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钧火气更大:“怎么样?!有你这样和爸爸说话的吗?”
慕容雪愣一下,哭泣起来:“反正你不能老这么说他!”
慕容钧发出最后通牒:“你以后再和那穷小子交往,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慕容雪哭得更大声了:“不认就不认!鸣呜呜。”
慕容钧怒道:“明天一天不许出门,下午你李伯伯带着李月楼来咱家吃饭。”
慕容雪哭着跑向自己的房间。
慕容钧来敲门,她也不理会。
她哭累了,开始想明天的事。
她决定逃,和林夕一起去长沙,逃避父亲的独裁。
她想得很好,她要在长沙和林夕结合,她要让父亲无从改变结果。
她把手机闹铃定在清晨6点,然后她带着甜蜜的笑容睡着了。
手机铃一响,她起床,随便收拾两件衣服,被子也不叠,就悄悄出了门。
她打的来到北京西站。
她看过林夕的车票,知道他是坐哪一趟车,她就去售票厅买票。
售票厅人并不多,慕容雪顺利买到了到长沙的票。
她找个地方吃了点早餐,开始幻想是上了火车突然出现在林夕面前好呢,还是在他候车时去蒙上他的眼睛开个玩笑好。
她幻想中,长沙一定是她和林夕的天堂,有她粉红色的少女梦,有她荡漾的欢笑。
远远地,她看见林夕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走进候车大厅。
林夕左右手都满满的,看来不轻,他略显吃力地行走着。
她甜蜜地想:“他在为我们的爱情而努力。”
她突然忘记了自己要和林夕开玩笑的决定,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
林夕吃惊道:“小雪,你怎么来了?”
慕容雪先帮他接包,惊呼:“这么沉啊!——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林夕笑道:“样书,衣服,两千张小海报,两卷挂轴大海报,计算器,票据单,桶装方便面,纯净水等等啦。”
慕容雪掏出雪白的手帕,为他擦一下额头的汗水,怜爱道:“大傻瓜。”
林夕笑问:“你怎么会突然来送我?”
慕容雪笑而不答。
可等坐到长椅上,她藏不住内心的秘密,笑说:“我和你一起去长沙吧。”
林夕笑道:“你别开玩笑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慕容雪骗他说:“我请假了。”
林夕又问:“那伯父他们知道吗?”
慕容雪笑得自然:“知道啊,我求了爸爸半天,他才同意,还让我一路小心。”
林夕观察她的眼睛,突然道:“你骗我。”
慕容雪笑说:“我骗你干什么啊?爸爸真的同意了。”
林夕不说话,凝视着她。
慕容雪被看得心虚了,她眼圈一红,突然趴在林夕肩膀上痛哭:“爸爸他不让我们在一起,他说不认我这个女儿了,今天他还约了一个珠宝商的儿子和我见面。呜呜呜,我要跟你走,你到哪我就到哪,谁也拆散不了我们。”
林夕心一疼,柔声说:“小雪,你听我说,你有自己的工作和家人,我们不能自私地不顾家人的感受。如果今天我带你走了,伯父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这只会给我们的未来制造障碍,这些你想过没有?”
慕容雪哭得更伤心了:“不听,不听,反正我要和你走,哪怕永远都不再回来,我也愿意。实在不行,我跟你去你们老家,我陪你去种地,受多大苦我都不怕,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林夕抚着她的短发,叹息道:“别傻了,伯父也是为你好,他只是对我有偏见,我会努力改变他的想法,但这种私奔的方式,只会加深他的误解。”
慕容雪掏出票来说:“我已经买上票了,谁也阻拦不了我的决心。”
林夕轻叹道:“票买了还可以退,可是家人是惟一的,你何苦让他们为你担心,只要我们努力,谁也拆散不了我们。你相信我,小雪。”
慕容雪越哭越伤心了:“可是——”
林夕笑道:“小傻瓜,没有可是,你在北京乖乖等我,我最多在长沙呆四天就回来了。我又不是走个一年半载。听话,不要和伯父斗气。”
慕容雪还要说什么,林夕柔声说:“不要说了,乖乖闭上眼,让我搂你一会。”
慕容雪撒娇道:“那你让我送你上车。”
林夕笑道:“好啊。”
慕容雪帮林夕把行李放上车,依依不舍地下去。
等火车缓缓启动,她突然后悔了。
她想:“我怎么被他三言两语就劝服了。”尤其看到林夕在窗口挥手,她恨不能飞上车去。
她越想越委屈,失魂落魄地出了站,票也懒得退了。
她不想回家,孤单地在街上游荡。
手机响了,是父亲,她微弱地说:“又怎么了?”
慕容钧怒道:“你马上回家。你是不是非得气死我才甘心啊?”
其实慕容雪一直很尊敬父亲,这次为了林夕和父亲吵,她也很懊悔。
林夕刚才的话在耳边回荡:“小雪,你听我说,你有自己的工作和家人,我们不能自私地不顾家人的感受。如果今天我带你走了,伯父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这只会给我们的未来制造障碍。”
慕容雪哭泣起来。
慕容钧声音柔和下来:“小雪,你先回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商量。你先回来。”
曼菲珊珠宝商李塞弘带着儿子李月楼来了。
慕容雪冷冷地打量着李月楼。
李月楼文质彬彬的,戴一眼镜,扑面而来的书卷气,有点像韩国当红明星裴勇俊。
酒席上,慕容雪故意要给李氏父子留个坏印象,一副小太妹模样,一个劲儿向两父子敬酒。
哪知李月楼在剑桥大学几年,有了点西方人的审美观念,最讨厌扭扭作态的装嫩女孩,慕容雪的豪放反而吸引了他的目光。
最后,慕容雪醉了。
慕容钧摇头道:“这孩子,原来不是这样的。”
李塞弘笑道:“没事。”
那几天,银行下班后,慕容雪早早就回家了。
慕容钧以为女儿想开了,暗暗高兴。
他不知是因为林夕去了长沙。
同途偶语成星梦 离别清泪变月人
在驰往长沙的火车上,林夕满怀着憧憬。
每一次旅行,对他来说,都是生命中值得纪念的日记。
每一页日记,只要用心来写,就是心灵的享受。
这种真谛,只有创业者才能真正体会。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喂”
一个欢快的女声:“大哥哥,你还好吗?”
林夕心思飞转,疑惑地问:“你是谁?”
女声微嗔道:“我是沈梦瑶啊,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林夕一惊:“沈梦瑶?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沈梦瑶欢笑道:“我在网站上买了一本你的小说,征稿启事上有你的手机号啊。”
林夕笑说:“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你那张《梦样少女》的唱片销得怎么样?”
沈梦瑶还不脱少女心性,得意道:“前天发行方刚给我开了一次庆功宴,他们说是突破80万张了,现在马上进行第二轮的宣传。——大哥哥,我想见你一面。”
林夕忙说:“我现在不在北京,我在去长沙的火车上,那边有个图书征订会。”
沈梦瑶惊呼道:“你要去长沙?太好了,明天我正好在湖南卫视有台歌友会。你在长沙什么地方住?”
林夕笑道:“这么巧?我住长岛饭店809房间。”
沈梦瑶笑道:“到时侯我去找你。”
林夕认真道:“你来了,我请你吃饭。”
沈梦瑶笑道:“是我请你才对啊,别忘了,长沙可是我的老家。”
挂了电话,林夕畅想着:“林夕啊林夕,当初和你一起同路的无知少女已经成了红星,你也要努力啊。”
长岛饭店809房间。
各地的批发商都来参展,他们大多数是冲着庄暮樵的名气进来的。
也有的是在网站上见到了《缘分·双人座·单程票》的介绍。
西安一个客户问:“西安市场你给谁家了?”
林夕笑道:“我们前期只给网站了,西安还没有客户。”
西安客户与林夕交换了名片,说:“只是你的书太少。”
林夕正说着:“我是刚刚开始做书,我正在建立一个青春品牌——”
沈梦瑶敲敲侧门,微笑着走进来。
西安客户惊讶地问:“你是星光大道的沈梦瑶吧?我看过你的节目。”
沈梦瑶点点头,向林夕打招呼:“大哥哥,你可真厉害,当上经理了。”
林夕让她先坐,和声对西安客户说:“刘经理,你看这本书你能发多少?”
西安客户好像突然有了信心,笑说:“我想包西安市场的独家。”
林夕大喜,笑道:“好啊,不过省会城市包独家至少三千册。”
西安客户笑道:“三千册不是问题。”
他交了半款的订金。
客户出了门,沈梦瑶拿着林夕的小海报看了又看,笑说:“大哥哥,我来做你这个‘心香七瓣’青春品牌的代言人吧?”
林夕以为她是开玩笑,笑说:“我可请不起你这种大明星。”
沈梦瑶认真地说:“谁要你的钱了,我免费给你服务。”
林夕的心砰砰直跳:“真的么,你不是骗我吧?”
沈梦瑶微笑道:“我骗谁也不会骗你这个大哥哥啊。”
林夕感动道:“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沈梦瑶天真道:“是我感激你才对啊。当初在去北京的火车上,你一直劝我要自信。还有你那句‘也如牡丹开’的诗一直在激励我,所以我才能在‘星光大道’上胜出,才会和星韵唱片公司签约。”
两人闲聊间,不断有各地的客户来订货。
一个南京的女客户问了一句:“你们公司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书?”
林夕灵机一动,笑说:“是一本明星青春小说。”
女客户看一眼,认真地问:“是不是关于沈小姐的书?”
林夕看沈梦瑶一眼,笑说:“为防盗版,暂时保密。”
女客户预订了300册。
林夕笑问:“小妹,要不我真的给你做本书?”
沈梦瑶天真道:“我又不会写。”
林夕深思道:“不用你写,我来执笔,把写真、音乐、小说、MV结合在一起。”
沈梦瑶睁着迷茫的大眼睛。
林夕解释道:“每一首歌曲的歌词属于小说的一段情节,中间用散文或诗的文案来穿插,再用你的写真照片来点缀。然后MV的拍摄是小说情节的片段,你应该看过刘德华的《冰雨》和《孤星泪》的MV,它们在讲述同一个故事。”
沈梦瑶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这个想法太好了。”
可是过了片刻,她又冷静下来:“不知道公司会不会同意?”
林夕笑道:“我们可以争取啊。”
沈梦瑶认真道:“我一回北京就和公司商量这件事。”
林夕笑道:“不要太勉强。”
沈梦瑶笑道:“我会努力争取的。”
林夕点点头:“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湖南电视台演播厅打来电话,沈梦瑶匆匆离去了。
她临行,与林夕约定,在北京再聚。
林夕暗想:“希望她可以和星韵唱片公司谈妥,这样的话这种多媒体音乐电影写真小说肯定是出版界的新宠。”
长沙书会,林夕一共征订出八万六千七百四十册《缘分·双人座·单程票》。
大获全胜。惟一遗憾的是沈阳、长春、黑龙江三省的批发商没有来参加书会。
在北京西站一出站,林夕宿舍都没有回,就直接赶到天图托运站。
因为货严重不够,林夕决定先铺市场,各地都减量发货。
林夕刚走出,突然灵机一动,又返回去,找到老郑:“郑经理,你们向各地发货是不是有电话和客户记录?”
老郑笑道:“那是当然了。”
林夕大喜:“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东北三省那些大批发商的名单?”
老郑笑说:“那三省不外乎东宇书店、翰林书局、悠悠乐读书连锁几家,我让发货员给你打一张单子。”
林夕感激道:“那从西安、南京、广州三个城市减下三件货,帮我发给东北这三家。我去填单。”
然后,林夕打电话给印刷厂马上调纸,加印七万册。
他心里洋溢着一种自豪:“唐总,我成功了。你是否会履行你的承诺呢,”
他赶回地下室,还没呆十分钟,云卿敲门进来了。
她红着眼,低着头。
林夕忙问:“你怎么了?”
云卿差点哭出来:“我想回家。我被公司开除了。”
林夕大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唐韵之这两天一直在长沙啊,他怎么会开除你呢?”
云卿轻泣道:“就是你去长沙那天下午。那时唐韵之还没走,他是坐晚上的飞机。”
林夕忙问:“那他为什么要开除你?”
云卿哭道:“我有一次看到他和韩冰云在一起吃早餐。”
林夕大吃一惊:“他们一起吃早餐?!”
云卿瞥他一眼:“韩冰云已经搬离宿舍半个月了,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林夕说:“那些日子我一直在忙着做事。”
云卿继续道:“她搬走时,我们问她要去哪,她红着脸说,
她有个老乡在北京,想和她一起住。那时我和落落还纳闷呢,她怎么突然冒出个老乡来。直到我看见她和唐韵之在一起,我才明白,原来她和唐韵之在一起了。”
林夕心里暗自难受,知道韩冰云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条这样的路。本来自己还打赌让唐韵之善待他的家人呢,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唐韵之单单为这个就要开除你?这不太可能,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你告诉我。”
云卿哭个不休,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