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老师,”我有点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这样做可以吗?”
“你怀疑学校领导的能力?”
“也许,我是说也许,”我小心翼翼地小声说着,“可能没有一点效果,反而拖累成绩好的同学,这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让你和余页铭先实行看看啊。”柳老师慢条斯理地说,“如果奏效的话再在全校推广。”
柳老师递给我计划书,“回去慢慢看吧,相信你们会配合的很好。”
“可是,为什么是我呢?”我不情愿的问着,“也许,会有比我更适合的人。”
“你是保送生,余页铭的表现你也知道,最重要的是你们还是同桌,再适合不过了,不是嘛?”柳老师把计划书塞到我手里,“一西,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大家都等着呢!”我走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路源,他手里拿的好像也是——
路源抬起手肘挥了挥手里的本子,“正如你所见,我们又成为了对手。”
“你也参加了‘一帮一’?”刚才柳老师没有提到路源也参加了的。
“除了我其他全校前五都有参加,陆双记得吧,为了她的‘白马王子’也参加了。”
“那你呢?”我淡淡地看着他,模糊不清,“又是因为想打败我?”
“有对手才能成为高手,不是吗?”路源笑得很表面,“听说赢的那组会有特别的奖励,你不期待吗?”
路源走的时候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我早已经习惯了。可是,还是心还是会隐隐地纠结着痛。曾经的好朋友,现在只剩下竞争和陌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郊游的意外!
我一直以为我和余页铭会就那样像两条渐近线,虽然在所有人眼里是隔得很近很近,但是事实上是不会有交接的那一天的,我们只是被牵强着凑成同桌的,可是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那天直到放学我都没有翻看柳老师给我的计划书,余页铭的课桌上好像也有类似的东西,一直放在右手边的那叠书上面,我看得很清楚,还没有开封过,应该也不想看吧。和林灵在校门口碰到的时候就听到她问我计划书的事情。
“什么时候开始啊?明天吗?还是只有周末?你们自己怎么安排的?要不要我帮忙?”
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就塞进我的耳朵里来了。
我捂着耳朵,可是丝毫不奏效,“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以我现在和余页铭的关系,要进行什么“一帮一”实在是完全不可能。拖拖拉拉地终于等到了阳光明媚的周末,本来想好要跟林灵去福利院帮院长带小朋友的,可是柳老师却突然宣布说应同学们的要求要组织全班同学春游,目的地就是熙源山,两天一夜。
“柳老师,真的嘛!太好了。”这可是我期盼了好久的事了。要是柳老师不组织的话,我和林灵说不定就会一起去的。
“全班一起去,太好玩了!”
“可是——”一想到有可能很余页铭见面我就觉得别扭。
“无聊!”余页铭懒懒地斜着眼睛在书本上画着,“这种无聊的活动,我不参加。”
“不参加!”其他同学很失望地交头接耳起来。
“谁说不参加?谁说不参加?”柳老师生气地掉眼镜走下来寻找拒绝参加的人。
“这可是你们毕业前最后的集体活动了,”发现寻在的目标就是我身边的余页铭时,态度180度转弯,柳老师温和地说着,“我希望大家都能留下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
“参加吧!余页铭,大家一起去玩,多开心呢!”
“对啊,余页铭,一起去吧,没有你,就不好玩了。”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学校批准的,要去一起去,谁都不能缺!”柳老师的话说叫人无法拒绝。余页铭坐在一边沉默不言。
“就这么说定了。”柳老师打断我的思绪,“明天带上自己的行李,八点学校门口集合。”
八点出发,八点出发!可是等到我背着向林灵借来的帐篷按时到校门口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没了踪影。到教室去找他们也没有看到。重新回到约好的地点等了好几分钟才接到柳老师转交给我的东西。袋子里除了一张柳老师给的活动安排表之外就是一张便条:
一西啊,我忘了告诉你,出发时间改在了七点,我们先走了。还有为了使这次春游更加有意义全班分为六小组。三对同桌为一小组,可是我们班只有44个人,分到最后就剩你和余页铭这组是单出来的了,袋子里有这次春游的活动安排,大家都是分组比赛的,随便说一句比赛的单位是组,没有弃权的选项。所以你和余页铭好好配合吧,我们在山脚等你们。比赛已经开始了。
班主任,柳老师。
“怎么会是这样?昨天根本不是这么说的。”我和余页铭一组!刘老师你这不是在刁难我吗?现在应该快八点半了,余页铭的影子都没看到。昨天余页铭的态度不是明摆着对春游没有兴趣,今天不出现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的春游计划是该就这么要泡汤了!可是,我一大早起来准备的便当和早就向林灵借好的帐篷,真的很不甘心呢。
“要是再过半小时他不出现,我就自己去。”管他柳老师怎么说呢。先赶上再说。余页铭终于还是没有出现在校门口。
我跌跌撞撞赶到熙源山脚下的时候,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蜿蜒绵长的小路两边开满了小花,黄的,红的,白的。还有青青的湿湿的草,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风吹来春天暖暖甜甜的味道,仿佛伸手就可以抓住那股软软的散着花香的风。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后面有车跟着的时候已经漫无目的地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不是说好在山脚等的吗?”根本就是骗人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往上去追的时候却迷失了方向。最后又走到了山脚的原地。来来回回三四次我已经是筋疲力尽了。看了看柳老师留给我的除了活动的停靠点外,根本没有留下路线什么的。我再怎么走也没有办法走到山顶跟他们会合。
“谁?”听到有人走过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细细碎碎的阳光从还光秃着树枝间散落下来,给本来有些阴暗潮湿的树林增添了几份诡异。
“谁啊?出来。”声音越来越清晰,却又辨不出具体在哪个方向。我慌张地扫视着周围,又抬头看了看像是突然就围成一个圈,而且圈越来越小,小到几乎要钻到我的眼睛里。脑子里也开始不停地浮想出很多可怕的画面。
“不要过来!啊——”我蹲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抱着头不敢看,也不敢听,等我再开眼睛就会发现这只是做梦,对只是做梦!
“喂!胆小鬼!”
睁开眼睛就看到余页铭慵懒地站在我的前面冲我笑,我是在做梦,没错吧?我一定是在做梦。可是摇摇头,揉眼睛认定自己很清醒再看前面时,余页铭仍然站在我的眼前,笑得很耀眼。
“是你?”我几乎快要激动得掉眼泪了,“不是说无聊不要来吗?来干什么?要吓死我吗?害我都走不出了。”
“是不想来。”说着就往外面走。
想想刚才的声音就后怕,“喂,等等我。”
“你以前来过?”跟在余页铭后面,很轻易就找到了出来的路。公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
“我说过爬上很无聊。”余页铭拉开车门,手撑在车门上淡漠地看着我。
“那你怎么这么熟悉这里的路?”
过了几秒余页铭才从车里拿出一个袋子扔给我,“这个,穿上。”
“什么?”
余页铭口里似乎永远都是咬着一颗棒棒糖,给人一种很随意,散漫的感觉。他坐在车边上换着鞋子,“要想走到山顶时脚还完好无损,最好穿着给鞋。”
“你也上去?”看他换的鞋子就是我手里的这种,应该是专门用来爬山的。不是说,不想去吗。
“不是很想去吗,还不快换鞋子?”余页铭悠哉地看着我,“要不是告诉我你不知道路我才不想来!”
“‘告诉你我不知道路’?柳老师吗?”
余页铭背上包,关上车门扔给我一张纸就外树林里面走。
“地图?”余页铭扔给我的是手绘的熙源山的地图,看纸张应该是复印的,“柳老师给你的?”
“不知道谁乱扔我包里的,还以为是情书,画得丑死了!”余页铭在前面慢悠悠地带着路,“不过你快哭的样子真的很丑。”
“你——”我气急败坏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突然明白原来柳老师早就安排好了,我还疑问余页铭怎么会这么反常地又来参加他认为无聊的春游了。
柳老师所说的团体比赛,缺一不可也许就是说的这个。没有我的活动安排和余页铭的地里路线我们是不可能和柳老师带领的大部队会合。
“不想摔得难看的话就听我的慢点。”
“把手给我,最讨厌女生哭了。”
“三十分钟能坚持吧?”
山路真的很陡,要不是换了双鞋子我恐怕滑到数十次了。不过话说回来余页铭真的很细心,每次遇到不好走的路都会可以放慢脚步,还提醒我要小心。虽然语调很懒散甚至是带看笑话的意思,可是还是让我觉得好过我一个人。
“这个,给你吃。”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可是赶上柳老师还有一定的距离。
坐在我对面的余页铭似乎损耗太多的气力,无精打采地靠着粗大的树上坐着,微闭着双眼。背上的东西让他扔到了一边。
“便当?”余页铭挑着眼看着我手里的食物,说得很无力,“你做的?”
“恩,”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一个递到他嘴边,“尝尝。”
要不是坐得这么近我是不会看到余页铭的嘴角还挂着旧伤,“你的伤还没好?”
余页铭转过脸,用手掩饰着伤口。他穿的是白色带着帽子的外套。外套的前面印着大大的一个足球,看上去很运动,可是他的袖口很松,足以挡住他脸上的伤,可是却使得他白皙的手臂上的伤暴露了出来。
“还痛不痛?”我翻开背包,拿出药膏,“这个先用着,要是感觉不舒服就给我说,我送你下山。”
“送我下山?”余页铭哂笑着,“我看起来像要死了?”我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突然说“死”真的怕他会出什么事,“看来是怕连累你了。”
“‘连累’?对,我是怕你连累我,所以,这些都要吃掉,”我把手里的蛋卷塞到他嘴里,“统统吃掉才有力气继续爬。”
“不要吃,难吃死了。”
“难吃?你说我做的东西难吃?难不要吃好了。我自己吃!”
“什么!说好给我吃的,你这人……拿过来,拿过来。”
“……”
“你的帐篷不要了?”看上去还是新的,不要了真的是浪费。
“你来背?”
“那晚上睡觉怎么办?”我背自己的帐篷已经够受的了,哪还有力气管他的东西,“跟其他同学协调一下一起睡,应该没问题。”
“我才不要睡这里,脏死了。”
“你还下山?”算算现在还没上山就已经是十二点多了,难道要晚上下山?
“怎么,不行吗?”
“随便你。”王子病还真多。
我和余页铭之间似乎就这样尴尬慢慢地消除了,一路上跌跌撞撞地打闹着,只是接下来我们遇到的事完全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和谐。不过我当时跟余页铭说得最多的就是是对不起了。要不是我执意要淌过那条小溪,余页铭也不会被蛇咬到。看着殷红的鲜血,我就慌了手脚。
“怎么办?流血了,流血了,余页铭,你流血了。”
“余页铭,你没事吧?余页铭!”
“对不起,对不起,余页铭,对不起。”看着余页铭越来越苍白的脸,我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他痛苦。我把头埋在他胸口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了。
“真爱哭呢,”余页铭坐起来,手轻轻放在我的后脑勺上,露出浅浅的笑,“想不到文一西是个爱哭鬼。”
“快看看伤口。”余页铭的理性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哽咽着擦着鼻子,慌乱地照着他说的做。
“是没毒的蛇。”即使已经受伤可是余页铭看上去却仍然坚强地应对着对伤口的处理,“你包的药呢?”
等到我们弄好他的伤口天已经黑了。怎么办呢?余页铭的伤口也不宜在走下去了。加上我有一点夜盲症,最后只好在山腰的小山丘上撑起我的帐篷。
“你好好休息。我去生火。”余页铭白净的脸着的很好看,即使惨淡的白也是妖艳的美。微微闭着的眼睛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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