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逆光,忧伤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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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逆光,忧伤换糖-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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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你,你先发球。”
   
   金发少年柳眉微挑,作势要把球扔过来。
   
   “不需要让,你发球。”我依然保持着准备的姿势,声调平滑地说。
   
   那时的阳光异常强烈,刺眼的日光穿透茂密的树叶。
   
   无数的光斑在面前闪烁,如同洒落了一地的钻石——
   
   “碰——”
   
   突如其来的响声将我的思绪扯向了过去,我任何的反应都来不及做,网球就朝着距离甚远的左拐角飞驰而去。对面场地里的金发少年恍如横空降临的天使,飘逸的身姿缓慢的从半空中降落。
   
   他很自信的冲我歪头一笑,洁白的齿贝皎洁如皓月。
   
   回过神来的我这才惊醒。
   
   这个家伙已经发球得分了!
   
   “哎呀呀,是哪个人说了不需要让球的?”金发少年笑容灿烂的挥动着手中白如雪的球拍说道,纵然是在热的喘不过起来的盛夏时期,我的血液也被他这句话冻结了一片。
   
   踱步走到了球边,我深蹲下拿起球站了起来。
   
   在少年玩世不恭的邪笑里,嘴唇微微上扬个平淡的弧度:“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管。”
   
   “哦?是嘛。”
   
   他的声音阴阳怪调的,听起来就令人极其不愉快。
   
   我额头青筋直跳的看着他,准备发球,缪寒那丫头居然整个人趴在网球场的铁丝网上大吼大叫着:“加油啊臣浅佑!把那个超拽的家伙给踹飞,老娘我看到他就火冒三丈。染个金毛还真把自己当成海龟了?我——”
   
   几个同班的女生蜂拥而上,一把抓的将缪寒小姐拖走。
   
   就算被拖的老远,她还是不住的挥舞着拳脚:“听到没有臣浅佑?打败他,要不然老娘我吃你了!”
   
   我汗颜的转过头来,在心里狂念:我不认识这货,我不认识这货,我不认识这货!
   
   “臣浅佑你认识她?”
   
   金发少年悠闲的用球拍指着还在疯狂大喊的缪寒说,细长的眼里霎时间弥漫着不屑。
   
   我很厌恶那种不屑的表情。
   
   就算要对缪寒那货露出不屑的表情,那个人也应该是我。
   
   原本在心里狂念‘我不认识这货’的我,居然回答道:“我认识她,她是我女朋友。”此话一出后我真的被自己吓到了,原来那些所谓的沉着冷静终究也只算是完美的伪装。会像小孩子那样子闹脾气、耍性子的人,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臣浅佑。
   
   一听说缪寒是我女朋友,他又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你的口味真的是平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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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把心跳给你一半 五
   金发美少年果断是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我斜眼瞪了他一眼,心里也不指望他会认真点。
   
   这般随意的选择一个场地,拿起一副球拍就打球——怎能算是认真?
   
   “我的女友不用你来指指点点的……我的事情,也无需你多管。”
   
   我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外表安静如水的拿着网球拍拍打着网球。
   
   金发少年轻柔一笑,侧身站好了姿势。
   
   光和影交织在网球场上,四周喧闹而又安静——
   
   “浅佑,你打不过我的。”
   
   青涩的声音幽幽的从远处飘来,十四岁的龚野微笑着拿着球拍站在对面说。
   
   我还记得,那时的我倔强的如同顽石。
   
   那已经是初一时候的事情了,学校里正在举行校内排行赛。我只是个刚接触网球不久的新人,跟自幼就爱好网球以及在这方面颇有天赋的龚野,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概念。
   
   他说的很对,只经过半个月不正规训练的我根本打不过他。
   
   我喘着粗气在阴雨连绵的网球场上来回跑动着,费力的用球拍回击他每一个刁钻的球。
   
   绵绵细雨让网球场一片雾蒙蒙,哗啦啦的声音渗入耳鼓。
   
   “你为什么不认输?!”
   
   就在我准备接下一球时,愤怒的吼声从对面径直冲来。
   
   被吼的我怔怔的抬起头来,看着浑身早已湿透的龚野,只是很单纯的说出了心里的话:“没有什么过于复杂的原因,龚野,我加入网球队并且半个月来一直在努力的训练。我不为别的,只为赢你。”
   
   龚野僵直着身体站在雨幕中,乌黑的短发断断续续的滴着水。
   
   我勉强着撑早已体力透支的着身体,一口一口的大喘气。
   
   “你赢了——”
   
   简单的话语如离弦的箭穿过了寒冷与雨帘,直射心头。
   
   我茫然的看着龚野甩了甩手中的球拍,静默的捡起球,然后背影孤单的离开了网球场。直到大雨结束,我还觉得跟做梦一样。那样子狼狈的我,居然赢了他?
   
   不——
   
   我迅速的反应过来。
   
   那不是赢。
   
   那只是强者对弱者的同情。
   
   “碰——”
   
   一个漂亮的下旋发球后,我紧盯着金发少年的动作。
   
   他大步流星的往后场冲去,然后猛力一跃,很准确的捕捉到了球的落点处,紧接着迅猛的回了球。我半屈着膝盖快步向前移动,在赶到网前时正好与飞速驶来的球不期而遇。
   
   啪。
   
   干脆的响声回荡在耳边,直截了当的扣球瞬间搬回了比分。
   
   “15:15。”
   
   干净而悦耳的女声从一侧传来,我跟金发少年都转头望向了声音的源头。
   
   裁判席上不知何时坐了个斜带湛蓝色网球帽的少女,她穿着的是盛泽亚中学的黑白相间校服裙,细长的美腿翘着有点痞气的二郎腿,帽檐下裹藏着柔和阴影的俊脸让人有种隔纱看雾的感觉,她的浑身都流露出神秘与霸气。
   
   我皱着眉看了她良久,只觉得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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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把心跳给你一半 六
   “没有裁判的比赛,永远都没有真正的公平性。”
   
   少女意味深长的笑着说,低低的帽檐被细长的指尖轻轻挑起。
   
   一双寒冷到零点的冰眸映入眼帘中,一环扣着一环的光圈在她的眼中变化多姿。看着那样神秘而繁复的眼瞳,我心里猛地一惊。正常人就算戴了美瞳也未必比这双眼睛的构造华丽,美瞳戴起来给人的是一种不真实的美丽,而她的眼睛中渗出的寒冷却让我感触极深。
   
   神山祁要是看到这个人奇妙的气场,肯定会封她为——千万年大冰山。
   
   我的视线往下拉了拉,停留在了淡色的唇瓣上。
   
   薄薄的嘴唇没有任何的修饰,却红艳的如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好看的唇瓣绽放着使人无法直视的绚丽笑容,好似将夏日所有最强烈的光聚集在了一点——陡然花火四射。
   
   少女发现了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上扬的唇角微微抖动。
   
   “浅佑,才两年没见而已,忘记我了么?”
   
   她的声音平淡如履薄冰。
   
   却敲起我内心的一片涟漪——
   
   我苦苦的笑了笑,浅浅摇头:“忘记了这个世界,也无法忘记你。”
   
   夏花灿烂的绽放,冬雪在另一个半球纷纷飞飞。
   
   她微长的睫毛飞速的闪动了下,抖落了沾染着的光点。她微笑着纵身从裁判台上跳下,校服的裙摆蓬起,白美如玉的细长美腿在阳光中稳稳的定住了。湛蓝色网球帽从柔顺的黑发上滑落,一头飘逸的黑发在夏日的日光中张扬的飞动。
   
   “小子,”她站稳身子,飞速的扬起头来“感谢你记得我。”
   
   我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女,一个劲的头疼。
   
   好像想起来了……
   
   想起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在两年前那半个月魔鬼式的生活里,我曾经与这一个天之骄子相遇相处。
   
   ——逆芷夏,没想到相遇的会如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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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把心跳给你一半 七
   两年前的那个依旧如此的盛夏,我臣浅佑为了超越龚野而加入了网球社。谁知这一踏进门,就如同陷入了漆黑一片的深海。
   
   抓不到希望,看不到光明。
   
   那时候的我还没有现在这样,能够应付各种各样的人。
   
   脾气暴躁不说,内心的黑暗更是无处隐藏。
   
   “臣浅佑……我喜欢你。”
   
   暖暖的夕阳从背后一泄而出,逆光站立的我依靠在瓷砖墙上,冷眼看着对面紧张的面色通红的小女生。她柔嫩的小手很勇敢的朝我递出了带有香水味的信封,单薄如纸的身体瑟瑟发抖。
   
   伫立在血色夕阳中,我微微挑眉。
   
   喜欢?
   
   什么是喜欢。
   
   因为外貌跟传言而对一个人产生了好感,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么?
   
   我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静默的观察着对面那个小女生细微的表情。她明显的让我很失望,脸上除了紧张跟恐惧意外,看不出任何带有喜欢的情绪。
   
   “滚。”
   
   冷冷的扔出了一个单音来,我侧头望向了远方。
   
   “啊……?”
   
   小女生惊愕又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蠕动着唇想要质问我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因为我那副后天生成的冰山脸,她却步了。收回了曾经勇敢的小手,迈着曾经因为紧张而颤抖的身躯,一步步的离开了我的视线。
   
   瞥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其妙的涌现一股失落感。
   
   原来‘喜欢’这种感情如此的容易夭折。
   
   我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斜挎包就准备走人。
   
   但突如其来的蛮力狠狠的锁住了我的肩膀,将我又拉了回来。我恼火的回头看去,一眼就撞到了比我还要冷上数以万计的眼眸。漆黑的眸子只有冷血无情的黑暗,看不半点思绪。
   
   柔顺而飘逸的黑发随意的散在脑后,一阵微风吹过,凌乱了发丝,却又显得她媚眼如丝。
   
   我顿时脑海一片空白了。
   
   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那冰煞旁人的目光。
   
   “小子,就算不喜欢别人也要好好拒绝啊。直接说一个滚字,算什么呢?你还没有给人家好好的回复耶。”逆芷夏一脸认真的拍着我的肩膀说,当时的我比她稍矮了两公分,因而她很顺其自然的又拍了拍我的脑袋。
   
   “喂——乱摸什么!”
   
   我心烦气躁的打掉了她的手,逆芷夏稍微惊愕了下,随后又笑开了花:“我哪有乱摸嘛,只是摸摸头发都不可以么?还有啊,我可是你网球队的队长,听从命令跟指挥是你必须尽到的义务。哈哈哈,乖乖乖——过来,让姐姐摸摸。”
   
   斜眼看了眼笑的傻乎乎的逆芷夏,我的心里却第一次有了动容。
   
   朝着她的位置稍微挪动了点,我有点尴尬的用手指圈着鬓角的碎发说:“那你快点摸哦,我不要被别人看到你这个女人像摸小孩子一样摸我。”
   
   逆芷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她温柔的笑着扬起手来,在我的不好意思中轻轻落下。
   
   橘黄色的灯光跟妖娆的夕阳交织着,参合点她眼瞳中的冰冷。
   
   如此诡异的画面,我却觉得有些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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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褪不去沧桑的前年时日 一
   “超过龚野,那种事情你办不到。”
   
   逆芷夏静谧的笑着说,而我却惊愕的连巨大的失落都忘记了掩藏。
   
   站在她的面前,狼狈的一无是处。
   
   “不试试又怎么能够知道结果?”我拼命的找到了理智,挤出点笑容抬起头来。逆芷夏微笑的面孔在面前逐渐的放大,我震惊的屏住呼吸看着她深色的眼眸。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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