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先生来电话问您吃晚饭了没有,我说您在睡觉,他叫我给您准备消夜。说太晚了,明天再给您打电话……”
“你去睡吧,我不吃了……”瑟怡的心有了些许的安慰,漠洵还是惦念她的,也许裴若欣是真的有事需要他的帮助,是自己太过紧张了……释怀后,终于抵不住内心对他的想念,拿起电话,按下了拨号键……
“女人,你吃晚饭了没有?”
听到熟悉温柔的低语,不知为何一抹委屈在心里弥漫开来,瑟怡抽了抽鼻子,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哭了,是不是想我了?”
“嗯……”
随着男人越来越低,越来越柔软的语气,如潮的委屈再也无法抑制,瑟怡终于像孩子一样哭了……
“乖,不哭了!我叫月儿给你准备了消夜,一定要吃。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
“嗯……”拼命地点着头,连同泪水都甩了下来,似乎只有卖力的答应下来,才能使对方放心……
电话里,男人不停的叮嘱,成了世上最动听的旋律,在她耳边跳跃,她不再想问男人去日本做什么,也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只希望他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延续下去……
突然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漠洵,你睡一会吧……”
“不累……”男人在和那个女人说话,声音就像刚才一样轻柔……
三经半夜,孤男寡女独处能有什么好事!瑟怡慢慢合上电话,心终于碎了一地……她的漠洵终于守不住了,对吗?原来他的温柔只是因为对自己愧疚!
电话又响了几声,便再无声息了……
洗过澡,懒懒的靠在床上,暗夜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令人无法呼吸,却依旧压制不住心头的那丝慌乱……环顾着空荡荡的豪宅,突然发觉是那样的陌生……这个家就像一个金丝笼,她自愿的用柔韧如丝的情感将自己死死捆绑,而自己连真正的女主人都不是。她只是季漠洵的一只宠物,宠溺自己是他的乐趣。他经常把豪华跑车,华贵的时装,价值不菲的钻石就像是玩具一样施舍给自己,而他却吝啬将真心交到她手里……
可她不怪男人,那个女人本来就是他的最初和最爱,而自己与男人走到一起,只是命中注定的劫数,早晚会散去……如果自己再不放手,那和当初的静雨又有什么区别?最终还是碎了心,伤了情,徒留一片惘然……
不知坐了做久,想了多久,瑟怡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这一夜很漫长,怎样也无法走过黑暗的尽头;这一夜也很凌乱,头发凌乱,衣服凌乱,思绪更是凌乱;这一夜又很痛苦,头痛,心痛,浑身都痛……
经过世纪般漫长的跋涉,渐渐的,眼前有丝微亮,一个周身镀着柔和光亮的身影慢慢靠近自己……“女人!”那声轻柔的呼唤像微风一样,拂过脸夹,拂过心头,让人的灵魂不自觉的轻荡起来……缓缓的,一抹温热的气息,清甜的味道,熟悉的体温将自己密实的捆绑,让人软绵绵的想去依靠……瑟怡贪恋地在那个怀抱昏昏欲睡,脸夹和发丝被另一个光滑柔软摩挲,凉凉的,感觉好舒服……她的唇角不经意地微扬,就这样沉睡,不愿意醒来……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抹陌生的疼痛惊醒,“别碰我,好痛……”慌乱的挥舞着手臂,手背传来更真实的刺痛后,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
“你们轻点,弄痛她了……”
“对不起,季总……”护士小姐急忙连声的道歉,虽然拥有最高的输液技术,可在这个威严而不太讲理的男人面前,必须要委曲求全……
“乖,不要乱动,再睡一会,你已经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真实,瑟怡有些清醒了,撩起灼热的眼皮,从远到近的观察房间里的一切……熟悉的房间和床,眼前却晃动着几个身穿白大褂和护士制服的身影,一根细小透明的管子在眼前闪来闪去,令她有些眩晕……侧头望向离自己最近的人,突然意识到是自己疯狂的想念,却又是最不想看到的人,她的神智几乎跌进崩溃的边缘……
“走开,别碰我……”
“乖,是我……”
“你别碰我,别碰我……”
季漠洵惊愕了一下,终于意识到女人是在对着自己大喊……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可那几近疯狂的拒绝却让他不得不退后一步,生怕女人不小心伤到自己……“我不碰你,你不要乱动了,听话……”
“季总,病人情绪不稳,打一针镇静剂吧……”
季漠洵点了点头,微微皱起眉头,眼看着长长的针头刺进女人的肉体,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自己只不过是离开了一天一夜,女人竟然病成这样,家里所有的保姆,司机,甚至连看守门院的阿伯都被训斥后,他才想到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可自己究竟错在哪了?百思不得其解……
瑟怡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昏沉了多久,只知道无论是梦着还是醒来,她都拒绝着一切,拒绝饮食,拒绝治疗,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她隐约记得男人心疼的眼泪,难过的叹息和自责……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身体和头已经没有那么疼痛了……只是胃却急促的抽搐起来……突然一碗清香肆溢的粥端到眼前,抬头,她看到的是男人那张温柔好看的脸……
“吃点东西吧,昏睡了三天三夜没进食了……”
或许是想再感受一次男人的温柔,瑟怡没有抗拒,慢慢张开嘴,任男人把粥一勺一勺送进口中,咽下……男人的动作轻缓,流畅,可香滑的粥却像巨大的石头一般,堵在心口,越来越沉重……她无力的摇了摇头,男人没有再勉强她,也没有把粥放到一边,而是自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瑟怡这才仔细看了看他,他的眼睛有些微肿,原本清澈的眼仁布满了血丝,柔和的眉宇间系着深深的结;平日光滑干净的下颌,此时青须可见;一身褶皱的西装,凌乱敞开的黑色衬衫下,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男人何时开始不修边幅了?可尽管如此,他依旧散发着迷人而颓废的味道,另人无端的心悸……
看到女人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自己,季漠洵尴尬的放下手里已经喝空的碗“下飞机后,我还没换过衣服呢……”
男人守了自己三天三夜都没有换过衣服?他是带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味道守在自己身边的?此时,男人难过的表情像是做秀一般令人生厌……瑟怡冷冷的望着他,到了这个时候,为什么他还能用这种温柔对待自己。季漠洵,我不是静雨,只要你肯说出来,我一定会还他自由……或者你不用说,我也会主动离开,既然心已经不在了,何必勉强身体留下……
“女人,别这么看着我,如果漠洵错了,一定会改……”
“不必了,错的是我!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赝品……”瑟怡冷笑一声,冰冷的语气要多无情有多无情……
“女人,是不是我突然离开,你不高兴了?以前也有突然出差的时候,所以我没在意,原谅我,以后不会了……”男人伸出一只手臂,想把她揽在怀里,可女人却下意识把身体向后退缩,她无助的表情令人心痛……
“我先洗澡换换衣服,答应我等病好了,我们再谈……”季漠洵宠溺地揉了揉她凌乱的发丝,便向浴室走去……
望着男人无奈的背影,瑟怡很想不辞而别,可她的身体却无法听从大脑的指挥……
一连几天,男人几乎寸步不离,所有的工作也都拿到这间卧室处理……而那个初恋似乎也消失了一般,不再有任何的消息……正当瑟怡怀疑,是不是自己误解了男人时,男人却接到了来自日本的电话……
瑟怡惊叹男人的日语如此流利,如果不是因为对初恋的深爱和眷恋,以季漠洵繁忙的工作和有限的时间,怎么可能做到……瑟怡没有听懂电话内容,可男人时而认真,时而温柔的态度,让她无法不联想到那个叫裴若欣的女人……
当她看到季漠洵放下电话,思考了片刻,又立即拨通了秘书罗洁的电话,似乎是吩咐罗洁订一张明天飞往日本的机票……瑟怡的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无药可救了……磨叨了两章,这架都还没打起……
颤抖着说,下次更新时间,周三晚上……
最近时间不确定,所以更新也不太好确定下来,但我会尽力的赶……
他能抱她一辈子吗
“女人,我要离开你去日本了……”
“为了裴若欣吗?”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女人依旧不甘的问,“你,爱过我吗?”
“女人,其实我从来没爱过你!因为孤单,所以曾经留恋过你的怀抱……可现在,我找到了我的最初!裴若欣才是我唯一爱过,而且永远都会爱下去的女人……”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你从来没爱过我,可为什么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的是那么深切的疼惜?漠洵,不要闹了,不要再吓我了!相信我,我会好好爱你,比任何女人都爱……”瑟怡几乎是在乞求这个男人……
“可我真的没有爱过你,我只是依赖你!你想想看,我有对你说过,爱你吗?”
“没有……”瑟怡绝望的摇摇头……是的,男人从来没对她说过‘我爱你’。原来以为他不善表达,可现在才知道,爱,从不曾在他们之间存在过……
“冷瑟怡,你真可笑!他都说不爱你了,你再纠缠下去,还有意义吗?”随着那个女人嘲讽而肆意的笑声,男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漠洵!”
一声惊叫,瑟怡从惊厥中醒来,冰冷的汗水已经将单薄的睡衣打湿,来不及顾及这些,她的眼睛紧张的在黑暗中搜寻那个,能令自己安心的身影……
“怎么了?又做恶梦了?”瞬间,瑟怡被男人有力的拥在怀里,那抹令人迷失的气息温热地扑在她的脸上,真想紧紧贴住他的面容,感受那份真实的存在……
“这几天怎么总是睡不安稳,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和我说说……”季漠洵刚要放开怀抱,想去浴室烫条毛巾,为女人擦汗,却被她一把抓住……
“别走,我怕黑……”
“你的衣服湿透了,不马上换下来的话还会生病!听话,我去去就来……”
望着男人担忧的背影,她长长叹了口气!她相信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男人从来没爱过她,虽然几天来,他都坐在这里,不分昼夜的守侯自己,可他却把心底最深刻,最持久的爱,给了远方另一个女人……
“我帮你擦擦,然后换了衣服再睡……”季漠洵走过来,温柔地掀去女人身上的被子……
“别碰我……”瑟怡低低的说着,用冷漠筑起一道男人无法跨越的疆界……
漠洵尴尬的望着女人,直到她换好衣服,又尝试着拥住她“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瑟怡摇了摇头,他能抱她一辈子吗?如果不能,又何必一时贪恋这种难以戒掉的温柔……
一声绵长的叹息,瑟怡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包裹在一只温热的掌中,男人另一只手轻柔,缓慢地拍着她的背“乖,睡吧!不要害怕,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这句令人无法置信的承诺,却也让女人安心的睡到天亮,或许漠洵说什么,她都愿意去相信……
清晨,没有期待的阳光,墨染的天空阴暗得几近坍塌,整个城市笼罩在黑压压的阴霾中,令人压抑难耐……
瑟怡睁开眼睛,看见男人倚着阳台的玻璃门,一只手悠闲地插在裤袋里,拿着电话叽哩哇啦地说着她听不懂的日语,神情温柔而懒散……
瑟怡逃避般的翻过身去,闭上眼睛,继续昏昏欲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时分了,房间里空寂无人,望了望床边空荡荡的椅子,瑟怡的唇边漫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如果没有猜错,男人应该身在飞往日本的航班上了……又是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也或许这样的离开最好,瑟怡已经感觉到身心疲惫,不想再面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虚伪男人了……
走进浴室,缓缓退去轻薄的衣裳,镜中,曼妙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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