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演播室,任凭工作人员磨破了嘴皮都劝不住她,无奈,只好由她而去。张涛万万没有想到,刘云竟然当着电视机镜头对他肆意侮辱谩骂。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尴尬的局面,原本想通过节目好好和她聊聊,结果还是失败了。他忘记了刘云是不会在任何场合给他面子的,他彻底绝望了。
主持人:真是不知道姚小姐的出现,会出这么一个事儿,刚才金阿姨和刘律师也说到了要跟刘女士说一些什么?
金大妈:不管刘女士在不在场,我都想和刘女士说这么一句话,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借用古人的话说,山外青山楼外楼。你看你,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人,还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出路,为什么要一棵树上吊死,自己犯傻呢?
刘律师:我想跟刘女士说些法律之外的话题,不愉快的事情,没有意义的事情尽快忘记,想想你的所得。如果刘女士天天活在这个仇恨里头,最痛苦的是她自己。最后我希望,张先生也好,刘女士也好,能有一个乐观的、明朗的人生!
自己究竟还有没有一个明朗的人生呢?对过去5年与刘云的婚姻,张涛努力地想要回忆一点刘云对自己的关心,可是他感觉真的没有,一点儿也没有,他甚至愿意相信是自己的记忆丢失了。他真的不愿意相信,夫妻一场竟然没有一点温存,没有一点爱情。他能想起更多的是刘云的自私,刘云的不近人情。
主持人:婚前你们俩的感情怎么样?
张涛:婚前啊,也是人给我介绍的,街坊,
开始还行,但我发现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儿。
主持人:那您没跟她好好谈一谈,聊一聊?
张涛: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机会,我说你能不能改,好些方面。举个例子来讲,她从来不给我妈打电话。我说了,是我妈,是不是你妈啊?你最起码的,你当儿媳妇的是不是该热情点?换句话,你就是闺女。可她过节都不去看老人。
主持人:在没谈离婚之前就有这些矛盾吗?
张涛:可不是嘛,事多了,举不胜举!
张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也无力再说什么了,他的眼里闪烁着泪花,为自己这5年的婚姻生活,为自己经历的一切。
张涛:我希望她悬崖勒马,要是还念着我们曾经是夫妻,曾经是两口子的情分,就放我一马,总归夫妻一场嘛。我心里还装着她呢,虽然分手了,我们不能成夫妻,我们还能成朋友吧,我希望我们彼此都冷静下来。我希望她别再这样折磨我,也折磨她自己了。
主持人:特别想对这个刘女士说一句话,希望您看过这期节目之后,心态上能做一些调整。今天的节目就到这儿,要对张先生说,抱歉,没有在我们这个现场把这个事儿解决好。但是呢,我还是希望两位能够早日地握手言和。
编导手记
我在导播间里看完了节目录制的全过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憋得难受,究竟为什么,自己也说不出来。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奇怪,早上一直是晴空万里,恰恰就在我们节目录制结束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张涛出门时,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说:“什么时候下雨了,刚才她走的时候,好像没有带伞吧?”听到此,我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我想我肯定是为了刘云,为了她没有看到张涛对她的感情而遗憾,尽管她无休止地骚扰他,可是他仍然会为了共同生活的5年记挂着她,仍然不愿意用冷酷的法律手段将她送上法庭。
张涛提出要请我吃饭,我说,别急着请我吃饭,事情我也没帮上忙。他憨厚地笑了笑说:“打扰了你好多天了,多不好意思啊,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就想到了。没关系,反正我也习惯了,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遭遇。”他用了遭遇两个字,而我在他的遭遇中又间接给他添了一笔,我觉得非常愧对他。
第一次接到张涛打来的电话,我觉得挺可笑的。一个大男人因为受到前妻的精神骚扰,变得焦虑万分,痛苦不堪。他打来电话时几乎是带着哭腔的,我当时还拿他的事和同事开玩笑,说遇到一个窝囊的当事人,因为在我接触的情感话题中像他这样软弱无能的男人并不多见。
初次见到张涛,我便消除了对他先前的印象。坐在我面前的张涛身材魁梧,颇有男人气质,和我想象中那个窝囊的瘦小男人有着天壤之别。我们足足谈了4个小时,他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部用诉说的形式倾泄出来。他从自己的婚姻一直说到自己被前妻骚扰的种种苦恼,男儿有泪不轻弹,听着他痛苦不堪的讲述,我开始同情他。我问他为什么不去法院,他说(当时录音记录)“说句心里话,她这种行为对我精神上伤害已经很大了,对我压力也太大了,老是这么骚扰我,谁也受不了。当然我冷静下来又这么想,毕竟夫妻一场嘛,能怎么样,我不想找什么法律,通过什么法律途径找什么解决方法,最好都平静下来,互相都安静下来,最主要的,我想静下心来,别再来打扰我。”万般无奈下,张涛只好求助于《生活广角》栏目了。
第二天,我们根据张涛提供的地址找到他的前妻刘云,当时真是心里惶惶的,没底,按照张涛的形容刘云会不会不接受我们采访,或者直接把我们骂出来呢?站在门外我发现自己心跳加速,紧张得不得了,要不是摄像大哥给我鼓气,我打道回府的心都有了。叩响了门铃见到刘云,我迅速打消了自己的多心,刘云是一个看上去气质蛮不错的女人。她很客气地请我们进来,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张罗切水果,看上去并非蛮不讲理之人,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但是一提起张涛,她马上变得咬牙切齿,没有任何回避地告诉我们她就是要骚扰张涛,(当时录音)“我不否认,我是骂过他,他简直就是一个卑鄙小人,我现在除了恨,没有别的。我们平常是有一些争吵,说我哪点做得不对呀,或者怎么没伺候好他呀,他要跟我离婚。他就是因为姓姚的小姐才跟我离婚,我也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中,无意中听说的,两人的关系早就发展得很好,难怪要和我离婚,连房子什么都可以不要了,我就是受不了他欺骗我,这件事给我精神上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他这个人是个爱面子的人,我就要上他公司去,叫他公司所有人看着他,叫他下不了台!”当我告诉她张涛想通过我们栏目和她好好聊聊的时候,没想到她连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更没想到,她竟利用我给她提供的平台又狠狠地骚扰了张涛一次,同时也大大地涮了我一把。
之后,我便失去了刘云的消息,她大概不好意思见我吧。终于有一天刘云给我们打来电话,说她想明白了,过去因为爱张涛怕失去他,所以变得自私,后来又因为恨张涛所以变得疯狂,现在感觉自己已经付出了太多,失去了太多,不想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对付张涛了。接到刘云的电话,我为她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感到高兴。
放下电话,我赶紧和张涛联系,他说从做完节目后前妻刘云再没有对他有过精神骚扰,他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离婚了就别来烦我”,这句话被很多离了婚或正在闹离婚的人时常挂在嘴边,对于失败婚姻中的夫妻而言,这样的句子太过精彩了。可又有谁可以真正忘怀那一段曾经的生活呢?即使没有情感也会有一种挥不去的习惯,就像习惯每晚刷牙,突然有一天让你不刷牙了,你能舒服吗?
我的一位朋友,长相英俊,才华横溢,但有一个特别小的习惯,饭后毫无遮掩地剔牙。他的三位女友都因为不能忍受,离他远去。后来他结婚了,短短一年又离了婚。他对我说受不了妻子每次为一毛、三分这点小钱而与菜农争执。这个故事很荒唐,但却真实地在生活中上演了。你可以认为他们是怪人,不足为道,但你不能否认,习惯对于婚姻的重要。
有这样一个笑话。有一个臭足的男人和一个口臭的女人相爱了,在他们结婚之前,彼此询问父母该如何相处。男人的父亲说:“你每天洗脚就是了。”女人的母亲说:“你每天刷牙就行了。”他们结婚后照此办理,也相安无事。突然有一天,他们都忘了洗漱便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妻子深情地向丈夫问好,丈夫突然惊叫道:“噢,亲爱的,你昨晚把我的臭袜子吃进嘴里了?”后来他们就这样相伴了一生……
当然,你要说这只是个笑话。我朋友的母亲今年78岁高龄了,节约是她众多出色的品德之一。就在我写这篇稿子的前3天,老人家股骨头骨折了。朋友告诉我,他母亲是为了接洗衣机排出的水,用来拖地而摔伤的。据说手术的费用就高达3。5万元,然而她母亲在病床上却说:“水是宝贵的,我习惯了。”
哎,习惯!
习惯是一种力量,它可以粉碎许多美好的东西,也可以黏起许多丑陋的碎片,就看你的习惯是什么了。
未播的故事
来吧朋友,不要畏缩,
走下到坚硬的土地上。
不要在昏暗中收集梦想。
风暴在天空中酝酿。
闪电后击我们的魂梦。
走下到平凡的生活里吧。
幻想的网儿撕破了,
在乱石墙中寻求隐蔽吧。
———秦戈尔
告你重婚没商量
编导范天峰
演播室
“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陈丹阳正在给女儿做晚饭。她从厨房走到客厅拿起电话,这个过程只用了10秒钟,而10秒钟之后,她的生活便离开了原有的轨道,走上一个令她无法预料的方向。
这是2003年初秋的一个晚上,电话铃在不紧不慢地响着,陈丹阳擦了擦手上的水,拿起电话,可是电话里没有人说话,过了几秒钟之后,才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听起来不像是在对电话讲话:“你不是要拿我的手机发信息吗,你发了没有啊!”一个女人不太高兴地应到:“孩子正玩着呢,先让他玩会儿吧……”
演播室里的对话
主持人:这个男性的声音您熟悉吗?
陈丹阳:熟悉。
主持人:是谁?
陈丹阳:是我老公。
主持人:那个女人的声音您知道吗?
陈丹阳:我知道,是我们家以前的一个保姆。
主持人:您怎么能够确定电话里面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你们家曾雇佣过的小保姆的声音?
陈丹阳:因为她在我们家干了1年多,从2000年9月到2002年1月,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她说话的声音我非常熟悉。
主持人:当时您什么感觉?
陈丹阳: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真是从脑袋顶一直麻到手指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陈丹阳用颤抖的手把电话挂断了,她感觉浑身无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虽然刚挂断电话,但是她忽然怀疑起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她不相信那个电话真的响过。她马上查了一下来电显示,刚才那个电话正是用她丈夫的手机打过来的。尽管这时候陈丹阳心乱如麻,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两分钟,然后开始拨打丈夫的手机,想要再确定一下,但是要确定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线路刚一通,对方马上就接听了,但还是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说话了:“你别扯别的了,你先说这件事怎么办吧,不能老这么拖下去啊,孩子的户口也上不了!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重婚!得了,让你爸抱去……”
没必要再听下去了,丈夫的手机,保姆的声音,还有一个孩子,这之间的联系可能有几种呢?陈丹阳彻夜难眠,回想着她和丈夫刘明义这几年来的生活。他们两人都曾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1997年他们带着各自的孩子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小的隔阂也有,但是大的矛盾没有,没像人家两口子闹红了脸呀什么的,没有那种情况,当然小的磕磕碰碰,打个嘴架什么的也是有的,可是过后呢,也就过去了。”在陈丹阳看来,他们的家庭是幸福而平静的。
2000年秋天,一直在陈丹阳家工作的保姆要回老家了,她给陈丹阳推荐了一位叫李晓的同乡女孩,陈丹阳觉得李晓看上去蛮质朴的,就把她留在家里。转眼到了2001年底,李晓的身体开始经常不舒服,她总是说自己胃痛,刘明义带着她到医院看过两次病,后来也不怎么让她干活儿了,接送孩子、做饭等事情都由陈丹阳夫妇来做。
2002年春节前,李晓说家里人催她回去过年了,而且自己二十八九岁了,在老家早已经属于大龄青年了,她这次回去就不想回来了,想在家里找个人结婚。从那次离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