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水萦月身手利落,取人性命只在眨眼间。凤楚歌一向清冷的眸底再度闪过一丝惊讶。
水萦月丢下手里的大刀,淡定自若的擦掉刚才溅到脸上的血迹。
在她脸上的血迹完全擦掉时,刚才围住他们的黑衣人也全部都被解决掉。而后来出来的数十黑衣人则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空中。
“晦气……!”待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水萦月低下头去检查衣服,当看到衣服上面大小不一的血迹,眉头微微皱起。
她敢肯定,以她现在的模样去侯府,别说认回父亲了,一定会被人当风子一样轰出来。
所以,她在去侯府之前必须换件衣服。
可惜,她身上没有盘缠。
此时,她想起了那个罪魁祸首。
005:被算计
“喂……赔我银子,我要换件衣服!”水萦月发誓,她这是第一次找男人伸手要钱。而被她要钱的男人还是一个长相如此妖孽的男人。
生平第一次有人敢找他要钱,凤楚歌微微皱着眉头,冷眸看着水萦月,毫不避讳的打量她。
这个女人巴掌大的瓜子脸,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沾满灰尘,根本看不清她的真实面貌。唯一吸引眼球的便是那双清澈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的双眸!
很平凡的一个女人,却给人不平凡的感觉。
这个女人为了活命,可以交出锦盒。杀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现在居然就这样找一个陌生男人要钱?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东凌国虽然不是一个民风保守的国家,但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大胆的女人?
见凤楚歌盯着自己发呆,水萦月以为他要赖账,双眸微眯,抿了抿嘴唇,威胁道:“喂,别想赖账!我告诉你,我只是一个陌生人,无关紧要的人!我是被你的手下莫名其妙卷进来的!如果那黑衣人不是以为我和你们有关系,也不会想杀我!他不杀我,我也不会杀他,也不会被他的血弄脏了衣服!我现在要去找我爹,我绝对不能让我爹看到我这个样子!所以……你必须给钱我去买套衣服。你放心,我这人不贪心,也不讲穿着!随随便便一套衣服就行了!”
“影魂,带她进京,然后买件衣服!”凤楚歌收回探寻的目光,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淡淡的丢下一句话,然后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水萦月面前。
“哼!怪人!”看着凤楚歌离开的背影,水萦月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口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渐渐浮现一丝得逞的浅笑。
她以为这个男人有多聪明?也不过如此嘛?连锦盒是空的都不知道?
她刚才之所以答应把锦盒交给围住他们的黑衣人,完全是缓兵之计。
她故意打开锦盒,让黑衣人看清楚锦盒里的东西,然后在锦盒关上的最后一刻,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锦盒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说实话,她还真想看看那个男人发现东西不见后的表情?哈哈……一定很有趣。
这也算是刚才让她虚惊一场的小小惩罚吧?谁让他们要将她莫名其妙的牵扯其中?活该?她水萦月向来是有仇必报的!
就在水萦月暗自得意间,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如鬼魅般出现在水萦月面前,强而有力的手臂挽住水萦月纤细的腰肢,带着她飞身而起,如鸟儿般灵活的在空中飞翔。
温暖的春风拂在水萦月脸上,暖洋洋的,很舒服。这是她第一次像鸟儿一样飞在空中!她虽然会拳脚,但是却不会轻功!不得不说,古人的轻功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居然能在天上飞!
影魂的速度很快,才眨眼的功夫便带着水萦月进了京城,将她放到一家成衣店,丢下一定银子后便消失了。
006:认亲
等到成衣店门口落定,她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男人多此一举,居然派人送她进京。
因为京城离刚才那片草地很远,如果光靠她步行,在城门关闭之际一定赶不回来。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外表看着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但是还是挺细心的。看在他这么细心的份上,如果下次能有机会碰到,她便将锦盒里的东西还给他,那么他们便两不相欠了。
水萦月走进成衣店,在里面逛了一圈。成衣店里的东西全部都是上品,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现在的她所需要的不是这种华服,而是穷人穿的粗布麻衣。
于是她拿着银子,在路上随便拉了一个人买了一件缝有补丁的衣服。
换好衣服,水萦月这才满足的朝信阳侯府而去。
当她重新站在信阳侯府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侯府的女主人上官莲坐在主位上,看着完整无缺站在自己面前的水萦月,一丝惊讶从她眼底一闪而过,随即很快散去。
虽然她掩饰的很快,却还是被水萦月捕捉到。
在上官莲打量水萦月时,水萦月也同时打量着她。
上官莲也才三十岁出头,生的是**多情,虽是低着螓首,却隐隐有一股妩媚之气缓缓散发出来,尤其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即便是生过孩子的女子,却依旧婀娜多姿,难怪能让水千里抛弃他们母女,果真是我见犹怜!
坐在上官莲身边的正是她那个十几年没有见面的爹水千里。
水千里比上官莲长几岁,身材欣长,锦衣华服,双眸炯炯有神,整个人看着容光焕发,不止没有半分苍老,反而有一股成熟男人的独特韵味。
从出生至今,她从未见过水千里!即便在侯府呆了半年,她也从未见过这个所谓的爹。
因为上官莲一直派人监视她,千方百计的阻止她去见水千里。
正是因为她知道上官莲会想尽办法的阻止她和水千里见面,所以,当她回到京城后,她并未急着回府,而是一直府外等候!她知道,水千里最近都在忙太皇太后千秋寿诞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
果然,在府外等了一个时辰后,水千里真的出现了!
她能感应的出来,这副躯体的主人对这个爹还是抱有幻想的!否则,也不会对水千里的行踪了如指掌了。
“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洗衣房去!”上官莲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水千里,忍住满腔怒火,心里暗骂二雨的不中用。连一个女人都杀不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水萦月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将视线移到水千里身上,拿出一直小心翼翼珍藏在怀中的玉佩递到水千里面前,朱唇轻启,云淡风轻道:“爹,这是娘临终前交给我的唯一遗物,她说,你看到这个就会明白一切。”
水千里微微皱起眉头,低眸朝水萦月手中的玉佩看去。
007:阻止
当看到水萦月手中静静躺着泛着淡蓝色光蕴的玉佩时,脸色咋变,赫然起身,激动的抓住水萦月的胳膊,焦急道:“这是熙儿的玉佩?当初我送给她的玉佩?为什么这玉佩会在你手里?”
水千里情绪很激动,眼眶微红,身子隐隐的颤抖着。
对于水千里的反应,水萦月不屑的挑挑眉,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这是娘给我的,她让我拿着这块玉佩来找你!”
水千里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水萦月,“你……你是我和熙儿的女儿?”
“是的!我是七月初一生的!”水萦月点点头,如实相告。
水千里几乎没有任何怀疑,激动的看着水萦月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水萦月如实道:“水萦月,娘当初说过,这个名字是爹亲自取的。”
“云栈萦纡登剑阁,沧海月明珠有泪。你的名字正是取至这两句诗!”水千里喃喃自语的念着,嘴边的笑意不断扩大,满足道:“不错,不错,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和熙儿的女儿!”
看水千里的样子,水萦月终于明白为何上官莲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们相认!原来,在水千里心中,并非完全没有娘的存在!也许正是因为水千里太在乎,所以上官莲才会不惜一切的来阻止。
“你娘呢?她现在在哪?”提到怜熙,水千里满脸全是期待。
“我刚才说了,娘已经死了,这是娘临终前给我的,让我来找爹!”和水千里的激动相比,水萦月反而显得异乎寻常的冷静。清亮的双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既然水千里如此在乎,那么当初又为何要将水萦月母女丢在乡下不管不问!
倘若不在乎,那么现在装腔作势的给谁看?
闻言,水千里脸色咋白,松开握住水璎胳膊的手,胯下双肩,喃喃道:“死了……熙儿死了?怎么会?她怎么会死?”
水萦月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从水千里的表现来看,他是真的很伤心。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都死了?现在伤心有何用?
见水千里毫不犹豫的就认了水萦月,上官莲铁青着一张脸站起身,快步上前,将水千里和水萦月分开一段距离,强制镇定的说道:“等等……!老爷,此事还有蹊跷,断不可因为一个玉佩和几句话便相认!万一引歹人入府,那可是后患无穷!”
“不……熙儿不会骗我……熙儿不会骗我的!”水千里面色痛苦,只是反复的念着这一句话。
“老爷……!”上官莲深知水千里对怜熙用情至深,且看他激动的模样,她只觉得一股寒流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她觉得无比绝望。
“萦月……!”水千里开口,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
“爹爹……!”声音温柔如水,犹如黄莺出谷,优美动听。
水萦月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少女款款而至。
008:新仇旧恨一起算
少女身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芙蓉花大朵大朵锦簇在一起,头上是如意高寰髻,一颗颗金色的月滢珠,零星的镶嵌在发髻间。瓜子脸上,皮肤白若霜雪,透着点点粉红,端庄秀丽中透出一股不自知的妩媚,其色骄若冬梅,艳胜春花。
看到她的容貌,水萦月微微愣住!
这……这不是她的亲妹妹水萦心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水萦月疑惑间,一个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千里,媳妇说的不错,此事疑点重重,断不可因为一个玉佩而相信她的话!你应该知道,早在十几年前,怜熙那个践人就耐不住寂寞和别的男人跑了!这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说不定就是怜熙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
随着话音落下,水萦心身边的下人们忙让出一条路来,一个身材臃肿,穿着华丽的老太太走了过来!水萦心忙挽住老太太的胳膊,扶着老太太走进大堂。
“女儿见过爹爹,见过娘亲!”水萦心巧笑嫣然,微微福身给水千里和上官莲行礼问安。
“萦心,还不快扶祖母坐下!”见老太太进来,上官莲微微松了口气,立马喜笑颜开的迎了过去。
“是,女儿这就扶祖母坐下!”水萦心点点头,扶着老太太在刚才水千里坐过的地方坐下。
水萦月凤眸微眯,看着水萦心的双眸泛着寒光。
她也叫水萦心?
呵……!
真是老天开眼,这副躯体同父异母的妹妹居然也叫水萦心,就连长相都和她的妹妹如出一辙。
以前她是瞎了眼,才会被水萦心温柔善良的假象所迷惑!现在的她头脑清楚,思路清晰。
前世今生,水萦心都欠她太多!正好,新仇旧恨她一起算!
“儿子见过母亲!母亲,您不是在内堂休息么?怎么会出来?”水千里恭敬的立于老夫人旁边,唯唯诺诺的,大气都不敢喘。
“我如果再不出来,那我们侯府嫡女的身份不就被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给抢了么?千里啊……你也不小了,做事要有分寸?她算个什么东西?你怎么能贸然承认她的身份?”老夫人锐利的双眸轻蔑的将水萦月从头到尾打量一边,越往下看,眉头便皱的越紧。
长相普通,身子单薄,一看就是一个乡下丫头。
就凭她,也想来当侯府嫡长女?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只要有她在,这丫头永远也别想进侯府大门。
“娘……她的名字当初确实是我亲自取的,又能拿出熙儿的玉佩,这绝对不会有错的?如果她不是熙儿和我生的女儿,怎会知晓这一切?”水千里胆怯的看了老夫人一眼,硬着头皮解释。
“哼!怜熙那个践人不守妇道,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她的女儿也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已经十五年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你当上信阳侯就跑来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千里,你向来心软,万不可被她的话给迷惑!照我看,她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钱,你给些银子打发了算了!就当是给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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