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曾经喜欢过地女子,钟繁不能说没有一点怀念的,当日忽闻皇妃病势的消息,他还曾伤心过好一段时间,可是此刻看到那个本应该早已经死了的女子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震惊之下,他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wAp.16k.cn
钟繁发愣的当口,另外一个人从钟繁身后走了出来。
雯夏看到那个人,愣了一下,低声叫道:“父亲。”
走出来的人是司马炎,司马炎也没想到这个本以为这辈子都再见不到的女儿会在这么一个万分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以如此张扬地方式,也愣了。不过他对突发事件的应变,显然比钟繁来的快多了,他上前一步,看了看雯夏,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雯夏啊,司马雯夏。”
“不可能,我的女儿早已经死了,你是谁?”司马炎冷冰冰地问道。
雯夏忽然想起当初她一定要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司马雯夏从今而后,是已经死了地。
当真是自作孽,自己说地话,总是会应验的。
若雯夏承认自己是假地,那么她非但帮不到困在里面的人,自己都会有危险。
曾今无论如何都想要摆脱的身份,此刻却好像是成了她的护身符,无论如何,也得证明自己就是从前的皇妃,就是眼前这个人的女儿。
真真是好笑,明明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却非要有确凿的证据,对方才肯承认。
“爹,我真的是雯夏。”雯夏道:“我没有死的。”
司马炎摇了摇头,道:“她已经死了。”
“爹,当日你也没有见过我的尸体,是不是?甚至都没有给我发丧,那是因为你们根本就找不到我了,是轻信了旁人的话,才以为我死了,对不对?”雯夏拼命地挤出几滴眼泪来,这是司马炎的致命破绽,当日雯夏离开,他若是正大光明给雯夏发丧,大概就不会有人怀疑了,可司马炎担心如果那样做,遮掩起来着实费力,于是就悄无声息地将这件事掩盖了过去,正逢宫内新旧交替,也无人对此事上心。
可是今日再将这件事提出来,就成了问题,雯夏这么一说,旁人也开始怀疑起来。
“爹,我是被人灌了药,带走的,当时我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我虽然醒了,却被人控制着,没法和爹爹联系。”雯夏说着,将袖子微微拽起些来,露出腕上的红色胎记,道:“爹,你看我腕上这个胎记,总不会错吧!”
雯夏说的是情真意切,好像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司马炎虽然明知她说的是谎话,却也找不出可以拆穿的地方,而且司马炎也并非就不肯承认雯夏,若有个台阶下,他倒也乐得承认,总是他自己的女儿,勉强还是有几分情义在的。
雯夏看到司马炎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微微输了口气,继续道:“曹芳他怨恨我司马家的人,也不肯放过我,虽不至难为我,却将我软禁起来,这一次他将我一同带来,也是为了威胁爹爹和祖父的,只是被我趁机逃开了。女儿藏在这附近草丛中,又见不到认得的人,不敢现身,一直见到爹爹了,才敢出来。”
“来,夏儿,让爹爹看看。”司马炎拉进雯夏,借着仔细看她手腕上胎记的机会,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这话你得编圆了,若是将当日的事情泄露出去,你我都要倒霉。”
“是,是。”雯夏笑着低声道:“夏儿怎么会忘记呢?我和爹爹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荣辱与共的。”
“果然是我的女儿啊!”司马炎哀哭了一声,将雯夏搂在怀中好一番久别重逢的亲热。
雯夏虽觉得别扭,也陪着司马炎哭了两嗓子,虽然掉不下泪来,但是用袖子蹭了两蹭,眼睛也是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像是哭过一般。
“爹,怎么说他和我也是夫妻一场,平民百姓还讲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不如让我进去劝他出来,可好?”
司马炎自然是大为摇头,“不行,那个家伙还顾得到什么夫妻情分?”
“那你总不能这样僵着啊?”雯夏低声笑道:“人不肯出来,他怎么说也是当过皇帝的人,
你又不能真进去把他杀了,前车之鉴还摆在哪儿,爹总不能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让祖父把你看作是办不了什么大事的人吧?”
这句话正中司马炎内心深处,他也在为这件事发愁,曹芳不肯投降,他又不能真的把人给杀了,拖得久了,司马昭必定心中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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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与君悠悠意】………
司马炎显然还是在犹豫的,但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出现在他身边,在他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司马炎马上就不犹豫了,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过了这么久,你还认得我么?”
昔日的少年早已经变成了现在的阴郁青年,雯夏看着曹芳那看似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孔,道:“没想到你还能再回来。”
“我也没想到,你还活着。”曹芳盯着雯夏孤身一人进了门,又转身将门掩上,就像从前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样。
雯夏将门锁好,笑了笑,道:“难道你认为我死了?”
“你不是这样说的么?”曹芳显然还在紧张中,他的身体紧绷绷地,雯夏没走进一步,都会引得他的神经进一步紧绷起来。
雯夏停在距离曹芳十步之外的地方不再前进,道:“我想知道,你真的认为我死了?”
曹芳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信,而且当时躺在棺中的,不是你。”
“你这么肯定?”雯夏疑惑。
“是小艾,她生来就是要做你的替身的,直到替你死。”曹芳顿了顿,道:“是我让她这么做的,若是棺中无人,难免会被发觉,所以我让她替你躺了进去,所以她就死了。哦,对了,你一直很奇怪小艾去了哪里吧?不用奇怪,你见不到她的那段时间,她其实藏在我的寝宫中。”
雯夏觉得自己手脚冰冷,这就是事情地真相么?她进来。本是想要尽量避免一场血光之灾的,怎知却知道了这么一件困扰了她很久的事情。HTtp://。bxwx雯夏一时间有些乱,不知道是该就此拂袖走掉的好,还是留下来好。
“怎么,还想知道铭儿的下落么?”曹芳冷笑一声。继续道:“这个就要去问你地那个好爹,你走了不到一个月,铭儿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只有你给他的那个小名铭儿,他死了,也和小艾埋在一起了。”
曹芳顿了顿,道:“你别瞪着我。我就算在下手狠毒,也不回对付自己的亲儿子吧?这当然都是你那个爹做的好事,厉害的很!铭儿再怎么算也是他的外孙,居然对这么小的孩子脸下毒地招数都用了出来,还不就是为了让我后继无人么?”
铭儿,铭儿!雯夏想起自己走时那个死死拽住自己衣袖,不肯离开自己的小孩儿,那样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死了?为什么成人世界的争斗,却要连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难道出生在皇家。就是一个错误?
“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了?那就快走吧!再不走,我就抓你当人质,看看在你爹心中,是保住你的命重要些。还是取走我的命重要些。”曹芳说了狠话。
雯夏却不走,非但不走,反倒是上前一步,道:“你把我抓了当人质吧。”
“你!”曹芳方才所言虽是实情,但也是迫于世事无奈,他故意说的这些事情都像是出自他的手一般,就是为了让雯夏气恼之下赶紧离开。曹芳心里对雯夏这个不知进退地性子实在是烦得很,这么紧要的关头。wwW。l6K雯夏的身份又是尴尬的紧,若换了旁人早已经躲得远远地,生怕引火烧身,而她却这么傻乎乎地站了出来。
她吃错药了么?
“快走快走!朕不想再见到你!”曹芳连连挥动着手,做驱赶状。
“我走了,你怎么办?你又不能像鸟儿长出翅膀一样飞离这里。而且现在别说人。就算是鸟儿,只要出了这院子。就会被弓箭射成筛子。”雯夏坚持不肯走,道:“曹芳,你投降吧,你赢不了的。”
“谁说我赢不了?”昔日少年的执拗已经变作了今日的成熟,可惜却没有随着成熟多长出几分谨慎来,曹芳依旧是那个易于激动的性格,他喝道:“我要赢,我会赢,你等着看吧!”
雯夏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走至曹芳面前,道:“玉石俱焚两百遇上,你想要这样的结局么?好,我不放告诉你,他们的人马是你的十倍还多,而且后续也是源源不断前来,你有什么把握能伤地了他?而且我不放告诉你,司马昭不在这里,你想要报仇,也报不成了。”
雯夏这边劝着,宫殿后深深的黑暗中,却走出一队兵士。领头的便是那个钟会,他是钟繁的兄长。
“雯夏,朕便是想到了这一天,也必须来。”曹芳冷哼一声,高声喊道:“来人,将这些叛逆拿下。”
曹芳的随从点点头,齐声喝道道:“遵命。”
突然从地上天上,凭空出现几个黑色身影,两个护卫在曹芳身边,剩下的便冲着雯夏,司马炎而去。wAp.16k.cn
剑光纷飞,光亮灼人。
“住手!”曹芳拔剑在手,冷冷地喝道,顿时,所有地人全部都停在原地。
曹芳一手持剑,走上前两步,厉声喝道:“将这些叛逆之人全部给朕拿下!””
“曹芳!你居然敢叛我?”司马昭恨恨的从牙间逼出这几个字。
曹芳笑了,笑地很得意,很放肆,“忠?这有用么?忠了你,一生都不敢抬头,日日伏拜于人下,不敢多言,不敢多语。”
司马昭傲然道:“就算你动尽了脑筋,算尽了机关,也不可能成功,朝中大臣,诸侯们,怎么会奉你为王?一个叛逆之人,怎么可能为王?”
雯夏一点不急,慢慢走上前,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便是这样,他们有胆量敢不奉我么?而且,我也是这商王朝的王子,我也曾经距离那王位只有一步之遥,现在不过是取回来而已,有何不可?嗯?”
雯夏顿了顿,喘息着将口边的唾液擦去,继续道:“我等着这么多年,计划了这么多年,便是为了今天!每一次我拜伏在你脚下,每一次我忍受着你对我的轻蔑,对我的侮辱,我都一次次对天发誓,我不管天命如何,都要改变!要改变你是君我是臣,你在上我在下的格局,终有一天,我要让你拜伏在我的脚下,让你听从我的号令,我要把你的尊严你的自大全部都踩在我的脚下!为此我宁愿逆天而行,就算万劫不复也不后悔!”
雯夏刷一声抽出剑,道:“你早先便该发觉的,我的王!不过你从小便是这样,总是等到事后,才会明白,才会聪明,还自命不凡。哼,先王从来不肯看我一眼,听我一言,只信着你,宠着你,现如今,不知道先王会不会后悔?”
曹芳丝毫不顾及逼上自己咽喉的剑锋,道:“寡人发现的迟的,又岂是这一件?给寡人下慢药的,是你;暗中联络朝中诸大臣反我的,也是你;借口讨伐东夷将我的卫兵都派出去的,也是你;寡人便是欠了你这许多,你以为这些年寡人在王位上坐的,便舒服么?称心么?
寡人日日夜夜都在后悔,为何当初会舍弃了薇儿。这日日夜夜的自责中,都要把寡人逼疯了!人人都在算计寡人,谁能对寡人真心?你们都说寡人越来越狂暴,都在远离寡人,你们都走了,把寡人一个人仍在无限的孤单里,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王者的样子,你以为很好么?
好啊!好啊!你来啊,你来替代寡人,寡人倒是巴不得当初你便替代了寡人,也免却寡人这些年受这么多的痛苦!”
雯夏剑尖又往前递了一寸,陷入到司马炎的肉里。鲜血顺着剑锋一点点渗出来。
王后一声尖叫,要冲上去,跑了两步,又停住了,萎靡在地上,哀哀哭泣。
雯夏笑道:“你还有脸在这里怨恨?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害怕,你怀疑薇儿,将薇儿引入道阵之中,薇儿又怎么会现了原型?你现在居然还有脸说你后悔了?”
雯夏的脸上抽搐着,喃喃自语道:“每一日我醒来,看着镜中自己日渐苍老的容貌,我便想,我会不会要死了?”
“但是我不能死,我要报复!报复你!”雯夏吼道:“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便也要抢走你的一切!枉你自命聪慧,却也没有想到这一天吧?哈哈哈……”
子庚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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