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尽情显示力量.
但她的好奇心丝毫没减,她忍受不了分离.她喜欢他紧贴她的感觉,她喜欢他的肌肤留在她唇舌间的感觉,她喜欢他的唇舌横扫,她喜欢......她突然有了冲动,只想将他的武装全部解除,用自己的手去把握他的力量之源.
叶珺惊讶不已,她竟然疯狂到了如此地步,他不过是一遍又一遍地吻她而已.他的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裙边,是害怕她*,她早已给他放倒在怀中.他坐在台阶上,上衣在头肩上,也遮档了她,令她时刻感受到他那一点的存在.
"约会不如幽会,幽会不及偷情."叶珺对自己的疯狂行径有了合理解释.
她害怕起来,如果同学们知道这一切,如果谢珺知道她染指余荣,她该如何自处?不管同学们知道不知道,不管谢珺知道不知道,她都不可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余荣带给她的快乐.
这是她和余荣的第一个约会,也是最后的一个约会.叶珺再也无法自控.
余荣的心醉了.他渴望她的手深入,渴望她的唇停留,渴望眼前是一个旷野,渴望天空悬挂的不是太阳......只是,太阳刚移动脚步,叶珺就说出了不再相见.
他不知道叶珺想的是什么,他只在一位女生面前炫耀过自豪,是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办法让她知道自己是女生,他实在找不到办法让她明白他只把她当女生,但现在,这自豪却成了羞愧.他不敢起立,更不敢穿上上衣,只得将上衣围在腰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叶珺纯属好奇,他也好奇,也更加心神激荡,更加迷惑,叶珺爱的是他吗?
余荣答应了叶珺不再出现在师专,不再主动相见,他想将心中的问题提出,但班车已经发动.他没想过叶珺只是为了寻求心安,然而,他应许后,她的心就没有过半分安宁.
班车摇晃着回到了师专,水南街和国道路面并不平整,叶珺在车门口遇见了阿坚小妹.
是经过的三轮车提醒了她,每一个停留在师专的日子,对她而言,都是一种危险.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叶珺迈出了单元门.
头顶上有了笑声,叶珺抬起了头,笑声消逝,一张熟悉的脸隐进了窗内.
叶珺心中有了犹豫.
她犹豫什么呢?她不能犹豫,她没时间去犹豫,她能分辩得了自己对阿坚的感情,是友情,永恒的朋友之情,她唯一无法分辨的是她对余荣的依恋,她必须弄清楚并做一个决定,不管多么艰难,原因很简单,她不想再这样疯狂下去,她的报告还没写完呢.
挥挥手给阿坚留下一个背影,叶珺急急回到师专门口.三轮车夫如约守侯,无须言语,上三轮,叶珺感觉不到道路的颠簸,只有心痛.
直到桥头北,叶珺才想起,二中的同学家不能借宿.
接下来的数日,阿清成了叶珺的定点车夫,余家红楼天台成了余荣和叶珺情感煎熬地.
阿坤说:思考是无益的,行动更加重要.
家庭很好了解,直接去他家就行.余荣不在家,是余富接待的她,见面就想收徒弟,叶珺很快就了解到余家父母工作;喜好叶珺也了解了,余荣取得优异的学习成绩是靠勤奋不是天赋,没时间去培养爱好,唯一的特长是硬笔书法;身高体重出生月日,叶珺直接从余荣的怀中盗取了他的身份证.但他究竟有没有和谢珺交往过,叶珺迷惑了.
那个最初的开始,是她对他说,不接受谢珺我就与你绝交,那时他很生气,说绝交就绝交,怕到时你还会来找我.然而,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决不会去找你,我去找小缪,让他陪我北上.寒假返校,她还真找了小缪随行,只是,她依然只枕他的手臂......
"是吗?"
"还想听吗?"
叶珺离开了余荣的怀抱,"分手吧.不要问我为什么?"
可是,她做不到分手,她迷恋他的双唇,他的怀抱.就是现在,分手说完不到一秒,她就已经埋进了他的怀中.
"珺,别再说分手了,会伤感情的."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却又想见,荣,我受不了,我该怎么办?"
依靠这天台的热吻阻止的分手又能阻止多少次呢?余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现在害怕起她来了.是在慢慢地走回家中的那一个小时,他想到了钱财和距离,和阿坚争斗,他缺的是金钱和距离,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挣钱欲望,他也从未感受到距离是这样的危险.每一个晴蜓点水式的拥吻,带给他的是冲动,他恨不得将她吞没,但他不能,因为她不许.
她甚至不许他主动,"朋友妻,不可戏,朋友夫,不可闹".余荣和叶珺陷进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谢珺比约定时间到的还要早,叶珺依然在和余富手谈,这是叶珺在余家消磨时光的主要方式.余荣去了工地,领了一份挑砖糊瓦的工作,而叶珺也从不在余家用晚餐,她害怕遇见余妈妈眼中见到未来儿媳的目光,也因为这样,余荣更加受不了每日从工地偷跑回来,短短十余分钟的相聚时光中,叶珺问着谢珺说着分手.
两位好友的意外相见是尴尬的,隐隐约约地谢珺有所感觉,却没有时间询问交流,余荣回来了,谢珺让余荣带她去了天台.
已是傍晚,叶珺也无心手淡,要走了,却不知道该不该如谢珺所说的等她.坐在梯口的石阶上,叶珺才发觉,当谢珺让余荣去天台的那一刻,她的灵魂已不属于自己.
天台是她和余荣相聚的乐园.
"叶,你是不是喜欢余荣?"
"不是."魂不受舍的叶珺来不及细想,话已出口.
谢珺笑望余荣.叶珺才见天台出口处,余荣的脸上阴云密布.
对谢珺解释出现在余家,叶珺并不难,她是来找余富学棋的.谢珺并没追问,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决定,很自然地,在阿清家楼下,两位好友分了手.
目送谢珺远去,叶珺并没进阿清的家门.她在小巷中转悠着,不知何去何从.她多么希望能找回自己强行要求余荣和谢珺交往的记忆,然而,她的脑海中只有与谢珺同床共枕时的那盏台灯,还有台灯下的那张合影.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谢珺清秀的字体:
让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知道思念从此生根
浮云白日 山川庄严温柔
让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年华从此停顿
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
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
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
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
而明日
明日又隔天涯.(席幕蓉)
她终于回到了那座筒子楼,已是夜晚十点,阿坤守侯在楼前.筒子楼即将成为这个城市的往事,这座近河的三层小楼就要拆除重建,今日,梯口前的墙廊出现了意外.
叶珺起床,已近中午,很奇怪阿坤在家,阿坤说阿波工作.站在墙廊缺口处,叶珺说想回家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和自己二中同学们说一声.阳光透墙而入,阿坤说应该.用完午餐,叶珺迈向了阿清的家门.每日正午,余荣在外做工的时刻,就是她在阿清单车后座时.
炎炎烈日,让阿清送她回师专是不可行的.叶珺的身体太虚弱了,数日的爱情煎熬,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原本,爱情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场病.
她依墙席地而坐.窗口传来了余荣唤阿清的声音,叶珺挺身而起,将自己藏入阿清的房.
已是午后二点,午后三点,是她和余荣相会的时光.他没有向阿清询问她,至少,她没有听见.他是来告诉阿清,他已结束了在工地里的工作,拿到了工钱.阿清望望启门偷听的叶珺,邀请余荣上楼来坐一坐.还好,余荣的答案是他想早一分钟到家.
"是不是有些奇怪?"阿清笑问叶珺.
"奇怪?那能呢,我是惊吓,你把我吓一跳."叶珺收回心绪,弱小的身体已倒墙角,地板是光滑的瓷砖,有了凉意,"阿清,这几天是你送我去余家的,要是有人胡说八道什么的,你应该帮我证明,我去余家只是为向富哥学棋的,余荣并不在家."
"是吗?只是学棋?那怎么不继续学下去就想回家了呢?"
"阿清,你...不会和其它人一样,也认为我和阿坚有什么吧?我和阿坚什么都没,算了,不和你说阿 坚,说也说不清,都这么多年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余荣是你的兄弟,不能陷入传闻中,余荣和阿坚关系不错,他们是朋友."
"只为余荣?余荣和阿坚是朋友?我是余荣的兄弟,都没有听他说过.叶珺,当局者迷,我们谈谈吧,你是班长,一直就护着我们,全班同学都清楚,而我是支书,负责思想工作,我比你更了解同学思想,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知道余荣......"
"阿清,放过我吧,别再和我说余荣,我...真的很累.有烟吗?"
烟圈很快萦绕她的头顶,"其实,我也想和人谈谈,可是,我能找谁谈呢?找你吗?阿清,每个人在他人面前都会带上面具的,虽然不见得是有意的,但面具确实存在.别对我说你对我好全是出于同学情,也不要对我说你是为余荣的兄弟情,更不要对我说你对我有喜欢之类,我很感谢你,很想把什么都和你说,但我能说得清吗?
阿清,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阿坚并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同学中知道这件事有你我影子的人也不多,如果不是这几天你对我这么好,鞍前马后,任劳任怨,我也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这几年,你不怪我抢你班长之位,在五班压制你不给你发言,我已经很高兴了.但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我不是混混的老大,混混们并非归我指挥,他们伤人时我并不知情,我能指挥约束他们是另有原因的.我只希望你能明白,再怎么想成名立万,都不要去碰阿坚,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阿坚,你们谁碰阿坚,都不会有好下场.
阿坚为我做的牺牲太大了,他和同学发生的所有恩怨都是因为我,我不可能不顾他.我不想换教室,并不是因为怕你,你的人是比我多,你还是男生,可一个学生再强能强得过学校吗?一个混混的拳脚再硬,也不可能敌得过一帮人的拳脚,更何况他并没伤害阿坚的心,他只是不便反你口而已.我佩服他的义勇,宁可拿刀扎自己来证明一切,都不肯把你说出口,我是不愿出现在他呆过的教室.我把这事按下,免你被殴被打被学校处罚时并不知道你会和我同班,也没有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思想,我只是不想再有人会因为我和阿坚受到伤害.我可以对你说,欠我的人很多,但欠阿坚的人更多,最少,多了个我,我更不想让阿坚知道自己被人跟踪动刀,而主使之人还是他三年同窗,他一直辅助的老班长.
阿清,你是团支书,我想问你,什么叫思想?什么是爱情?你说文凭对女生并非是最重要的,那么,什么才对女生最重要?爱情吗?所有的人都说阿坚是同学中的白马王子,余荣是青蛙王子,我也承认,但我能说自己是公主吗?我是个灰姑娘."
如果生命和爱情的故事可以无限延长,那么,多年以后,人们会发现,叶珺会想,那一天,如果她知道每一位花季少女都是可爱的小公主,那她会否对阿清述说灰姑娘呢?
每一个童话世界,灰姑娘的选择都是白马王子,而每一个现实社会,男生都以为自己是青蛙王子,而青蛙能否变身王子,全在于青蛙自身对小公主的锲而不舍,阿清想.这么想着,他放弃了劝说叶珺的思想.
傍晚,余荣找到了谢珺的家.
一身连衣裙的谢珺飞奔着下了楼,余荣突然发觉,他不能伤害谢珺,过去的两年,他只想对得起阿忠,对得起自己,就从没想过要对得起谢珺.
也就是这个时候,提着行李从阿清家离开的叶珺看见了他们.
不打招呼是不行的,刚飘到余荣身边的谢珺也看见了她,向她招手示意,余荣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会,叶珺迎了上来.夕阳把五三路口染的通红.
"谢,工作怎么样了?"叶珺并没看余荣,当他不存在.
望着余荣的双眼,谢珺彻底明白了,高傲的心让她把手搭到余荣的单车上,"联系好了,叶,你怎么不来我家住了?"
"我住一中的同学哪."屈辱感涌上叶珺的心头,叶珺才发觉,她是多么在乎自己在同学和朋友中的形象,她很高兴她没在同学面前失礼失仪.撇了眼余荣,叶珺说:"我要回家了,谢,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