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松开初晨的手,初晨就往前冲,冲了几步,她迷茫的停下来,“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她愣愣的望着萧摩云,她不想相信他说的话,他一定是不安好心骗她的。但直觉告诉她,他说的是真的,彦信那样反常的举动早就说明了一切。他那样的人,只要还有一分希望在,哪里会放弃?他既然都已经想到怎样才可以骗得萧摩云入陷阱,夺走食物和水,又怎会为了替她省下食物和水而离开她?明明是他早就知道了结果,单单只瞒她一人啊!
初晨绝望地扑过去拉住萧摩云的袍角,疯狂的求他:“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能救他的是不是?我求你救救他,只要他能活着,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说到做到。我求你,帮帮他。你不信是不是?怕我骗你?如果我骗你,天打五雷轰。”她举起手要发誓。
萧摩云脸色青白,他按下她的手,声音空洞:“我无能为力。哪怕就是你从此恨透了我,我也无能为力。你发再多的誓言,就是马上和我上床,我也无能为力。”随即他又咬牙切齿地疯狂摇她的肩头:“他有什么好?他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对他?我哪里不如他?”
初晨心里透心的凉,她绝望地松开手,滑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墙上跳动地长明灯火,抱着头压抑地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悲鸣,犹如失了群的小兽。
她知道彦信骄傲,知道他不愿意他临死时的惨样被她看见。但是他不知道,她想和他一起分担他所有的痛苦,想陪他一起走完最后地时光。但她知道,只要他不想让她找到,她就是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你难不成真的想和他死在一起?”萧摩云拖着她。
她想和他一起死?怎么死?就是唯一一颗可以给她一个痛快的九转芙蓉,也被他给要去了。她怎么死?他总是在骗她,一次又一次。她以为她可以做到冷静离开的,但她此刻一片混乱。
初晨是带路地。她不肯走。萧摩云也不敢到处乱走。只能暴跳如雷:“好。好。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你是没看见他死得毫无尊严你就不肯罢休了!走走!”
“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给他个痛快?你就这样恨他?”初晨幽幽地来了一句。
“呃?”萧摩云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来了一句:“我们北。就算是对手。也会彼此尊重地。嗯。他。他挺像狼王地。狼王老了地时候。就是这样孤独而尊严地独自离去。它会找一个安静优美地地方。静静地死去。不会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而去跳崖。他如果要痛快。他自然会自己动手。我尊重他。”
初晨沉默片刻。垂着眼。脸色缓和了些:“你觉得这样对他是最好地?”
萧摩云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是我。我希望我爱地人永远不要看见我死去时地可怕样子。希望我在她心里留下地都是完美。”
初晨叹了口气。靠在墙壁上迷惘地望着远处发呆。萧摩云心急如焚。又不敢过分逼她。只好坐在旁边陪着她一起发呆。
“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他问,见初晨不理,他苦笑一声,自顾自的说。“你就不想问问,我做这么多,到底是想要什么?”
初晨还是不理,他伸出手,抬起她地下巴,逼她对视上他的眼睛,初晨感觉他地两只眼睛犹如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把她一把拖住往里拉。她身不由己地往里面陷落,神色越来越迷茫,软软地跌入他的怀里。
陷入昏
她听见萧摩云幽幽咽咽地在她耳边说:“我知道我所你眼中不值一提,甚至卑鄙无耻。我知道你恨我害了你,害了他,害了你们的孩子。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做了。我不想委屈我自己,只能暂时委屈你了。慢慢的,你会知道,其实我也很不错,他能给你的我能给,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睡吧,睡吧,睡醒了就好了,你从不曾认识他,他也从不曾存在过。”
萧摩云神情疲惫,嘴角含笑,耐心地等待怀里的人苏醒。迄今为止,他学过的这套上古迷魂术算是运用得最恰当,最有用的一次。虽然花了他极大的精力,但总算是得偿所愿,再花一倍的精力他也愿意。他轻轻吹了吹她长如蝶翼的睫毛,睫毛带来的酥痒让她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微叹了口气,翻了翻身,又要继续睡去。
“阿桐,阿桐,起来。”
她终于动了动睫毛,睁开了眼睛,困惑地望着他:“你是谁?”她惊慌失措地要从他怀里挣开。
萧摩云紧紧搂住她:“我是你夫君啊?你忘了?你这毛病啊,总是忘记不该忘的事情。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这是最后一次原谅你。”
“我常常忘了不该忘的事情?”她很困惑的望着他,从他脸上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你是我夫君?阿桐?我是阿桐吗?”她偷偷瞟了他一眼,脸蛋变成了粉红色。
“是啊,你连这个都忘啦?我们已经成亲两年了。”他一脸的担忧和心疼。
“你叫什么名字?”才睡醒的她有些痴痴傻傻的,她害羞地望了他一眼:“我记不得了。”
“那你记得什么?”他的眼睛真漂亮,亮晶晶的望着她,看得她脸红心跳的。
她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安,有些惊恐“我,我什么都记不得了。这是哪里?”
萧摩云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许你再忘记了?”
看她听话地点头,他满意地伸出手:“来,到我这里来。我慢慢地跟你讲。”
她咬着唇,脑门上都急出细汗来,害怕地看着他,就是不肯过去。萧摩云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即笑得忧伤无比:“你不是最喜欢我抱着你的吗?你可是开始嫌弃我了?”
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挪动了步子,刚走了两步,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刚刚一入他的怀中,她羞窘得抬不起头来。萧摩云刚好可以看见她粉红色的耳垂和如玉的脖子,他忍不住轻轻舔了一下。
她却像受惊的小鹿,害怕地缩成一团,惊恐地看着他,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萧摩云叹了口气,强忍下心头的欲望,时间还很长,他不能过于急切,吓坏了她反而不妙。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把打了无数遍腹稿的,关于二人之间的前尘过往告诉她的时候。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夫君,我饿了。好饿,好饿,想吃烤鸡。
为什么我会这么饿?你不会笑我吧?”
萧摩云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有被她打败,好脾气地从怀里摸出小半块干饼:“烤鸡没有,只有这个。出去以后带你去吃,慢点,别噎着了。”
自他拿出那小半块干饼以后,她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还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干饼拿到手里,她还能保持风度,动作优雅地咬了一小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把手里咬了一个弯月亮的饼递给他:“夫君,你吃么?”眼里却是万分的不舍。
萧摩云正要摇头,突然道:“想吃的。”伸过嘴去就咬了一大口。她失望万分,差点要哭出来,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把饼喂入口中,再也不问他要不要。
萧摩云心里乐开了花。看来她是真的记不得了,这是一个人面对饥饿和突然冒出来的丈夫的正常反应,如果她过分的殷勤,反而让他心生疑窦。
他告诉她,他们已经成亲两年,他带她从这里经过,不小心跌入了这里,她被摔伤了头,所以什么都记不得了,而他的肩头,也是摔下来时受的伤。
她很害怕的拉着他的袖子,“夫君,那我们还能出去吗?”她的动作不经意地扯疼了他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她忙去按住他的肩膀,“对不起夫君,我忘了。疼吗?”
“没事。”他咬了咬牙。
“那我们还能出去吗
“当然能的啊!”他笃定地牵着她的手,“这和你小时候玩的那个迷心球没什么差别嘛,你想想,我们一起想,看谁先想到。输的人要亲赢的人一口。”
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四十八章 乱山残雪夜(上)
摩云深知,藏在一个人脑海深处的东西怎么可能忘中了他的迷魂术,但只要他适当的引导,她就会慢慢想起他需要的东西来的。而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将永远也不会有人有机会在她面前提起。
初晨的脸又可爱的红了,她垂下头:“可是,我什么印象都没有了,我怕我想不到,肯定要输的。”
萧摩云耐心地拉着初晨,给她讲迷心球的构造,实指望她早些想起路来,两个人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与他急迫的心情刚好相反,初晨根本听得心不在焉,总是偷偷的看他,见他看她时,又忙不迭地垂下眼睛。
“在看什么?”
她涨红了脸,不说话。
“你不说我要生气了。”他板起脸佯作生气。
她咬咬牙,用豁出去的神情说:“你,你真好看。”
他大乐,抱着她转了一个圈,“阿桐也很好看啊。”
她天真而期待地望着他:“我有你好看吗?”
萧摩云的心不由沉重起来,没来由的烦躁,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轻轻的说:“阿桐比我美,美一万倍都不止。”她比他美一万倍的是心灵,他永远也及不上。
她地脸一红。低下头:“你骗我。有夫君美就不错了。美一万倍地人是神仙吧?”
“真地。”他笃定地拉起她地手。“等出去以后。你照了镜子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她轻轻抓紧了他地手。柔柔地温暖从指尖传到他心里。那一刻。他只盼是地老天荒。
她突然又缩回了手。看看自己地手。又看看他地手。一脸地疑惑。
“怎么了?”
“我记得好像有人也这样拉过我地手。他还笑我地手脏来着。但是我记不清他地样子了。你知道他是谁吗?”她有些闷闷不乐。
“傻丫头,那就是我呀。”他温柔怜爱地再度牵起她的手,亲热地给她捋捋耳边的碎发,“我那是逗你玩的呢,我永远也不会嫌你脏地。不要想这些了,想想我跟你说的那个迷心球。我们俩的性命都在上面呢,你不是想吃烧鸡吗?出去了,我就带你去呀,还有顶好吃地集珍楼的糕点哦。”
他的手指划过她粉白滑嫩的脸颊,她羞涩地低下了头。浓密翘长地睫毛一闪一闪的,看上去煞是迷人,萧摩云没忍住,在她唇边轻啄了一下。她这回没躲让,但神色仍然是那样的迷茫,“夫君,你以前也是这样亲我的吗?”她忽闪着大眼睛,有些困惑地望着他。
“是,当然啦。难不成你还想有别人这样亲你?”他神态轻松地拍拍她的脸颊,心里难过得要死。就是这样了,她也还想着那个人 ?http://。
初晨羞红了脸,低声嗔怪:“夫君真坏。我不跟你说了,我要想事情。”
“你想,我不打扰你。”他仍然拥着她,亲吻她的头发。
她全身僵硬,心跳如鼓,半天才哼哧出一句:“夫君,我心跳得厉害。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不能。我们从前就经常这样地啊,你忘啦?”他亲吻上她的脖子。
“夫君。”她低呼了一声,想要逃走,对上他生气地眸子,最终还是忍下来,温顺地靠紧了他。“夫君,我脸烫,心跳得厉害,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出来。”她可怜兮兮地。
他把头贴上她地前胸,邪邪的笑着:“我听听,是不是真地跳得厉害?”
她的心果然跳得厉害,呼吸也有些急促,见他贴来,她脸红得像烤熟了的虾子,垂下头,手足无措,只能闭上眼睛。萧摩云冲动地把她推到墙上,贴紧了她,不安分地上下其手。
她没有阻止他,只是怯生生,两眼含泪地看着他:“夫君,我害怕。这种感觉好奇怪,我总觉得是在做错事。”
“阿桐不要怕,我们是夫妻,天经地义的,我不会害你,只会疼你。”萧摩云热情地去吻她的唇,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躲开,她的身体开始抗拒他的触摸。他有些忧伤,转而去吻她雪白的脖子,暗自下了决心,总有一日,她会敞开心胸接受他的。
在他细细密密的温柔攻势和耐心的劝说下,她开始松动柔软下来,有些无力地靠倒在他身上。脸颊x红,眼里如同含了水一般,水汪汪地望着他,“夫君,我觉得好奇怪。我,我好怕。”
两人顺着墙壁慢慢滑倒在地上,关键时刻,萧摩云猛地坐起,把背对着她,急急的说:“我脱衣服。”
初晨羞得把脸埋入袖子里,并不答话。
半天也不见他过来,方奇怪地抬起头,只见萧摩云衣衫完好,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有要脱的迹象,他沉沉望着她,一脸奇怪的表情。她又羞又窘,忙忙地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头也不敢抬:“夫君?我”
他叹了口气,上前帮她整理好衣服:“阿桐,起来吧。这里凉,对身体不好。等回去以后,我禀明了父亲,咱给你补办一个隆重的婚礼。”声音低沉有力,哪里还有刚才的意乱情迷。他本来就是试探她的,
这样要了她,但现在不是时候。现在看来,他最下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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