呢。”
“不对,我看你在看报纸呢!”
猴崽子脸更红了:“你知道了还问。”
“什么叫我知道,我知道什么拉?”
“别装胡涂了,你不知道怎么去那了。”
小毛莫名其妙的看着猴崽子。
“你是去卖还是去买啊?”猴崽子得意洋洋,好象发现了什么似的问。
“什么啊?”
“操,别骗我了,是不是傍上大款了!看你这身衣服,起码他妈的有两千多吧!再看你这手机,咋还不万是来块的!”
“我是到北京开会的。”小毛解释着。
“你可别逗了,开会还开到东单去了?”
“真的,我们开会就在长安路上。”
“嘻,你可真能装!”猴崽子给了小毛一拳。
“对了,你干啥呢?”小毛关心的问。
“我操!你不是看见了吗,当鸭子呢!”
“什么意思?”小毛一头的雾水。
“卖呗!我还能干什么,一没钱,二没技术,啥都不是。”
小毛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点酸。
小毛请猴崽子去了趟全聚德,又给他塞了五百元钱。
38
杨顺和癞子经过了一夜情之后,竟然对癞子产生了好感,用老巴的话说:这叫王八瞅绿豆─…对眼了!
癞子的老婆来探监了,给癞子送了一兜的食品和一条红梅烟。癞子不知道咋了,对于三年没见面的老婆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就好象面对一个陌生的人。
“以后别老来看我了,来回跑一趟就是三百来块,留着给小宝上学多好。”
“你说的轻松,你知道我们娘俩是咋过的!”女人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癞子说了几句暖和话女人的哭才止住了。
癞子的心没在老婆上,他在惦记着杨顺,惦记着如何的和老巴开这个口。
老婆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癞子除了留出个苹果给杨顺外,其它的食品和红梅烟一同交给了老巴,老巴笑了:“留点,留点。”说着假意的把食品往回推,癞子说:“大哥,谁和谁啊,在你那不就和在我这一个样吗?咱哥俩还分什么啊!”
老巴把食品里的鸡蛋给了杨顺和刘未一人两个,又把苹果给他们每人一个,剩下的叫大家来吃。可谁也没敢动,老巴咧了下嘴:“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巴撕开一盒烟分给大家,每个人如获至宝,一个年纪大的犯人把烟贴在鼻子上深深的吸着气,贪婪的闻着;另一个犯人把烟稀罕吧嚓的夹在耳朵上,然后伸手把旁边一个瘦点犯人的烟抢了过去,叼在嘴上,那个瘦子瞪了他一眼没敢吱声。
癞子把食品袋里的香肠塞到老巴的手里:“大哥,来,造!”
老巴在铺下掏出半瓶酒来,举起来给癞子看。
癞子眼睛里射出了吓人的红光:“大哥,你啥前还藏着这宝贝啊!你可真行啊!”
老巴把瓶子嘴对着嘴周了一口,然后递给了癞子,癞子眯缝着眼睛看着瓶子里清澈的酒,又摇晃了下瓶子,然后又递给了老巴:“大哥,这稀罕玩意还是你老人家享受吧。”
“操!咋的?瞧不起大哥,俗话说‘烟酒不分家’,整一口!”
癞子接过来了喝了口,嘴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哈”来,人好象立刻就来了精神。
“咋样?这可是屯子的小烧酒,是纯粹的粮食酒啊!他妈的有60度呢!”
“好酒!好酒!”
老巴一口把手里的香肠咬去了一半,然后把瓶子塞给刘未:“宝贝,尝一口。”
刘未躲了下:“我不会。”
“操!啥叫不会啊!操屁股还不会呢,现在不也操得挺好吗!叫你整你就整!”刘未没办法,就接了过来喝了一小口,辣的直哈气,还不断的用手扇着嘴,吐着舌头。
老巴被逗乐了:“操!我就不信,再难受还比第一次挨操难受啊!”说着把咬了一口的香肠递给了刘未。
又叫杨顺:“杨顺,过来,你也整一口!”
杨顺缩手缩脚的坐了过来,小心的接过了瓶子,喝了一小口。
癞子叫嚷道:“操!咋整的,就喝那么点啊!你平时裹鸡巴的时候我记着那口张的挺大啊!今个咋啦!”
“就是啊,实在不行就叫你用屁眼喝!”老巴吓唬他。
“巴叔,我真的不会喝。”
“算了,不会喝就不给你们了,省得‘狗吃冰糖,糟蹋好东西’!”说着把瓶子夺了过来塞给癞子。
癞子喝了口,把一个鸡蛋扒开递给老巴。
老巴笑眯眯的一口就吞下去了。
癞子看老巴挺高兴的,就对老巴说:“大哥,我有件心事,不知道该不该讲?”
“啥事?”
“大哥,你不会生气吧?”
“操!啥事啊?”
39
老巴瞪着癞子,眼睛眨巴着,脸上有点不耐烦。
癞子谄媚的挤出了点笑,很不自然:“大哥,我不见外才和大哥说这话,如果你不乐意听,就当我放了个狗屁。”
“操,你可真能整景,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是这么回事,那天我不是和杨顺整了一个晚上吗,这小子看上我了。。。。。。”
老巴嘿嘿的笑了,癞子就毛了,连忙的解释:“真的,大哥,我说的是真的。”
老巴心里明镜似的的:“我操,是他看上你了,还是你看上他了。”
“你不信问杨顺啊,反正我也看上他了。”
老巴用胳膊肘捅了下杨顺:“杨顺子,你喜欢癞子啊?”
杨顺红着脸不吱声。
癞子就着急了,冲杨顺说:“你昨天咋说来,你就和巴哥说呗,又不是外人。”
杨顺就象耳语似的说:“恩。”
老巴笑了:“我说杨顺,你看上他啥了?是那块大疤瘌,还是下面的大鸡巴?”
癞子在一边嘿嘿的笑,杨顺还是不吱声。
老巴就追问:“说啊,你说清楚了,我就答应。”
癞子捅了杨顺的腰一下,杨顺就说:“我看上他。。。。。。”
“啥?”老巴穷追不舍,非要叫他说出来不可。
杨顺狠了狠心,厚着脸皮说:“我喜欢他大。”
“哈哈哈。。。。。。”老巴爆发了一连窜的大笑:“我说的吗,我成全你们俩!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座桥。来,癞子,我祝贺你!有个人稀罕你了!”
癞子怕老巴说的是反话,没敢接那递过来的酒。
“操!喝啊!”
癞子试探的问:“大哥,我不是夺您所爱了吧?”
“这叫啥话!朋友如手足,情人如衣服,我就当给你件衣服,咱们哥们,别说一个孩子,就是老婆处好了都可以给你!”
癞子很激动,眼圈里竟然少有的红了,他带着哭腔说:“啥也别说了,大哥,今后癞子就是你的一条狗,你说啥就是啥,你稀罕打就打,你稀罕骂就骂,我要是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就天打五雷哄!”
“来,喝他一大口!”老巴把瓶子递给癞子,癞子咕咚咕咚周进去了一半,眼泪就下来了。
老巴摇晃了下瓶子:“好,够哥们!你看我咋喝!”说着瓶子的底就朝了天,剩下的酒一干而尽。
癞子搂过杨顺:“听见了吧,巴哥把你给我了!去,给巴哥磕个头,要响啊!”
杨顺冲着老巴磕了个头,脑袋撞在铺板上,发出了梆梆的响声。
老巴竟然有点动情,咧着嘴带着哭腔嚎了几句《铁窗望月》,有几个犯人掉下了眼泪。倒不是被老巴的歌声感动了,是那里面的歌词刺痛了这帮人的心。
40
癞子把杨顺抱了起来,老巴带头鼓掌,其它的犯人也跟着拍着巴掌,节奏很一致。
癞子把杨顺按在了铺上,那张簸箕一样的手就扒下了杨顺的裤子。
杨顺被鬼子谋塞了头发后,和小毛一样,得了个怪毛病,肛门里整天钻心的痒痒,,每当谁的那玩意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时,他就亢奋不止,浑身爽的不可言表。当和癞子有了那一晚上后,就刻骨铭心的忘不掉了,除了他杨顺谁会对癞子产生这种变态的畸恋呢?除了杨顺谁会爱上癞子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更何况癞子是老巴的死党,跟着他又没什么亏吃。
癞子可不明白杨顺的心理,他感觉良好,认为是自己的什么地方叫杨顺着了迷,他认真的分析后,很有自知之明的认为自己的长相属于歪瓜劣枣型的,因此杨顺不会爱上他的容貌的;但他同时也感到他有个粗壮的身体,可能正是这一点叫杨顺稀罕。据他的观察:凡是瘦小的或者是小巧玲珑的男孩都会喜欢粗壮的膀大腰圆的男人;反之,那些结实的健壮的男孩都喜欢瘦弱的男人。好象有个互补的需要吧。
别看癞子大咧咧的,他可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刀疤脸把二亩地交给了一夜三,是想叫二亩地染上性病,没想到一夜三已经好了。二亩地经过了一夜三的一顿摧残,人瘦得没了样。二亩地把每天的大便当成了过关,每次几乎都脱肛,大便之后要很久才揉回去。
刀疤脸玩腻了203和二亩地,他对于监狱没把年轻点的孩子安排到21号的号子来很生气,他冲着号子里的人叫:“你们他妈的能咽下这口气吗?这他妈的在这苦熬干修的,别说他妈的娘们没有,就连个俊点的小伙子也没有!这鸡巴都他妈的生锈了,再他妈的不使唤以后就不好使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犯人就应和着说:“可不是咋的!那他妈的13号里全是年轻的,咋的,都是犯人,还分个三六九等啊!”
“可不是吗!就连九号的号子里还有他妈的两三个呢!我们这几个都是他妈的13号淘汰下来的!”
203一听就不乐意了:“操!你说谁是淘汰的!”
“就是你啦!咋地!”那个犯人更不示弱。
“我操你妈的,你才是淘汰的呢!”203上去推了一下,那个犯人就薅住了203的领子。
203也不示弱,上去就揪住了那犯人的耳朵,两个人谁也不撒手,在那僵持着。
号子里的犯人们起着哄围了上来。
刀疤脸骂到:“我操你们妈的,别他妈的内哄了,有章程和监狱那帮吃软怕硬的干去!”
203和那个犯人都松开了手,203抻了抻被薅的褶巴巴的衣服,问:“那你说咋办?”
“咋办,绝食!”
有几个犯人就跟着叫喊:“对了,就他妈的绝食!”
“对!咱们啥也不吃!”
“要是给你顿红烧肉呢?你不吃?”
“那当然吃了。”
“操!那还叫什么绝食啊!”
“咱们好的吃,不好的就绝食。”
“去你妈的吧,那能绝得成了吗!”
刀疤脸看着这些乌合之众,喊着:“行了!行了!吵个鸡巴毛啊!要绝食,就啥也不能吃,就是送来了山珍海味咱们也不能瞧一眼!否则就他妈的前功尽弃了!懂不!”
“懂,懂。”
“再一个,这事关系到咱们大家的利益,谁也不许说是谁的主意,他们要是问,就说是大家的主意!谁他妈的要是当叛徒,那老孬就是例子!”他威严的看了大家一眼,几个心怀叵测的低下了头,谁不怕他脸上那道闪闪发光的伤疤!那是凶狠的象征,那是胜利的象征,那是威严的象征,那是权利的象征。是许多因素的混合物,这在监狱里就是资本,如果谁的身体上有块伤疤,就会招来许多羡慕的目光。有的犯人还在比着谁的伤疤大,谁的深。当然了,伤疤的位置也很重要,如果在脸上,那才光彩呢,就好象是在战场上了受的伤一样,耀武扬威的,很是光荣。刀疤脸当然就是这个范畴的了。
41
当负责送饭的犯人把一盆馒头,一桶白菜汤放到21号的门口时,没人去动。
屋子里的犯人乱七八糟的躺在铺上,二亩地本来身体就虚弱,嘴唇干得直暴皮,他咽了下口水,刀疤脸看得清清楚楚,他恶狠狠的瞪了二亩地一眼,二亩地低了头。
送饭的犯人叫着:“咋地?不饿呀?”
没人应声。那犯人就又把饭和菜拎了回去。
落腮胡子听说21号的犯人们绝食了,就问管教:“他们是啥意思?想干啥?”
那个管教就说:“可能是想。。。。。。”他俯在了落腮胡子的耳朵上。
“我操!我看他们是不饿,为了这个,我操!叫他们先饿几天!我看有几个能挺得住的!”
第一天是最难熬的了,几个体弱的堆碎在铺上,一动不动。一个犯人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着,一下就勾起了另外几个人的饿意来,一个膀大腰圆的犯人就踢了肚子叫的犯人一脚:“叫你那没出息的肚子别叫好不好!”
肚子叫的犯人就说:“这肚子谁能管得了啊。”
踢人的犯人仗着胳膊粗力气大,就骂:“你他妈的还敢还嘴!”上去又是一脚,那犯人不吭声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二亩地饿的不行了,他几乎昏了过去,管教把21号的情况告诉了落腮胡子。
落腮胡子蹦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