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醒了,就能模糊地想起梦里的小青是毛毛虫,叫我官人的是莎。
真是怪梦,怪梦。《青蛇》看多了吧,我自嘲地笑。
我轻轻舔着她的舌头,有些意乱情迷了……
她的舌头软绵绵的,而且又湿又滑,像果冻一样。
我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够了,该走了。
可是我的行动却不肯受思想所支配,舌头也待在她的嘴巴里不肯离开,让我欲罢不能。
突然,她的舌头有了反应,和我的舌头交缠起来,我心一慌,难道她醒了?
我起身打开灯,发现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正看着我,仿佛在问:怎么了?
我正准备说什么,她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坐起来,伸出双手抱住我,把嘴巴凑了上来。
我们忘情地接吻,忘记了莎就在另外一间卧室里,忘记了她曾经利用过我,忘记了她以前做过的种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晕眩,只有在和虫接吻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天旋地转,仿佛世界上一切物体都不复存在,没有河流,没有高山,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向她的胸部探去,她和莎在客厅里一起疯狂地跳脱衣舞的时候,已经脱得只剩下件吊带了,我把她肩膀上的绳子解开,轻轻帮她把吊带脱掉。
她没有察觉,仍然在忘情地和我接吻,我慢慢吻着她的脸……耳朵……脖子……
往下……再往下……
突然,我啊的一声大叫,将她推开,瞪着两只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露出惊恐的神色,指着她的胸部,说:“你……你的……”
那本应是洁白如玉的胸膛上,竟然被划满了十几道长长的伤疤,甚至有些地方明显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有的已经结疤脱落,有的还是粉红色的,像是前几天刚刚被什么利器划过一样。我吃了一惊,所有的欲望在这一刻灰飞湮灭。
第115节:毛毛虫的电子邮件(2)
我忘记了现在所处的位置,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虫终于反应了过来,慌忙抓起衣服遮在身上,双手交叉地抱在胸前,痛苦地扭曲着脸,嘴里轻轻说着:“不……不……”
听着她气若游丝的声音,我心口一紧,无边的疼痛在全身扩散开来,甚至扩散到了整个屋子,又弹回到我的心里,来回地撞击……
我一下将虫抱在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着她,好像害怕她会突然蒸发,从我身边凭空消失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抱着她,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那频率逐渐成了我心痛的频率,秒针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痛一下。
虫开始微微地哭泣,我的肩膀瞬间湿了一片。
我用手轻轻抚摩着她的头发,心里呐喊着:我该怎么办,谁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我终于开口说了话,实际上,这句话已经在肚子里憋了很久,如鲠在喉,我数了N个“123”也没有勇气说出来,直到虫的哭声变得有些微弱,甚至没有了声音,像是睡着了,我才轻轻地说:“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吗?”
那声音轻得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那句话,或许只是哈了一口气?
果然,虫没有听到,仍然在沉沉地呼吸着,我加重语气:“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虫终于被我惊醒,从我怀里挣脱开,看着我说:“你不知道吗?”
我愣愣地说:“我?我怎么会知道?”
虫疑惑地说:“我给你发了电子邮件的,你没收到吗?”
“电子邮件?我已经很久没用过那种东西了。”
虫不说话了,低着头发呆。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电子邮件。”
她点了点头,躺下了。
我关了灯,把门闭好,走向自己的卧室,走到客厅的时候,我突然心慌起来,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演的,莎早就已经醒了,边抽烟边等着我吧?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一步步挪向卧室,看到莎还裹着被子睡觉,一只脚丫子不老实地伸了出来,像个调皮的孩子,我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打开电脑,上了很久不用的邮箱,才发现已经被诸多垃圾邮件给堆满了,但是虫的邮件仍如鹤立鸡群一样,格外醒目,大概有十几封,原来她已经给我写了这么多了,而我一直不知道。
先把那些垃圾邮件通通删除掉,然后按着日期,打开虫给我的信里时间最早的一封,看看日期,猛地想起来,这是虫生日的那天!
第116节:亲手,杀了他
第八节、亲手,杀了他
我迫不及待地开始看内容:
石涛:
我现在在湖边的这个网吧里,莽汉面露难色地搓着双手站在我身边,不停地问我哭什么。
呵呵,我能哭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哭的?
不过是看到你在疯狂地找我,看到你抱着那头牛号啕大哭,看到你从村头跑到村尾,看到你站在望夕岩上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看到你跳进湖里拼命地撕扯着水草……
我一直跟在你的后面,为什么你不肯回过头来看看呢?为什么执意要往前走?你就是这样的性格,认准一个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但是,我想,即使你回过头来,我也不会让你看到我的。
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想被别人找到,就没有人能够找到我。
原谅我的突然离开,我不能再这么陷下去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无论怎么样,你听我的劝,不要再和莎纠缠下去了,不要和我们两个痞子姐妹混在一起了,好吗?
虹桥书吧BOOK。
这样下去,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不过,还是非常谢谢你,能让我度过一个这么美好的生日,它是我十七年来,过得最好的一次生日,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还有,我知道这个网吧了,莽汉好可爱,他就像是一个大小孩,怪不得你这么喜欢这里,这里好安静,像一个世外桃源,假如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就一定是来这里了。对不对?
那个时候,我来这里找你就可以了,对吧?
嗯,今天就写到这,我以后会慢慢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还是希望你能离开莎!离开我们两个!
毛毛虫
看完第一封信之后,我才记起以前的事来。虫生日的那天晚上,在望夕岩突然弃我而去,我以为她躲到哪里去了,原来,一直在我身后跟着!
看到最后一句“假如你有一天消失了,就一定是来这里了,对不对”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原来虫已经把我琢磨得如此透彻,怪不得我带着受伤的张青和莎躲到网吧的时候,还能被她轻而易举地找到!
看完这一封信之后,觉得手指微微有些发凉,于是放在嘴边哈了口气。
觉得有些累,起身去倒了杯热水。
我父母卧室的灯已经灭了,想必虫已经睡着了。
我在黑漆漆的客厅里摸索着找饮水机,懒得开灯。
记得刚和小鬼分手的那段时间,总是失眠,也无事可做,于是就裸着身子像个神经病人一样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有时甚至产生幻觉,认为自己是个无处可去的孤魂……
又想起小鬼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端着热水往卧室走。
杯子传来的温度让我的手指头不再像刚才那么冰凉。
我坐在电脑面前,轻轻点开了她的下一封信。
一封又一封地看过去,我的心也越来越寒,越来越凉。
刚才倒的一杯热水也已经凉了,我轻轻抿了一口。
《东邪西毒》里说:水,越喝越寒。
是的,越喝越寒。
可是,物极必反,慢慢地,我心底的热血又隐隐沸腾起来。
我将喝水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我又找出那根铁棍。
我的神志有些不清醒了。
我看看窗外,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到凌晨了。
我轻轻抚摩着那根铁棍,扭头看看还在熟睡着的莎。
我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吻她的唇。
宝贝,对不起,我要走了。
我要去找他。
我要杀了他。
亲手,杀了他。
第117节:石涛进了局子
第十一部分
石涛,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永远等着你。
永远,永远。
第一节、石涛进了局子
我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铃声已经持续了很久,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我摇了摇像是快要裂开的脑袋,心里埋怨石涛为什么不去接电话。
我懒得睁开眼睛,虽然直觉告诉我,现在已经临近中午了。
我甚至能感觉到窗外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我脸上时挥发出的犹如春天一样的气息。
这气息让我着迷,总是能让我想起那个漫天飘飞着白色绒毛的春天……
我轻轻地呼吸着,感受春天慢慢在我脸上爬过的感觉,有些痒。
铃声仍在继续着,而且越来越急促,不断地重拨,仿佛认准了家里有人一样。
我翻了个身,心里又在想,石涛在干什么?昨天中午我和虫妹喝醉了,他应该没事吧?
我伸出手想要抱住他的胳膊,却抓了个空。
胳膊在空中顿了一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昨天中午酒喝得太多,现在全身像是虚脱了一样,没有丝毫力气。
眉头不禁微微皱了皱,石涛,去哪儿了?
我又伸出手来摸了摸旁边,确定没人。
心里有些慌了,今天是周末,不是去上学,况且,就算他要走,也会和我说一声的。
刚准备坐起来,突然想到,不会是在虫妹那里吧?印象中,虫妹在另外一个卧室里睡觉。
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小李曾经告诉过我,石涛和虫妹发生过什么事情。
但是我不愿去追究,也不想去追究,他们两个,都是我最爱的人。
小李是除了我哥之外另一个最疼我的人,我也把他当做哥哥。
小李有着和我们类似的经历,家里穷,只好去偷车,刚开始偷自行车,到了后来,发展为偷汽车。有一次竟然偷了一个老大的车,让人家抓起来差点砍死,幸亏我和我哥经过,才救了他一命。
小李在帮里是最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哥也不约束他。
可能是因为我哥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倔犟,聪明,最重要的是,重义气。
这些,我通通没兴趣,我喜欢的是,他炒得一手好菜,我和他学了不少,昨天中午和虫妹喝酒的时候,就是我自己炒的菜,石涛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但是,昨天喝完酒后,似乎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无论如何,也该收拾一下了,不然,石涛的父母回来,不知道会把石涛修理成什么样子。
电话还在固执地响着。
石涛究竟去哪儿了?就算他在虫的卧室里,也早该听到电话铃声了吧?
不,我们是恋人,我该信任他,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真是奇怪,这么大的屋子,竟然只有客厅有电话。
我坐起来,准备穿了拖鞋去接电话。
睁开朦胧的眼睛,发现床边的电脑是开着的,发出嗡嗡的声音,刚才没听到,应该是电话的声音太大了吧。
电脑像是开了一夜的样子,地上还有一堆碎玻璃——仔细看看,应该是石涛的喝水杯,旁边还有一摊没干的水渍。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拖鞋声,然后有人拿起了电话,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谁啊?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虫妹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一声啪的声音,似乎是电话摔在了地上,我马上冲了出去。
虫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掉在地上的话筒,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马上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慌忙上去拿起电话,只听到一阵忙音,想必已经挂了。
我把头转向还在发呆的虫妹,焦急地问:“怎么回事?”
虫妹摇着头,慢慢站起来,脸色变得煞白,一步步往卫生间退去,嘴里喃喃地说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