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阔海本来也不是什么骄纵的纨绔,只不过有一点年轻人的骄傲而已,这会儿知道张辰有这么高的成就,更加愿意和张辰续上少年时的情谊,道:“我啊,瞎混呗。当初学了个考古专业,毕业之后找关系安排到首博了,反正是撑不死也饿不死,做买卖我是没兴趣,就喜欢收藏这一行”我爸为这个差点和我翻脸呢。还是你厉害啊,上学时候你成绩就好”现在出来到了社会上”一样还是那么优秀,连老婆都找国外的了。哪像我啊”从大学到现在,连着找了有四五个了,没一个能谈成了的,到现在还寡着呢。”
张辰和闻阔海聊的正热乎,就感觉旁边有一道yīn气串了过来,浑身都不舒服。转头看去,果然是一道yīn气,来源是一双灯泡眼,而灯泡眼的主人就是那天被他泼了酒的任志。@。
第一四三章 同派异派
任志算是恨透张辰了,不但给他泼了酒,还给他在众多很羡慕自己老同学面前拆穿了自己的谎言,让自己下不来台,从此成了大家的笑柄。
但是他很清楚,他惹不起张辰。原本任志还想着要找机会报复张辰,可是在听了他师父马上风的话之后,那点复仇的小火焰就瞬间熄灭了。
如果自己想要在古玩行混下去,就千万不能得罪张辰,这小子不单是自己很厉害,他的师门也是同内古玩行的翘楚,还有一位收藏界辈分最高的老爷子,收藏协会第一名誉会长陈老,光同门就有百八十,自称陈氏学生的更是数不胜数,得罪了张辰就意味着要被这么多人一起攻击。
在商业上人家也是不尿他任志,哪怕是他老子也动不了人家,最近在股市里节节攀升,并且成为华东地区多地政府指定采购商的中亚环球就是他们家的,那买卖可是独家买卖,股东都是自家人,不像他老子任春强,虽说是华通的董事长,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个打工的,家里的那些钱有多少是自己赚来的,又有多少是贪来的。
如果华通是他老子自己的,那就更不是个儿了,靠着政策扶持的时候都干不过人家,自己干那就更不行了:关于中亚环球的事情,任志也曾问过他老子,任春强的回答是“中亚这么牛是上边打了招呼的,你少给老子惹麻烦,就是你爷爷还在商业部的时候,也干不过人家,知道了吗。”,
总之一句话,张辰这个人他惹不起。
虽然他不敢去招惹张辰,但是张辰身边的那个叫做闻阔海的家伙却是他能够比划小比划小的。上次因为一幅画结下的粱子已经让任志郁闷了好几个月,今天在斗宝大会又遇上了”今天任志带来的藏品中可是有一件相当不错的,恰逢其时,一定要好好踩一踩这小子,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古玩。
其实任志yīn狠目光的投放对象是闻阔海,任志虽然对张辰很有些怨恨,但是自从知道了自己惹不得张辰之后,再大的怨恨也只能埋在心里。像他这种半官半商的纨绔子弟”虽说是比一般的老百姓要牛,可一旦遭遇真正的老牌官宦子弟,他就完全不够瞧了。
闻阔海的师父刘涛也是收藏协会里的实干派”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再加上闻阔海家里本身的条件就不错,完全没必要通过其他途径来搞钱。闻阔海之所以能够被刘涛收入门下,也是因为他大学期间表现优异,加之经济条件比较好,又是真的喜欢古玩这一行。如果闻阔海在古玩上面有功利之心,刘涛是绝对不会让他进门的,更不会托着老脸把他介绍到首博去。
闻阔海和任志的矛盾起源是一幅戴熙的大轴。戴熙是“虞山”,山水画派的名家”尤其他画山石,以干墨作皴,以湿笔渲染,画法独树一帜,被冠名以“蝉翼皴”其画作很有收藏价值。
当时闻阔海是在报国寺看到那幅大轴的,确定是真迹之后,就和画主人谈价钱。价钱还没有谈妥,任志就出现了,也看上了那幅大轴,
不顾行里的规矩就和闻阔海抬价。本来是个捡大漏的买卖”却因为任志的抬价只是捡了个小漏,要不是闻阔海急中生智,使了个小计谋,
最后难免要搞成实价交易了。
而任志在事后反应过来,也因此恨上了闻阔海”要不是闻阔海玩yīn谋,搞“破坏”那幅大轴早就是他任大少爷的囊中之物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破坏了行内的规矩,只是觉得闻阔海这人太yīn毒,居然为了一幅画耍yīn谋,还让他任大少落了面子,实在是罪无可恕。
本来两人的未来就是相对的阵营,彼此之间多少也有些看不惯,在那以后,就更加的仇视了。两人都是憋着劲儿的去竞mō好物件儿,要在斗宝大会上跌对方面子,更重要的还是为了争夺新人魁首,有了这个名头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压对方一头。虽然参加斗宝大会的新人前三名都可以直接入会,但是这魁首的意义却是不同,那可是代表着本年度最佳的荣誉的。
任志见张辰向他看过来,心里跟着就是一抖,很不情愿的把头扭向一边。任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被告知不得招惹张辰,那天在聚会上面的那股子恨意就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畏之如虎的心理。
像他这样的纨绔,平常的时候可以嚣张跋扈横来横狂。可一旦盅到了比自己强横许多,背景比自己要硬气无比的人物,如果不能阿谀奉承,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远地躲开,不要给自己惹祸。就连他师父马上风和他老子任春强都要他避讳一二,张辰已经被列为他绝对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这个一点儿都不丢人。
闻阔海并不晓得张辰的身份背景,也不知道张辰和任志的矛盾,只是见任志是这样一幅表悄,还以为他吃错了药呢。这家伙可是一观很狂妄的,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这完全不是任少爷应该有的表现啊,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的家世比不过任志,那是因为他老子的买卖是自己的,他家的企业和华通地产比起来也的确是不足道。商遇到官自然是没理可说的,所以闻阔海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本分,也没有拿着自己的家世和别人攀比什么,本着低调的行事准则做人。当然,如果真的到了需要拿家世去拼一下的时候,闻阔海也不是吃闲饭的,哪怕是拿鸡蛋砸石头,也要溅他一身黄,更别说闻阔海家里好歹也是亿万富翁,兔子蹬鹰也有大力的时候。
可任志今天实在是大出闻阔海的意料之外,见到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上来针锋相对地较量上几句,不论胜败,势头上是绝对不会输的。
闻阔海看任志时候的眼神落在张辰眼里,再配合两边不同的阵营和任志的做派,也就知道两人之间肯定是有些磨擦甚至过节的。
就问闻阔海:“怎么,和那小子有矛盾?”
闻阔海也不含糊隐瞒,张辰明显是和自己一边的,又是多年前的老同学,就把他和任志结怨的来来往往简单说了一下。
末了又说:“这家伙虽然眼力有限,但收东西不管价钱,捡不捡漏都无所谓,所以手里还真有几件能看得上眼的玩意儿。再加上他师父的帮忙,这次怕是准备的很充分,咱们这边要想拿下前三甲,看来是要有些难度了。”
张辰笑了笑,道:“没关系,今年咱们也是有准备的,不是光他们有好玩意儿。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有底吗?”
张辰能这样说,是因为他心里有底,只要不是有人带来了顶级的重器至宝,宁琳琅带来的两件藏品足以保证拿下头名。而顶级的重器至宝哪是那么好得的,不知道有多少玩收藏的,一辈子下来也不见得能有几件,惨一点的甚至连一件都没有,想要真正的好玩意儿,不但要有眼力,很多时候还真得看运气。
闻阔海虽然也是精心准备过的,但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放心,带着一丝不甘的语气道:“要说准备还真是很用心的准备了,可是据说经济派那边很不地道,这么多年的歪路走下来,谁手里没两件sī藏啊,咱们没有那么多门门道道去捣腾,自然是要吃点亏的。”
对于这些事情张辰也有所耳闻,经济派的那帮家伙实在不怎么地道,给人家鉴定的时候,只要能有看上的玩意儿,就会想办法搞到自己手里。方式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鉴定为麋品或者不到代等等的,然后再派人去找物主低价收货,这个方法虽然老套,但却是百用不爽。
要说带着别人的物件来斗宝,倒是不新鲜,如今的斗宝大会,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派系之间的较量。为了得个头名的名声,或者是为了维护自己派系的面子,用一些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哪怕是实干派这边,为了打压经济派在收藏协会的势力,也会在暗地里做一些准备,这些都已径是公开了的秘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
闻阔海这次带来参加斗宝的两件玩意儿里,有一件是清嘉庆年的仿康熙朝五彩婴戏图玉壶春瓶,也是有些份量的了。鉴于斗宝大会的规矩,上场之前是不能让自己的玩意儿lù脸的,闻阔海也就没把他那瓶子拿出来,张辰也不会去用意念力观察,毕竟这有点偷窥别人隐sī的味道。
张辰自从拥有意念力以来,除了当初实验的时候看到了他家楼下某人的大脑等〖体〗内构造之外,还没有用意念力去透视过不该看的东西。
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张辰也曾经有过一些小小的想法,但是潜意识中的〖道〗德观念和相对正派的个人作风,却多次把那些小小的荒诞念头消灭在萌芽状态。到如今,意念力已经和张辰的意识完全融合,那种念头早就没有了滋生的土壤。
接着又和闻阔海聊了几句,又给他介绍了宁琳琅,和田乃男、卢俊义等人也认识了一下,彼此都是同一个阵营,几个人聊起来倒也投
第一四四章 实干派的实力
时近上午九点,收藏协会的会长走上主台。先是说了几句恭贺新春的过年话,接着对协会一年来的工作做了些感慨性的总结,并没有官方开会的那么多废话,只讲了五六分钟之后,就宣布斗宝大会开始了。
第一天的斗宝是新人之间的角逐,前三甲可以直接进入收藏协会的会员。而之后第四至第八名的,则是需要经过问对,再由所有与会的理事以上成员投票选出。问对没有入选的,和十名之后的,就只有来年再努力了。
其实所谓的问对也就是针对个人所持的物件提出两个问题,然后再有一个关于收藏方面的其他问题,只要你有一定的收藏知识,四到八名的选手进会也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这也是针对一些浑水mo鱼的人设定的,虽然没有人会对于个人所持有的藏品来历提出质疑,但是不论如何,你也得能够说出个四五六来,否则岂不是随便一个谁谁谁拿上两件好玩意儿就可以入会了吗。那样的话,收藏协会还有什么意义,这会员的名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在乎了,更不可能竞争的如此jī烈。
为了公平起见,所有参与斗宝的选手,其登场顺序都是抽签决定的。抽签结果公布后,石磊排在了第二位,宁琳琅在第五位,闻阔海出场就要到下午了,而任志则是鬼使神差地排在了最后一位。
今次的斗宝大会,一共有十六个新人参加,上下午分别八人。藏家的藏品展示结束后,理事以上的会员做为评委开始进行投票,投票结果会在所有展示全部结束后现场公布,选出前八名。
这事听起来比较麻烦,其实并没有多复杂收藏协会的理事本就不多,能来参加斗宝大会的还不到一半,在场的评委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位,投票统计起来很容易的。
第一个出场的是收藏协会惟一一位无派别名誉会长的弟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有那么点文质彬彬的意思。
登上主台后,先走向在场的众人微微鞠躬致意,略带着一点jī动,道:“各位收藏界的前辈和同仁们,大家好!今天我带来的两件藏品分别是一只道光“慎德堂”粉彩蝴蝶纹碗,和一件清中期的梅竹玟牙雕臂搁请大家鉴赏。”
说着就把他的两件藏品摆放在了主台前方的展示台上,然后退在一旁,对在场的众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最先起身的自然是行内的前辈们然后是理事,最后才是会员等人。
古玩行走一个很讲究辈分和实力的圈子,礼数是断不能忽略的,张辰虽然有个理事的名头在,却是最年青的理事,只好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其实他根本不用上前去看,只要释放出意念力,哪怕是最细微的角落部分也逃不过他的观察。可真要是那样做了,难免会给人说年纪轻轻就如此托大,是认为各位前辈的眼力都不如你,还是说这两件玩意儿入不了你的法眼呢?
粉彩蝴蝶纹碗器形完整,sè泽饱满两只彩蝶翩然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