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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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塔-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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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亲切地抚摩着封面,心中欢喜地想:“这是一本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书,它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包括封面和版式创意都是我自己的心血。”
因为北京征订会没有认识多少客户。
他决定自己跑发行。
北京图书批发市场上,他把样书给几家批发商看,极力推销。
批发商很看重庄暮樵的名气,都同意订货。
其中一个批发商笑问:“你到底是发行,还是经理,或者是会计,怎么什么话都是你一个人来说呢?”
林夕尴尬道:“公司刚起步,自然得多辛苦点。”
卓越网总部。他们的采购总监接待了他。
采购总监仔细地审查着《缘分·双人座·单程票》,然后笑道:“我们先要一千册吧。”
林夕心中一喜,问:“那折扣呢?”
采购总监说:“我们照一般的走,四零折。”
林夕说:“太低了。”
采购总监笑说:“网站跟新华书店和批发商不一样,四零折已经很高了。本来数量上我们还可以再多要点,只是我看你这本书的内文纸太糙了。就先要一千册卖卖试试。”
林夕笑道:“我们的内文纸是新大的70克双胶纸,怎么会糙呢?”
采购总监哈哈大笑:“你开什么玩笑,我做采购多少年了,难道纸还会看错吗?这要是新大的纸就见鬼了。”
林夕心里一沉:“难道是印刷厂在捣鬼?”
出了卓越网所在的一商大厦,林夕就打电话给印刷厂。
林夕直冲冲地问:“我那本《缘分·双人座·单程票》的内文纸是什么纸?”
苏厂长听他的语气不善,沉默一下,才道:“是山东环绫的双胶纸。”
林夕怒道:“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用新大的纸么?”
苏厂长在那装糊涂:“不是吧?新大的纸很贵的,一吨得六千块钱左右。”
林夕冷冷道:“你当初就是给我按五千九百八一吨算的。”
苏厂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也许是听错了。”
林夕最容不得欺骗,冷笑道:“我还留着你那天写的成本核算单呢.你要不要看看。

艰难跋涉求一梦 少女芳心缠一人
一周后,林夕在卓越网的首页上看到了自己的《缘分·双人座·单程票》。一些读者开始在论坛上评论小说了。评价都很高。
一个读者仰慕地说,他仿佛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唯美的天堂,在这个天堂的某片天空,漂浮着属于他的一段往事。
还有一个女读者激动地说,她哭了,她看见一份似曾相识的缘分,她如痴如狂,却只能仰望,因为小说的描述飘渺得像一片云,结局没有人能看透。
林夕到国林风书店去询问销售情况,一个销售员告诉他,最好是能在报纸上连载或是刊登几篇书评,引导读者的购买兴趣。
林夕考虑到资金问题,暂时放弃了这两种宣传手段。
林夕约庄暮樵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庄暮樵翻阅一下《缘分…双入座·单程票》的装祯,微笑道:“很雅致啊。”
林夕一想庄暮樵总有一天会发现书店里带有腰封的《缘分·双人座·单程票》,就忐忑起来。他知道庄暮樵一向低调,如果知道自己利用他炒作,一定会生气。
他心里难受极了,感觉像是在玷污庄暮樵这种奇特的友谊。
庄暮樵见他闷闷不乐,他会错意了,笑道:“昆德拉的签名书我带来了,答应你的事情我怎么会忘呢。”
他从手提袋中取出一本法文版的《La lenteur》(《慢》)。昆德签名“Milan Kundera”很洒脱随意。一周后,林夕在卓越网的首页上看到了自己的《缘分·双人座·单程票》。一些读者开始在论坛上评论小说了。评价都很高。
一个读者仰慕地说,他仿佛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唯美的天堂,在这个天堂的某片天空,漂浮着属于他的一段往事。
还有一个女读者激动地说,她哭了,她看见一份似曾相识的缘分,她如痴如狂,却只能仰望,因为小说的描述飘渺得像一片云,结局没有人能看透。
林夕到国林风书店去询问销售情况,一个销售员告诉他,最好是能在报纸上连载或是刊登几篇书评,引导读者的购买兴趣。
林夕考虑到资金问题,暂时放弃了这两种宣传手段。
林夕约庄暮樵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庄暮樵翻阅一下《缘分…双入座·单程票》的装祯,微笑道:“很雅致啊。”
林夕一想庄暮樵总有一天会发现书店里带有腰封的《缘分·双人座·单程票》,就忐忑起来。他知道庄暮樵一向低调,如果知道自己利用他炒作,一定会生气。
他心里难受极了,感觉像是在玷污庄暮樵这种奇特的友谊。
庄暮樵见他闷闷不乐,他会错意了,笑道:“昆德拉的签名书我带来了,答应你的事情我怎么会忘呢。”
他从手提袋中取出一本法文版的《La lenteur》(《慢》)。昆德签名“Milan Kundera”很洒脱随意。
庄暮樵笑道:“我把你出口成章评苏轼的事情告诉昆德拉.他还夸你是‘校园第一才子’呢,又额外送了你一张照片,你看,就在书里夹着呢。”
照片上,昆德拉表情严肃,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深邃的眼神里仿佛载满了哲学的奇妙见解。
林夕见庄暮樵如此小事都不曾忘记,心里更像刀绞一样,终于他忍不住了,轻声说:“庄老师,我必须告诉您一件事。”
庄暮樵笑说:“什么事情这么慎重啊?”
林夕整理一下头绪,说:“其实我自己在创业,《缘分·双人座·单程票》是我一手操作的。”
庄暮樵没有多少惊奇,笑说:“年少有为,我应该为你高兴才是啊。”
林夕低下头,难过道:“这本书本来有一个腰封,拿给您之前,我拆下来了。”
庄暮樵没有生气,和声问:“是不是上面印着‘文学大师庄暮樵作序并推荐’几个大字啊?”
林夕大吃一惊:“您怎么知道的?”
庄暮樵微笑道:“你忘了,风入松书店就在北大南门,我在那里见到的。”
林夕歉意道:“对不起,庄老师。出版社发行部的谭主任一直坚持要加上一个腰封,我,我——”
庄暮樵静静地凝视着林夕,好一会儿才说:“我就是在等你和我说实话,如果这杯咖啡喝完,你都没有说,我们以后就不可能再见面了。我不愿意我一个晚年认识的朋友过早沾上名利之心。”他第一次口中承认林夕是忘年之交。
林夕恨不能自己死干百次,小声道:“庄老师,对不起。”他竞呜咽起来。
庄暮樵一只手搭在了林夕肩膀上,微笑道:“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个实诚的孩子。不要难过了,我没有怪你什么。当初我答应给你写序,就知道它总有一天会用于商业宣传,就算你不用,出版社也会用。”
林夕感激道:“谢谢您,庄老师。”
庄暮樵意味深长地说:“小林,我得劝你几句话。”
“您说。”
“创业之余不要忽视创作,我很看好你。不要让创作沦为商品。”
“我一定会记住的。”
庄暮樵一笑,一举杯:“来,我们喝咖啡。”
林夕认真地说:“庄老师,我想建立一个全国规模最大的青春品牌,让更多的有写作才华的年轻人参与到当中来,我来为他们创造良好的出版环境。”
庄暮樵动容道:“这可是个庞大的工程,你有信心坚持不懈地完成它吗?”
林夕坚定道:“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庄老师,如果有一天我的这个青春品牌初具规模了,您愿不愿意来做青春品牌的艺术总监?”
庄暮樵微笑道:“只要你的主旨是扶持文学青年,我就当年轻一回又如何呢?”
林夕差点欢呼出来:“谢谢您,庄老师。”
庄暮樵笑道:“你跟我说过太多的谢谢了,以后不要这么客气。——对了,你那个青春品牌叫什么名字?”
林夕正色道:“心香七瓣。”他说着这四个字,感觉是很神圣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这四个字将会倾注他无数的心血。
而“心香匕瓣”这个青春品牌,将以一个闪光的姿态,闪耀于每个爱好阅读爱好写作的年轻人心目中。
慕容雪满心欢悦地把《缘分·双人座·单程票》递给父亲,欢快道:“爸爸,这是他的书。”
慕容钧只翻了两页就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道:“也就是出了本书,有什么呀?”
慕容雪笑道:“林夕很有才华的,您看看前页,有文学大师庄暮樵的序,对他评价可高呢。”
慕容钧冷笑道:“随便出点钱,让那些所谓的大师写个序,这有什么可夸的?”
慕容雪跺跺脚,娇嗔道:“爸爸,你怎么这样说话啊,你对别人不是这样的,你就是对林夕有偏见。”
慕容钧沉默一会,严肃道:“小雪,你坐下,我跟你说几句话。”
慕容雪撅着嘴,故意在沙发另一头坐。
慕容钧正色道:“前两天,我和你李伯伯在一起吃饭,他问起你了。”
慕容雪不耐烦地问:“哪个李伯伯呀?”
慕容钧笑道:“就是曼菲珊珠宝商李塞弘,你在去年不是见过吗?”
慕容雪没好气道:“我忘记了。”
慕容钧笑道:“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他的宝贝儿子李月楼上个月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想让你们两个见个面。”
慕容雪坚决道:“不见。”
慕容钧不怒自威:“不见不行。”
慕容雪撒娇道:“爸爸——”
慕容钧又重复一遍:“不见不行!”
慕容雪轻泣起来。
慕容钧没办法了,坐过去安慰她。
慕容雪扑进父亲怀中哭泣着。
最后,她呜咽着问:“爸爸,你为什么不给林夕一个机会呢?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的。”
慕容钧帮她理一下额头的秀发,叹息道:“小雪,你别傻了。他一个农村里来的穷小子能有什么出息?他哪能跟李月楼比呢?”
慕容雪泪又下来了:“爸爸,你就当是为了女儿,给他一点时间。”
慕容钧温声道:“小雪,你都多大了,青春不等人,你说给他一点时间是多久.一年还是十年?”
慕容雪痴痴地说:“他告诉我,有半年他的事业就会初见规模。”
慕容钧冷笑道:“创业有那么容易吗?中国还没到那种满地是黄金的地步,傻孩子,他也就骗骗你这种天真的小女孩。”
慕容雪摇头道:“不,爸爸,我亲眼看见他在努力,我相信他可以做到的。”
慕容钧柔声说:“小雪,我什么都能依你,只在这件事上我不能由着你,那只会误了你的终身。”
慕容雪还要再说什么,慕容钧起身离开了。
慕容雪把林夕那本《缘分·双人座·单程票》放在胸前揽着,依在沙发里,痴痴地幻想着,幻想着林夕许给她的承诺和未来。
长沙书会很快就到了。
林夕找一家喷绘公司设计了两张大海报和两千张小海报,有了庄暮樵的默许,他心安理得地把庄暮樵的几句评语印在了显眼的位置。
唐韵之帮林夕订到了809房间。
林夕暗暗鼓励自己:“这次书会一定要在全国各大城市找到客户,以便铺货。”
慕容雪来地下室找林夕,两人在床边还说不到三句话。
曲梦帆带着他的女友过来。
曲梦帆笑问:“你们没出去玩啊?”
林夕忙说:“我们正准备走呢。”他拉起慕容雪就出去了。
可是一到地面上,他也不知去哪里。
他叹口气:“去哪呀,这么大一个北京,连个咱们坐在一起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慕容雪眼波流动,笑说:“我倒是有一个地方,咱们就是坐一天也没有人说,不像在麦当劳肯德基,坐久了还有人盯着。”
林夕笑问:“北京还有这种地方?在哪?”
慕容雪嫣笑道:“地铁啊。”
林夕一笑:“那我们走吧。”
慕容雪笑说:“不忙,我们先去超市买两块面包,两瓶矿泉水。你不想饿死在地铁上吧。”
两人坐在地铁的座位上。慕容雪依偎在林夕怀中。
情人间总有说不完的话,如果有专门的记者跟踪报道的话,就会发现他们说来说去,总是那几句。在一个月的对话记录中,真正有用的话不过三句。
地铁驰驰停停,车厢里的乘客也换来换去。
时光总飞逝一般,舍不得为任何人停留,不管是快乐得想留住今天,还是难过得盼望明天的。它还是一丝一毫不改变节奏。
夜色很好,大都市的灯火是最好的风景。有人为它迷失了,旋转在灯红酒绿间,买醉在KTV;有人为它疯狂了,躲藏在黑暗角落,萌生着罪恶;有人为它陶醉了,漫步在街灯下,说出世间最柔情的话语。
慕容雪悄悄地开门,想溜进自己的房间。
她发现大厅的灯亮着,父亲满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刚开始她以为他在看电视,可电视并没有开着。
慕容钧严肃道:“小雪,你过来。”
慕容雪磨磨蹭蹭地低头走过去。
慕容钧明知故问:“去哪了?”
慕容雪轻声说:“你知道的。”
慕容钧怒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死看上那个穷小子了?”
慕容雪生气了:“爸爸,你不要老这样说他。我就是和他在一起了,怎么样?”
慕容钧火气更大:“怎么样?!有你这样和爸爸说话的吗?”
慕容雪愣一下,哭泣起来:“反正你不能老这么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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