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水萦月头脑灵活,身手敏捷,在*下来之际,双手捏住从身边刷刷而过的树枝,人在树枝上面翻个身,转一圈,然后跳到另一根偏下的树枝上面,再以同样的姿势往下一点点的移。
直到骑马的人跑到自己身下,她这才放开捏住树枝的手,将身体安稳的降落于那人的马背上。
“谁?”骑在马背上的秦子墨感觉到有一个人落到自己身后,刚刚才松懈的身体马上戒备起来。
“太子殿下,借你的马一用!”水萦月伸手夺过秦子墨手里的缰绳,硬生生的让马儿止了步,然后调转方向,朝左边跑去。
“老大……!”黑衣人怎么都没有料到水萦月会突然有这么一手,顿时都有点慌了。
如果水萦月现在遇到的是别的人,他们是一点也不急的,偏偏水萦月遇到的是秦子墨,他们的少主子,如果水萦月拿少主子的性命要挟,他们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追……!”领头的黑衣人比他们要冷静些,思考的也多些。
他们现在蒙着面,水萦月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的属下,所以,只要他们不暴露身份,水萦月肯定不知道拿少主子的命要挟。他们还是有可能完成任务的。
“是!”黑衣人领命,忙运用轻功,借着树枝的力道,穿梭在树林间。不管水萦月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你是谁,放开本宫,否则本宫要了你的命!”秦子墨哪里知道坐在自己马背上的人是谁,他现在双眼被石灰灼伤,根本无法睁开眼睛,仅凭她的一句话,他哪里分辨的出她的身份?
并且,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边不知她一人,还有另一波人跟在他们身后。
在看不清的情况下,他根本不能分辨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一波人是好是坏。
水萦月看着跟前不停动,不停挣扎的秦子墨,也懒得和他废话,索性举起手,用力的朝他脑袋后面敲去,成功的将他给敲昏了。
果然,昏过去的秦子墨要听话得多,没有他碍手碍脚,水萦月骑着马,想到哪就去哪。
水萦月也没有去管上空追着自己的黑衣人,反正,她现在只想着快点逃命。
在刚才,黑衣人出现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原来今天这场围猎真正的目标是自己。
难怪说刚才北燕国皇帝千方百计的让自己进入围场,原来,还有后招等着她呢!
只怕,他们早就猜到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北燕国皇帝破罐破摔,直接想将她掳走,然后威胁凤楚歌光明正大的交出四国令。
这就是当了*还要立牌坊,明明是以卑鄙手段得到的,却还要在外人面前做足面子。
在来北燕国时,她也并没有刻意的伪装,只是改了个男人装扮而已!秦慕华都能认出来,其余的人能认出来很正常。
该死,早知道北燕国皇帝这么卑鄙无耻,她当初就应该伪装好一点,贴个胡子,把连涂黑一点!这下可好,后悔都来不及了。
不过,既然北燕国这次的目标是自己,那么凤楚歌应该没有危险,只要他没有危险,那么她便安心了。
现在,有了秦子墨当护身符,她也一定可以顺利逃脱。
思及此,水萦月也懒得逃了,直接停下马,转身和黑衣人对持。
黑衣人再次将水萦月围住,领头黑衣人嗤笑道:“怎么?不逃了?既然不逃了,就跟我们走吧!”
水萦月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将秦子墨背上的羽箭折断,对准秦子墨颈静脉,厉声道:“你们信不信,如果你们敢走近一步,我就拉着他陪葬?”
话音落下,水萦月很清楚的从他们眼里看到一丝惊慌。
领头黑衣人强制镇定的仰天哈哈大笑一声,无所谓道:“哈哈,我们的目标是你,他的死活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杀你就杀吧?”
“是吗?那咱们就赌一赌!反正我贱命一条,能有北燕国太子陪葬,死也值了!”水萦月挑挑眉,因为刚才拼命的逃命,头上的发带不知在何时已经掉落,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泻而下,凌乱的批在她的肩膀上。
不过,她并没有去搭理,反正现在身份已经暴露了,伪不伪装已经不重要了。
“哼!把她给我抓了!”领头黑衣人冷哼一声,挥挥手,可是其余的九个黑衣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都犹豫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是因为秦子墨在水萦月手里而有了顾虑。
水萦月挑挑眉,嗤笑道:“怎么?看到你们少主人在我手里,你们害怕了?”
173:暗生情愫
领头黑衣人硬着头皮道:“我们只是不想伤及无辜!”
“呵呵,刚才还说他的死活和你们没关系,现在这么快就改成不想伤及无辜了?我现在不想和你们废话,你们滚不滚?”说着,水萦月将手里的断箭又往秦子墨的脖子颈动脉处靠近几分,秦子墨脖子上的肌肤被断箭剪枝划破,马上出现一条红色血痕。
见秦子墨受伤,黑衣人均是一惊,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滚……否则我现在就送他上路!不要抱着侥幸心态!我既然能挟持他,证明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用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你们要仔细想想,用我来换你们少主人的命值不值得!”水萦月也懒得再和他们浪费时间,又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昏迷中的秦子墨丝毫也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薄唇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叮咛。
黑衣人看水萦月一脸肃杀之气,就怕水萦月真的和秦子墨玉石俱焚,忙又后退一大步。
水萦月面色阴冷,“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想要四国令就光明正大的赢回去,别搞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如果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东凌国翻脸无情!”
“老大……!”其中一个黑衣人看了自家老大一眼,语气里的劝说以为十足。
“咱们走!”领头黑衣人咬咬牙,不敢和水萦月硬碰硬,只得挥手让手下离开。
水萦月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到确定黑衣人彻底离开不会再回头后,才放开牵制住的秦子墨。
秦子墨身体失去重心,直接趴到马背上。
水萦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秦子墨,又看着他血流不止的伤口,这才拉着他的身体翻个面。
现在的秦子墨很狼狈,以前几次见面,秦子墨都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看来,堂堂太子爷,今天受了不小的苦。
按照北燕国皇帝今天的所作所为,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直接送秦子墨归西,但是,她现在不能这么做!
毕竟秦子墨是凤楚歌同母异父的亲兄弟,祸不及妻儿,就算北燕国皇帝有多么该死,秦慕华和秦子墨都是无辜的!况且,这么久以来,凤楚歌从来没有对秦子墨出手。这足以证明,在凤楚歌内心深处,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无辜。
所以,水萦月经过一番斟酌,还是决定救秦子墨一命,不为别的,她还指望这为太子殿下待会能护送他平安离开呢!鬼知道刚才那群黑衣人会不会去而复返。
有了这个打算,水萦月便翻身下马,然后将他的身体也从马背上弄了下来。
水萦月将昏迷的秦子墨平放在草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洒在他眼睛上面的石灰擦掉,等擦干净外面的石灰,再翻开他的眼皮,将里面的石灰粉也处理干净。
等确定秦子墨眼睛上的石灰粉全部处理干净之后,才扯下马背上挂着的水壶,将他的眼睛清洗一遍。
虽然他的眼睛被石灰粉灼伤,一时半会看不清东西,但是这也不会让他彻底失明。
等处理好他的眼睛,水萦月又脱掉他的上衣去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秦子墨身上除了几块淤青之外,伤的最严重的就是他后背上的箭伤。
他后背距离心脏半寸部位插着一根羽箭,羽箭露在外面的半截被自己刚才折断,还有半截插在他的身体里,鲜红的血正顺着伤口往外面冒。
水萦月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自从上次夜天凌在擂台上被慕容雪痕所伤之后,她就在身上带了一瓶金疮药,原本是想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却在秦子墨身上用上了。
等将金疮药,包伤口的布,在身边摆放好,然后打开水壶,将伤口周围清洗干净。水萦月这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用手紧紧的捏住露在胸口外面的箭,用尽全身力气,没有任何怜惜的将只剩半截的羽箭一口气从他的身体里抽出。
当箭从身体里抽出的一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顿时从伤口里喷洒出来,不仅染红了水萦月的衣服,更染红了周围的树木。昏迷中的秦子墨闷哼一声,硬生生的被疼醒了。
水萦月没有搭理他,直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金疮药均匀的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用布一圈圈的将他的伤口紧紧包扎好。
秦子墨侧躺在地上,缓缓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水萦月那张认真专注的小脸。
迷迷糊糊中,水萦月的小脸仿佛被镀上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辉,让她的小脸显得很梦幻,一点也不真切。
可是,此时此刻,秦子墨就是敢肯定,眼前这一切不是梦,是真的!这个女人救了自己。
明明她头发凌乱,脸上沾满血迹,可是他却觉得现在的她比任何女人都美,那种美,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也在这一刻,他的心不期然的跳了跳,一种陌生的情愫慢慢的在体内滋长。
也许是水萦月的动作太粗鲁,直接触动秦子墨的伤口,让他剑眉紧皱,痛苦的*出声。
水萦月一边继续不停的忙活,一边毫无温度的安慰,“忍着点,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会疼!你放心,箭没有插中心脏,所以你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
虽然水萦月语气冰冷,甚至带着一丝不耐!但是秦子墨却觉得此时她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每一个字落入他耳中都那么好听,回味无穷。
当秦子墨的伤口处理好,也替他穿好衣服之后,水萦月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刚才溅到身上的血也已经慢慢的干了。
“谢谢……!”秦子墨张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不用谢,今天遇到我,算你命大,命不该绝!”水萦月气喘吁吁的在秦子墨身边坐了下来,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这个时候,她可不会傻呵呵的将利用他为自己保命的事情说出来。
不管他以后会不会知道,反正她现在是肯定不能告诉他!
秦子墨抿唇不语,静静的看着水萦月,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水萦月仰头喝了一口水,动作粗鲁,没有任何女儿家的秀气。
但是秦子墨却看的入迷,尤其是当她仰头时,淡淡的光辉照射下,他看着她的喉咙滚动,吞咽水的动作,顿时口干舌燥,体内串起一股熟悉而陌生的热流。
喝了水,又直接用衣袖擦掉嘴角的水渍,水萦月这才故意问道:“真是奇怪了,这是你北燕国皇家围场,你怎么会受伤的?这里不是应该戒备森严吗?”
虽然明知道他受伤是凤楚歌所谓,但是做戏要做足,如果她一点也不好奇,就怕引起秦子墨的怀疑。
毕竟,秦子墨这人心机深沉,心思细腻,如果不小心谨慎,就怕凤楚歌的计划会前功尽弃。
秦子墨抿了抿唇,避开她的话题,虚弱的问道:“你不是应该和楚王在一起吗?为何会在这里?楚王呢?”
“不知道,我和他走散了!”水萦月摇摇头,又继续说道:“你现在受伤了,不宜赶路,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缓过这口劲之后我们再出去!这个地方太大,也不知道凤楚歌能不能找到我们!”
这个时候,水萦月也不打算再隐瞒身份了!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了,她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何况,她现在披头散发的,秦子墨估计也早就认出她了。
听到她提起凤楚歌,秦子墨抿了抿唇,心底泛起浓浓的不悦。
不知为何,从刚才睁开开始,他对这个女人起了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他想要这个女人,拥有她,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身边,永远都不许她离开。
他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凡事他想得到的东西,用尽一切办法他都要得到,哪怕是不择手段。
所以,他现在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他要得到这个女人,将他从凤楚歌手里抢过来,据为己有。
秦子墨动了动眼珠,沙哑着声音开口,“我渴了……!”
水萦月转头,看着他挑挑眉,“渴了不会自己喝啊!”
秦子墨又不说话了,而是动了动身体,想去拿水萦月身边的水壶!可是,他才刚轻轻的动一动,伤口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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