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的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可以完完全全地放心了呢?
“嗯。是的。我亲眼看见他送进去,又马上出来了!”
丁伯以为他在误会,所以急忙解释。
“哦。这就好!”他放心地点点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他其实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8
“哦。这就好!”
他放心地点点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今天真的不想见到她,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地呆一会。
胡乱地喝了些汤水,便再也喝不下了,将碗一推站了起来,跟丁伯说:“我上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少爷,你一定要好好的!”
看着他变得迟钝而孤独的背影,丁伯的心又酸又涩。
“嗯。我会好好的。你别担心。”
他回过头来,回以一个僵硬得近乎可怜的笑。
然后又转身慢慢地爬着楼梯。
每一步都缓慢无力,仿佛脚上绑着千斤的负荷一般,让人看了心痛不已!
这个晚上,死一般地寂静,整幢聂家大屋,没一丝灯光,没一丝动静,就像一幢没有人住的鬼屋,毫无生气。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之后,聂逸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没照镜子,他也知道他的眼睛一定又红又肿。
因为昨天晚上,江心萍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她狠绝地离他而去的那个冷艳背影。
而是一身青紫,脸被汽车挤得五官都扭曲了的一张脸。
可怕又可怜。
昨天晚上,他就一直沉浸在那可怕的梦魇里无法自拔。
他仍然记得他在梦里抱着江心萍那冷冰冰的躯体放声大哭的情形。
他后悔没有听苏蕊蕊的话,原谅江心萍,将她接回自己身边!
他用同样的残忍与冷漠报复了江心萍年轻时犯下的错!
现在,他深深地鄙视着自己,因为他其实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根本没有权力没有资格去埋怨江心萍!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后悔和挽回的机会了。
爱之深,恨之切!9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后悔和挽回的机会了。
江心萍以这种方式走了,没有再给他们母子再相聚的机会,就像他当初,冷冷地拒绝了她一般!
他为她买的墓园,就紧挨着他祖父祖母的墓地。
那是他作为儿子唯一一件可以做的事情。
他了解父亲,父亲之所以会精神失常,那是因为爱之深,恨之切!
他过不了看着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抱的日子,所以选择疯颠来躲避残忍的现实。
但是,一旦他知道那个背叛他的女人已经悲凉的死去,一定能同意他的做法,原谅他的擅作主张。
他要等某个特殊的日子,再来告诉他这个噩耗!
他慢慢地下了床,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庆幸地想,幸亏这个时候有苏蕊蕊在身边,否则的话,昨天他一定会崩溃!
虽然她没有陪他一起去,但只要想到她好好地在家里等他,他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暖流将他心里的冰冷与阴霾驱散而去,就有了支持着把江心萍安葬下去的力量。
江心萍的葬礼一个人都没有。
墓碑前,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她那张显得过分年轻的脸。
那照片是他令人从肖扬那里弄过来的。
因为在她走的那一天晚上,他就一把火将有关她的一切通通烧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那时候,她一定以为她奔赴的是幸福是荣华吧?
绝对没有想到过,到最后,能够送她的,还是只有他这个和她骨肉相亲的儿子!
看着镜中那个头发篷乱,脸色腊黄,双眼红肿的丑男人,他突然猛地一甩头,打开水笼头蓄满水,然后将自己整个头都埋在了冷冰冰的水里。
他,聂逸云,要为苏蕊蕊幸福地活…
打开水笼头蓄满水,然后将自己整个头都埋在了冷冰冰的水里。
现在已经是是十一月的天气,水已经冰凉得有些刺骨。
可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冷,甚至还觉得有种痛快淋漓的感觉。
静静地闭着眼睛,努力地憋着气,一点一点地随着肺部空气的减少将江心萍的影子慢慢地从头脑里挤了出去。
当他终于从水里水淋淋地出来之后,他已经下了决心,从此以后,再也有恨江心萍了!
他要重新开始他自己的人生!
不带任何仇怨地带着苏蕊蕊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普通百姓的生活。
虽然一时半会可能还做不到,但是他会朝着这个方向而努力。
一旦作了决定,他原本迟缓的动作就变得敏捷起来,呆滞的眼睛又恢复了从前的淡定从容,而那张憔悴得惨不忍睹的脸也迅速变得像从前一般英俊潇洒。
他,聂逸云,要为苏蕊蕊幸福地活着!
想到以后充满幸福和快乐的生活,他的身体就渐渐地有了力量。
快速地冲了个澡,换了一身休闲衣服,他想带苏蕊蕊去都灵的各个历史古迹走走看看。
昨天婚礼没能如常举行,只怕她一定觉得有些没面子。
而这个月,因为有丧在身,是不可能再举行婚礼的了。
所以,他决定对她做些补偿。
而且,他现在认为,钱挣得再多都没意义了。
有些事情,他可以放手交给聂小川去打理。
而他以后要做的,就是认认真真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
大步流星地打开门走了出去,站在了她的房间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着的门,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
不自然地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又抚了抚头发,又低头仔细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穿着打扮,确定一切都堪称完美之后,这才抬手轻轻地叩响了房门。
出去了?11
不自然地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又抚了抚头发,又低头仔细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穿着打扮,确定一切都堪称完美之后,这才抬手轻轻地叩响了房门。
先敲了三下,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五分钟过去之后,仍然没有听到动静。
皱了皱眉,心想难道还在睡觉吗?
又抬手敲门,这次敲得重了很多,而且,还伴随着他的叫声,“蕊蕊,开门让我进去!”
仍然没有声音。
出去了?
他有些失落,因为此时此刻,他迫切地想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温暖的笑容,更想牵着她的小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轻吻。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他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
果然没在里面!
唉!
肯定耐不住寂寞又去哪里玩去了吧?
打开窗探头看下看去,却见他送给她的那辆红色的敞篷车有些寂寞孤单地静静地呆在那里。
没开车,看来是去找梁洛琪玩去了吧?
他叹了口气,转身下了楼,打算去那里接她。
当然如果她不愿意这样离开,他愿意也加入到她们之中,陪她们打打小麻将,或许那也会有一种平淡的快乐。
“少爷,您这是到哪去?”
他刚坐进车子里,刚给草地洒过水的丁伯关了水笼头过来关切地问。
“我想去接苏蕊蕊。”
他温和地一笑,已无往日的冷漠。
“啊?!她不在房间吗?不可能吧?今天早上,我都没看见她啊!既没下楼吃饭,也没看见她出门!”
丁伯奇怪地说。
聂逸云一听,心里警钟大鸣,二话不说,立即推开车门,冲进了屋子。
逃了?!12
聂逸云一听,心里警钟大鸣,二话不说,立即推开车门,冲进了屋子。
丁伯看到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再想想昨天一天没见她的不对劲,也大感不妙,急忙也快步追了上去。
他上去的时候,看到苏蕊蕊睡觉的那间房间大大地敞着,而聂逸云在发疯似地从衣柜里往外抛着她的衣服。
“少爷,你别急。你在找什么?”
丁伯急忙上前问,想插手帮忙。
“婚纱呢!她昨天穿的那件婚纱呢?!”
聂逸云绝望地大吼。
“不在里面吗?我来找!”
“不用找了!”
突然一句冷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聂逸云猛然回头,看到面无表情的聂小川慢慢地从外面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你,什么意思?!”
聂逸云双眼赤红,阴狠地看着聂小川,一身的戾气笼罩全身,瞬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降至冰点。
“逸云,对不起。昨天,她趁乱抢了我的枪,逼着我给了她钱和护照,然后逃了!”
聂小川平静地说。
“逃了?!”
他的心瞬间就被濒临死境的绝望给狠狠攫住了,闭了闭眼,他清楚地知道她是真的走了!
抢枪逃跑,制造混乱逃跑,这都已经发生过,不新鲜!
这本身就是她的强项!
可是,结婚之前,她不是很温柔地对他了么?
那般地关心,那般地温柔,那般的体贴,难道都不过是一种欺骗吗?
难道她一直在蛰伏着,只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就要远走高飞,离他而去吗?
他痛苦地一屁股顿坐在了床上,双手紧紧地撕扯着头发,再一次感受到受到背叛之后的无比绝望。
原来,他做再多,都无法让她感动。
何苦再为她痛苦?13
原来,他做再多,都无法让她感动。
他付出再多,她都完全不能放在心里。
她对他所有的好,都只是让他麻痹大意,让他彻底对她放松警惕,这才好大摇大摆地从他身边逃开!
苏蕊蕊!
苏蕊蕊!
你难道就是这么一个绝情绝义的女人吗?
“逸云,别伤心!像这种始终不愿意对你付出真心的女人,何苦再为她痛苦。这天下之大,有多少好女人,在排着队等你去挑呢!不要因为她丧失了对生活的信心!听到没有?!”
看到他如此痛苦,聂小川的心也痛得无法呼吸。
尽管有所预料,可是当看到他如此绝望的痛苦,他还是深深地被震撼了。
当然,心里更加涌现的是深深的嫉妒。
他,现在觉得他真的是有聪明,有够狠!
有先见之明地将苏蕊蕊送到了另一个聂逸云永远都不可能找到的世界。
幸亏他给飞机做了手脚,要不然以聂逸云的狠劲,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耗尽人力物力地穷其一生地寻找下去。
虽然搭上了个欧宇杰,日后事情败露之后,可能有些麻烦,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现在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将聂逸云可以带到自己的怀抱里!
“少爷,我知道苏小姐对你的意义。可是人家若是不愿意留在这里,那么强求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放手吧,不要再这么执着,这么痛苦下去了!”
丁伯看着他颓废而绝望的模样,心疼得一塌糊涂,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把他圈在了他的怀里。
“丁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上帝!我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将我身边所有的亲人都一个接一个地夺走?!我聂逸云至于那么差劲吗?就留不住任何一个我爱的人?!”他绝望地咆哮。
难道爱情只能在男女之间发生吗?14
“少爷,相信我。这是老天的特意安排。因为他们都不是你生命中最正确的人!爱你如生命的人晚一点,一定会出现的。你要有信心!”
丁伯的眼睛内含满了泪水,他同样想质问老天。
为什么他如此善良如此俊美的少爷要过得如此辛苦呢?
为什么幸福就不能够在他身边永久地驻留呢?
既然不能,又什么又要在给了他希望之后,又那么无情地夺去?!
如果可以,他真的恨不得拿枪去杀了上帝毁了这没长眼睛的老天!
聂小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也痛苦地在挣扎。
他也想吼,也想大声地告诉聂逸云,不要去相信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好好地看看他!
他是那么那么地深爱着他,愿意为他赴汤蹈火,愿意一辈子好好地守护着他!
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难道爱情只能在男女之间发生吗?
可是,他不敢。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易碎的水晶球,稍一不慎,就有可能跌地粉碎,再也无法修复。
他只能耐心等待,等待着他的回归。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伸出手将丁伯和聂逸云搂在了一起。
三个大男人,就这样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各自品尝着各自的痛苦,泪眼朦胧,整个聂家大楼沉浸在一片凄惨悲痛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聂逸云终于从丁伯的怀里抬起了头,推开了丁伯和聂小川的怀抱,站了起来,脸上又重新恢复了遇到了苏蕊蕊之前的表情,阴冷凌厉而又狠绝。
其实谁都知道那是他保护自己的面具,在他的身体里面,那颗心只怕已经是千疮百孔了罢?!
他缓缓地走到窗前,看着停在楼下的那辆鲜艳得如火焰般的敞篷车,沉默不语。
看来,他是势在必得了!15
他缓缓地走到窗前,看着停在楼下的那辆鲜艳得如火焰般的敞篷车,沉默不语。
好半天,才慢慢转过身来毫无表情冷冷地说:“传令下去,利用一切可以调动的关系,给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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