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也对谢的管理不利。”
“哦,是这样啊。”虞阡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她心知肚明,谢恒亚的内心对李宛若是非常排斥的,如果李宛若现在想要接近他,进自己的公司大概是目前惟一的捷径吧。想了一下,她询问道,“安德烈,你的意见呢?”
安德烈对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考虑过,立刻说:“人事权是你的,完全由你决定,如果你想听听我的看法,抛开她父亲这个背景不看,我倾向于不用。李小姐虽然在美国留学多年,获得了商业管理硕士学位,可她第一没有工作经验,第二不懂设计,第三在性格上不利于跟他人合作,这些都不适合我们公司。”
“是啊,我也这么想。”虞阡略一沉吟便道,“这样吧,我们聘她做个顾问,每个月发她一笔顾问费,但不需要她参与公司的工作,只需在她父亲领导的专家评审组到来时帮忙接待就行了,你看呢?”
“好。”安德烈满意地笑了,“你这个想法很好,这样安排十分妥当,我赞成。”
“那是我跟李小姐说还是你去说?”虞阡征求他的意见。
“你去吧。”安德烈温和地建议,“我昨天晚上跟她说了,这事由你决定,自然应该你去跟她谈。”
“行。”虞阡立刻点头。
接下来,他们不再谈起这件,转而聊起了有关设计方面的一些话题。在这样的环境下,两人都感觉轻松愉快,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夜渐渐深了,外面的小街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零星的几家茶楼和咖啡馆的门前还亮着灯,向空荡荡的街道洒下柔和的七彩光辉。
街边停着一排汽车,其中有辆不起眼的黑色帕萨特。李宛若坐在里面,一直盯着斜对面的咖啡馆,透过透明的玻璃窗,能够清晰地看到安德烈和虞阡。
她一向身视甚高,觉得普天之下能像自己这么美艳动人又聪明伶俐的女人是非常非常少的,却也不得不承认镜像中国那位年轻的女行政总监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清逸出尘,纯净开朗,有着一身的书卷气,同时又充满青春活力。她阅人多矣,自然明白许多男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再看到谢恒亚对她的态度,心里不免警钟长鸣。经过大学里那次惊天动地的变故,她对谢恒亚的性情了解得彻彻底底,所以比别人看得更明白。他虽然表面看上去对虞阡淡淡的,可这个女子实在太对他心思,简直符合他的一切要求,他肯定会喜欢她的。因此,她必须在他动心之前先动手,堵住他可能会展开的追求。
她反正成天无所事事,便索性找父亲的朋友借了辆不起眼的车,开始跟踪谢恒亚。今天看到他带着人到了镜像中国,在那里呆了一整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一时心乱如麻,没有跟着谢恒亚,不知不觉地便跟踪起虞阡来。
这一次,她观察得更仔细。那女子纤细修长,双腿笔直,眉目舒朗,即使再挑剔的人也会觉得看着很舒服。此时此刻,虞阡穿着浅蓝色的休闲装,坐在咖啡馆柔和的灯光下,神情轻松悠闲,与安德烈谈笑风生,一举一动都给人光明磊落的感觉。她心里忽然涌出一种强烈的嫉妒,凭什么她就可以这么一帆风顺?半点挫折也没有?谢恒亚一直对自己不假辞色,看着她时却和蔼可亲,温柔如春风拂面,她有什么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李宛若一向认为自己才是最完美的女人,这时不免十分嫉恨那个仿佛美玉无瑕、从外表到内涵似乎都无懈可击的女子。
从虞阡到酒店去接安德烈开始,她就下意识地用DV拍摄着他们的行动,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有东西总好过没有,或许将来有用,即使没用处,也对她没有半点损失,所以她一直没有停止,直到虞阡与安德烈出来,一起上了车。
她跟着虞阡的车驶到滨江大饭店,看到安德烈下来,笑着对车里的人做了个道别的手势,然后走进酒店大门,虞阡随即将车开走。
见他们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她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失望。茫然之际,她不自觉地继续跟着虞阡,在夜色中驶过安静的滨江大道,来到烟霞山庄。
门口的保安一看虞阡的车就打开电动大门,让她进去,随即将门关上。李宛若怕跟紧了被怀疑,落得有些远,等她驶到,两名保安早已看见,立刻站出来将她拦住了。
看到李宛若的美貌,两个年轻人顿时呆住,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问:“请问您找哪位?”
李宛若到这里后,大致调查过谢恒亚的情况,知道他住烟霞山庄,见虞阡半夜了还往这里开,心中早已起疑,这时急于进去,又无心跟保安使什么美人计,一时情急,便道:“我找谢恒亚。”
保安对里面的住户都是认识的,这是岗前培训的必修课之一,听说她找谢恒亚,立刻礼貌地说:“请您稍等,我们给谢先生打个电话。”
“等等,我来打吧。”李宛若立刻阻止他们,随即拿出手机,拨了谢恒亚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谢恒亚才接起来,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睡意,“喂,哪位?”
李宛若的声音很甜,“恒亚,是我。”
电话里静了一下,谢恒亚才沉声道:“有什么事吗?”听上去显然在克制着怒意。
李宛若聪明地意识到现在要求去他家是相当不明智的,便委婉地说:“对不起,突然很想你,却忘了时间。太晚了,我就不打搅了,你睡吧。”
谢恒亚多半会觉得她莫明其妙,可她已经抓住机会说出了想念的意思,这让她感觉很愉快。谢恒亚沉默了片刻才温和地道:“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你也休息吧,晚安。”不等她再说什么,他便挂断了电话。
李宛若放下手机,转头看向依然站在车旁的保安,微笑着说:“太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改天再来。”
“好。”保安客气地点头。
她那明艳美丽的笑脸让两人心荡神驰,几乎魂飞天外,李宛若看出来了,立刻趁此机会打探,“刚才进去了一辆车,那也是里面的户主吗?”
“哦,她不是。”保安魂不守舍,迷迷糊糊的,什么都说了,“她是陶小姐的好朋友,陶小姐是我们的业主。她最近天天住在这里,有物业公司发放的出入证,享受业主的同等待遇。”
“哦?那出入证怎么来的?花钱买吗?”李宛若很感兴趣。
“不用花钱。”保安老老实实地说,“由业主向物管公司申请的。”
“哦,明白了。”李宛若客气地对两人点了点头,“谢谢。”
两位保安赶紧说:“不用谢。”
李宛若便掉转车头,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谢恒亚今天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又有个饭局,幸好饭后并没有别的节目,宾主尽欢,各自回家。他感觉有些疲惫,就没有硬撑着等虞阡,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了会儿电视,很快就睡着了。
本来可以睡个好觉,谁知却会被李宛若的午夜电话吵醒,说的全是莫明其妙的话,让他十分气恼。他皱着眉将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人却清醒了不少。他在心里忿忿地骂了两句,起床去倒杯水喝。
这时,虞阡开门进来,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为了不引人注目,谢恒亚把楼下的车库给她用了,自己把车停在露天的院子里。从车库可以直接上来,不用再绕到大门。她把车停好,放下电动门,便走了上去。
谢恒亚喝着水,只觉得更加清醒,看了看墙上的钟,发现已是午夜,不免有些担心,便过去找到手机,拨虞阡的电话。
很快就有悦耳的乐声在门外响起,是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中的“化蝶”一段,谢恒亚知道那是虞阡设置的手机铃声,便知道她回家了。他挂断电话,拉开卧室门,笑着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正在上楼的虞阡。黯淡的光线下,她的笑容却仿佛朝阳,温暖如春,明亮动人。
“回来了?”谢恒亚迎过去,伸手搂住她,“累吗?”
“不累。”虞阡与他一起走上二楼,到卧室旁的更衣间去,一边换衣服一边随口问,“你怎么还没睡?”
“刚睡了,被电话吵醒的。”谢恒亚轻声说着,欣赏地看着她美丽的身体。
“哦。”虞阡披上真丝睡袍,从他身边走过,“我先去洗澡。”
谢恒亚伸手揽住她,俯头热情地吻住她柔软的唇,辗转反侧,贪婪地汲取着她特有的那一缕淡淡的甜香。
虞阡抱住他的腰,愉悦地回应他的亲吻,清晰地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身体里涌出的热切渴望。
谢恒亚在她的唇齿间闻到了残留的咖啡香气,忍不住轻声责备,“怎么晚上还喝咖啡?会睡不着的。”
虞阡微笑,“那就想办法让我累,就能睡得很好了。”
谢恒亚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一会儿一定让你累得睁不开眼睛,我保证。”
“我喜欢。”虞阡低低地说着,满是孩子气,“好期待。”
谢恒亚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疼爱地说:“去洗澡吧,我在床上等你。”
“好。”虞阡听着他暧昧的话,眉梢眼角全是欢喜。
谢恒亚看着她走进卫生间,这才开心地回到卧室,拿起手机便关上,以免再被无聊的人打扰。
等虞阡上了床,他果然说到做到,将热情排山倒海般地倾注过去,如火山喷发般炽烈而持久,累得虞阡满身大汗,到最后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恒亚心满意足地喘着粗气,进浴室拿了热毛巾出来,帮她擦身上的汗。虞阡却挣扎着说:“不行,我要洗澡,你今天没戴套。”
“用完了,我忘了买,最近太忙,记不住这些小事。”谢恒亚一边解释一边把她抱进浴室。
“不能算小事吧。”虞阡闭着眼,慵懒地靠在他身上,微笑道,“有可能会怀孕的。”
“如果怀上了就生下来。”谢恒亚理直气壮,自然而然地说,“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也该要孩子了。”
“你倒说得轻巧。”虞阡忍不住摇头,“总得结婚了才能生吧。”
谢恒亚调好水的温度,拿着花洒帮她洗澡,温柔地说:“我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阡阡,我很想要孩子,你和我的。难道你不想吗?”
“我当然想。”虞阡睁开眼,看着他脸上的恳切神情,不禁心里一热,冲口而出,“好,就依你,我们不避,有了就生。”
谢恒亚欣喜若狂,猛地将她紧紧搂住,情不自禁地说:“阡阡,我爱你。”
第二天一早,虞阡从沉睡中醒来,天色尚未大亮。这一夜睡得很好,她觉得神情气爽,便换上运动服,轻快地跑下楼去。
谢恒亚正在厨房做早餐,见到她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她开心地说:“我出去跑跑步,一会儿就回来。”
“好。”谢恒亚点了点头。
虞阡一直跑到烟霞河边。今天没有出太阳,河面有轻雾缭绕,又是另一番美丽景象。已近中秋,气温适宜,河两岸姹紫嫣红,到处是花香鸟语。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惬意地沿着河畔花径慢跑,步履轻捷有力,仿如小鹿般灵活。
别墅里一早起来锻炼的人非常少,几乎看不到,虞阡正跑得高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不免有些意外。她放慢脚步,转头一看,见是孙信诚,不由得有些意外,“孙总,你也跑步啊?”
“是啊,这几天忙,都没怎么运动。”孙信诚也穿着运动装,矫健地跑过来,笑着说,“你没拉着恒亚一起出来?他一向不爱活动,我怎么劝都不听,那可不行啊,生命在于运动嘛。”
“他的理论是,生命在于不动。”虞阡调整节奏,与他并肩跑着,微笑道,“中国有句老话,千年王八万年龟,长寿的动物都是不动的。”
孙信诚哈哈大笑,“这么说来,倒也有些道理。”
虞阡戏谑地说:“他想偷懒,总得为自己找点理论依据。”
“是啊,我们还是厚道一点,就假装相信了吧。”孙信诚愉快地点头。
虞阡笑眯眯地赞同,“这个面子我还是会给他的。”
“好姑娘。”孙信诚顺口便道,等说出来了才猛然想起她的身份,赶紧道歉,“对不起,虞总,恒亚是我弟弟,我当你是弟妹了,才……”
“这是对的啊,为什么要道歉?”虞阡打断了他,“其实我该跟着恒亚叫你诚哥的,你也别虞总虞总的叫了,多生分。”
“那好。”孙信诚爽快地说,“小虞,你跟恒亚在一起了,我们就是一家人,确实不必这么客气。”
“是啊。”虞阡开朗地笑道,“诚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那是肯定的。”孙信诚很豪气,“恒亚是我兄弟,你是我弟妹,我不照顾谁照顾?”
虞阡不由得感慨万端。现代的大都会里人情淡薄,商界更是充满尔虞我诈,像孙信诚这样的人实在少有,太难得了。
两人沿着河边跑着,从南边的烟波桥过去,再折回去,从北边的落霞桥过来,然后放慢脚步,由跑变走,让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
虞阡抬手用护腕擦了擦汗,孙信诚则拿下挂在脖子上的干毛巾,一边抹汗一边说:“你们的设计做得怎么样了?”
“大致框架都出来了,只是还需要做一些修改。”虞阡对他没有任何隐瞒,忽然灵机一动,“诚哥,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