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馨,现在你知道痛了吗?可是还不够,比起我承受的痛,这还远远不够!他猩红着双目,大手紧紧的抓住厚实的桌沿,慢慢收紧,那样结实的桌面竟慢慢的离开,但他似毫无所觉,全身血脉愤张,恶狠狠的在心里诅咒着,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向氏是怎样因你而忘,看着你那些风光一度的亲人是怎样因你而堕落,从天堂趺进地狱的深渊,我要你尝尽那深入骨髓的痛,也要让你知道,那种日日夜夜撕裂心肺的痛,让你只要想起黑冥夜这三个字,就被梦魇折磨着,让你也尝尝处在地狱最深处的滋味!
忽然,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阿卜杜勒,希蒙皱了皱眉,接起了电话,身上浓郁的黑暗气息渐渐收敛,“什么事?!”他冷声问道,语气不耐。
“总裁,楼下来电说,刚才出去的那位向小姐在如的大楼外被车撞了,您需要去看看嘛?“秘书恭敬而平板的说道。
“你说什么?”阿卜杜勒,希蒙双目巨瞠,怒吼。
久为感受到的心跳声音再一次想起,他猛地甩了电话,身子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外面的秘书有些被他的狂怒吓到,握着电话,小心翼翼的回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好……”
正禀报着,只觉得一阵黑风从眼前掠过,他一惊,抬头,却什么也没有。
错觉吗?他狐疑的想着,正欲继续报道,却不经意间瞥见总裁办公室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正面对着这边大敞着,手中的电话落在了桌面,瞠目结舌。
难道,刚才那阵风是总裁?
但阿卜杜勒,希蒙赶到楼下时,向馨已经被救护车带走了,只剩下少数的人群没有散去,还有地上那一大滩的血迹,怵目惊心。
他瞪视着那滩血迹,张了张嘴,脚下的地面似乎在摇动,这一刻,他的世界一片宁静。
所以,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众人惊艳的焦点,更没有发现,不远处,一名正好路过现场拍摄的记者在看到他那张脸时露出的惊恐之色,和按下快门的动作。
叮铃铃!
尖锐的电话铃声在向家老宅响起,管家面无表情的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向家,请问您是哪位?”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管家淡漠的脸上风云色变,连声应了几句后,急切挂了电话,朝大厅小跑而去。
“二夫人,大事不好了。”她略带慌张的喊道。
“发生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要是被老爷子看见指不定怎么说?“向二婶正在打毛衣,对于管家的没礼貌,不怎么高兴的呵斥。
“二夫人,刚才医院来电话,说向馨小姐被车撞了,现在人在明和二医院。”管家一口气喊了出来。
什么?”向二婶猛地站起身,毛线球“咚”地落在了地上,滚开,在地上牵出一条长长的蓝色线条。
明和二医院,向大叔和二叔左右扶着向爷爷急冲冲的跑进医院,脸上都是焦急之色,向爷爷甚至几次腿软,差点柞例下去。
终于赶到急诊室外,向馨的婶婶们都坐在手术室外等候着,个个哭红了眼,看见向爷爷他们赶来,迎了过来,“爸。”
但向爷爷好像没听见,亮着的红灯让他有种懵了的感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跪下去,好在有大叔和二叔撑着。
“爸,您没事吧?”女眷们惊喊,大伯和二叔则忙扶着向爷爷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爸,您别心急,小馨不会有事的。”虽然自己也觉得不安,二婶仍是试目安慰着向爷爷。
向爷爷抖着白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他这一生究竟做错了什么,招惹来这样的报复,儿子离开,儿媳出事后,孙女的生活也过得这么不太平,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举着拐杖不停的捶着地面,瘦老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向家人看了也不忍,但除了苍白的安慰,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出了事了呢?
没多久,黑擎天赶了过来,急促的喘息和凌乱的头发显示出他的心急,纵使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慌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具休情形,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赶过来的,只说是发生了车祸。”向大婶无奈的哽咽。
黑先生,是你在照顾小馨的,为什么小馨会突然发生这种意外?”向大伯则质问着。
黑擎天皱了下眉,俊容冷沉下来,却只道,“正常情况下小馨是不可能发生车祸的。”
小馨知道他们很紧张她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让自已涉险的,何况,他有让人一直看着她,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小馨受了什么打击,心神不宁的情况下才发生车祸?”二婶立即会晤。
“没错,但我出门的时候小馨还好好的,那时候她看起来很正常,不可能会突然就出车祸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这句意有所指的同话虽然不带责备,却也让向家人停了极不舒服。
“黑先生,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害了小馨不成?”大婶不悦问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最近小馨十分关注向氏的动向。”黑擎天淡漠的说道,眼神冷然c
“啊,难道小馨知道公司的事了?”被这么一说,二叔立即惊悟过来。
“可是小馨怎么会知道的?”大伯皱眉,不同意这个说辞,“这事今天才刚发生,小馨对公司的产品并不熟悉,不可能知道,公司也不可能对外泄露的。”
他就是看不惯黑擎天的虚伪做作,现在,他只觉得黑擎天的话不过是推卸责任罢了,而且,还想将责任推给他们。
“是我告诉小馨的匕”大伯母却喏喏的开口,一脸自责,“当时我听到函剽窃公司的新产品,比软气怒,那时候小馨正好打电话过来,我一时没忍住,就和小馨抱怨……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一个字都不会向小馨提的。”她懊悔的流着泪。
“伽”,“大伯气怒的指着她,气到步子到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她“!你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嫂,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小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就是怕刺激了她,才把公司的事都瞒着她,可是你……“二伯恼怒的别开脸。
“对不起,对不心,“大伯母蹲下身,掩面低泣着。
“好了,都别再说了。!”向爷爷终于发声,苍老沉重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怒气与疲惫,还有一丝压人的沉痛,“现在是责怪谁的责任的时候吗?”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黑擎天靠着墙壁,闭上眼,感受着自己平稳的心跳。
没有乱,心跳没有乱,她只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他急着赶过来,不过是不希望她在这种时候发生意外,破坏了他的计划罢了。
只是,为什么胸口会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透不过气来呢?
十几个小时的等待,脸上的焦急都变成了麻木的表情,沉闷的气息包围着向家人。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们面露疲色的鱼贯走出口
“医生,怎么样了,我孙女儿怎么样了?”向爷爷立即撑着手权起身,快步走上前,抓住其中一名医生的手,急切的问道。
“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要看接下来二十四小时的情况了,如果撑过去了,就没问题了。”医生取下口罩,语气平和的说道。
“什么叫撑过去了就没问题了,也就是说二十四小时里还会有变化吗?”向爷爷怒问,紧揪着医生的绿色手术服。
“爸,您别这样。“大叔和二叔劝说着,拉开了两人。
“很抱歉,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剜下的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识了。“医生对这种情形已经麻木,同情的说着,便离开了。
身后,几名护士推着向馨的病床走了过来。
向馨没有知觉的躺在白色病床上,脸如纸一样苍白、透明,安静得就像死了一样。
向爷爷颤抖的抚摸着她的脸,恰惜而疼痛,强硬的老人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小馨,我是爷爷啊,你听见了吗?爷爷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爷爷啊!”
“呃……”二叔在旁扶着,喉咙干紧,想劝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口。
女眷们哭做一团,因这哀痛的气氛。
“小馨,你一定要撑过来,不可以丢下爷爷,知道吗?”向爷爷轻声说道,像是怕吓着了她一样。
“很抱歉,请让一下,现在我们要送这位小姐去加护病房了,请你们家属尽快为这位小姐办理住院手续。“护士面无表情的看着哀伤的家属,推着向馨离开了。
向大叔去办理住院手续,其他向家人则跟在护士后面,陪着向馨一起去加护病房,没有人发现,黑擎天没有跟上,始终都淡漠着一张脸,站在走廊边上。
冷眼看着病床带走了向馨,黑擎天半垂下俊脸,垂落的发丝挡住了他的半张容颜,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一道阴影在他身边围绕着。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她了无生气的惨白脸乳,隐隐感觉到一阵刺痛在心底蔓延开,不是很强烈,却像是后劲十足的红酒,初尝没有什么感觉,但会在不察觉间慢慢的麻痹神经。
手慢慢的摸上心脏的位置,幽邃的瞳孔深处潜伏着淡淡的涟漪,什么时候,这里竟有了知觉了?
复仇篇 第006章
由于今天晚上是向馨的危险期,向家人都留了下来,黑擎天本来也打算留下,但中途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事,离开了。对这样的借口向家人显得很不以为然,对黑擎天本就不好的印象更加恶化,但也没有去管他,毕竟最重要的还是向馨能不能撑过今晚。
在医院随便吃了些东西后,向家人就一直坐在加护病房外看守着,
深夜,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进入了明和二医院,在空静的白色墙壁上晃过一幽黑色的人形,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一名值晚班的小护士刚从洗手间走出来,正想去休息室小睡一下,忽然感觉一阵阴冷的凉风滑过脖颈,恶寒从脚底升腾而上,她打了个冷战,僵硬着脖子看向四周,空旷的走廊上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是错觉吧?她拍拍胸脯,刚才一定是眼花了,别自己吓自己。但脸上还是充满了恐惧之色,加快脚步朝休息室走去。
走到楼梯。的时候,她莫名的偏过头,看了过去,就在那么一个刹那间,她的瞳孔陡然收缩,瞪着那从楼梯的白色墙壁上飘过的黑影,手脚冰冷的颤抖着,抖得合不拢的嘴张张合合好几次后,终于发出一道干涸凄惨的叫声,“鬼啊!”然后趺跌撞撞的朝休息室的方向跑去。
加护病房外,向家人都面色疲惫的坐在安静的走廊上,半靠着椅背,或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互靠着,表情显得有些呆。
向爷爷双手交叠搭在手杖上,挺直着背坐在玻璃窗的正对面,一瞬不瞬的盯着病房里的向馨,而病房内的床边,还有一名全身穿裁着消毒衣具的医生守着。
黑影无声无息的飘来,在转角的地方停下,幽冷的视线落在向家人的身上,然后,抬起手,一颗比弹珠还要细小两倍的白色棣田从他的指尖弹出,滚落在了向家人的脚边。
落地后,白色球团的周身开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白色烟雾,细小的滋滋声并未了起他们的注视,或许是疲累得不想动了,又或计是没有听见,然后,无色无味的气休在空气中溢开口
不到一分钟,向家那些叔叔伯伯们全撑不住突然涌起的睡意,闭上了眼。
向爷爷甩甩头,想要保持清醒,但头脑似乎被雾模糊了一样,终是不敌那阵困意,下顼点在交叠于手杖的手背上,昏睡过去。
加护病房里的医生并没有察觉外面的异样,似乎在做着什么笔录,然后收起本子,刚转过身去,就听见“喀嚓”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皱眉回头,却见门不知在何时打开了,露出一条不大的健隙,却什么人也没有。
心中觉得奇怪,试探的开口,“什么人?”
空静静的,根本没有人回答。不寒而栗的惊悚感涌了上来,他放下病历本,忐忑的朝门边走去,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却见向家人都在走廊上睡着了,而走廊上什么也没有。
一股寒气袭上背脊,家属都睡着了,那门是谁开的?
他恐惧的想着,小心翼翼的环视着两边的廊道,一步步的倒退着,背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物休。
他倒抽了一口气,脸色刷的一白,脚下也开始发软,僵硬着脖子,回过头,却对上一张妖孽的俊美容颜,张大了嘴,却一丝声音也无法发出,只能惊骇的看着他。
阿卜杜勒,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